98小说网 www.98xs.com,最快更新重生之渣少 !
萧潜虽然面上说得好,心里还是想去看看司徒芸芸。
却不知司徒芸芸因为退婚风波,被继母以在京中是非太多,不宜留京,让司徒芸芸到京外为官的舅舅家‘小住’。
萧潜现在井底之蛙,整日憋在山庄中,这些外面的消息他自然不知,但看着安吉珠不放心他,还在劝,就把找到夫子的事说了说。
安吉珠注意力果真被转移,“可是真的,这王守财既是你义父代为介绍,想来定是位德行兼备的义士,你定要跟他好好学,”接着就开始盘算着怎么答谢一番原中澈。
萧潜看出了安吉珠的想法,把他母亲单独叫到屋中,“母亲,儿子目前可是在这里闭门思过,若传出去,儿子天天想着求学,难保连这位先生也被连累了,您可切勿声张出去。”
安吉珠听着点头,“到是为娘思虑不周,”不过说是这样说,安吉珠回到安家,还是去自己的小库中挑了几样古董字画,让贴身嬷嬷给萧潜悄悄送去。
萧潜不客气的收了,终归他要拜师,自己原先准备的礼物也有些轻了。
这天,他先与霍东说好原由不去武场,然后把所有奴才屏退后,只留下,一个叫王大根的小厮。
萧潜从萧家出来后,这些原本待侯他的奴才下人,不少被白真柔撵了出来或是发卖,萧潜就从人贩子那里高价买回,或是收留了一些,王大根就是其中一个。
他脑子不灵光,自然一早就被撵了,但萧潜却不嫌弃,收留到庄子当贴身小厮用着,不为别的,就为了前世,他最最无助时,只有这个奴才还肯把他当个主子看。
“大根,我的书房门,今天不许任何人进来,知道吗?”
长得五大三粗的王大根憨憨点头,“是的,少爷。”
他小时生过一场大病,脑子不比正常人,在八岁讨饭快饿死时,是只有小不点大的萧潜一句话,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他笨,却知道感恩,虽然这个少爷早把当年的事忘了。
“你在外面守着,”萧潜关上房门,换了身提前准备的粗布衣衫,收拾一些该带的礼物,并把原中澈的信带上,走到书桌边,扭动一个不起眼的开关。
“轰轰轰,”桌子移开,一个黑漆漆的地下通道露了出来。
这里是他母亲的陪嫁庄子,据闻这处庄子在前朝就存在了,后来转手到了安府后,这里的庄子被翻修几次,工匠们就发现了这处通道。
安家经过几代人,现在知道这个秘道的已不多了,到成了萧潜如今逃避庄中思过的好办法。
通道用石头做过加固,不宽不窄,仅容一个人通过。
但修建年代久远,这里许多地方已不牢固,洞壁潮湿、发粘,生长着很多微小的菌类,藓类植物。
萧潜点着油灯,照亮的范围有限,看着前方漆黑的地方,还有洞道中照出的阴影,自己“嗒嗒”的脚步回声,还挺湛人。
但越往深处走,另一个问题开始困扰萧潜,也不知是不是周围的流通气体渐少,萧潜胸口开始渐渐发闷。
萧潜并不是个莽撞的人,这里他为了保密,并没有叫其他人过来探查过,正想着,原地返回。
“噗,”突然油灯灭了。
而罪魁祸首竟是洞顶滴下的水滴,正好落在了油灯上。
周围立刻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人的身体更加敏感,萧潜直觉周身燥热,鼻中气体渐少,仿佛置身水中,或是被人捂住口鼻,快上不来气。
——怎么会事,莫非这洞道中有毒气。
萧潜知道自己已走了不短的路,他咬咬牙,想退回去,却因为窒息和发疼的心口,无力的靠在旁边的壁上支撑。
恍恍忽忽中,萧潜神志开始迷糊,忽然眼前亮起一道白光,萧潜看到在一片凹凸不平的黑石山坡上,烈日把这里烘烤得很干,几个蒙面男子,对着他甩过一把把闪着黑光的带毒暗器。
萧潜大惊,一时觉得画面真实的如亲眼所见,一时又知道自己肯定是出现了幻觉,但是这种突然的情况让他很不安。
匕首穿过他,带着破空声,“噗”的穿入目标。
“吼,”他身后,一声凶兽的吃痛咆哮声响起,从尖哮程度上来讲,凶兽一定伤到了要害。
但让萧潜心惊胆寒的是,这竟然是黑风的吼声。
“嗵”萧潜再没力气,扑倒在地,眼前的画面忽然消失,周围的空气向他涌来,萧潜突然头也不晕了,胸也不闷了,周围恢复了刚才的状态。
却让他隐隐不安,自己与黑风有本命契约,刚才的感觉是否与黑风有关,这才让他在这漆黑的空间,身体突然不舒服,并且看到了奇怪的幻象。
但那幻象中的画面,他别说压根不知在哪,今天又是他拜师的第一天,也万不可有差迟。
想通这些,萧潜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段,身体触到一种无形的屏障,是个术法小禁制,萧潜知道出口到了。
破解不难,很快萧潜就出现在一个山崖边的洞中,走出来后发现这里竟是一片密林野地。
走出这片林地后,萧潜在附近的小镇中买了一匹马,问了一下方向,向着牛头山行去。
路上还顺利,半个时辰后,萧潜就上了这座没住着几户人家的荒山——牛头山。
村中人看起来防备心挺重,萧潜问路人有财书塾在哪,大部分人却只知躲避,并不愿与他多谈,最后萧潜还是靠着讨喜的相貌,从一个小姑娘那里打听到守财书塾的位置。
按着方向,萧潜来到牛头山的牛角位置,看到的建筑让他挺吃惊。
石头磊的墙,茅草、木头做的顶,简陋不堪的书塾甚至连个门也没有,只在门口挂着一个快看不清字的牌子——守才书塾。
原来是守才,不是守财啊,萧潜摸了把长时间爬山出的汗,走到门口,就见书塾中坐着几个凶神恶煞,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年。
就见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少年嘴中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胖一些的在抠鼻屎,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搓着脚丫子,他们看着门口穿着干干净净的灰色直裾,笑着温和有礼的的少年。
“你小子哪来的,到这做什么?”打头一个骨架高大,长着三角眼,一头乱发,刚才还在啃草的少年问。
萧潜哪会在乎几个不良少年,“请问,这里可是守才书塾,李守财夫子可是在这里?”萧潜拱手问道。
少年们看着这个和他们不太一样,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小哥,竟是找李夫子的,个个面面相觑。
“若没有重名重姓的话,你找的地方是这里,”一个穿着最整齐、干净的矮个子小声道。
这地方比萧家牲口住得还差,但需知龙隐于世,说不定在这荒山,就有一位高人住着呢,“那小兄弟,先生他尊架在何处?”
“你找那老头子做什么?”又是刚才的三角眼高大少年,他不善的看着萧潜,——这小白脸一看就是个弱鸡,寻仇的也不像啊。
“不瞒众位,在下是来这里拜先生为师的,还望告知李先生住处。”
“拜师?”高大少年满脸不可置信,——除了这村中,村得出不去的几户人,怎么会有外人找那又懒又丑的老头子拜师,但想到自家的状况,还是抬脚领着萧潜往私塾不远走去。
篱笆小院,几间茅草屋,一派天然,这就是李守财所在地。
萧潜走到门口就站定,然后从怀中把原中澈给他的信笺拿给高大少年,“请转交给李夫子。”
高大少年李金堂听着什么李夫子,嘟喃着进了院子,然后拐进一间茅草屋中,扑面就是一阵酸臭味。
李金堂看着屋里面凌乱的杂物,和光着脚在破桌边喝稀粥的那位胡子拉碴的亲爹,“爹,外面有个小子想要来咱家书塾念书,”说着就把萧潜给他的信直接扔在坑坑洼洼,虫蛀了的桌子上。
高大少年的娘,一个同样长着三角眼,五大三粗的婆子,她正在补衣服,闻言,“念什么书,明天那破书塾就关门大吉了,你老娘准备让你爹跟着我们娘俩下地去,整日看着这几个穷学生能挣几个猴钱。”
妇人嫁给李守财前,也是看得这人是个秀才,一个游方术师又告诉她,跟着这李守财日后定能过上富太太般的好日子,她当时就信了,觉得读书人怎么不比那些村汉子强,就嫁了。
可惜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饥一顿饱一顿就罢了,还一直颠沛流离,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现在想想,这有文化顶个屁用啊,还不如有把好劳力,有点手艺的。
胡子拉碴的李守财听着不对味了,把黑脚从椅上拿下来,“我教人明白事理,学习先人理念,哪是那些在地里只知受苦的村汉可比的。”
妇人狠狠挖了李守财一眼,“俺王大花不懂什么理念,但俺知道,你要是再挣不上点铜板来,俺们全家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
李守财不服,但自家穷困潦倒也是真的,正是尴尬,想起桌上的信,他伸着粗手拿起拆开,抽出来一看,就吓了一跳,接着便是狂喜,这竟是一张百两的银票,“这人在哪里,他真是来求学的。”
李守财不敢置信的问道,他就是教上几百学生,一年也挣不到这银钱的啊。
高大少年看着他爹狂喜的模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点点头,“听那小子说,是来求学的。”
到是妇人听着丈夫竟还想着收学生,不听自己的,劈手从李守财手中夺过银票,就要撕了,“你这个死鬼,你是要饿死我们全家啊,”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收什么学生,村里的一些小混蛋们能收上几个铜板来。
“别别……你别激动啊,”李守财看着自家的败家娘们,根本不认识银票的样子,“住手,你知不知道你手里拿着是什么吗,那是银子,银子啊!”
王大花听着一笑,三角眼瞪圆,“你骗俺呢,就这一张破纸,也算得上银子,”她也原准备撕掉的,不过想着这纸完完整整,用来如厕想来也不错,就没有舍得。
“愚蠢,那是银票啊!”李守财急得不行,生怕这娘们真给他撕喽。
银票,王大花回过味来,把手中举着的纸拿下来一看,越看越觉得这油纸跟平常的纸不一样,这才估疑的看向李守财,“这,这,这真是银票,你不是骗俺的。”
“……”李守财刚准备解释,没发现一边儿子已拿起信封,李金堂好奇的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
“爹,你快看看,”说着抽出一张,带着墨香味的折纸来。
***
萧潜在外面,隐约听着里面传来几声吵闹,接着屋里,就是一阵“乒乓”的响声,他似听到什么银票,钱什么的,不过,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由其是来拜师的,萧潜尽量把眼光看向四周。
到是发现这牛头山,有些特别,
以术师的眼光来看,这牛头山,山边有五彩祥云环绕,山型矫健,如冲天而起的蛮牛,似要跃向天际,再感此山,山气雄浑,地气清濯,又与远处如白炼的苍江映衬,一看就是个风水宝山,只是此山灵气近几年初显,山上植被才开始焕发新貌,所以乍看此山竟然很荒凉。
但这会,他闲着无事,他细辨别,却发现一些奇异灵植隐没在杂草中,想来不用几十年,这山一定会大变样。
萧潜想着,若是有机会,在这里盖上一处别庄到是不错。
“我爹叫你进去,”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萧潜的思考,萧潜停止乱七八糟的想法,看向神色古怪的少年,道了声谢,这才整整衣衫,向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