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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说出他的心声。
“我看着我父母死，天帝就要看他女儿受剥骨夺魄之痛！”
扶摇：“……”
苍穹低沉一句：“你就是我给天帝的报复。”
扶摇：“……”
苍穹：“你别怪我，我已经很仁慈，你只会很痛，但不会死，你还能活着。”
他顿了顿，想了想，“看在帮我复仇的份上，就算你被赶出天宫，我还是会收留你，你可以在妖界皇廷继续活下去。”
“而且到时候你再不是天神，寿命如同凡间凡人，不过区区数十年，但我会履行承诺，和你做数十年夫妻，算是对你的补偿，你觉得如何？！”
扶摇：“……”
还能给他回答“如何”么？
听苍穹说了这样的话，扶摇的脸色第一次介于蕴怒与愤恨之间。
但苍穹觉得还不足够。
他说：“你当然可以拒绝承受，但后果是妖魔两界和天界开战，我会死，可天帝未必不会死，你两个大哥、天母，全部你熟悉的神仙，总有会战死的。”
“你别忘了，还有个混沌。”
这扶摇就不再允许自己沉默。
她说：“你很过分。”
苍穹：“我很乐意。”
扶摇：“……”
苍穹：“你不会拒绝的，只要你跟我走，在天帝众神面前承受我说的痛，这场灾劫就能避免，你变相挽救了天界、妖族魔族，还有……”
苍穹狞笑道：“还有我，你还会救了我。”
扶摇错愕了一下，并不是应付不来，而是看着苍穹，淡淡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
苍穹：“……”
扶摇：“我错了。”
苍穹：“……”
深知扶摇不会无缘无故认错。
扶摇当然有理由。
她的理由是：“我们到底不一样了……”
“我心目中的你不是现在的你，我心目中的你，是那个会哭会笑，会跟我说真心话的小妖怪，甚至为了我不惜被别的妖怪吃掉，会同情、会怜悯，会陪我走长长的一段回家的路……”
苍穹：“……”
扶摇：“那是十万年前的你。”
苍穹：“……”
扶摇：“你已经忘了你真实的样子，你长变成了现在这样。”
苍穹：“……”
扶摇：“但错不在你，错的是我。人终究会变的，何况是你，我一直自欺欺人，一直欺瞒自己将你看做十万年的小妖怪……”
“我还愚昧到相信你有苦衷。”
“我没听师傅的话。”
“我没听……”
“我真蠢。”
苍穹：“……”
扶摇越说越细微，如果不是这样的场合，她该懊悔得啜泣起来，但她不能。
苍穹给她的回答是：“你说的我都没听懂，但最后一句没错。”
扶摇已没有心思理会苍穹的讽刺，也不多说其他，用实际行动表达对苍穹的厌恶。
冷不防一甩手，从苍穹手中挣脱，盯着苍穹：“放手，你脏。”
苍穹：“……”
扶摇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在妖界杀死妖后和妖皇的不是我父神，是混沌。”
苍穹即刻：“好，我听到了，也知道了。”
扶摇：“你还要一意孤行么？”
苍穹：“对，你必须跟我走，处理完天宫我才去找混沌，我都不会放过。”
扶摇：“那好。”
苍穹：“……”
扶摇：“这次我会帮你，算是偿还小时候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会和父神他们说嫁给你，脱离神族，甘愿承受剥骨夺魄之痛。”
苍穹：“……”
扶摇：“但这次过后，我们就再也不认识……”
说完这句，扶摇转身，背对苍穹，往前走了一步，低下头。
“苍穹，你记住了，我们往后……”
“见面无情，生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