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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过他穿成现在这样子。
新郎的样子。
着了一双踏云履，素身入红衣，手上头上不带丝毫装饰，只在衣裳上镌绣了他们家徽上的两生花。
明明是要娶亲，却像出尘绝世的上仙。
但他都是穿给白素看的。
或者说为了娶白素才穿成这样。
多日不见，上次一别，苍穹脸上更多一份清冷，眉宇间似有紧促，到底是他过往的心情，还是今时今日为做新郎而紧张？
扶摇看到了这样的他，他当然也看到了扶摇。
双方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视线交汇，扶摇眼神透彻，苍穹眼神别过，他不敢……或者不能和扶摇互视太久。
话自然是不能说一句的。
或许苍穹也没有和扶摇说话的必要。
就算要说，扶摇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更何况旁边的妖皇察言观色，明里向苍玄师傅说说笑笑，暗里早把扶摇瞄了十遍八遍。
所以趁苍穹和扶摇没闹幺蛾子之前，妖皇向苍穹说道：“还不向师尊行礼？”
苍穹对苍玄师傅还是很讲礼数，上来作揖半鞠躬：“见过师尊。”
苍玄师傅微微点头，妖皇皮笑肉不笑，向扶摇等人略微示意，照规矩，他堂堂妖皇应该接待苍玄师傅，苍穹当然就该接待扶摇这些同门师兄弟姐妹，可妖皇多了一份心思，提防扶摇，硬把苍穹留在身边，和他一同随苍玄师傅走，不给苍穹和扶摇说悄悄话的机会。
盛大的欢迎仪式不过是过场，两边是密密麻麻的妖界的迎接队伍，扶摇根本不在乎这些过眼云烟，无论旁边多少人，她的眼中都只有一个，无论旁边多喧嚣，她只听到一种声音。
妖皇和苍穹在苍玄师傅两边领路，走在最前面，扶摇则在后面跟着，不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听到妖皇在前面说：“师尊来得恰是时候，迎亲的队伍即将从青丘回归，请师尊移步云梯之上，一同等候如何？”
苍玄师傅：“如此甚好。”
小苍撇嘴：“一点都不好。”
苍玄师傅回头给她一个冷冽的眼神，小苍瞬间躲到猫到扶摇身后，躲着不出来。
苍玄师傅这么不作为，一切当然就顺着妖皇大人所说的那样发展。
当扶摇跟着苍玄师傅走上妖界皇宫，走到所谓的“云梯”之上。
这里的排场才是真正的空前盛大。
云梯的起始点就在皇宫之前的广场上，往远方的天际纵深蔓延，而在皇宫之前的广场，聚集的红色妖怪成为了一片海洋。
一切的殊荣和尊敬都为了等待迎亲队伍的归来。
当然，这一切都是献给白素的。
到了这里，扶摇她们都要靠边站，只有苍玄师傅这种身份的，还是新郎官的师尊才能站在正中间。
而在最前面的，正是苍穹和妖皇。
不用多说话，只要静静等。
都看远方的天空。
云梯蔓延的尽头。
大家不是先看到，而先听到。
先是听到一种悦耳的乐音。
接着看到云梯的深处，飞来七彩的鸟儿。
能叫出名字的有赤雀，有姑获，有布谷，有百灵……
带头的是凤凰。
七彩的毛羽本该从那边涌过来，但却只有一种红色。
因为每只鸟儿都叼着一朵代表苍穹他们家家徽的两生花。
所以不是鸟儿，而是两生花花瓣和花朵铺天盖地的涌过来，遮天蔽日，染红了全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