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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扶摇的眼泪浇灌,最后一朵盛开了一半的苍色瑾竟然在苍玄的眼皮底下闪亮起墨绿色的光芒,就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或者感应,就像久逢干旱的大地得到雨露甘霖的泼洒,苍色瑾全部的花瓣喜滋滋伸展开来,整个过程在苍玄眼里盛开,诧异之情无异于一个凡人得观瑶池白莲开放!
发生这种事情,苍玄师傅也是始料未及,诧异有加,都忘记了扶摇正在伤心,连忙说道:“别哭了,你看!快看!”
如果扶摇有心仔细看,一定会看到此时此刻的苍玄师傅欢喜如孩提,可惜的是陷入哭泣状态的扶摇有些失控,听了苍玄师傅的话,啜泣着说道:“师……师傅,您……您这种安慰徒弟的方法实在……实在太差劲,您知不知道女孩子哭的时候,你越说别哭她就越哭,您……呜呜呜……您至少应该摸摸弟子头啊。”
苍玄:“……”
没办法,果真摸摸扶摇的头,说道:“行了!”
扶摇:“……”
扶摇发誓,她刚才那么说完全就是无理取闹,完全没想到传说中的苍玄始神,自己的苍玄师傅真会在自己哭泣的时候摸摸头以示安慰,六界八荒,开天辟地以来恐怕也没有谁得到过这种待遇,如果扶摇再不给面子还哭的话就有点蹬鼻子上脸了,所以扶摇还是很知轻重,得到苍玄师尊摸摸头,说不哭就不哭!
“师傅,您摸了头,弟子说不哭就不哭!”
苍玄:“……”
没心思管扶摇这种哭哭啼啼的娘们了,重复道:“你看!你的眼泪一滴到苍色瑾,她就……”
苍玄指引扶摇看过去,可扶摇这一看,苍玄马上就愣住了,因为当扶摇止住不哭的时候,刚才还花枝招展蠢蠢欲放的苍色瑾竟然就停留在了扶摇哭泣之前的一刻的状态,就好像失去扶摇的眼泪浇灌,苍色瑾就停止开放……
苍玄师傅看到这样的状况,整个人脸色一变,左右打量花朵,仔细观察每一片花瓣,看来看去,之前的喜不自禁变成愁眉紧锁,瞧半天瞧不出啥名堂,最后将视线转向扶摇,有点打扶摇注意的样子。
看到苍玄师傅这种眼神,扶摇心里一个激灵,为什么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苍玄师傅靠过来,说道:“你还是别不哭了,继续哭,再掉几滴眼泪。”
扶摇:“……”
要不是亲耳听到,谁会相信威震六界、赫赫有名的苍玄始神竟然会对她的徒弟说:“你别不哭了,继续哭,再掉几滴眼泪。”
苍玄:“应该是少了你的眼泪花才停止开放,你继续哭。”
这种要求,任是扶摇这种性格的人一时间都难以接受,都被苍玄师傅为难到,只能为难地说:“师傅,您刚才又叫我别哭,我不哭了您又让我哭,这……弟子做不到啊!”
苍玄师傅干净利落,说道:“为师帮你!”
说罢,竟然不管扶摇死活,一招手向扶摇的眼睛扫来一道风沙……
眼睛进了沙子,扶摇就算不哭也要流眼泪,哗哗地流!
在扶摇被眼睛里的沙子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苍玄师傅竟然禽兽不如地守在扶摇面前,扶摇流一滴眼泪他就欢喜一分,就笑一下,就用那无上神力将扶摇的眼泪收集起来,就说:“好!再来!多来几滴!再来……”
当他认为眼泪差不多够了,心满意足,一挥手将扶摇眼睛里的沙子融化,根本不管扶摇被他如此歹毒的手段摧残得生不如死,还喜气洋洋和扶摇说:“快!来看,我收集了你的眼泪,我们再浇灌一次。”
扶摇:“师傅,我眼睛应该是瞎了。”
苍玄师傅大手一挥:“一点小疾何足挂齿?就算你眼睛没了为师也有办法让你重见光明。”
扶摇摇头:“不师傅,我的意思是,弟子瞎了眼才拜您做师傅。”
苍玄师傅才不跟扶摇计较这些小细节,也不管扶摇的眼睛红得像兔子的眼球,只说:“来,我们把眼泪给浇下去。”
说时,还怕他来浇灌不灵验,将眼泪交到扶摇手中,说:“你来,你亲自来。”
扶摇:“……”
这样的师傅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扶摇自问离经叛道没心没肺如自己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但念在这厮对阿瑾师娘深情至极的情分上,扶摇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为了阿瑾师娘早日回来,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流了眼泪往嘴里吸,最后还是接过苍玄手中的一团眼泪,牵引到停止盛开的苍色瑾之上。
苍玄已经迫不及待,望眼欲穿,对付要又是催促又是叮嘱:“快!快啊!不不不……慢点!慢点来,确保全部眼泪都浇在花瓣上!”
“太慢了!你倒是快点!快……”
“慢点!小心……”
又快又慢的,就像苍玄这个神一样,在花海外面严峻如师尊,在这花海里面性情如孩童,就是一对绝对的矛盾体!
为情所困的人啊,疯了!
扶摇拿这种师傅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放任他自流。
只得听从他所说。
强忍住这种人格矛盾的师傅在耳边说矛盾的话,自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将自己瞎了双眼作为代价换来的眼泪一滴滴浇灌到每一片花瓣上。
扶摇的眼泪又下去了,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