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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颇为尴尬。
“我的天……原来您就是杜苍,刚才在路上我们真是……都怪我道听途说。”
“没事,没事。”
“那这位可爱的少女……”
“她一直很正常。”
安吉尔白了杜苍一眼。
双方寒暄过后,几位和气的先生又把他们如滔滔江水一般的敬仰表达了几番。还坚持要杜苍喝一杯,杜苍再三推辞后,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不得不说。气质这个东西的确的存在的,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种长期以来形成的动作习惯和神态表现,外貌和衣着只是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有的人,你一看便能知道他是来自“葬爱家族”,有的人,你听声音就会发现“风度翩翩的不世鬼畜,白衣胜雪的一代人渣”说的就是他。有的人是“精光内敛的晋江女频男主角”,有的是“坐上来自己动的总裁霸气”。幼儿园的老师们多是各位热情,勤苦的农民工兄弟们则有一种沉默的隐忍。
虽然杜苍走进大厅时,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但他在窗边待得久了,竟也渐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认识他的人会说:“哦,他原来到了”,不认识的人会疑惑,会向其他人打听:“那个人是谁啊?”
详细分析其中的原因,一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在一群金发碧眼之间的存在感;二是那种眼神和表情里表达出的洒脱、淡然和见惯不惯。杜苍以前经常自嘲:“我不说话的时候,其实也挺有气质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每当遇到危险的事情时,他总是能自己和别人幸免于难,这让他有一种言喻的神秘感和特殊感,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简单来说,就是“我身经百战,见的多了。”
当然,与杜苍一道的安吉尔和吉勒摩也让人无法忽视。
事实上,阿丽迪亚的美貌在东令村是数一数二的,约迈·迪洛普想必也是一位俊俏的美男子,作为子女的安吉尔和吉勒摩,自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一个是长相甜美的邻家女孩,一个是沉默寡言的忧郁骑士,杜苍在这两兄妹的身旁,又怎么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呢?也只有他站在他们身旁,才不显得突兀。
不少城市来的花花子弟想与安吉尔攀谈,但经过打听,知道杜苍在红光镇里的事迹和他身上藏着一把匕首后,都变得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了。在他们眼中,杜苍身上又多了一层生人勿近的寒气。
一个不知死活的富家子弟走过来,像一只孔雀那么骄傲,“这位可爱的人儿,待会我可以邀你共舞一曲吗?”
看到安吉尔的表情,杜苍眉毛一扬,“对不起,我不喜欢男人。”
“我不是在和你说话。”
“无妨,因为我正在和你说话。”
倒是有不少村里的小屁孩跑过来,让杜苍帮忙拿桌上的糕点,因为有时杜苍从海边跑上后山时,会帮他们挖沙坑,埋贝壳,堆土堡。当然,也有不少女孩羞涩地向吉勒摩暗送秋波,只是岀于矜持,她们不太敢走过来而已。
大厅门口方向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只见在于力岩的陪同下,斯帕莱特和蒙太古家族的两家人员走了进来。他们的站位颇有意思,斯帕莱特在左边,蒙太古在右边,于力岩在中间靠前的位置,把两者隔了开来。
而在于力岩的左手边,有一个人与斯帕莱特族长平行前进,他年约四十,中等身材,面容干瘦,身穿深红色的丝绒外套,漆黑的帽子上镶了四条貂皮,并有8枚红色金叶片。不用问,杜苍也知道他就是来自红光镇的杰克·伽玛云了。
再看其他人,朱琳娜一身深色玫瑰红的长裙,头发梳成波浪状,脸上却是一副哀戚的表情;罗马利克脸色苍白,在行进的过程中宛如一个牵线的,脖子坚硬地转动,看得出来,他想偷瞄朱琳娜一眼,但又怕被别人发现。斯帕莱特族长略显神气,蒙太古族长则眉头紧皱,而跟着公爵后面的特使,行动还算麻利,看来他屁股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当这一群人走进大厅时,大多数客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可无论是于力岩、罗马利克、朱琳娜,还是斯帕莱特族长、蒙太奇族长、公爵、公爵特使,都在人群中间搜寻着杜苍的身影。当看到杜苍面露微笑,向着他们微微举起手中的茶杯时,他们的表情各异,甚至可以用精彩缤纷来形容。
每一个人都在思考,都在解读,杜苍的这一神情、动作和迷之微笑是想向他们表达什么。
于力岩是暗自纳闷:‘今晚不会因他出什么事吧?’
罗马利克和朱琳娜是惊喜:‘他果然没有失约!’
斯帕莱特族长则是略显不屑:‘别向我示好,以为送了礼物给公爵,他就会看上你了?’
蒙太古族长叹了口气:‘看来也是个趋炎附势的人,斯帕莱特家攀上公爵,就忙着献殷勤了。’
公爵眉头一皱,也回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微笑,而他身后的公爵特使,却有点不淡定:‘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其实杜苍只是很简单地笑了笑而已。
客人们都到齐了,于力岩也就宣布宴会正式开始。他首先对公爵、各个家族、各位客人以及族人们的到来表示了衷心的感谢,谢谢人们的礼物和祝福,并且他还强调了东令村和平局面的重要性。最后,他大声说道:“各位,我的生日愿望是东令村永远没有争斗!谢谢大家!”
大厅内掌声雷动,一片欢腾,杜苍默默地喝了一口奶茶。
‘于力岩啊,今晚,我就要对不住你这个生日愿望啦。’
仆人们端上丰盛的食物,乐队奏起了轻快的乡村音乐,一对对男女翩翩起舞,好像无忧无虑的蝴蝶。
“吉勒摩,你不打算邀请我跳舞吗?”安娜贝拉笑着走了过来。
“啊?我……”吉勒摩脸颊发红地伸出了手。
“吉勒摩被我罚去洗过马棚”,骑士团长普罗曼夫和杜苍碰了一下杯,以老师家访时汇报情况的口吻说道:“不过他总体上比以前刻苦了很多,当然,以前他也很刻苦。”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看着舞池中动作有些生硬的吉勒摩,杜苍点了点头。吉勒摩曾说过,他要为去动荡世界找回他父亲而努力的。
“你不去找公爵聊一聊吗?或者你找不到舞伴的话,我也可以”,骑士团长打趣道。
“不了,以后喝酒可以,跳舞我却不行”,杜苍的目光扫过全场,大厅中已没有了罗马利克和朱琳娜的身影。
该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