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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河山笑眯眯地看着小五跑出门,不见惊怒之色,反而还微微点头道:“如此也好,希望嬴余能坚持到朱雀府邸。”
他冲着一旁烹茶的侍者挥了挥手,“倒了吧。既然乌宝你不喜,那就罢了。只可惜这云边茶,当初还是嬴余再三恳求,我才托人找来的。白费了我一番功夫事小,倒是嬴余拳拳慈父之心被糟蹋了,颇为可惜。”
南宫无方从他身边挤进大堂中,一屁股坐到了乌宝身边,“墨大人言之有理,人家亲爹那么低声下气地求了你,你竟然还让身边的人把茶煮老了,真是,啧啧……”他啧着嘴,一脸难以言喻的神情。
“君君臣臣的道理,你大概还不懂。嬴余身为我的下属,恳求我,并非什么低声下气的事情。我对乌宝有心,自会赏赐与她。这也是我对嬴鱼一族的看重,你明白吗?”墨河山微微抬着下巴,傲然说道。
“我不懂?”南宫无方险些气歪了鼻子,他生而就为朱雀少主会不懂?“墨大人的意思不就是说,您是上位者,看得起人家,才赏赐一口茶喝吗?啧,就一口茶?乌宝,来,小爷我也看上你了,这个送给你!”
他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球,约莫巴掌大,正是墨青山交给药老的那颗水精。
乌宝嗔怪地横了他一眼,却毫不手软地接了过来,捏着嗓子娇声道:“多谢大人。”
墨河山脸色微沉,他要是再看不出这二人之间有些苟且,那真是白活了。“嬴乌宝,你虽然还未进我家大门,可已是我的侍妾,这样公然私相授受,是想违抗父母之命吗?”
乌宝转过脸看向墨河山,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父母之命是什么还要等我爹来了才知道。三百年前,赤家闹到朱雀府邸门前之时,我可不记得我答应了你什么。”
“好!那就等嬴余来了再说!”墨河山微怒道。待他想落座等待时,才发现大堂中留给他的位子竟然只剩下位了!
“青无方”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占据了左手第一和第二的位置,他如果要坐下,无论是选择剩下的哪个座位,都等于承认了自己屈居他二人之下!
墨河山强忍怒气,朝上首悠哉看戏的南宫族长发难道:“族长大人,这就是您朱雀府邸的待客之道?”
南宫爷爷笑呵呵地反问道:“贤侄此话何意?我见你此前泰然而处,显是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既然我们亲如一家,你又何必计较琐碎细节?”
墨河山额头青筋暴起,几个呼吸后便又恢复如常,“族长大人言之有理,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在便在右手第一张椅子上坐下,与无方遥遥相对。
没过多久,小五就带着嬴余到了。
令人惊讶的是,三百年前几乎是以一人之力,闹得北斗都城满城风雨的嬴余此时看上去真的好像病入膏肓了。
虽然依旧穿着色泽艳丽的外衣,袖口还别着他那标志性的小手帕,可整个人却脸色蜡黄,瘦了好几圈,衣服挂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他在小五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跪拜着,“见过朱雀族长大人,见过河山大人。”
拜完,他便转向了乌宝的方向,“女儿啊,我在死前可算是见到你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留下了眼泪,手抖了半天才捏住帕子在脸上擦了擦。
小五连忙扶着他在乌宝的另一边坐下。
乌宝诧异地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不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头。灵力紊乱,明明是水灵根,偏偏他体内的水灵力像是被煮沸了一样。这简直是在温水煮“嬴鱼”,是想要活活煮熟他啊!
“爹,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乌宝虽不待见这位,可也不忍占着人家女儿的位置,看他被活活折磨致死。
嬴鱼老泪纵横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爹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反正我是活不长了。女儿啊,你一定要有个好归宿啊!否则爹就是死也不瞑目啊!”
墨河山彬彬有礼道:“嬴余,你不必担心,我定会善待乌宝。若有药老出手,也许你还可以继续侍奉我左右也不一定,无需这样灰心。”
乌宝按住想要暴起的南宫无方,理也不理墨河山,继续对嬴余耐心问道:“爹,你想想,这些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嬴余抹抹眼泪摇着头说道:“女儿啊,真没有啊!我就是莫名其妙地中了邪啦!我又怕到死也找不到你,连河山大人的聘礼都没敢收啊!好在河山大人待我嬴鱼一族还是一如从前,连他好不容易托人求来的云边茶还分了些给我呢!”
南宫无方顿时兴奋了起来,“原来没收聘礼啊!那就是婚约还没定下了?墨大人,您可真是心急!”
乌宝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狠狠揪起他手背上的一小丢丢肉就是一拧,“少说两句!”
无方委屈地看着乌宝,“宝贝,我又没说错!”他也不想和墨河山在这里耍嘴皮子!可问题是他现在困在青无方的修为境界里,打不过墨河山啊!
乌宝心里默默叹气,自己和无方真是要被量天尺坑死了!“河山大人,既然未立婚书,这侍妾一事还是休要再提了。想来您未来的夫人也不希望还未过门,家中就已有侍妾。”
“女儿!”嬴余顿时急了,一把握住了乌宝的手。
乌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再者,我已经先收了无方的聘礼。一女不二嫁,您还是就此请回吧。”
墨河山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随即便若无其事地笑道:“乌宝,你真是会开玩笑。就算没有婚书,你难道忘了,你可是怀了我的孩子,我又怎么能弃你于不顾?你收了他什么聘礼?我自会代你返还!”
乌宝伸手拂过自己的小腹,“河山大人,您难道看不出来我的孩子已经取出了?孩子和您青龙一族没有半点关系。到底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