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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严暮非要陪着柳云湘午睡。
“你不当值去?”
“温香暖玉在床,谁傻乎乎去城门口吹寒风。”
说着,严暮已经躺下了,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柳云湘也躺下。
柳云湘摇头,她刚吃完饭,酸水一直往上顶,正难受的紧。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仍是难受,而且还走累了。
“你给我往床头垫个被子。”柳云湘道。
昨晚伺候柳云湘一宿,严暮瞌睡的紧,本来已经睡迷糊了,但听到这声还是赶紧起来了。
他往床头靠了个被子,见她动作笨拙,于是又下床帮她坐下,再脱下鞋,把双腿放床上。
“难受?”他问。
柳云湘点头,“烧心。”
“要不要去请曲大夫?”
“没用的,只能忍着。”
严暮见柳云湘脸色煞白,眉头紧锁,还一阵阵犯恶心,实在痛苦的很。
他上去将她搂到怀里,“时常这样?”
“最近常这样。”
严暮低头爱怜的吻过柳云湘的额头,鼻子,再到唇角。
“我怎么做才能减轻你的痛苦?”
柳云湘摇摇头,埋首在严暮怀里。
睡到天快黑的时候,乞丐过来说有事让他去东厂一趟。
“再晚我都会回来的。”严暮说道。
严暮下床,柳云湘扯住他一脚。
“突然很想吃聚仙楼的烧鸡。”
严暮笑,“我给你买回来。”
“那你早点回来。”
“好。”
用晚饭的时候,张琪过来了,柳云湘让张大娘赶紧给张琪添副碗筷。
他是来给柳云湘送这个月的账本的,现在是四间铺子四本账,看其厚度便知这一个月生意不错。
“我不看了,以后你也别给我送,这四间铺子往后就全权交给你管理。”柳云湘将账本推了回去。
张琪低头默了片刻,接着讲账本收了回去,“夫人,您信我,我张琪当着我老娘子发誓,绝不辜负你的信任。”
张大娘叉腰道:“他要是敢对不住夫人,我第一个不饶她。”
柳云湘笑着点头,还是红了眼睛,“张大娘,张琪,我柳云湘谢谢二位。”
又说到炭铺的生意,因为之前给烧炭的散户收购价钱高,大家都把炭送到他们铺子,存量是想当大的。
当时张琪还有些担心,怕这些炭卖不出去,不想早早天就冷了,还下了大雪,一下子进入了严冬。
需求量陡然增大,而其他炭铺准备不足,这时他们炭铺的生意就起来了。
而且他们炭,银骨炭就是银骨炭,普通的黑炭就是普通黑炭,好的次的绝不掺杂,因此用过他们一次炭的,往往就成了回头客。
再加上‘灵云’这块招牌,太后亲赐,百姓们都认,其他炭铺即便眼红也不敢使坏招儿。
柳云湘听完点头,如此她就放心了。
有这四间铺子,有谨烟、子衿、曲墨染和张琪他们,她能为孩子做的已经做足了。
还有将孩子托付给陆长安,这事她也该着手准备了。
用过晚饭,送走张琪,柳云湘早早进屋里躺着了。不过她睡不着,还等着聚仙楼的烧鸡呢。
这一等二等的,院门敲响了。
她心想严暮这狗东西竟然吧不翻墙改敲门了?
谁开了门,嘹亮的哭声突然传了进来,接着谨烟急匆匆进来。
“姑娘,咱们东边邻居家那个小姑娘,她说她娘像是要生了,但她爹不在家。”
柳云湘忙让谨烟扶着起身,“快让子衿去找曲大夫来。”
子衿去找曲墨染,张大娘去隔壁院帮忙,柳云湘不放心,让谨烟扶着她也过去了。
进了院,小女娃穿着单薄,正无助的哭着。
柳云湘过去,将小女娃拉到自己身边,用身上大氅裹住她。
“不怕,大夫很快就来了。”
小女娃抬头看到柳云湘,转身抱住她的腿,“娘流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找谁……”
柳云湘揉着小女娃的头问道:“你爹呢?”
“他跟娘吵了一架就走了,娘拦不住,还摔了一跤。娘说他不要我们了,说我们要活不成了。”
柳云湘听着又气又心酸,“乖,别哭了,你娘不会有事的。”
张大娘出来,说是要生了,但看情况不大好,流了太多血。柳云湘听着心慌,她见识过一次,真真是凶险至极。
好在这时候曲墨染来了,看到她在院子里,喝了一句:“你在这儿做什么,快回自家屋里去。”
“姐姐,我没事,你快进屋吧。”
屋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曲墨染忙往屋里走。
“她家男人呢?”
“不知道啊,家里只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太可怜了。”张大娘叹声道。
“这种没有担当,没有良心的男人,要让我遇到,肯定抽他几巴掌。”
曲墨染进屋了,柳云湘让谨烟带着小女娃回她们院里睡。
女人惨叫声不断,柳云湘听得心惊胆跳的。她忍不住想,要是没有他们这邻居,今晚女人和那女娃会经历什么。她又忍不住想,要是这妇人难产而亡,那男人在哪儿,他回来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会不会后悔。
她越想越心凉,越想越害怕。
这时,一人从后面抱住她,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安又很生气。一下没忍住,回手就是一巴掌。
严暮懵了,“我怎么惹你了?”
柳云湘抿了抿嘴,“他抛下妻儿,不管她们死活,一人在外面逍遥快活,这种男人还算人么!”
严暮很委屈,“你打我是为何?”
“打你那是你欠打!”
柳云湘瞪了严暮一眼,转身往外面走。
终究,他也会成为那个男人,而她会变成那个女人,一巴掌还轻了呢。
严暮追上来,“解气没有?”
“哼!”
“要不你再打我一巴掌,诺,刚才是左脸,这次给你右脸。”
“不打,没心情!”
“我给你买了烧鸡,用大氅裹着,捂在怀里,还热乎着呢。”
墙头两名东厂暗卫,受命保护柳云湘的。
二人面面相觑,一人道:“刚才那个舔着脸讨打的是咱们七爷?”
另一个人反问:“是吗?”
“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咱们七爷不会这么贱。”
“确实挺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