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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但是越是靠近聂关行被关押的地方,柳快快的心情就开始莫名的压抑。
大抵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体贴的侯年主动提议退出了这次的探访。
表面上话是这么说出去的不假,但是结果还是不放心的暗中尾随而来。
“郡主,人就在里面了。”带路的狱卒退到一边恭敬的说,“毕竟他是重犯还望郡主等不要拖的太久,让小的为难。”
一经说明情况,几人恭敬的离开了。
尚未走进牢房里面,聂关行的冷笑声便已经传了出来,哼道,“真没想到我进了这个地狱般的地方竟然还能等到妻子儿女来看我,上天应待我不薄啊。”
“如果你早些认识这一点,那么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品宁郡主冷淡着一张脸率先进入。
柳快快跟聂凌然对视一眼,在他踌躇之际第二个进去。方落脚聂关行锐利的目光便锁定在柳快快的身上,迟疑片刻开口道,“你应该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吧?”
微怔片刻,尽量平静的回应,“应该知道的我都已经想起来了,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我想从你这里得到答应。”
聂关行的目光随即游移到沉默不语的聂凌然身上,连带诧异的品宁郡主也看向了躲在一角垂首的他。
许久才听他说,“你们是想知道我对你们的亲生母亲柳玉琼到底有没动过感情是吗?”
原本还有些散漫的聂凌然忽地变得专注起来,眼神期待的探向聂关行,迟疑的追问道,“你究竟把她当成什么?”
品宁郡主也不知不觉的提到了注意力,只见聂关行的神情刹那间变得有些感慨,好似在追忆着什么。
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在相遇之初,我曾将她当成是我此生的归属之地。”
这个答案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很诧异,柳快快咋舌道,“既然当初你对她抱有这样的感情,那为何会演变成这个地步?”
聂关行好似再度陷入回忆中,眼神迷离的陈述感慨,“如果真要说的话,那该从二十年前说起了。”
那个时候父亲为了巩固当时在京的背景地位,于是百般讨好还保有地位的牧王爷,更许下了大哥跟品宁之间的婚约。
在当时我对家族事业没抱有任何的执着,毅然决然的离家出走,偶然间来到了汾城,更邂逅了第一美人之称的玉琼。
原本打算带着当时已经怀有身孕的她回去见父亲,迎娶她过门的。但是却在相约见面的那一天,父亲派来的人不由分说的将我押回了京都。
回去之后我才知晓大哥极力反对这种交易般的婚姻,在多次抗议无果后心灰意冷的离家出走了。
眼见婚期越来越近,当时已经不知所措的父亲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由跟大哥长得很是相像的我李代桃僵迎娶品宁郡主过门。
当时我虽也挣扎过,但是不忍见父亲为此心力交瘁,无奈之下我应下来这门婚事。
事后我更被父亲警告不准跟玉琼再有任何的瓜葛,得知她为我生了个女儿原本是件开心的事情,但是为了保护她我才不得已将她从汾城抹去。
这么多年来无论我派了多少的人力打听大哥的下落,最终都是一无所获。
久而久之,父亲对此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临终之前却依旧念念不忘,叮嘱我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是搭上所有也要保住聂家的荣耀。
此时此刻聂关行掩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传达到了静静聆听的三个的耳内,“夫君,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才是那个一直被你遗弃的人。”
“也许吧,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连自己也遗弃了。”
真相的冲击让聂凌然有些难以承受,紧握的拳头伴随着身体不住的颤抖,激动的冲过来对着被铁链束缚住的聂关行嘶吼道,“说什么荣耀,其实不过是利用女人堆砌出来的假象罢了。这二十年来你所坚守的东西是多么的可笑之物,明明心里深爱着柳玉琼,却可以对着她刀剑相向,更……更夺走了她的性命。”
一直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或许在他的心目中有着许多无法触及的遗憾吧。
包括柳玉琼这个相处过却从未给过好脸色的亲生母亲。
悲伤果然也是一种传染的情绪,柳快快心底的伤感也被勾了起来,刚准备去安慰她,却听到一个惊讶的事,“是你,是你杀害了我的亲生母亲柳玉琼,你让我该拿什么样的情感去对待你这个满手血腥的父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可置信的柳快快向品宁郡主投去解惑的目光。
即便心里多么不情愿说出真相,但是该说的始终都是包不住的,敛了敛神色,对柳快快认真的说道,“快快,其实凌然是柳玉琼所生,你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什么?”真相冲击着柳快快的大脑,所有的动作全都在那一刻凝结,泪水禁不住的滑落。对着不知所措的聂凌然笑说道,“真的是太好了,其实即便不是这个结果我也早把你当成亲弟弟般看待,如今觉得我们的关系更亲密了呢。”
“快快……姐姐……”聂凌然第一次被她的笑感染道出了这句在心里盘旋了许久的称呼。
“嗯。”柳快快开心的回应。
这样的场面多少让品宁郡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转身看着聂关行说道,“听说皇上要对你作出判决了,大概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聂关行难得对品宁郡主露出释然亲近的笑,“对不起,品宁。”在她意外的眼眸下,他动容的说,“这些年来委屈你了,最后连我们唯一的孩子玲珑我没有守护住,你恨过我吗?”
恨吗?这种情感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吧。
“如果真要恨的话,那也应该恨我自己才对。如果当时我没有赞同你们之间的提议,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吧。”
“也许吧。”空洞的眼神落在柳快快和聂凌然的身上,聂关行无害的面容忽然一僵,冲着柳快快低吼挑衅,撕开她好不容易忘却的伤口。
“快快你还愿意来看我,难道是忘记了我对你所做过的事情了吗?”语气变得犀利,冷凝道,“我害你从楼梯上滚下,导致你流产失去了很侯年的孩子,后来更是隐瞒你的身份让你们彼此折磨,这样的我还值得你来探视吗?”
“夫君,你别说了。”
柳快快抑制不住的全身开始颤抖,紧紧的攥紧拳头,低垂的头骤然抬起,冲着他吼叫,语调很是伤痛,“拜托你不好再说了,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你为何还在刻意的提起?”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们同情关怀。”说着好似发疯似的站立而起冲过来扣住品宁郡主的脖颈,喝斥道,“我活着只会伤害别人而已。”
眼见这个状态的发生,聂凌然和柳快快顿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聂凌然喝道,“你放开她,难道你做的坏事还不够吗?”
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柳快快发觉到品宁郡主好似呼吸越来越困难,在侯年冲进来之前,惊慌失措的抡起角落里的罐子,不由分说的朝聂关行的头上砸去。
霎时,鲜血不住的涌了出来。
侯年搂着止不住发抖的身子,紧紧的拥进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
牢房事件后第七日。
“你们真的要走了吗?”雪拉公主依依不舍的送别道。
柳快快对她投以感恩的笑,回应道,“谢谢你公主,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归属之地,离开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那还真是可惜呢,原来我还以为可以招汾城第一捕快做驸马呢。”看到他们尴尬的笑容后,接过宫女手里的盒子提过去,“这个是父皇让我转交给侯年的,可是个好东西哦。”
易平凡惋惜的迎了过来,“保重了,不能再跟你并肩作战还真是遗憾,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还没恭喜你呢,武状元。”
“雪拉公主的准驸马。”
雪拉公主满意的点头,对易平凡说道,“感谢我吧,让父皇在百官面前上演了一出变脸的戏码。”
易平凡不甚欢喜的回之以笑。柳快快和侯年相视偷笑。
“快快姐,你们快上车吧,我们要出发咯。”马车上的聂凌然催促道。
做完最后的道别,在侯年的帮助下上了马车,但听一句,“快快你回来啦。”
望着眼前的聂关行,柳快快觉得有些庆幸,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皇上的仁慈德厚。
自打头部被柳快快击中昏迷醒来,聂关行好似变了一人般,痴痴傻傻的只记得一些简单的事情。
品宁郡主挽住他的手臂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
“是啊,这样的他更像一个父亲般的存在。”聂凌然淡淡的说。
柳快快挨着聂凌然身侧坐下,随口冒出一句,“没错呢。对了雪莲公主好像没有来跟你道别呢。”
“少罗嗦。”聂凌然面色一红,偏头道,“如果汾城不是个好地方的话,我可是要离家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