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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暗藏汹涌,而表面平静的聂府其实也透露出一种不安的气氛。越来越冷静的府邸让原本心里充满不满情绪的聂凌然显得很是无力。
每天在院子里穿来穿去见到的都只是下人,即便是聂关行也甚少看见,经过了解才知晓柳快快她们都不见了。
而对他忽冷忽热的父亲,现在也因为某种原因整日困在书房里不愿出来。
好几次他站在门外踌躇着要不要进去,每每都被小若和黄浩给劝了回去,说什么老爷不想被人打扰,少爷还是不要在这里徘徊。
淡漠冷清的氛围让聂凌然很是不安,经常坐在自己房门前的石阶上发呆,偶尔想起跟柳快快一起的场景。
其实在他的心目中并不是那么讨厌她的,只是以他的小小自尊而言不愿坦率的接受她罢了。
“少爷,这都到了晌午,你还是多少吃点东西吧。”小若心疼的对一直坐在石阶上一动不动的聂凌然劝道。
但是他对小若的话置若罔闻,自顾的思量着心里的疑问,良久才不徐不疾的开口问道,“小若,你可打听到娘现在在哪里?”
出不得聂府的小若岂会知晓,甚至连黄浩也对她三缄其口,如今更是越发的不了解府内的情况了。
几度她试图硬着头皮跑去找黄浩打听打听,但都被他三言两语的给搪塞了回来。“少爷,小若不知道。”
没有想象中国的激烈反应,聂凌然一脸淡漠的起身对着低头沮丧的小若说道,“这并不怪你,而是爹他有意要瞒着我而已。”
对于聂凌然的老成小若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保持这般的冷静,这倒是让小若有些许压抑。
眼眸直勾勾的看着目光坚定不移的聂凌然,胆怯的开口,“少爷,其实老爷也是关心你的,若不是……”
“这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冷傲的语气自他的小小身体里发出,“他是我的父亲,待我如何我自会感觉得到,只是他的好并不是我所期望的。”
说着迈起步子就要离开,小若赶忙迎过去询问道,“少爷,你饭都还没吃,这是要去哪里啊?”
“自然是要去给我的父亲请安。”头也不回的回应道,吓得小若赶忙跟在身后。
直到来到书房前,黄浩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用提醒的口吻说道,“少爷,老爷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还是回去吧。”
冷凝的目光瞬即投射在黄浩的身上,片刻之后厉声道,“这是我的家,本少爷的一举一动还轮不到你的指手画脚。”
低吼了一番还不解气,气恼的踹了他一脚怒气冲冲的奔向了书房的门,小若忙凑到黄浩的身边解释道,“黄先生,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真的是拦不住少爷,现在……”
眼见门已经被打开,黄浩定心叹息道,“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只能见机行事了。我们就且在外面候着吧。”
房门在他们的注视下紧闭,倚靠在书案上沉思的聂关行被他的举动惊扰了思绪,缓缓抬头对上他的身影,低喊道,“不是说过没有我的意思谁也不准进来,你竟然敢公然违抗我的意思?”
聂凌然不动声色的冷哼道,“那有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对我下重手?”
聂关行本就不要的心情被他这么一激,更是深了几分的怒意,直勾勾的凝视着他,尖锐道,“你小子也是来反我的不成?”
“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知道。”聂凌然依旧老成的语气,摆了椅子坐在了聂关行的正面,一派谈判的架势。
有些许慵懒姿态的聂关行正色道,“聂凌然,看来你也想跟老子作对是吗?”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要先告诉我娘去了哪里,现在怎么样了?”聂凌然抛出心里的疑问,静候聂关行的反应。
这个问题反倒是让他皱紧了眉头,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品宁郡主现在在哪里,自己更是被牧王爷下了禁足令。
如何能给得了答案,只能顾左右而言其他,“凌然,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娘想来都是随心所欲的,你认为爹管得住她吗?”
聂凌然想想他说的也有几分的道理,转了转眼眸没有深究,继而又转移了注意力,改问道,“那好,这我就不问了,可有一件事情希望爹能够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答案。”
此时此刻的聂关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第一次这般郑重的谈话,气氛却是自己被当成质问对象般。
苦涩的笑弥漫在脸上,呢喃道,“你且先问问看吧。”
没有多余的话,聂凌然问出一直困扰在心里的疑问,开门见山的问道,“那好,我想知道柳玉琼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我提到她的时候,娘的态度总是很不好脸色也很难看。”
心里一颤,这个问题他本打算永远都不在聂凌然的提起的,但是现在却从他的口中说出,不禁让他有片刻的慌错。
很快的调整好情绪,欲盖弥彰道,“她只是聂府的下人这你也是知道的,更何况她都离开了聂府你还提她做什么。”
“我想知道她跟我之间的真正关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模棱两可的回应。”聂凌然坚定的表明态度。
聂关行却为难了起来,背后的答案让他如何能说的出口,而且听说柳玉琼已经死了。不知为何自从知晓她的死讯后的这几天,心情显得很是郁闷总有一种提不起精神的无力感。
良久,得不到回应的聂凌然本就没多少耐性,终于按捺不住心性,急切的低吼,“快告诉我,她到底是我的谁。”
“他是给不了你答案的。”门砰的被品宁郡主打开,径自走到聂凌然的身侧,“与其问他倒不如来问我比较实际一点。”
“娘,你回来啦。”带着欣喜的聂凌然蹭的跳下了椅子,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舍不得放手。
一直安逸的端坐在椅子上的聂关行,忽然站立而去,惊讶的凝视着品宁郡主,心里变得忐忑不安。
眼见她动了动嘴唇,忙开口道,“凌然,你娘在说笑呢,快别缠着她了。快,来爹这里。”
品宁郡主讥笑着护住聂凌然,发话说,“相公,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莫非是担心凌然知道柳玉琼已经死了的消息。”
聂凌然心里一僵,无意识的抓紧品宁郡主的衣服,叫嚷道,“娘你说柳玉琼死了?她是怎么死了?”
“夫人……”
聂关行急切的喝止声并没有震慑住品宁郡主欲讲出口的话,缓缓道来,“因为她被人冤枉成了杀人凶手,无端遭此横祸更惨遭毒手被人杀害。”
“夫人,你跟凌然说这些干什么,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聂关行试图转移话题,但是依旧改变不了品宁郡主的来意。
“聂关行,若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还可以做到这般绝情。”品宁郡主心痛道,“从始至终我以为你只是碍于我的压力才对柳玉琼这般冷漠的,但是最后发现原来是我错了。”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明白。”云里雾里的聂凌然迷惑的问道。
品宁郡主一股脑儿的讲出了深埋在心底的真相,也让聂关行最后一丝希望也给破灭了,“是你的父亲派人杀死了你的亲生母亲柳玉琼的。”
这个震惊的消息,让坚定信念的聂凌然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当即就怔愣在当场,颤抖着双唇愣是讲不出话来。
聂关行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这些天来他一直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品宁郡主的来意更是让他陷入失落中。
“我这次回来是想带凌然离开的,这个家我已经丝毫不再留恋了。”说完拉起聂凌然的手就要往外走。
深怕连唯一的继承人也失去的聂关行,此刻在他们的面前显得很是卑微,拉住聂凌然的手,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凌然,你可千万不能听你娘说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是我的儿子,爹怎么会这般待你呢。”
“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虽然只有九岁,但是聂凌然的心思比谁都还细腻,看的事情也比同龄人通透。
这些年来聂关行的所作所为,他都是知晓的,偶尔也是看在眼里的,因此对于品宁郡主所说的话,他还是持有相信的态度的。
反问道,“柳玉琼真的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是你和娘的所生的吗?”
动了动唇瓣,本来想说是的聂关行,最终还是没能将虚伪的话讲出口,原来在聂凌然的面前,他其实是无法讲违心的话的。
尤其是他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你,充满着疑问的味道。
许久,聂关行才失落的说,“你的确是柳玉琼所生。”
聂凌然极力隐忍着泪水,哽咽道,“那从今往后我跟你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绝对不会叫一个杀害我亲生母亲的凶手叫做父亲的。”
“凌然……”
没有理会他的叫唤,拉着品宁郡主离开的书房,追出去的聂关行被随从的侍卫给拦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内。
品宁郡主带着伤心的聂凌然,折回在去往宫中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