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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珏缓缓转身,许是腓腓变大的原因,她对它竟然没有了过多的恐惧。
月色幽凉,秋珏能感觉到裴清投落到她身上的视线,专注而又灼热。
秋珏咬咬下唇,垂下的双眸遮住了眸底那略显纠结的神色。
往前走了两步,秋珏不由驻足,她扭头,嘴唇蠕动:“喂……”
话未说完,裴清忽然上前,在秋珏的注视中,他一把拉住秋珏手腕,大手扣着秋珏纤细的腰身,将她带入怀里。秋珏不由愣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裴清低头,含住了她的双唇。
他的唇瓣滚烫,贴着她腰际的手如同烙铁一般,让她有不得挣扎的余地。裴清伸出舌尖,轻轻松松撬开了秋珏的唇瓣,他的舌头宛如狂风骤雨,席卷了她整个城池。
裴清颤动的纤长双眸蹭过她的脸颊,微痒,他的感情压抑,而又炙热。
秋珏全然不知作何反应,她只是瞪着眼睛,眸中写满了诧异和不可置信。
裴清搂着她转身,将秋珏狠狠抵在了身后的树干上。秋珏被撞的后背生疼,同时,她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裴清知会了她的意思,他长腿逼近,大手死死扣着秋珏的手腕,不给秋珏喘息的余地。
“啾……啾咪…………”腓腓尾巴一勾,将噬魂魔勾了过来,快速转了一个身,背对着他们。
腓腓表示已经没眼看了。
噬魂魔……噬魂魔给了腓腓一个媚眼,并且喷出了一个爱心小火球。
此时秋珏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她放弃了反抗,任由裴清不断侵袭。片刻,裴清似是安抚般,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裴清呼吸急促,眼神痴迷,他缓缓松开秋珏,后退几步。扭头看向了腓腓。
“腓腓,带她走。”
秋珏眨了眨眼睛,从刚才的亲吻中回过神。
“裴老贼。”秋珏一把拉住裴清的手腕,“你什么意思?”
裴清闭了闭眼,再睁开双眸时已是一片清明。
“抱歉。”
抱歉?
秋珏心中骤然生出一股怨气。
她红唇紧抿,“你是再向我道歉,还是再向你刚才的行为道歉。”
裴清没说话,上前将秋珏拦腰抱起,扔在了腓腓身上。
裴清摸了摸裴清的皮毛,“带她离开这里。”
“啾咪——”腓腓仰天长鸣一声,拍打着翅膀向高空飞去。
秋珏还没准备好,她急忙拉住腓腓,瞪大眼睛看向裴清:“裴老贼!我说我要走了吗?!你什么意思啊!”
“带她走。”
裴清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腓腓不敢反抗,转身飞向另外一个方向。
如今秋珏骑虎难下,她看着视线中裴清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色的小点消失在夜色之中。秋珏狠狠的拉扯着腓腓的皮毛,刚被肆虐过的唇瓣还有些酥麻滚烫。秋珏伸手摸了摸唇瓣,脸上不由臊热起来……
*
幽林深处,裴清白衣而立。
耳边唯有风拂动树叶的声音,裴清攥紧拳头,半晌又松开。
“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裴清声音清浅,好似低喃。
他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开。以往会带萌萌一起来,等看完爱宠,他会抱着她再一起回去,可从今天开始到以后的每一天,这条路……他都要一个人走。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
“裴清,过得可好?”
苍梧殿内。
火树下,男子傍树而立,相比裴清的一身清冷,他身上多了些许洒脱。
在看到这个人时,裴清整张脸都覆了一层寒冰。
“甚好,师叔呢?”
来人正是池君上仙,也是裴清的师叔,更是他……此生最痛恨的人。
池君上仙轻轻一笑,眉眼和善:“四处远游,识得不少有趣之人,也看了不少有趣之事,如今累了,便想回来看看你。这浮玉宫被你掌管的不错,你果然没有辜负我和你师傅对你的期望。”
“过奖了。”
“不过这么晚才回来,裴清你去哪儿了?”
“四处走走,师叔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我也很意外。”裴清说,语气带着浓郁的冷漠和厌烦。
池君上仙笑意更深,他上前几步,说道:“其实早回来了。我早就听闻你收养了一个孩子,还听闻你那个孩子伤了他人性命,你为了她可做了不少事呢,这着实让我意外。毕竟除了灵秋,还没见你为哪个人这么失控。裴清……我能见见她吗?”
再听到灵秋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时,裴清的身子不由颤了一下,他看向他,“师叔要是早回来几日就好了,她已经走了。”
“去哪儿了?”
裴清蹙眉,神色间已有不耐:“这和师叔无关。”
“我只是关心你。害怕你又像多年前那样,被人蛊惑了……”
裴清喉结微微滚动,他深吸一口气,“师叔,有事我们明日再谈,我想歇着了。”
“好。“池君上仙与裴清擦肩而过,他看向裴清,嘴唇微微蠕动,“对了,我在静心阁看到了一尊雕像,似乎是那个女魔头的。估计是谁恶作剧放在这儿的,刚才我已经帮你处理了。”
池君上仙轻轻拍了拍裴清的肩膀,“祝你好梦。”
他的脚步逐渐远去,裴清呼吸有些凌乱,等人走远,裴清来到了静心阁。
原本放在最里面的雕像已经化成尘埃了,裴清伸手抚上榻子,心中有些苦涩。
裴清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灵秋还是在那片萤火之森里。她像是一个小乞丐一样窝在草丛中,浑身脏乱,脸颊干瘦,裴清看她小小一团,不由起了怜悯之心。于是裴清给她找来食物,还将自己的衣服留在了灵秋身边。未曾想到,他的这一举动让那孩子缠上了。
裴清生来不会应付别人,也不喜欢和陌生人交谈。他开始是有些厌烦的,可每当这时,灵秋就会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她的眸中盛着萤火,闪亮,而又迷醉。
他们一同入了浮玉宫,灵秋那叛逆灵动的性子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灵秋不被人喜欢,不管是师兄弟,还是师傅师叔,他们都不喜欢灵秋,可碍于他的面子,便放任她不管……
裴清对她的心意从未变过,就算世间不容她,他也会对她不离不弃。
然而……裴清高估了自己。
其实死了也好,死了就能重新开始,就能忘了他,就能过她一直想过的无忧无虑的人生。裴清除了能给她带来无数的劫难外……其他的,一无所有。
裴清又想起了第一次捡到裴萌时的情形,那时候她真像第一次见面的灵秋,一样的眼神,一样脏兮兮的身体。也难怪像,谁让她们是一个人呢。
“裴清!”
就在此时,门“啪”的一声被撞开了。
秋珏站在门外,微微喘息着。
她本身长的明艳,此时双眸灼灼,气势凌人,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裴清微怔,完全没想到秋珏会回来。
“啾咪——”变小的腓腓小跑向他冲来,罢了,委屈的瞪了秋珏一眼。
“我越想越不对劲。“秋珏走进来,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秋珏用袖子豪迈的擦了擦嘴角的水迹。
“你亲我的雕像,看我的眼神,我问你对我感觉时躲闪的目光,和刚才你的一举一动……“秋珏直勾勾的看着裴清,“你是不是……喜欢我?”
裴清呼吸一窒,声线喑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了。”秋珏上前将他脑袋板正,强迫裴清与她对视着,“当时你怀疑萌萌是我的女儿,正因如此,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容忍我。”
秋珏心里还有一个猜测,她猜测,裴清早就知道她是灵秋的转世了,可并没有与她相认,裴清对她心有愧疚,所以想代替她好好照顾萌萌。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假如裴清真的知道她是灵秋,那么……裴清知道她还保留着她对他的记忆吗?
裴清起身,拉着她就要往出走。
“你干嘛?!”
“带你离开。”
秋珏听后一愣,下一秒用力的甩开了裴清的手:“我不走,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裴清看向她,眼神固执:“萌萌,你必须走。”
他不能让那样的意外发生第二次;他不能让她重蹈覆辙;他不能……不能再让她为此再入轮回。
“我不走,我现在修为没恢复完全。若是回去了,那群魔教叛臣肯定不会放过我!你要是有点良心,就不会将我推入火炕!”
秋珏的行事作风早就引起一部分教徒不满了,再者那群教徒不愿意臣服于一个女人手下,于是建立叛军,想抓住机会推翻秋珏。现在秋珏消失了这么久,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借此机会煽动人心。秋珏法力在倒也好说,可是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
“你要是送我回去,你就是送我去死。你忍心送我去死?”
裴清抿唇,不禁陷入两难。。
如果将秋珏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将秋珏送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裴清思绪流转,忽的有了主意。
他再次握住秋珏的手,说:“我先带你去帝舜那儿。”
“……”看这样子,就是不愿将她留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