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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隐刚出了将军府就看见曲岸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身黑衣的等着她,等走近后才笑着打趣她,“你这是怕我在里面出不来特意穿这身来劫人的吗?”
“你说呢?”曲岸看她平安出来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我想穿的跟个煤炭一样!我分明穿的该是那张扬的红色或者妖冶的紫色。”
曲隐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嘀咕一句,“活该你那羊脂玉送不出去。”这闷骚又口是心非的性子,那个男子能受得了。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又各自互损了几句才去休息。第二天曲岸要去上朝,曲隐便招呼着管家替她筹备下聘之事。
她在曲府里想着聘礼还缺什么,而将军府里箫晏一大早就迎来了不想见到的人。
章氏自知自己是侧室对这个殿下说不上什么话,便用身边人的身份压他,不满的挑拨着,“妻主您这一早便来了,他却拿乔让您等他这么久,真是的,不管他之前身份地位如何,嫁到咱们古家就是咱古家的人了,该按咱古家的规矩办事。”
古扬闻言也哼了一声,将手里的茶盏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这老大的夫郎虽说是个殿下,却也太不知道规矩了。”
想她身为古赢的亲娘来将军府想要看看刚找到的儿子却还要看箫晏的脸色,等他同意才行。她今日特意跟陛下告了假,却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冷漠待遇。
往日箫晏就是再怎么不满也不会这样故意拿乔不给她这个母亲脸色,最少表面上还是装出你好我好的样子,只是从古墨丢了之后,箫晏便连那份伪装都懒得装了。
等古扬等的都冒火了,章氏都想回去的时候箫晏才慢吞吞的在侍从的簇拥下从门外走来。
见面只是对古扬敷衍的行了礼叫了声娘看都没看她身旁的章氏便坐在了椅子上,抿着桌上的茶不再开口了。
古扬本来想等他问自己来这有什么事,她才能顺着把话接下去,谁知道他耷拉着眼皮不说话了。
章氏自然知道身边人的心思,顺着她的心意把话说了出来,“听说墨儿找到了,妻主担心极了,也不见他回家,便告了假过来看看他。”
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担忧关切的神色,却恶心的箫晏差点没把早饭吐了出来。
忍冬知道自家殿下的性子,便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公子身子一直不适,在府里调养,不适合出门。”
章氏闻言狭长的眼睛瞥了忍冬一眼,捻着帕子擦了擦嘴角说道:“身子哪里不适了?怎么连出来见自己母亲也做不到吗?”
话中的轻蔑之意发挥的淋淋尽致,连带着也对忍冬露出不屑的神色。
什么身子不适。丢了这么久才找回来恐怕早就不干净了吧,不是被人卖到小倌院也是被卖给了个老女人,被这么一折腾还什么身子,有命就不错了。
箫晏将茶杯咚的一下子叩在了桌子上,这一动静吓的章氏差点尖叫了出来。
箫晏冷声讥讽道:“怎么,刚被放出来又想兴风作浪?还嫌被妻主罚的不够多?”
“你!”章氏气的咬牙指着他。想他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唯一的委屈就是嫁给古扬做了侧室,没想到现在却被一个两个的小辈骑在头上为非作歹。
“章侧君,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忍冬一贯柔和的眸子不由得露出几分冷色,扬声制止。
章氏这才想起自己指着的人还是个殿下,顿时憋着一肚子的气又坐了下来。眼睛委屈的直看身侧的古扬。
古扬只好说道:“晏儿,不管如何他总是你二爹爹,你不该这么气他。”
箫晏嗤笑,“他当的起我这一声二爹爹吗?”
古扬按住想要发火的章氏,声音的冷了几分,“怎么,我们还当不起殿下称声长辈吗?”
“皇姐一直跟本宫说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才值得尊敬,而在您身上我没看到该尊敬的地方。”古扬用辈分压他,他便用身份还回去。
古扬被他话憋的脸色铁青,气的甩袖子就走,章氏跟在她身后,一连回头瞪了箫晏好几眼。
等出了将军府的门,看着门口的马车,被箫晏气的发昏的头脑被风这么一吹古扬才想起来正事还没有谈。再想回去,谁知道人家却把门关上了。
古扬气的骂古赢孽子,娶个身份这么高的主君,简直要气死她了。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章氏气的说落了箫晏一路,又说古墨不孝顺,回来也不知道跟古扬先抱平安,心里头还有没有她这个娘了。
古扬想的不是古墨孝不孝顺的事,而是左相昨天晚上派人过来说的事。
左相说想让她的侄女娶她这刚找回来的儿子做侧君。能跟左相结亲是古扬梦寐以求的,当下便说要娶不如娶她的最受宠的小儿子。
谁知道左相半夜竟然亲自前来,说就要古墨。她追问了原因,左相才说据她收到的消息说太傅回来了,想要娶古墨。
关于两年前离京的太傅如今却突然回京的原因左相探听到的便是为娶古墨而来。她动用了所有的势力才将事情调查清楚。毕竟身为左相,对于右相府的一举一动她虽然做不到事事都知道,但是对于曲隐这个太傅她却关注的紧。
陛下本来就尊重太傅,她离开两年那个位置还一直为她留着,可见如果太傅回来,再娶个将军的弟弟,右相的势力将远远的超过她。
她是动不了曲隐,也不敢贸然去动这个能左右朝局的人。那她便只有阻止曲古两家结亲。好在这古扬是自己的人,这事办起来倒是容易些。
可惜她算错了古家母女两人的不对付。从小古扬就没正眼看过这个女儿,更别提儿子了。章氏娘家有权有势,她能做到尚书的位子多亏了这个侧君,因此在古府里章氏才是真正的主君。
直到这个女儿作为太女伴读入宫,不知怎么的得了五殿下的青睐,被陛下提拔,又平定了边疆的战乱挣了军功封为将军,现在官位倒是比她还高。再说这个儿子,就是个哑巴的小透明,元宵节那夜丢的,第二天忍冬来找人的时候她才发现人丢了,便骗这殿下从宫里带出来的管家说古墨要在府里多住段日子。
没想到这哑巴儿子丢了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勾搭上了离京两年的太傅,惹出这些事来。现在她连人面都没见着,亲事要怎么开口。
左相昨晚走之前一再嘱咐要赶紧把两家的亲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被曲家先下手了。
她随后一想古墨成亲不管怎么样都要母父之命媒妁之言,他爹死了多少年了,到头来还不是要她这个当娘的说的算吗。这么一想她又安心下来,决定明个把古赢叫回古家老宅让她把古墨带回来。
古扬想的很好,但是事情却没有按照她的轨迹进行,她的计划还没实施就生生的被曲隐给截了。
曲隐早上让人把东西备好。一直闲着的管家终于找到事情做了,热情高涨效率极高。曲岸下朝还没回来管家就把东西备好了。
曲岸看着一院子的东西抽了抽嘴角,朝曲隐喊道:“你是不是把我的家底都给花了!”
老管家边清点东西边回复她,“主子,您娶夫郎的家底一直留着呢,您看您准备什么时候用?”
这不是拐弯抹角的说她找不着夫郎吗!曲岸想起心头的那人,脸色一僵,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哼道:“我留着生小的不行!……你盯着我看干什么?赶紧点你的东西。”
说完便转身进屋。她进来便看到曲隐正在整理衣袖,一身正装显然是要出门。
曲岸挥手让给她换衣服的人退下,穿着一身红色官服看了眼曲隐,说道:“这身衣服面圣倒是不错。”
“见她我就是穿身破烂去她也不介意,”曲隐笑着理了理衣襟说道:“穿的这么正式是待会儿会见到古赢。”
曲岸讽笑道:“那古赢今年满打满算才十九岁,于我同岁,却比你小了近两岁。你这身份年龄都比她高的人,见着她将来还得称声姐姐,可真丢人。”
曲隐抄起桌子上的腰带就要抽她,却被她笑着躲开了。
想要娶阿淼,面圣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即使她是太傅,也要让这个不是一般身份的弟子安心,毕竟她是曲家的人,她妹妹是右相。
京中烦事最多了,每走一步都要考虑退路和下一步,就怕那步棋走错会输个粉身碎骨。
曲隐暗暗叹息一声,娶了阿淼定要带他回青河镇,以阿淼单纯简单的性子如果跟她在京中生活一定不会快乐。
想着她又问向曲岸,“左相那边的事做的怎么了?”
从前几个月她说自己可能会回京便让曲岸动手准备一些事情,其中左相的把柄就是其中的一件。
她回京,最为忌惮她的便是左相。只是三派政党牵制朝堂局势,她又不能出手打破这种平衡的局面,只能从左相手下人入手,找到她的软肋,让她不敢兴风作浪。
“妥了,想必她回府就有人告诉她她侄女克扣盐税的消息。还有,她昨晚就亲自去了古府,肯定是打算跟古家结为亲家,今天古扬告假在家恐怕就是去将军府想把儿子接回去。”曲岸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说道:“我刚才路上听下人汇报说古扬被箫晏气的一甩袖子出来了,什么都没有谈成。”
曲隐自然知道箫晏的性子,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接过曲岸递过来的杯子。
等曲隐收拾妥当曲岸又随她一起入宫,因此刚才才没有换衣服。
她回京的消息左相都知道,更何况掌握着京中各路消息的当今陛下箫冉。
下了马车徒步进入宫门,一些新来的守门之人看到曲岸便放行,但是在看到曲隐的时候却把她拦下来,作势要盘问。
“住手住手,”御前总管吴大佑出来接人,眼尖的瞧见有人伸手拦住曲隐,急忙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住手。
吴大佑这些守门之人自然是认识的,见她风风火火的过来,赶紧行礼。
“你们真是瞎了眼了,这人是你们能拦的吗!”吴大佑先是训了她们几句又赶紧对着曲岸曲隐行礼,尤其对曲隐更为客气,怀念的说道:“太傅两年不见风采更盛啊。”
“跟着陛下多年,怎么还没学会沉稳。”曲隐笑着打趣她。
吴大佑脸一苦,说道:“那还不是因为面对的是太傅的事吗。”
曲隐被她这句话激的鸡皮疙瘩都起来,赶紧催促道:“快去见陛下吧。”
吴大佑哎了一声快曲隐一步走在前面领路,嘴也不停,“陛下虽然不说,但是臣还是知道她是念叨着太傅的。昨个一听说太傅回来了,陛下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却很高兴。”
曲隐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笑着点头顺着她的意思。吴大佑又说:“今个御书房可热闹的很,您来的晚不知道,左相刚才来御书房为自家侄女向古尚书之子求赐婚圣旨,陛下考虑了一下又把古尚书和古将军叫来了,现在三人都在御书房呢,您说您是不是晚了一步呢?”
这消息透露的可就多了,曲隐看出她眼里的笑意,那意思分明是说你要是早来那么一步,左相不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不晚啊,”在御书房门口站定,曲隐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说道:“时间来的刚刚好。”
吴大佑一愣,随即明白了朝着曲隐会心一笑。太傅这是为她家陛下考虑呢。太傅要是来早了,陛下铁定同意,但是事后左相一定拿这件事编排,这回大家一起在,左相要是输了只能怪自己不如人了。
“那,太傅右相请吧。”吴大佑弯腰做出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