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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公子就算再怎么愚笨也听得出苏慕凡话里的讽刺之意,心生恼怒,脱口而出道:“不过是一个丑陋的女子,竟是这般牙尖嘴利。”今日苏慕凡未曾戴上面纱,一则是因为她脸上的伤疤已经轻了很多,不是很明显了;二则是因为仓逍说经常带着面纱对恢复不利,所以苏慕凡也就没有再戴上面纱。
男子的话刚一出口,殷容疏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凌厉之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枚银针便是射向那男子半握在手里的杯子,那杯子瞬间裂开,里面的水尽数洒在桌上,而飞裂的碎片也是划伤了二公子的手心,那飞龙门二公子顿时目瞪口呆,这个桐定山庄的庄主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如果他刚刚射的不是自己手里的茶杯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已经……
只听得殷容疏语气森冷道:“还请二公子谨言慎行。”
苏慕凡看起来却是没有丝毫的在意,唇畔依旧含着清浅的笑,“想来是我刚刚的话惹恼了二公子,也是,这偷鸡摸狗之事,说出来总是羞人的,二公子恼羞成怒也是正常的。”
“你……”二公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恨地看着苏慕凡。
殷容疏冷声道:“二公子深夜潜入桐定山庄图谋不轨,本来是可以格杀勿论的,可是念在门主刚失去一子的份上,我已经手下留情,对这件事不予追究,留二公子一条性命,可是贵公子屡次出言不逊,此次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的夫人不敬,你们飞龙门当真以为桐定山庄是可以任由你们胡来的吗?”最后一句已经是带上了火药味,自己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走不出桐定山庄去!
坐着一旁的南宫霖夫妇也是生气,凡儿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这飞龙门的二公子也太肆无忌惮了些,竟是这般出言不逊。所以,南宫霖对于飞龙门门主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而宋至问则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他只知道这飞龙门的二公子是怕是惨了,这苏慕凡从小时候开始,明里暗里整了自己多少回了,惹恼了她,算是没有好果子吃,再加上还有一个护妻如命的殷容疏,这下场……啧啧……这二公子也真是够可以的了,什么人不好惹,偏偏去惹苏慕凡,活该他倒霉。
“明远!立即给庄主夫人道歉!”那门主皱着眉头呵斥道,这明远向来是冲动鲁莽,比起他的哥哥实在是差太多,只可惜……想起自己哪死去的儿子,飞龙门的门主又是一阵心酸。
“哥,你就给庄主夫人道个歉吧。”跟飞龙门门主一起来的女子也是小声劝那二公子。
那二公子面色难堪,良久之后终于开口道:“刚刚是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
苏慕凡却连看他一眼都没有,更逞论回应了,那二公子心中又是火气,可是生生被坐在他旁边的飞龙门门主给拽着坐了下来。
苏慕凡捻了一旁的素巾拭了拭唇畔,“我吃好了,各位慢用。”殷容疏也是跟苏慕凡一起离开,顷刻之间,南宫霖夫妇跟仓逍都是起身离开,宋至问最后执起素巾抹了一把嘴,临走之前轻拍着那二公子的肩膀,语气中无限的同情,“保重。”
走出前厅,外面依旧在下雨,不过沐浴在雨中的桐定山庄也是极美,殷容疏跟苏慕凡并肩走在长廊上,苏慕凡看了一眼走在自己旁边的殷容疏,“怎么?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他知道凡儿心里还是有些在意自己容貌的事情,凡儿能做到现在这般坦然接受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苏慕凡站定,转过身去接从翠绿的叶子上滑落的水滴,“你放心,他的话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殷容疏站在苏慕凡的身后,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握住她被雨水打湿的了手,在她的耳畔轻声道:“说谎。”
苏慕凡轻然一笑,“好吧,我承认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影响,我记得以前我就曾经跟你和殷泽沛他们说过,这世间之人皆是喜欢美丽的事物,我也不例外,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只要他心里有自己,自己就什么都不怕,而自己笃定他的心是坚定不移的。
殷容疏轻吻苏慕凡的青丝,喃喃道:“傻丫头。”
“不过,容疏,你有没有发现飞龙门的二公子好像喜欢上幻薇了。”
“是吗?”他倒还真没怎么注意。
苏慕凡轻笑,转过头眯着眼睛看向殷容疏,“那你该不会跟我说你也不知道幻薇喜欢你的事情吧?”
“嗯……”殷容疏请按了一下额角,“这个,我是知道的,外公有跟我提起过,不过我对她可没有那样的心思。”
苏慕凡淡淡瞥了殷容疏一眼,“你若是对她有那样的心思,也轮不到我嫁给你了。”苏慕凡轻叹一声,“如此看来两情相悦有多么地不容易。”如果幻薇遇不上那个能把殷容疏从她心里赶走的那个人的话,她这辈子就太苦了。
殷容疏轻揉揉苏慕凡柔软的发丝,其实外公以前就提议过让幻薇跟自己一起回京城容王府,让她随身照顾自己,可是被自己坚决拒绝了,他何尝不知道外公的心思,只是那时的自己不想连累任何人,不给她任何希望就是自己能做的所有,可是现在的自己却开始明白那时的自己不止是因为不想连累幻薇而不让她靠近自己,最重要的是自己没有喜欢上她。当时自己的病还没有好的时候,明知道自己可能给不了凡儿未来,可是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多跟她相处一些,在决定要跟她分开的时候,自己心里的痛是无法言说的,那种痛是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多的,那时自己就知道,自己是爱上凡儿了。
朦胧的雨幕中,仓逍朝这里走了过来,肩上还背着一个药箱,苏慕凡轻叹一声,“又要施针了。”
“很快就不用施针了,再忍忍。”殷容疏轻声安慰道。
回到房间之后,仓逍为苏慕凡施完针以后,却也不急着离开,用暧昧的眼光扫向殷容疏跟苏慕凡两人,苏慕凡想起殷容疏因为自己身上的……而去向仓爷爷讨药,心中一阵羞恼,刻意装了镇定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伯父伯母。”说着便是快步走出房间,颇有些狼狈而逃的味道。
“仓爷爷,你以后就别这样逗凡儿了。”殷容疏无奈道。
“怎么?心疼了?”仓逍轻然在木椅上落在,“好了,先不跟你开玩笑了,那些放在冰窖的尸体我已经去看过了,那些尸体都没有丝毫中毒的痕迹,但都是一刀毙命,容疏,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吗?”仓逍看着殷容疏道。
“当然奇怪,他们都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以后都很有可能成为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他们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可是这些人却都是一刀毙命,据幻薇所说,死亡现场也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他们身上也都没有其他伤痕,以他们的武功不可能发现不了想要杀他们的人,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殷容疏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淡淡开口道。
“所以你怎么想?”看容疏这小子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难道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
“这种情况应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是这些人都认识的人,他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熟识的人给杀了。”殷容疏微敛了目光沉声道。
“那这么说来,这个凶手就一定是江湖中人了,我原本以为这件事跟皇上有关系,本来还猜测是他派人把这些人给杀了,然后栽赃嫁祸给桐定山庄,就是为了要对付你,现在看来却是猜错了。”仓逍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子,轻声道。
“仓爷爷未必就猜错了。”
“什么?”仓逍诧异地看着殷容疏。
“这件事无论怎么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皇上。一来,这些死去的人全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承担着未来武林兴盛的重任,但是皇上一直都试图掌控压制武林人事,能除去这些年轻人,也算是除去了皇上的心头大患,只要武林后继无人,便会渐渐衰败。二来,自然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桐定山庄垮了,我的手里就少了一个筹码,他在试图一点一点的瓦解我。”殷容疏轻抚着苏慕凡遗留在桌上碧色绣帕,上面依旧只绣了一个‘凡’字,这是凡儿习惯,她的所有绣帕上都只有一个‘凡’字,殷容疏修长的手指带着眷恋地轻抚着那个‘凡’字,“等桐定山庄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打算带着凡儿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生活,不再理会桐定山庄和京城的事情,远离这些纷争。”自己只想跟凡儿一起平平凡凡地生活,但愿能躲过住持口中的那一场死劫。
“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
“只要我还出现在他眼前一天,他便不会放下心中的戒备,就算他不累,我也累了,我只想跟凡儿一起安安静静地生活。”
“可是,容疏,就算你消失在他的眼前,他还是不会放下对你的戒备。”仓逍意味深长道。
苏慕凡在南宫霖夫妇的房间里跟他们两个聊了很长时间才回来,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殷容疏已经办倚在软榻上睡着了,苏慕凡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只听得他呼吸均匀,苏慕凡看着某人的俊颜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慢慢伸手去轻轻描绘他的眉眼,然而,在苏慕凡猝不及防之时,一个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就被抱进了殷容疏的怀中。
苏慕凡轻笑,“原来你没有睡着啊,干什么吓我?”
“我想看看你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做些什么?”殷容疏捏着苏慕凡的柔荑轻声道。
“刚刚伯父伯母跟我说明天有庙会,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苏慕凡安静地趴在殷容疏的怀里轻声道。
“好啊,我们一起去吧。”
苏慕凡狐疑地看着殷容疏,“你不是一向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的吗?”
“为了陪你当然要去啊。”
到了第二日,苏慕凡才明白过来,殷容疏一定要跟自己一起去的理由,原来是月老庙啊。其实说起来,这是苏慕凡第一次来月老庙,月老庙的树上已经挂满了红色的丝线,一个少女面上含着动人的娇羞祈求月老赐予一个如意郎君,看起来真是格外地动人。
听殷容疏说,每年到了这一天,这里的姑娘小伙子便会来这里拜祭月老祈求一份美满的姻缘,而且这一天那些平日里要足不出户的姑娘们可以晚些回家,好好在外面万一玩一玩,所以今天这街市上格外地热闹,路边也有不少的摊贩在叫卖。
苏慕凡轻挽着殷容疏的胳膊缓步走在人群中,河边还有一对对的有情人在放河灯,看起来甜蜜非常,苏慕凡轻笑道:“本来是还是伯父伯母他们提议一起来的,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宋至问那个大少爷自然是‘不屑于’跟他们两个一起来逛庙会的,用宋大少爷的话说,我怕鸡皮疙瘩掉得太多,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伯父伯母大概是只是想让我们两个一起出来转转,才会跟你说起庙会的事情吧。”人群中太过于热闹,声音都有些听不清楚,殷容疏凑近了苏慕凡的耳朵轻声道。
“这位小姐,要买同心结吗?”路边的摊贩叫住走过的苏慕凡,热情招呼道,一看这两人就是一对有情人。
而此时,在对面酒楼上的一双蓝眸却是直直地看着那手执同心结的女子,他听说桐定山庄出事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到这里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期盼来到这里的,在真正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来这里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像这样的巧合。
看到主上愣在那里半晌不动,流殇也是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琉亦狂的身边,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流殇也是猛地一怔,随即却又是苦笑,有什么好惊讶的,主上来这里不就是想要遇到她吗?
只见那女子执着一枚同心结浅笑着回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男子,还轻声说了些什么,眸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芒,虽然看不清背对着他们的那个男子的表情,但是琉亦狂想象的出他脸上必定是温柔宠溺的,那个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命。
“主上不去见她吗?”沉默了片刻之后,流殇终于开口问道,因为那两人买了同心结之后,已是相携着离开,眼看着就要消失在人群中。
“不去了。”琉亦狂淡淡道,可是就在他转身准备坐下之际,却又迅速转身回到窗边,瞬间跃身而下,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流殇嘴角有一抹苦笑,想想自己还真是挺可悲的,当初被主上看上,带到了琉煞殿,那时的自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可是讽刺的是,自己竟然爱上了那个把自己掳走的男人,从那时开始自己就像是一直扑火的飞蛾,可是在自己爱上他之后,他却爱上了一个女子,自己亲眼看着他对那个女子沉沦,在生死一线的情况下,他还是撑着一口气去见那个女子,不过,自己是不是仍该庆幸,最起码现在自己还被允许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