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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看吗?医务人员拿起领带再瞅了瞅。
旁边的同事,拍了拍他肩膀,用很肯定地语气说:“确实很难看!也只有你戴着那么显眼的红绿色条纹领带,天天象过圣诞节。你妻子看来是绿色盲。”
开始收尾工作,大兵看到情况,感觉有点庆幸,幸好刚才没使出全力,否则打死了这个女人,这问题有可能闹大了。
那个晕掉的医务人员被拍醒了,将门禁卡还给了他。
克莱舒曼看了眼晕掉的人,扶着何凝烟继续往前走:“你的战斗力还真是强。”
何凝烟带着无奈:“还不是连这个楼面都没跑出去?”这一下,还把身体弄得非常虚弱,不知道二顿好的能不能养回来。
“我是太忙,否则自己过来接你。”克莱舒曼确实在忙,叫人去后,觉得不对劲,抽空问了声监控室,结果赶紧地跑出来。
忙着做准备,将她拆了吗?何凝烟苦笑起来。
怎么觉得象是走进毒气室?其实还不如走进毒气室,被毒死只是一会儿的时间。
刚走进了实验室,克莱舒曼就放开了她,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他身后的四个大兵,有两个走了过来,就立即明白事情不妙。
她立即往后退,可身后除了医用检查床什么都没有。。。就是为了防止她拿到什么,才会将医疗器械先放在外面。
就算死,也不能轻易的就这样死了!何凝烟一下就钻进了床底下。
其中一个大兵一弯腰,她就一拳头揍了上去,对方伸出手挡住了拳头,却发现这个拳头软绵绵的,还没回过神,另外一个拳头一下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果然厉害,居然能打中科班出身的特种兵。。。站在后面的克莱舒曼抬了抬眉。
第一拳头是用受伤的胳膊打的,其实就是虚晃一招。虽然是虚招但还是感觉到了疼,可现在不是疼的时候,另外一个大兵在另一头,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正要往外拖。
她一把抱住了检查床的床腿,抬起另外一条没有受限的脚,对着对方的脸就踹过去。
踢得对方猛地侧了头,但并没有放手,闭着眼睛猛地晃了下头。。。乖乖呀,这样踢打都没大事,讨厌这些科班的。何凝烟又飞快的踹过去,一脚一脚踢在对方的脸上和头上,放手、放手,到底放不放手?
终于放手了,而那个打中鼻梁的大兵,抹去了鼻子下的血后,火气极大的想要钻进来。
她立即对着鼻子又飞快地再来一拳。大约这个家伙的弱点就是鼻子,运气好,正好掐住,一拳头又打得坐在旁边捂着,鼻血混合鼻涕、连同眼泪一起出来了。
另一边的也回过了神,伸手去抓她。
何凝烟往后躲,举起拳头,用足所有力气,对着对方的手指就狠狠砸下去。虽然力气并不算很大,但也砸得对方粗大手指砸到了地面,疼得缩了回去。
虽然这样,还是可以抓住她的,但克莱舒曼不想浪费时间,而且这样打下去会对目标的体力造成消耗、还极有可能受伤。于是他悠悠说:“你们两个一起上!”
后面两个大兵已经看得明白了,这个女人力气不大,完全靠小聪明和身材瘦小的特点躲在床底下。而两个同僚吃亏就吃亏在,身材太高大,钻进不去。
过去,直接搬床!两个人的力气就足够将沉重的医疗床抬了起来。
抓住手腕就拖出来了,何凝烟试着反抗,可拳头打到对方硬邦邦的肌肉上,反而手打得生疼。这肌肉硬得就象铁一样,就立即放弃了。是手下留情了,就算是普通男人,一拳头打下来,不死也残了。
这人将她拖上了检查床,还有一个用三条牛皮皮带将她手臂带胸、腰部、腿部捆扎固定在床上;手腕有专门固定的金属圈,铐在床的两侧。
只一分钟,就全部搞定。这二个家伙好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何凝烟满嘴的苦涩,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
克莱舒曼这才走了过来,站在床边,好似欣赏一般地看着她。
因为刚才紧张和打斗,让她心脏和呼吸加快了,胸在坚韧的皮带下起伏。
克莱舒曼抿着笑:“四个人才能请你配合,你的战斗力果然很强。”
何凝烟调整了下呼吸:“其实不用他们,只需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这算是恭维还是幽默?克莱舒曼好似有点意外,微微侧头想了想:“毕竟我不擅长搏击,也不想当人质,所以还是算了。”
两个护工立即推着金属架子进来,上面摆放着各种仪器、手术用品、医疗器材。。。直接就推到离床不远的地方,在上面的高强度灯光下,各种金属和玻璃的器械闪闪发亮。
看得何凝烟的脸色越发白了。。。还在床边放了一张办公椅。
克莱舒曼感觉差不多了,说了声:“谢谢!”所有人就往外撤。
什么状况。。。全走了吗。。。就不需要助手帮忙,递个手术刀、剪刀什么的;或者是切下来、抽出来的活体组织放进试管?
难不成医务人员都受不了血太多?
克莱舒曼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着全部走完后,门关起来。
门关起来后,轻微的响动伴随着房间里空气微微一荡。就这点,让何凝烟的心脏以及全身为之一震。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而玻璃窗外,医务人员正坐在外面等着。但他们二个,并不能增加安全感,只需要里面按一下通讯器,或者克莱舒曼打开门,两个人就会进来,一起围着床上的“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克莱舒曼站了起来,在医用聚光灯下,他的脸是背光着的,但依旧能感觉出他的目光全部在自己身上。
不得不说话了,而且能感觉得到,克莱舒曼就是等着她说话。。。说什么好呢?
想了想后,何凝烟平静、带着几分恳求地说:“博士,请你留我一条命,我不能死!”
她的生死完全在于克莱舒曼一念之间,只有求了,或许克莱舒曼就是等着她开口求。
这不是害怕的表情,如果人害怕,就会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汗毛竖立、全身发抖、甚至抖得说话都说不利索,眼睑会不自觉地眨动。。。可她这些都没有,当然,她的胳膊上,从肉眼看上去几乎没汗毛,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到一些几乎透明的纤细绒毛。
克莱舒曼直起身,转而将她的裤腿拉起来一些。脚踝部位有淤青,那是刚才兵手抓的,不光脚踝,还有手腕,肩膀应该也有。这些兵是高强度训练锻炼出来的,握力高于常人,一般的人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弱鸡。街上的普通地痞流氓,哪怕手里拿着刀棍等武器,他们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所以她刚才放弃挣扎是正确的!
看着如同胳膊一般洁白无瑕的小腿,细长白净异常,让他的手忍不住摸了上去,确认是真实的。
有些女人需要象佳酿一般慢慢品味,而这个女,咋看之下感觉象是玻璃做的,到处都有的凡人。过了一段时间后,会感觉应该是白瓷。
而现在感觉就跟白玉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带着几分戏弄,很随意地问:“哪怕很痛苦?”
该死的。。。何凝烟顿时紧皱眉头,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想了许久才回答:“是的。如果我疼得受不了,一心求死,你也不要成全我,就让我活着!!!”
很有意思的话,是什么宁可再痛苦也要活着?她不是一个凡夫俗子,能高估自己对疼痛承受能力。说出这话,肯定是有需要活下去的理由。
克莱舒曼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叫你来聊聊,问几个问题。”
有那么简单吗?何凝烟一愣,随后看了看自己胸口捆绑的皮带,用极为平静地话说:“啊哈,这可真浪漫!”
克莱舒曼一下笑了出来,这个时候还能插科打诨,其实这种实验对象很有意思。
他想了想,微笑着找了个理由:“这样是生怕你又跑了,要知道,你不大容易请。”
每次一跑,身后都是一群人在追,不是特种兵就是警察,动静很大。
聊天聊得差不多了,克莱舒曼站了起来,又细细打量起来。他伸出手,用指腹和手背轻柔地略过何凝烟的脸颊和脖颈时,看到她微微皱眉,并且有不自觉地畏缩。
“这是害怕还是讨厌?”克莱舒曼很平静地问。
何凝烟很努力,可还是如此,也只有如实地说:“这是针对所有人。”
“那就不用忍着。”克莱舒曼转而双手手指放在何凝烟脖颈两侧,轻轻地仔细按着,感觉脖颈处的淋巴系统是否有异常:“哪怕是爱人?”
“爱与不爱,我没有权利。”她说的还是实话。
一切正常,克莱舒曼双手直接放在了何凝烟脖颈的左右,低头看着她:“你的DNA我分析过了。”
看到她顿时闭上眼睛的样子,就知道她也知道这件事。
克莱舒曼深深地看着她,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捕捉进眼里:“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包括你想象的那些,或许没想到的也可以。。。但有时生命的奥义,并不是靠几个数据、几个实验就能得到的。”
看着克莱舒曼,何凝烟的心一直往下沉,而对方等着她的回应。。。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可以把你做实验,但还是有缓和的余地,就看你配合不配合。说出想要的东西,就不把你拆开了。
她深吸了口气:“是的,博士!有可能你带领着超大团队,每天做上百个实验,终极一生,也得不到。”
克莱舒曼头慢慢地靠近,在她忍不住侧头时,在她耳边轻语:“那你能让我得到吗?”而吹入耳轮的风,让她不寒而栗。
“如果可以,我愿意分享,毕竟我想恢复我自己。”因为有可能一句话,这个博士就要将她拆开了,何凝烟很是艰难地说:“可我不是科学家,只是小白鼠。”
这个答案并不是想要知道的,但克莱舒曼并不恼,而是继续轻轻地问:“那么小白鼠,你的科学家是谁?”
此时此刻,何凝烟全身终于开始颤抖,怎么也克制不住:“我比你更想找到他。”
克莱舒曼慢慢地直起身,此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样看了何凝烟一会儿后,转身去拿东西。
因为是背对着她,何凝烟看不到他要拿什么,这让恐惧感越发的强烈。
是要开始动手了吗?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克莱舒曼转过了身,手里拿着一把奇怪的枪,这种枪是专门注射用的,而枪里装着很可疑的药水。
何凝烟定了定心,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就要尽量保住性命,虽然今天只有第四天,或者快到第五天了,还是十一天的时间,但只要熬过去,能活着,就能回去。当然还是在人类的基础上!
她无奈地“好心”提醒着:“博士,可不可以先不要用药物,等到最后?除非这是麻醉剂,让我能减少点痛苦的。”
“那你可以和我聊聊,或许这个就不必用了。”克莱舒曼手里的枪,简直比真的枪还要吓人。
“比如?”她试探着。
“你猜!”
“我很笨,猜不到。。。”看到克莱舒曼要上来,她赶紧说:“好吧,我猜。你想知道我叫什么、什么职业、身份背景、我的基因为什么是这样的。”
克莱舒曼含着笑:“你不笨嘛。”
不笨就是说猜对了,赶紧说吧!否则要打针了。
何凝烟想了想,长长叹了口气:“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来吧,麻烦尽量保住我的命!最好让我还是人类。”
克莱舒曼走进了,就象问最后问题一般:“你不恨我?”
她摇了摇头,露出淡淡的笑容:“我不是还欠你一个情吗?”
目光转向了克莱舒曼:“我现在还能穿着衣服,活着躺在这里,已经应该感谢了。博士,谢谢你。”
克莱舒曼深深地看着她,随即悠悠说:“你又想多了,这里的主要成分是东莨菪碱,作用与阿托品相似。能对大脑皮质有抑制作用,有些你说不出的话、就不要担心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