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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镇是秦国很小的镇,甚至就连一般大些的村子都不比它小!地处五行宗最外围最荒凉的一带,常年没有什么外来人士。但是这个小镇的人却活的很开心,因为他们有一个口若悬河的说书人——张燃!
小镇通向远方的一条小路上,有一个瘦削的少年缓缓踱步而来。一手握一根竹竿,上面有一块粗麻布,隐隐写着什么。另外一只手握着三四片两寸宽、不足尺长的木片,摇头晃脑无比悠闲的走向小镇。
“上古大勇气大气魄者,虽千万人吾往矣。上古强者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何等威武无双!若是我生在上古,必是一人当关万仙莫开啊,哈哈哈.......”
只见那少年粗衣麻?臁19婺壳逍恪3宄旱耐?孜薏徽孟粤宋娜跏樯?哪q?m蝗淮笞煲贿郑?埔?t錾?础?p> “小燃啊,你今天又来说书了,昨天讲到哪里了?”买菜的黄大娘拨了拨眼前的菜,看着带有书生气息的少年从他面前经过,很是熟络的说道。
“嘿嘿,昨天讲到上古的胜主和狂魔乌鸠对决,那场面,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张燃静静的往那路口一站,把手中的竹竿往地上一插,大手一挥,竹竿上面的旗帜随风飘扬,旗帜上赫然写着十来个大字。
“一腔热血,化做三根琴弦;绣口一张,说尽千古往事。”
见人聚集的差不多了,张燃双手往背后一背,看了看周围的乡亲,大声吆喝了几下,便开始讲了。
“哎,小燃啊,你倒是说说呐,那个胜主和狂魔谁更厉害啊。这都打了好几天了,看你讲的那么生动,但是我怎么就领悟不了呢,”只见一个穿锦衣的富态男子,一手捧着茶壶,一手往身后一背,大拇指还有一枚似玉非玉的扳指。走起路来一摇一晃,肥头大耳,油滴飞溅。
那个富态男子身后的一个小厮大声应和着老板的话,“张燃,你倒是说说呐,说好了”
“嘿嘿,其实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就是讲书的,大家听一听,笑一笑就行了,不要太较真了,哈哈。”张燃打了个马虎眼,嘿嘿一笑而过。
路边一卖草药的大汉,黝黑的脸,还有几道疤,像蜈蚣一样蛰伏在他的耳垂下方,一双眼浑浊但是犀利,大家都叫他赵大。赵大一看到张燃出现路口,连忙收拾草药,把草药都推到张燃周围。
他知道,只有在张燃周围,那草药等人听完故事后就会来买上一些,甚至,张燃有时也会买上两株药材。可以说,那药篮子里面的几株颇有年份的草药就是准备给这少年的。
“唉,张燃啊,你今天可要多讲点啊,昨天的悬念让我想了一整夜啊。今天采药脚差点滑倒,要不是我寻思着这一倒下去就永远见不到你们了,更听不到故事了,我这一激动就把草药采了。”
赵大毕竟是生意人,很容易就引到了自己买的草药上,大声道:“大家来看看啊,这采药刚刚摘的,还带露水呢。嘿,张燃啊,你要的几株草药我给你留着呢。”
“我说赵大,你每天都来听小燃讲故事,每天也多少卖些药给小燃,怎么从来不便宜的呐。要我看这草药应该送给他,你看我这菜,小燃要的,从来都不收钱,只要他多讲就行了。”黄大娘指了指那一小堆放在另一侧的菜,颇有几分自豪的说道。
“黄大娘,你家闺女看上人家张燃了吧,这点‘嫁妆’可不够啊。”
“哈哈......”
“哈哈......”
王老板脸上的肉被大笑连着抖了几下,明眼的都能看到他脸上流淌着的油了。
“啪啪啪......”张燃单手连摆,手中的快板被甩得直响,“大家不要吵,今天我多讲点,多讲点,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只见张燃摇头晃脑,指手画脚,表情夸张,令人目不暇接,啼笑不止。说到**时,场内不时爆发出哄堂大笑,整个路口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胜主大吼:“乌鸠这次我看你如何躲,‘逆乱星空’。那灰黑色光带在虚空一荡,像波纹一样的袭向乌鸠。乌鸠展开极速,奋力搏杀,还是被扫中大半。
......
“魔癫古今”突然一个身穿绿色破衣的长发男子,从虚空突现,全是绿光迸发,即使太阳也不及他一半亮。双手错放,颇有颠倒古今的威势。整片虚空都扭曲了,一股能够惑乱人心,颠倒古今的感觉从绿衣男子身上喷薄而出。
“是癫魔,三魔中的癫魔,”旁边有人说出他的来历,声音中带了一丝颤音。
“这一战,胜主危矣......”观战者忍不住叹息道。
......
啪的一声,张燃双手一拍,“好了,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大家明天准时来。”
“小燃啊,你就不能多讲讲啊,我这心都卡在喉咙了。”黄大娘幽怨的看了一眼张燃,面色通红顺带手在喉咙上抹了一把,似乎真的有什么卡在喉咙里面。
“小燃子,去我茶馆喝两杯吧,免费的,小二,去准备茶水。”
“是,掌柜的。”
张燃走到赵大那边,从破碗里取出几个大点的银锭子,往药篮子旁一放,低语道:“老规矩。”
张燃拿完药,正要转身时,突然衣袖被赵大拉住。赵大靠近了点对张燃低声道:“我这有一条消息,十两!”张燃看了一眼赵大,把破碗往那一放,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
“那边山崖隐蔽处长了一株绿色的草药,旁边有一只巨蚁守候着。我在远处看了一眼,那蚁大概有拳头那么大,草药和巨蚁都和你说的很相符,你可以去看看,最好带几件趁手的工具,小心点。”
赵大对着远处笔画了一番,而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还有,你让我打听的事,我问过大镇上的老人了。再有半年,有个叫五行宗的门派要收徒,从这个路口一直向东走百多里,有个叫水陆亭的,晌午时分会有人来带领的。不过,那水陆亭很难攀爬的,也要小心点。”
张燃听完又从怀里掏出了几两银子,拍了拍赵大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等我成为武林高手我会提携你的。”
“嗨,小燃,老陈酿准备好了,还是老规矩两壶吗?今天收获不小嘛,多拿一壶吧,算半价,放心不掺水的,”吴掌柜远远的喊了一句。
“行!给我来四壶,你的信誉我放心,”张燃一边回应着,一边向着五掌柜走去。
“拿好,明天多讲点,一定要多讲点,要是每天晚上也能讲上一两小时那就美了。哈哈,只要你来,我这茶馆随时有空位,客人绝对不会少的,包你赚个盆满锅溢。”
张燃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吴掌柜瞧你说的,要是我早讲晚讲,那我讲完了,以后的酒钱怎么办?”
“小燃啊,别理吴掌柜,我家小花一直想见你啊,什么时候来我家看看啊,这菜不收钱。”黄大娘把菜塞到小燃的手里,满脸期冀。单单眼神就不一样了,就像看女婿一样。说起话来,眉毛都上翘了不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不少,那笑容都溢出嘴角了。
“黄大娘,小花才八岁吧......我都十五了,这......还是以后再说吧。这菜谢谢您了。”张燃清秀的脸通红,拿着菜的手都颤抖了起来,话都说不顺了。张然拿完菜后硬是塞了一块碎银,而后狂奔而逃,那背影,萧索。
“哈哈,黄大娘瞧你把小燃逗的,我笑的肚子都痛了。你没看到他一听到小花时的表情,哈哈哈......”
吴掌柜笑的手上的茶壶都握不住了,水都溅出了一些,撒到下方的酒坛了。吴掌柜突然头猛地一转,看到张燃远去的身影,才叹了口气轻道:“幸好,他没有看到,不然就难说了。”
“你家吴豹,小花还看不上呢。”黄大娘光顾着拨弄着菜,也没有看到吴掌柜的小动作,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吴掌柜,你说小燃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呢。唉,谁家父母这么狠心竟然把他抛弃了,可怜的孩子。”黄大娘似乎想起了什么,感慨了几句。
“要是我家吴豹能有他一半好我就安心喽,他来这也七八年了,苦了这孩子了。张燃两年前救的那个老头子,应该是武林中人,看他的气势就与平常人不同,特别是那眼神,当初远远一看就很可怕。”吴掌柜看着远方一脸追忆。
赵大看着张燃远去的声音,轻声道:“年轻人就应该出去闯荡,窝在小镇里真是浪费了。”
赵大又招呼了一些卖药的,看着天色渐晚,便收拾收拾回去准备第二天采药了。
夕阳西下,一道身影轻快的在路上走着。
张燃看了一眼左手的菜篮子,里面藏了两壶酒。张燃在背腰上别了一壶,那一壶是留给自己的。右手也提了一壶,那是给老头子抢的,老头子就好这口,抢出来的酒兴。菜篮子里的,嘿嘿,一小时故事一壶酒,不然,老头子也就闻闻的份。
“哈哈,明天有的讲了。”张燃高兴的笑了起来,五行宗还有半年收弟子,赵大他们不知道以为只是普通宗派,张燃知道,五行宗就是老头子以前和他提过的仙家门派,里面都是仙人!
蓦地,张燃又困惑了,为何老头子知道那么多,难道他以前也是仙人?嗯!虽然以前问过,但应该就是了,不然为何知道五行宗呢,知道那么多的仙家秘闻呢,老头子以前应该也是一个强大的仙人吧。不过老头子口风太紧,也只有在他喝醉了才能模糊听到点。
今天晚上,一定要把他灌醉了,一定!还有那株草药,也要抽空去挖,那巨蚁不足为虑,以前也杀过几只了。倒是那药草要小心点。自从遇到老头子以来还没有再见到绿色草药呢。
看着逐渐西斜的太阳,算算还有半小时的路程,不自觉的加快脚步,然后飞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