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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我……”
身子朝前弯下，逼近着看向眼前在座的职员们，FNc韩胜浩低沉的话语里，凝聚着不知多少压抑的怒气。
“为什么，”拖着长调，他一字一句地道：“李秀满四处联系制作人的事，没有人跟我汇报过？”
敲了敲桌子，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下首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静若寒蝉，没人愿意做出头的椽子，咬紧了牙关闭口不言。
“好，”气极而笑，韩胜浩继续道：“姑且算是你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情有可原，我可以理解。”
“那么，谁能告诉我，”目光变得更加阴鹜，韩胜浩压低了声音，森森道：“为什么，李秀满意欲重新出山的消息，我们是全歌谣界所有公司里，最后一批知道的？！为什么！！！”
双手把桌面上铺得满满的资料奋力推出，纸片飞扬之间，韩胜浩的脸都彻底扭曲了！
“战略企划室是吃干饭的？我养条狗都比养你们这帮废物更管用！”大力拍着桌子，韩胜浩已经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下面的人，个个缩紧了脖子，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渺小一点，在韩胜浩面前更不起眼一点。随着他的怒骂，和不住拍着桌子的声响，大家的眼睛抽搐着，皱紧了脸，很是委屈地心里嘀咕着。
谁知道那个卖情报的，这次抽什么风，就好像是故意针对个别公司一样。连实力规模比他们差不知道哪里去的那些小公司都收到了风声，FNc，YG等几家堪称巨头的公司，居然最后才知道消息。
相比提前知道消息的JYp朴振英，cUbE洪胜成，bighit方世赫等人，fnc不仅仅是情报知道得晚，相应作出针对性动作，应对李秀满重新出山的巨大冲击的措施，也失了先手，落入了相对被动的境地。
所以，也就无怪乎韩胜浩这么生气了。
“七月份的时候，和刘在石签约的事情，你们已经因为走漏消息，而被S李银圭半中间截胡了。”眯起眼来，摄人的目光看向工作人员，只把他们看得犹如芒刺在背，韩胜浩才严厉地训斥道：“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说吸取教训，注意情报工作，居然还吊儿郎当的，再一次疏忽大意！”
“我看你们，是真的不想干了！”威胁的语气毫不掩饰，这句话一丢出来，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现在韩国经济时局不好，失业率比比攀升。哪怕娱乐产业看着蒸蒸日上，自家人却是知道，FNc高高飘红的股票里，有多少运气在里面，又充注了多少资本市场盲目乐观的泡沫。
这种时候，一旦失业，再想找到如此优渥的工作，可真就是天方夜谭了。
幸好韩胜浩也只是嘴上说说，威胁一两句，并不会短视地因为一次两次的失误，就彻底取缔日益凸显其重要性的战略企划室。
张开嘴刚想要再说些什么，会议室里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来之不易的灵感。
“是谁？”韩胜浩勃然大怒：“我有没有说过，开会的时候手机全部调静音？？？给我站出来！”
没人动弹，一阵尴尬的沉默，只有铃声企锲而不舍地响着。
“没人？”瞪大了眼睛，韩胜浩一把踢开了身下的转椅：“你们死定了！你们今天全都死定了！——”
“社长nim！”一个年纪比较大，资历很老的职员，总算是看不下去，举起一只手站了起来：“是您的电话在响。”
他指了指韩胜浩面前的一片狼藉，在散乱叠放着的资料纸张之下，手机铃声略显沉闷地响彻在会议室里。
嘴巴一开一合，韩胜浩的怒火如潮水一般退去，与此同时涌上的是羞怒与丢人的灼烧感。
顾不上说其他，赶紧翻找出手机——幸好，对方的耐心很足，还没有挂断电话。
“杨社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哈哈笑着接起电话，与对方寒暄着，韩胜浩这边皱着眉头，示意职员们赶紧离开会议室。
“韩社长，”杨贤硕标志性的少女音，让韩胜浩本能地皱起眉头：“这不是有事情要与韩社长您商量吗？”
“不敢当，您是我的前辈，有什么教导，我听着就是。”听着杨贤硕平淡声音下有些掩饰不住的急切与上火，韩胜浩忽然觉得自己的紧张有些过度了。
是啊，FNc实力还有限，底蕴也不足。目前努力的目标，就是要超越日暮西山的JYp，跻身歌谣界三大巨头之中。
李秀满复出这种事情，不管成不成立，距离他们来说，都太远了。真正要着急上火的，另有其人才是。
这么一想，韩胜浩立刻就心理平衡了。话里的笑意也更真切了些：“杨社长您有什么指教，直说就好了。”
“你应该已经知道，李秀满总监四处联系制作人，打算重新出山的事了吧？”杨菊花问着，有些做作地叹了一声：“哎一股，我们这位老前辈，年纪都这么大了，也不说消停几年，好好安享晚年。”
“兴许，李总监有他的追求吧。”韩胜浩不动声色地道：“他的境界，我是拍马都赶不上了。”
“韩社长，”耐不住绕来绕去兜圈子，杨贤硕终于直入正题了：“我就不信，您看不出来，这里面对你我的危机。”
“李秀满重新出山，执掌Sm，威胁可比金英敏这个半吊子要严重太多了。”
“哦？”韩胜浩心中一震，挑眉问道：“听杨社长这话，您是打算，有所表示？”
“哼。”冷哼了一声，杨贤硕语气阴森：“许他做初一，不许我做十五？这个圈子里的大牛，有几位是手上真正干净的？”
“愿闻其详。”韩胜浩下意识朝前凑了凑。
“你我联合起来，一起行动。”杨贤硕叮嘱道：“我相信，其他公司也不会坐视不理，坐看Sm一家独大，威胁整个行业的公正性。”
韩胜浩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只要我们有所举动，哪怕最后不能阻止李秀满一意孤行，”杨贤硕的语气里，是一种一往无前的坚定和阴狠：“也要让他认识到，我们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