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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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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地,一切准备妥当,庄先生和庄夫人也在角度最佳的一个位置坐定,等待着欣赏演员们的表演。

    张导演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一定要留心,千万不能让这对玉如意有个什么闪失。说罢,他发现演员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玻璃柜上,也不知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许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无奈,白疏影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安慰道,“您放心,大家知道分寸。”

    姑且也只能这么想了。张导演心事重重,觉得庄家的举动简直是在给他增添负担,完全没有了当初得知玉鸾会出赞助的喜悦。过犹不及,或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他只能安慰自己,演员们又不是三岁孩子,应该懂得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于是他咳嗽一声,提醒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晚些还要到郊外去拍外景,早点结束这里的戏,路上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说完,他像是依旧放心不下,对白疏影道,“尤其是你,等下万不可掉以轻心,无论发生什么情况,玉器的安全都要放在第一位,明白吗?戏可以重拍,但那玩意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可就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白疏影虽然在心里觉得他紧张过头,但转念一想也能理解他的想法,于是便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该站的位置走去。

    所有演员各就位,张导演对摄像机进行着最后的调试。等待期间,安念锦凑近白疏影身边,目光望着庄玮,低声道,“我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卑鄙的人,疏影姐,等下你可千万别着了他的套。”

    白疏影闻言,不解地望向她,“你说什么?他又做了什么?”

    安念锦怔住,神情里也满是疑惑,“雪樱没有告诉你吗?”见白疏影微微摇头,安念锦脸色一变,那边张导演已经准备妥当,她赶忙抓紧最后的时间,低声道,“玻璃柜里的那对玉如意,是庄玮特意准备的赝品,他……”

    “谁还在那边交头接耳?毛病!”张导演一声怒斥,安念锦赶忙噤声。

    白疏影蹙眉,在心底里思索着安念锦那句没有说完的话的含义。其实方才她透过玻璃柜子看到那对玉如意,就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她虽然不是什么鉴宝专家,但由于前世最喜欢玉制的饰品,接触的人中也多有行家里手,所以耳濡目染地,她也对此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而在看到那对玉如意的第一眼,她的直觉便告诉她,这件玉器并不能被称之为上品,更有甚者,她怀疑这完全是一件赝品。但她却完全不能表达自己的疑惑,张导演特意嘱咐过,这一次庄家下了血本,专程将这件价值不菲的珍宝拿来,就是为了表示他们对这部电视剧的支持,如果她当场提出自己的怀疑,岂不是让庄先生脸上挂不住?

    她本想装作视而不见,只是拍一场戏而已,那玉如意是真是假,与她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但如今听了安念锦的一番话,她顿时觉得,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如果这赝品是庄玮有意为之,只怕她会难逃牵连。

    没想到这小孩还挺记仇。白疏影如是想着,饶有兴趣地往庄玮所在的位置看去,正巧他也在看她,见她望来,庄玮怔了一下,刚想对她露出一个自己的招牌式酷帅狂霸拽的迷人微笑,却见她勾了勾嘴角,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的自己的目光。

    庄玮还没来得及绽开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大夏天的,他竟然出了一头冷汗,也不知是心虚的还是被白疏影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吓得。

    他强作镇定,又一次在心底里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反正她马上就要倒霉了,自己就当是做做善事,容忍她最后一次吧。庄玮如是想着,将目光投向了场地。

    拍摄已经开始,白疏影一袭华丽宫装款款而入,在饰演皇帝和皇后的演员面前跪下,一番恭贺皇后芳辰的敬辞过后,她在帝后的示意下平身,向皇后献上了自己的贺礼,一对玉如意。

    随行侍官由玉鸾的内部人员客串,为的是稳妥起见,让玉如意全程只需经过白疏影一人之手,其余时间都是由专业人员保管及打理。

    白疏影掀开盖在托盘上的布料,小心翼翼地去拿玉如意,然而在触及的一瞬间,一股异常的滑腻感传来,与此同时,托盘有意无意地倾斜,她心神一凛,不动声色地抬手扶住托盘的边沿将它摆平,手指状似不经意地在上面划动,最终却发现,这只玉如意像是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滑溜得不正常。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接下来的动作,别说是两只手将玉如意竖起来给皇帝和皇后看,就是单将它拿起来,如果方才她的动作稍微急一点,加之捧托盘那人的“配合”,只怕现在这玉如意已经要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所以说,这就是庄玮以次充好的目的?

    白疏影在心底里叹口气,只想送给庄玮一句话:中二是病,得治。

    她这一番动作耽误了一些时间,张导演喊了“cut”,满脸疑惑地问道,“白疏影,你怎么回事?你是木头吗?不会动了吗?”

    白疏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我看这玉如意好像有点问题。”她望向庄玮,眨了眨眼睛,“庄少爷,可以请您来看一下吗?”

    庄玮愣住,就听庄夫人道,“儿子,你快去看看。”

    张导演也走了过来,心里直发慌,他就怕这玉如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好在方才他在摄像机里看得清楚,从始至终,白疏影只是摸了摸,除此之外并没有多碰一下,这种情况下就算出了问题,也不归剧组负责。

    庄玮颇不情愿地站起来,暗自犯嘀咕,难道白疏影看出了什么?他走近,仔细端详了一番,茫然道,“哪里有问题?”

    “在那一头,您把它拿起来看。”白疏影提醒道,庄玮刚要伸手去拿,猛然想到什么,顿时触电般地缩回手来,睁大眼睛望向白疏影,却见她一脸无辜的表情,似乎还在惊讶他为什么不去拿。

    庄玮在这边磨叽,那边庄先生和庄夫人却是等不及了,庄先生沉声道,“你拿过来,我看一下。”

    庄玮小心翼翼地接过托盘,在此期间,白疏影有意无意地“好心”帮他扶了一下,却在宽大衣袖的掩映下,伸手狠狠地按上了庄玮手腕上的麻筋。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庄玮控制不住地手一抖,托盘瞬间失去了平衡,那经过特殊处理的玉如意,蹭着同样经过特殊处理的木质托盘面,以摩擦系数接近于零的姿态,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投向了大地的怀抱。

    就近的几个人手忙脚乱去接,谁知那玩意儿就像泥鳅一般,让他们的努力全部变成了徒劳。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玉如意掉在地板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片场顿时一片死寂。

    庄先生脸色大变,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庄夫人面色苍白地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望着惨遭肢解的玉如意,身子一晃,险些就要晕过去。

    她该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自己儿子失手打碎了这件无价珍宝,她和丈夫该如何向庄家众人交待?那些心怀鬼胎的旁系,会不会以此作为把柄,把他们全家陷于不义?这么一想,她身子一软,一宿未眠的疲惫、庄玥之事的操劳以及对庄珞一事的担忧交织在一起,终于让她再也无法坚持,直截了当地晕了过去。

    “浅夏!”庄先生一边心焦玉如意,一边又担心妻子,进退两难,一时不知该跑上去查看一下玉如意的情况,还是留在这里照看庄夫人。

    张导演也是满头大汗,急忙招呼人去帮庄先生。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是怕什么偏要来什么?一想到庄先生比划的那个数字,他觉得自己的高血压都快要犯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清楚状况,把玉如意弄碎的是庄玮,和他的剧组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焦急之中,他前后打量着,想看看有没有摄像机把庄玮打碎玉如意的画面记录下来,谁知唯一能拍到的一台,方才却被自己挡了个严实,他顿时感到头晕眼花,恨不得和庄夫人一道晕过去。

    而庄玮此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原本他是想着让白疏影打碎这件玉如意,好好欣赏一下她花容失色、手忙脚乱的样子,坐等她接受张导演怒吼的洗礼和自己父母的诘问,但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要如何收场。

    如今计划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出丑的人成了自己,他才意识到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这是多么重要的一条道理。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坏事。

    与此同时怔住的还有苏雪樱,她想的是,等白疏影将玉如意打碎,众人一片恐慌之时,她就能指出这是一件假的东西,借口她都想好了——无意间听到庄玮打电话,本以为他只是闹着玩,庄家还不至于在这上面造假,于是就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事情发生了,她怀疑这是一件赝品,希望庄先生和庄夫人可以仔细查证一番。

    多么天衣无缝的说辞,到时候,不但为白疏影刷洗了罪名,还把庄玮陷于不义,如此一箭双雕的好事,现如今,却因为庄玮的失误而化为了泡影。

    苏雪樱也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虚弱地扶住了身边的安念锦。

    安念锦则出乎意料的平静,她的心里稍许有些惊讶,但令她感到意外的却是白疏影化解危机的方式。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大致已经猜到了庄玮的目的,如今眼见着白疏影成功地祸水东引、转嫁危机,她不由得感叹,果然还是疏影姐聪明,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恐怕无法做到像她那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反应过来,还实现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片场顿时一片鸡飞狗跳,终于,庄夫人悠悠转醒,庄先生安顿好她,便往这个方向走来,他的手抖了抖,最终狠狠地握成拳,才忍住了没有一巴掌打在庄玮脸上。

    他俯下身去查看玉如意的情况,却在一瞬间怔住。

    玉如意被摔成了五块,令人感到惊奇的却是,它的断面非常整齐,就像是用刀齐齐切过一般,完全不似玉器摔碎后的样子。

    他伸手捻起一块,却哧溜一滑,将那一块残片摔在地上,再次碎成了两半。

    庄先生大惑不解,他从小熟知各种玉的特性与质地,从来没见过什么品种的玉是这个样子。凝神半晌,他再次扒拉了几下地上的碎片,霎时间,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他猛地站起身来,险些步了妻子的后尘。

    这鬼玩意儿哪里是什么玉器,特么分明就是一堆碎玻璃!

    他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瞪向庄玮,庄玮被瞪得脖子一缩,支吾了半天,最终嗫嚅道,“我……我能用玻璃仿到这种程度,也……也挺不容易的是不?”

    回答他的是庄先生怒不可遏的咆哮,“你这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