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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嘉言问得俗。
俞庭君说:“休假。”
“真好。”嘉言说,“我这几天天天加班,累得像狗一样。”他这车速太快了,嘉言朝外面看,只觉得景物飞速后退,有点儿渗人。她抓紧了安全带,回头问他:“你是不是超速了?”
“没,这里是公路,还没到上限。”
他回答地简单干脆,嘉言却有点儿心慌。
他像是想到她在想什么,回头对她笑了一下:“怎么,你怕啊?”
“你有病吧,看路啊!”嘉言猛推他,吓得被他吓得魂不附体。俞庭君回过头去,笑声爽朗。嘉言从旁边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把车停在商业中心。这个点刚刚下班,人比较多,等了会儿才有空车位。嘉言问他:“带我来这干嘛?”
“买衣服。”
“我有衣服穿。”
“难看。”他说得直接。
嘉言回手给了他一拳头,正中他肩头。不过,这丫头才多少力气呀,不痛不痒的。俞庭君低头笑了笑,大力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那头卷发给揉乱了,惹来她一阵抗议。他绕到她身后,按住她的肩膀往前走:“别磨蹭了,早点买完,早点回去,一会儿还有事儿。”
“你还有什么事儿?不是说休假吗?”
“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低头看了看她,声音放缓了:“给你约了个医师,总医院大院里的,是个国手,以前都是给中央那些首长调理身体的。能请动他不容易,我们要守时。”
嘉言沉默下来。
“乖啊,不许耍脾气。”他拍拍她的脑袋,帮她顺了顺刚才揉乱的头发。嘉言抬头看着他,俞庭君说:“怎么了?”
她扎进他怀里蹭了蹭。俞庭君抱住她笑了笑,嘴里说:“哎呦喂,好像又胖了,肉呼呼的挺敦实的,抱着可真舒服。”
嘉言一听就炸了,一脚跺在他的脚背上。
俞庭君笑着弯下腰,抱着她的手还是不放松:“你跟我使坏是不?找抽是不?这闹市区的,你真要和我闹开啊?信不信我把你摁那喷池边大屁股?”
嘉言哼了声,不过还是把脚给收了回来。
旁边有个小姑娘“啪啪啪啪”拿手机拍着,拍着拍着还越走越近,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和人家面对面了。嘉言和俞庭君对视一眼,有些无语。那小姑娘拍完了才发现,一叠声说对不起,转身跑了,直接发微博里——“男神女神在民间啊”。
嘉言说:“你这招桃花的本事越来越见长了啊,年纪一大把了,一点没收敛。”
俞庭君不咸不淡的口吻:“你没听过男人三十一枝花吗?”
“哥哥你都三十二了,别装嫩行不?”
“你呢,你觉得自己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啊。都二十七了,再不嫁人没人要了。”
“我会没人要?”她仰起脸,右手挥起来,“追我的可以绕着万里长城排三圈。”
“脸皮还能更厚点。”他哼笑,推了一下她的后背,“走了,晚上还要去谢老那儿。”
嘉言一个踉跄,又被他从后面拎住了衣领,把她像个不倒翁一样提着,又晃着不让她站稳。她又听到他在笑了,气得挥手就打掉他的手。有时候真觉得这人可恶地不行!
天气越来越暖,这些日子已经从十几度向二十几上升,各大商场的专柜都开始推出春装乃至夏装,连无袖衫都来了。坐电梯的时候,嘉言拉拉他的袖子,指指一旁玻璃柜里一条无袖裸色包臀雪纺裙。
“你喜欢这样的?”他笑道,拍了拍她圆润的小屁股。
嘉言气恼地打开他的手:“我和你说正经的,我哪会喜欢这样的?我是说啊,现在商场的衣服不但越做越小,还都是无袖的。你知道为什么不?”
“为什么啊?”他把手放在她两边细瘦的肩膀上,贴着她耳边问。他这么落后她一格,倒是一前一后正正好,下颌蹭着她的头发,很好蹭。
嘉言说:“节省面料,节省时间啊。而且,你知道袖子有多难做吗?我以前一个同学在日本留学,学的服装设计,他们上立体裁剪课的时候,一个袖子独立打版、放样就得一个礼拜,装袖再一个礼拜,期间要不断调整,错了或者版型不对就要重新拆下来修改。这整条衣服制版的时间,袖子就占了一半。”
“懂得真多啊,和我炫耀?”
“哪能啊?我怎么敢关公面前耍大刀?”
“别以为我不知道,白嘉言,你骂我关公呢,呵。”他作势掐住她的脖子。嘉言配合地吐出舌头:“啊啊啊,要死了,没气了。”
俞庭君一巴掌拍她头上:“安分点。”
嘉言挣开他的怀抱,几步跳上了二楼。俞庭君在后面说:“动作挺利索啊。”
她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他冲过来要捉她,她忙转身跑了。
两人逛了会儿,白嘉言说什么都不好,没有喜欢的,还是俞庭君把她拉进一家的专卖店,给她选了条七分袖a字连身裙,有些硬挺的裸粉色搀亮银的编织面料,但是摸上去又很柔软,领口和袖口是手工镶嵌的一些珍珠和小碎钻,很精致。
这裙子正好适合春夏交接的季节穿。
他让服务员摘下来,比了比,甩手扔给她:“去试试。”
嘉言瞪他一眼。
出来以后,店员都看得呆了一呆。嘉言转过头来看着他:“好看吗?”
俞庭君抱着肩膀靠在专柜门口的位置,目光从她头顶一直扫到脚底,眼底似乎带着那么点笑,然后去了隔壁,回来时把一只银色格纹的小手包塞进她手里,随手拨了拨她的额发。
“顺眼多了。”
结账的时候,嘉言偷偷瞟了一眼那裙子的标价,很好,后面四个0,这么条裙子要两万四,他怎么不升天呢?得了,眼睛都不带眨的,以前常带漂亮姑娘来买吧?呵呵。
他回头碰见她的目光,顿了顿,解释说:“不是不给你买别的是个少女品牌,以你的年龄段,你就适合穿这样的,风格也搭。”
嘉言终于忍不住,笑了笑:“你挺有经验的啊,带过多少姑娘来买过啊?”
“别连讽带刺的,这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要翻总账吗?”他也不走了,就跟她在柜台边杠上了。下一个姑娘一边付账一边偷眼打量他们。
嘉言说:“你虚情假意!你说,你给几个女人买过这样的啊?哦,没准这样的裙子还买过无数条呢,不然你怎么就知道我穿这条合适呢?”
“白嘉言,你闹够了没?这是当季的新款,以前打哪来第二条?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嘉言把袋子丢给他,转身就走。
他追到电梯边拉住她,把她带到一边,低头就吻住她。唇齿搅合,又狠又急,像是要惩罚她,夺去她的呼吸,直到她浑身无力不由自主攀住他的肩膀,他才放开她。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白嘉言?”
嘉言低着头,微微喘息,抿着唇不说话。
他心里的火气在翻涌,但是看到她眼底闪烁隐忍的泪,怔了一下,所有的怒气像冰雪遇到艳阳般不由自主地消退了。他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在她颤抖的睫毛上轻轻吻了吻,把她抱到怀里:“真是个傻孩子。怎么你就不明白呢?就算我以前给那些女人买过东西,也不会带她们去看哪个牌子,看哪个系列,挑哪条衣服,她们要的只是标价,而不是合不合适,我也不在意她们合不合适l、s、cucci哪样都可以。”
“……”
“你别生气了,一会儿还要去看医生。”俞庭君叹了口气,拍拍她肩膀,牵着她的手下了电梯。
嘉言也知道自己理亏,索性不开口了。
离开商场的时候都晚上六点了,俞庭君加快油门赶到了谢老那儿。谢老住在总医院军区大院里,最老的那一片房子,都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建的,一直保留到现在。有人劝过老人家换房子,或者要把这一片翻新一些,可老人家死活不肯。人上了年纪,观念就有些守旧,固执起来,谁也拿他没辙。
谢老和老伴单独住,子女都在办公区附近的新楼房里住,两个人过得倒也惬意,相濡以沫地扶持了很多年。他小时候给俞庭君看过跌打,所以认得这个孩子;见了面说,我可记得你小子啊,小时候爬树摘果子摔断了一条腿,叫几个勤务兵给抬到我这儿,我一个劲地安慰你,结果你跟我说,要下刀就快点,磨磨蹭蹭的干啥呢,把我那个气的呀。
俞庭君也笑了:“那时候不懂事,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见怪。”然后把嘉言往谢老面前推了推,“叫谢老啊。”
嘉言本想叫的,被他这么一打岔,倒像她是他带来的晚辈似的,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才对谢老弯腰:“谢老您好,我是白嘉言,俞庭君的……表妹。”
俞庭君没说话。
谢老点点头,给她把了脉,过了会儿才说:“倒也没有大碍,就是当年留下的病根,你这些年不注意这方面,所以才有些小毛病。好好调理就好了,不必担心。”
俞庭君忙道谢。
谢老给开了药方,他才带着嘉言离开,又带她到总后医院去开了几副药。出来时,却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嘉言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
徐正清老了很多,两鬓有些斑白,腰也不像年轻时一样挺,不过神色依然严肃。他看到嘉言和俞庭君也马上停下了脚步。身边一直絮絮叨叨的徐姗姗后知后觉的回过头,然后,也看到了嘉言。
四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
该走的也不再走,该说的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