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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神座上,用神识观察着一切,于是便知道了所有人的心事,所有人的过去和未来,然后便真正达到了全知的境界。
她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是为神。
她看向凡界,看向未来。
人类繁衍不息,地球逐渐被污染,人类带着不同的生物飞往宇宙,寻找新的星球定局。渐渐的,银河系中所有的星球都带上了人类的颜色……
而后,又是某一天,巨大的暗物质降临到这个星系边,将一切粒子搅乱成熵……
不,这个太遥远了。远到苏陌陌都不知道这些能调整自己基因,从而改变形态的生物是否能称得上人类。
还是应该看近一些。
这个地球上的所有国家终于在某一天搭成一致,在外星人来临的刺激下,建立地球共同的联邦,维护着所有人类的利益。
不,还是太远了。
更近一些。
苏陌陌调动着神识,观察着这个不停变化的世界。
她在意什么?
她在意的那个人呢……
似乎近了。
某一天,他会老去,他收养的儿女会长大。
这些跟着子孙的人工智能,寻找着电子屏的空位。然后,在虚构出来的坟墓前,给他们送上电子鲜花和香烛。这是无污染的祭拜祖先的形式,在宣传了近五十年才被人们接受。
与此同时,人类医学和基因工程进步神速,在有生之年,他们已经能选择控制自己的基因了。
那……为什么他还会死?
苏陌陌不解。
时间再次倒退,回到他还活着的时候,她竟然看见了自己。
豪华的别墅中,有一间属于她自己的房间。而她就长期躺在这间房间中,像个睡美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王子很久以前就和她相遇了,只是她再也醒不过来。
这个世界的结局居然是这样的……
说好的未来会在一起……
这段时间居然已经过了。
苏陌陌看见了这个未来,颓废地从神座上滑下来,跌坐在地上。她突然嗅到一些酒香,低头一看,神座下放着一个陶罐,而酒香正是从这个罐头里飘出来的。
以前为了预言,为了保护自己的脑子,她滴酒不沾,饮食起居也素净规律得像个尼姑似的。
而现在……
既然知道未来的结局,她会永远沉睡下去,现在的她,也自然不用再保护自己了。
她打开酒坛,喝了一口酒。
味道和她所想的一样,辣的她全身都在发暖。纵然平时滴酒不沾,可是在这里喝酒,好像永远不会醉。
又或者,是她在是否大醉一场之间纠结,因为她的所思所想会成立,所以她不会醉。
等一下……
真的是这样吗?
那如果,她希望一切能有所改变,那这个世界,也会根据她的想法来改变吗?
她尝试了几次,再睁开眼睛,世界还是毫无改变。
“时间对神来说,没有意义……难道是因为在一开始,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吗?”她悲伤地想着,终于喝得酩酊大醉,一睡不起。
……
路上没什么人,这让林景喻狂躁的心情恢复不少。原本严澈担心他的状况,不让他开车,可是他还是抢过车钥匙,率先坐入驾驶座中,并用严澈的权力放上属于特警的警报声,才得以飞速穿越在马路上。
原本两个小时才能到的郊区,此时竟然一个小时就到了,天知道如果没有严澈的特权,他会收到多少罚单。
到了李晟天的别墅,开门的是饮河。这个不良青年正叼着香烟。此前飞龙连声抗议,都被他无视了。他一根接着一根抽着,整个客厅里烟雾缭绕的,而飞龙已经被彻底熏走。
“他们人呢?”林景喻抓住他的肩膀,急忙询问。
“还在屋顶上呢,都一个多小时了。”饮河耸肩。
林景喻绕过他,飞奔而去。
“筱远呢?听说他也不好了?”严澈问。
饮河:“嗯,本来说日全食后就能醒。都一个多小时了……”
旭喵喵皱眉:“谁告诉你他日全食后能醒的?”
“李晟天啊,不过原话说的是,祭祀结束就能醒。”饮河摊手。
“祭祀结束?难道祭祀现在还没结束?”严澈抓住了这个细节,推测道。
身后,风不玄和玄星这才晚他们一步走入别墅。风不玄无法习惯林景喻横冲直撞的开车方式,早在很久之前就恶心得快吐了。现在终于到了别墅,能让她双脚沾着地,虽然脸色还是苍白的,但也终于露出点血色。
“慢点走,不用着急。”玄星扶着少女。
“万一林景喻和苏陌陌殉情了怎么办?”风不玄问。
“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玄星说。
两人边聊边走入别墅,看见站在客厅里的众人,便停止这个话题。
“你们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严澈听见只言片语,皱眉询问。
玄星:“我们连结局都说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严澈:“想知道过程,想知道之后要怎么做?”
玄星:“即使你知道,你也帮不了她。”
严澈盯着他:“在你们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这么多事,还不让我们打断祭祀。你也有权告诉我们,林景喻现在要做什么才能让她醒来?”
玄星没有介意他的敌意,温和地笑了笑,说:“只要预言者顿悟,为什么‘时间对神来说没有意义’,然后她就能醒来。而伴随着祭祀结束,迷幻者也会醒来的。”
旭喵喵问:“她怎样才能顿悟?”
玄星摇头:“只能靠她自己。她已经听过这句话无数次了,悠悠更是在她面前直言了答案。可是如果她不懂,就不能将那个意义传达渗透到这个世界来。这是慕影在神殿所找到的,唯一的方法。”
“曾经的我真的找到过?”风不玄茫然。
玄星:“嗯。只是你会消失而已,然后我再用了一些手段,让你得以存在。”
风不玄恍然大悟:“竟然是这样。”
“原来如此。”严澈皱着眉,这才明白了眼前一些所发生的事。
“那为什么非要是苏陌陌?林哥的思考能力比她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