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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出现了?”见到来人,小丽毫不客气地丢出第一句话。
“宋妍她去哪了?”
“她去哪和你有关吗?你能一声不吭丢下她,现在还想让她再伤心一次?”
温理一身风尘仆仆,略显疲态地抬起眼睑,“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昨天还和伯母通了电话说她今天就会回来,让她告知宋妍一声,今天刚踏上这片土地拨的第一个电话却是如何都打不通了,温理先回公寓放了行李,伯母两个星期之前就说宋妍已经出院,既不在家又不在住院,宋妍还能去哪虽然知道宋妍现在的工作不可能回咨询中心工作,无奈之下还是只能去那碰碰运气,被告知宋妍很久没在咨询中心出现也是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小丽仿佛很不待见她,当她准备向小丽询问宋妍的下落,对方面色不善的丢下一句“抱歉我上班时间不接受闲聊。”
温理冰天雪地站在路口等了小丽很久,期间给伯母打了无数个电话却还是没人接,腿脚都快要冻得没有知觉,对方却是对自己有着很大意见,从头到尾都用一副看负心人的眼神打量着她。
当时走得急,临时订的飞机票当天只剩下下午最后一班,宋妍还在熟睡,出事以来宋妍就有些精神衰弱的表现,稍微有点小动静都能吵醒她,难得有个好睡眠温理当然不愿叫醒她,等她醒过来宋母自然会转告她。
温理脚刚落地算着国内时间宋妍应该睡足了,转述毕竟说不清,何况宋母并不值得放心,在医院的时候,宋母虽然总是和和气气却还是时不时有意无意提起她们以后的路会很难走,宋妍现在这种情况温理的以后的负担很重,下半生孤苦伶仃没人养老这些情况她们是不是考虑清楚了。
话里隐隐约约总在暗示些什么,温理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是真的爱着宋妍,不在乎她是完整的宋妍还是有缺陷的宋妍。但她同时也尊重宋母,为人父母哪个不为自己子女好?
即便温理在这样的言语轰炸下微微有些不耐,良好的素养令她保持沉默,不反驳也不接话,偶尔恰到好处的应和也不至于显得敷衍。
当温理告知宋母,为了宋妍的病情她得和主治医生出国一趟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国外的脑科专家,毕竟依照国内目前的医学水平,宋妍能够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对方似乎还松了口气,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暂时离开,还是因为她出国的目的。
温理在那一瞬间竟然有些慌张。
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那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就一定幸福?
温理生平陡然一次冒出这样的想法,这不像她,倒像宋妍能说出口的话。
不放心之下还是打个电话自己再和她交待一遍,宋妍这个家伙总爱犯些小脾气,又不主动说,喜欢闷在心里自己气自己。
温理太了解她了,包括她的喜好她的秉性还有别别扭扭的性格,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和她一五一十交待清楚,宋妍一准又会闹情绪。
打不通是她没料到的,换卡之前她还特意云端更新了手机通讯录,就怕联系不上宋妍,听筒里一遍遍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让她不得不疑惑,对方手机从来不关机,即便是睡觉也是调到振动模式。
闹脾气了?那等她气消了再和她解释吧。
接连几天都打不通,饶是温理这样性格恬淡如水的人都被宋妍激得有点波动,不就是走前没当面跟她说吗?至于生气到现在?
她本不想打扰长辈,但她联系不上宋妍怎么可能不担心不着急,好在宋母的电话还能拨得通,温理赶紧询问了宋妍的情况,生怕对方出了什么岔子。宋母解释宋妍的手机前几天摔在地上开不了机,手边也没有备用机,网上订购的手机要过几天才到。解释了一通似乎没有要叫宋妍来听电话的意思,温理正欲挑明,宋母强先一步截住话头,“妍妍刚出去溜达了,一会她回来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啊。”
没过多久电话重新打进来,听筒里传来的却还是宋母的声音。
“她刚回来说她有点困倒头就睡,这孩子喊她也不理,要不明天再让她打给你吧。”
“好的,谢谢伯母。”
结果就再也没接到宋妍打来的电话。
温理在国外忙着联系罗伯特教授,林医生说罗伯特教授是脑科领域的赫赫有名的专家,多年来一直在攻克海马区与记忆这方面的医学问题,他修读博士期间还曾在罗伯特教授任教的texas-austinaustin进修过一年,对方彼时正在参与一项名为脑科学研究计划(brain)的项目,该计划将更加全面、深入地理解大脑的功能,加快神经技术研发,这些技术将帮助科学家生成复杂的神经环路的实时图景,并对以思维过程中的速射相互作用进行可视化,从而开发大脑损伤的新疗法。
如果能通过手术让宋妍脑内的开始萎缩的海马体恢复正常机能,宋妍当下的记忆状况就能改变。
温理并不介意宋妍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她目前的记忆水平不容乐观,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造成很大影响,因为这个宋妍一直郁郁寡欢,否则温理也不会大费周章折腾到美国来给宋妍联系神经学医生。
她无所谓她的爱人是个了不起的心理咨询师,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的病人,她只希望宋妍能快乐,这就够了。
林医生把宋妍的相关资料发给了罗伯特教授,老教授看过之后表示手术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尽快带宋妍来美国做个检查,手术越早成功性越大。
相关事宜都已经谈妥,温理忙不迭地订机票启程回国,对帮了大忙的林医生都未能正式表达到谢意,她太想早点见到宋妍了,如果宋妍真的能够恢复记忆,温理恐怕比她本人还要高兴。
哪成想刚下了飞机就连宋母的电话都打不通了,去找小丽,又吃了个闭门羹。
小丽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不愿多说的主,几番对话过后温理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宋母并未把她离开的缘由告知宋妍,反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想以这种方式让宋妍死心。
“自从出了事以来,她便淡漠地像是没有感情,你走了,她像是失了魂,愈发地沉默,多说一句话都仿佛抽尽身体所有力气。”
“她自己是从事心理方面的,要比平常人善于调节不良的情绪,也正是因为她比平常人更懂心病的来源,也更难迈过这道坎。”
“你对她太重要了,要是没办法接受这样脆弱敏感易碎的宋妍,不如趁此机会离开,免得以后受不了她的喜怒无常再给她造成二次伤害。”
温理静静听对方说完,只觉得心中的信念慢慢坚定,她冲小丽轻轻摇了摇头,“不,她对我同样重要。”
宋妍站在收银台前排队等待付账的时候,前面的女孩子慌里慌张地将口袋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不得不一脸窘迫地回头向她求助,“同学,我手机钱包都没带,能借我点钱吗?我宿舍就在对面,马上就能还你。”
“谢谢你啊。”女孩朝不远处扛着摄像机的几位同学招了招手,从同学手里接过纸币还给宋妍,“同学是这样的,我们是这个学校心理学专业的学生,最近在做一个课题,就是想看看在他人遭遇窘迫的情况下有多少人能够出手相助,这段视频在回头我们剪辑过后会上传到网络上,你介意自己出现在视频里面吗?”
“不介意。”
“太好了,实在是谢谢你啦。”
宋妍淡淡地笑了笑,“没事。”
她在本科阶段也曾做过课题研究,老师要求他们分组找一个街头实验并记录下来,每个人写篇论文作为那门课的结业作业,如今那个实验是什么她也记不得了,临近期末每个人都有很多事要忙,对于这种考查课布置的作业,大家往往都是敷衍了事,并没有付出太多激情。反观这些学弟学妹,倒是弄得郑重其事,至少比他们那届要强。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那时不是没有认真策划过,虽然还向传媒学院借了部数码相机拍摄,只是课题拖得时间越久,激情消磨得也越快,拍摄的那天好几人有事,到场的组员寥寥无几,街头实验也以惨淡收场,后期论文更是敷衍了事,不过那样的水准在他们班居然还算好的,这让当时的教授不禁怀疑自己招了一批假高材生。
真是恍如隔世。
“宋妍。”
听到这个声音,宋妍下意识地转过头,对方被围巾遮去大半张的脸,只有那双眼睛是清澈分明的。宋妍就盯着那双眼睛,呼之欲出的名字哽咽在喉咙里。
于是她愣了半刻,像看着一个分别了无尽时光的故人。
她反应过来,转过身想要逃,温理比她更快,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身子转过来直面着自己,宋妍被她被使了劲的力道弄得挺疼,但只是皱了下眉头。鼻腔又开始泛酸,宋妍紧紧咬着牙关,极力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看着温理那张明明带着笑意的脸上不断掉下眼泪。
“再找不到你我可能要报警了。”温理说,伸出双臂抱住宋妍,托着宋妍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肩窝里。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温理的语气安然平静,泪水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宋妍试探着挣扎了几下,温理却是将她圈得更紧,一滴一滴滚烫的东西不断落在宋妍□□出的脖颈上,灼热的温度连着她的心也跟着揪得难受。
这是她模糊不清的记忆中第一次看见这个孤傲,清冷的女人哭。
仿佛是天方夜谭。
宋妍干脆不挣扎了,任凭她紧紧地抱着。
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可是温理却知道,她不能再让宋妍在自己跟前消失。
温理越抱越紧,在她快要被勒死之前温理终于松开了她,宋妍费力的取出购物袋里被压到最底下的抽纸,抽出两张递给温理。
温理擦完眼泪冷不丁地凑近,宋妍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你看我眼睛是不是进东西了?”温理说话间手抚上眼角轻轻揉着。
宋妍果然中了计,以为纸巾质量不好,掉粉掉进温理的眼睛,慌忙凑上去看。
宋妍心情很不好。
她就被温理强吻了,大街上,光天化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很疼。
宋妍摸摸嘴唇上几处细小的伤口,越想越气,温理属狼狗吗?一上来就咬,疼得她刚要喊出声却被对方饱满艳色的唇瓣堵住,惊得她忘了咬回去,就这么半强迫地完成了这个吻。
在她还未从“在大街上被人强吻”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手腕已经被扣得牢牢的,“两个选择,一是跟我回去,二是被我带回去。”
语气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
“我不。”
温理料到宋妍会作妖,接过宋妍手里的塑料袋牵着她就走,“那就是选二。”
靳沐捏着从牛皮纸中抽出的那叠资料,冷笑着,“花钱去制造自己的黑料,你们的想法还真是与时俱进。”
“小沐姐,这......这是罗姐的意思。她是想借着这次风波将您在更多人面前曝光,在您大红大紫了之后再洗白。”小助理力图撇清自己的干系。
“哦?罗姐是嫌我不够红了?”靳沐目光随着下移,毫不客气地盯着小助理。
“不......不是......”
靳沐抬手将那沓照片砸过去,“所有人都知道就我蒙在鼓里!”
“怎么了?”顾首刚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对着大气不敢出的小助理温声道,“你先出去吧。”
“顾总,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你的意思?”靳沐嘴唇紧咬,紧抓着桌角的手因为太用力,骨节都泛白了。
顾首不知该说娱乐圈是残忍还是肮脏了,她发现自己不能用自己的根本善良去要求其他人同样的对待。
为了利益,为了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为了宣传新戏宁愿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顾首听不明白,“我怎么了?”
“你们就是说我喜欢耍大牌也好,整容也罢,这些我都能接受。为什么偏偏拿这种事情来炒作?”
顾首还是一脸茫然。
“你自己看。”靳沐将平板推过去。
顾首看到屏幕的那一刻,全身血液都在这一刹那冻结了。
玻璃温室一样的房间暖光通明,冰凉的月光掩映在窗柩;檀木清香随加湿器上升的气流在空气中浮动。
宋妍靠着墙角坐在沙发上,抱着头慢慢回想关于温理这个人的一切。
唯一能清晰追溯到的尽头便是上次做梦,梦里自己泣不成声,温理抱着她,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她让她别哭。
没想到真是反的。
“还疼?”正认真地回忆那个梦境,眼前突然露出一张有些无辜的面孔来,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猝不及防对上她放空的目光。
宋妍收回视线,“没事,就当被狗咬了。”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明明很期待她找来,明明满腔的欢喜,可眼下就是想没事找事,想无理取闹,想撒泼,想作妖。
温理突然又把她抱住,右手上下顺着她的后背,“我的错。”
宋妍又开始不知所措,这人没脾气的吗?
作妖就是讲究个莫名其妙的气势,气势不能输。
“你错的可不止这一件。”宋妍话里带着冰渣子,手下毫不留情地把温理往外一推。
温理自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做,被宋妍直推到地上去,脑袋隔着茶几角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宋妍大惊失色赶紧伸出手去拉她。温理先一步稳住了平衡,只是摔在厚重的地毯上。
“再生气还是要有点轻重吧。”语气里倒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对不起。”宋妍露出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神色,似乎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上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