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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朗和磐石刚刚走到探春楼的大门口,正好撞见领着姑娘送客的老鸨春娘。
不等老鸨开口,磐石揶揄道:“老鸨,今天有没有人来捣乱啊?”
老鸨哭笑不得的说道:“上一次道爷害得春娘好惨,事后少当家差点没把我的皮给扒了!春娘求道爷发发慈悲,千万别在探春楼闹事了。”
磐石从钱袋中掏出一把银币往春娘的胸衣里一塞,打着哈哈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好了——别跟道爷啰嗦了,快给道爷唤两位姑娘来。对了——上次那个暖玉姑娘不错,快喊出来招呼我的兄弟!”
春娘为难的说道:“二位爷,实在是对不住了——暖玉已经不在探春楼了,前些日子有个主顾给她赎身了。”
燕朗暗自一惊,表面却故作失望的问道:“是哪个主顾是把暖玉买走了?”
不料春娘却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想要敷衍过去。
磐石佯怒道:“怎么着——我兄弟问话你干嘛不回答?莫不是让道爷像上回那样再大闹一回探春楼?!”
春娘连忙摆着手,无奈的说道:“为暖玉赎身的是一个外地的药商,当天他就带着暖玉离开了无忧城。”
燕朗想了想说道:“算了,那我们就进去重新挑一个吧。”
燕朗二人步入探春楼之后,春娘赶紧让十几个姑娘走下楼来让他们挑选。燕朗扫了一眼,很快发现一个外貌和暖玉有几分相似的姑娘;于是他一指那位姑娘说的:“我要这位姑娘!”
春娘满脸堆笑的说道:“小爷真有眼光——宝珠,快点带这位小爷入洞房。”
片刻之后,燕朗随着宝珠走入了她的香闺。这宝珠的容貌、身段虽然和暖玉有几分相似。不过,看得出二人的气质却大为不同——暖玉性格泼辣,宝珠却是柔弱中带着几分忧愁。
宝珠一关上房门,就习惯性的褪~下~身上的薄纱;然后倒了一杯酒要喂给燕朗喝。
燕朗用手拿过酒杯放在一旁,并示意宝珠坐下;然后开口问道:“宝珠,我问你——你和暖玉是否相熟?”
宝珠楞了一下,点头说道:“回小爷话——我和暖玉很熟,我们还是结拜的姐妹呢。”
燕朗心想,没想到自己还挑对了人;他接着问道:“那你可知道暖玉现在哪里?”
宝珠忽然眼圈一红,低头说道:“三天前,暖玉被一个有钱的主顾赎了身。当时她走的很急,都没来得及和我道别。”
燕朗问道:“你可知道那位有钱的主顾是谁?”
宝珠点点头说道:“听说是孙国丈的管家。”
“孙国丈又是什么人?”——燕朗问道。
宝珠惊奇的看了燕朗一眼,似乎对他的问话感到非常奇怪;随后她对燕朗说道:“孙国丈名叫孙连城,是赤羽国君的外戚;也是赤羽国最有钱的人。
燕朗心中暗想:一个姑娘被赎身,这在青楼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那老鸨为什么要说谎?这其中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天,日上三竿。燕朗看着睡着正香的宝珠,先消除了她的部分记忆;然后又解除让她沉睡的灵术。做完这一切,燕朗不等宝珠醒来,便离开了这里。
燕朗和磐石离开探春楼之后,磐石问道:“兄弟,我猜你来找暖玉一定有特别的原因吧?”
燕朗点点头,把他从宝珠那里打听到的结果告诉了磐石。
磐石听完之后说的:“孙连城是赤羽王郑木宠妃孙媚儿的父亲。据说他的财富已经超过四大望族的总和,是无忧城第一大财主。老鸨对我们说谎多半是怕我们找到暖玉——那个暖玉究竟是什么人?”
燕朗说道:“暖玉是魔门鳞丘散人的女儿,不过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生父的真身身份;而且魔门早已土崩瓦解,这件事和魔门完全没有关系。上一回暖玉告诉我:她曾经陪过一个自称是神仙阙仙师的嫖~客,当时那人还送她一件神奇的礼物。这次来我本想再问问她那人的情况,不料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把她带走了。”
磐石问道:“会不会是神仙阙的人通过孙连城的管家把她赎走的?毕竟神仙阙的仙师逛青楼传出去没那么好听。”
燕朗摇摇头说道:“我看不会是这个原因。如果那嫖~客真是神仙阙的一员,而且他很在意自己的名声;那么他完全可以在事后清除暖玉的记忆就行了;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我们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不如现在就去查个清楚。”
不久之后,燕朗和磐石没费什么周折就进入了孙府。这里的奢华程度居然和赤羽国王宫不相上下,只不过占地面积略小了一些。纵然如此,若是一间间的查找,恐怕十天半个月也查不完。
燕朗二人找了一个没人的房间隐蔽好之后,燕朗立刻用大道神通探查了一番。这一探查让他很快发现了暖玉的身影:原来暖玉被关在后院一座雕花小楼里。那座小楼不但整个被施加了高级别的灵术屏障,而且楼外还有几名灵师把守。
不过这些对燕朗来说并不构成任何阻碍——他心念一动,立刻施展神仙阙的搬移术;转眼之间,暖玉就从后院的雕花小楼内被搬移到了燕朗所在的房间。
因为暖玉被封住了口舌,无法呼喊;她只能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燕朗,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燕朗低声对她说道:“暖玉你听好:我们现在还在孙府里。我可以让你说话,但是你千万不要大喊大叫!”
暖玉看着燕朗,用力的点了点头。燕朗立刻解除了她身上的灵术,暖玉惊魂未定的说道:“你——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燕朗轻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今后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暖玉怔怔的看着燕朗,忽然留下两行热泪。她泣不成声的说道:“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人惦念着我——你为什么来救我?”
燕朗用让人镇定的语气说道:“这里不方便多说话。你快告诉我:你赎买你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
暖玉止住抽泣,飞快的说道:“买我的是孙府总管孙隆兴。一来到孙府,孙隆兴就问我:在探春楼是否服侍过神仙阙的仙师?那位仙师长得什么样子?一共来了几次?他当时都说了些什么话?最后,孙隆兴还搜走了仙师送给我的那块宝玉;然后就把我关了起来。”
燕朗听完暖玉的话,接着又向她问清楚了孙隆兴的外貌和衣着。随后,燕朗对磐石说道:“道兄,你先带着暖玉先离开这里,将她送到暗灵门。记住一定要叮嘱王老虎:务必要保证暖玉的安全。完事之后,你去古阳的别院等我。”
磐石点点头,立刻带着暖玉瞬移离开了这里。
片刻之后,燕朗已经出现在孙府的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这座奢华的房间内,四壁贴着金箔,地上铺着厚厚的狮皮地毯;一张柔软宽大的兽皮椅子上,正坐着一名身穿朱红锦袍的中年男子。坐在如此舒适的软椅上,这人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似乎在等待什么要紧的消息或重要的人物。
——按照暖玉的描述,燕朗一眼就认出他正是孙府的总管孙隆兴!因为燕朗一直用灵障隐藏着身形,所以孙隆兴根本没有觉察到近在咫尺的燕朗。
燕朗原本打算:找到孙隆兴之后直接探查他的神识记忆。现在见到孙隆兴这副样子,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先等一等再说。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孙隆兴面前。孙隆兴像被针扎一般跳了起来,忙对白胖子躬身施礼;口中毕恭毕敬的说道:“属下参加法师!法师交办之事,属下还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还请法师明示!”
白胖子哼了一声,径直坐在兽皮软椅上;他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孙隆兴啊孙隆兴——你让咱家说你什么好呢?亏你还是个法士,而且还在孙府当总管——我看你比那开药铺的陈再兴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咱家这些天一直在忙大事,一时顾不上你;没想到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燕朗就站在二人的不远处,只觉得这白胖子发出的声音又尖又细,如同针刺耳膜一般的难受。
燕朗对眼前这个白胖子并不感到陌生,因为他在苍松的神识记忆中曾经看见过这个白胖子的形象——他就是苍松的顶头上司、赤羽国大内总管太监钱博!
孙隆兴直吓的双股打颤,哆哆嗦嗦的说道:“法师教训的对——属下无能、属下无能。不过那神仙阙非同小可,属下担心会因计划不周而影响大局。”
钱博仍然用那让人耳膜穿孔的声音说道:“现在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嘛——龙云子喜欢玩儿魔脉之体的女人,而这方圆千里又找不到第二个暖玉这样的女子;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暖玉约龙云子出来见一面。你只要通过周慕仙给姑射山送个信不就行了?”
孙隆兴壮着胆子问道:“法师,属下有一事不解——为什么咱们不能在探春楼和龙云子见面?只要派人盯着暖玉,龙云子一出现我们就马上去见他——这样是不是更容易沟通呢?”
钱博“呸”的一声——一口吐沫飞到孙隆兴的脸上,竟然将孙隆兴撞了一个跟头。钱博指着倒在地上的孙隆兴大骂道:“你没脑子的废物,枉费我对你的栽培!——你手上没有任何筹码,龙云子凭什么听你废话!到时候只怕扫了他嫖~娼的兴致,一怒之下将你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