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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底气不足,但安幕瞳没有表现出来。
“对,这话确实是我说的,要是查出来还是真的不是你亲生的,那么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她试探性的发问,想知道宇文皇爵的想法。
他的眼神像镀上了一层冰霜,“倘若查出来孩子不是我亲生的,当然是送到孤儿院去,只是操纵了这件事的所有人都得不到好下场。”
这一次,似乎下了决定,有了狠心。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安幕瞳,此时乖乖噤声。
这男人一旦发狠了,谁也想不到会发生什么事。
“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告诉护工。”临走前他交代着。
走出病房的下一秒,宇文皇爵的神情里透着算计的眸光,事到如今,他应该早点找到陈雅言。
免得她躲藏在幕后搞些小动作,要是安幕瞳双脚被截肢全部是她搞出来的,那么只能说,这女人回来的目的一点都不单纯。
走出医院,他坐进高级轿车内。
车子开走之后,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快速跟上。
坐在车内的陈雅言,摇下车窗,望着前面那辆车,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宇文皇爵,想不到六年后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逢。
难道,这些年来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越发深厚了吗?
“总裁,东欧那边的生意好像有人盯上了。”坐在副驾座的秘书出声打断了陈雅言的沉思。
东欧的生意终于有反应了吗?很好,看来也该是时候和他会会面了。坐在后座的她唇角些微向上扬起,眼神里染上几许笑意。
“告诉他们,我要和能够做主的那个人谈。”陈雅言将墨镜推了推,心情顿时变得大好。
“是的总裁,我马上去联系。”贴身秘书连忙答应。
驱车回到皇朝集团的宇文皇爵刚推门走进办公室,杨毅臣连忙走了进来。
“爵爷,有个好消息。神秘买家想见你,是谈关于东欧生意的事。”他站在办公桌前,向宇文皇爵恭敬的汇报。
有点意思,这么快就有了回应,看来对方是个有钱人。
脱下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在了沙发上,他走到办公桌前,拉开皮椅坐了下来。
“今晚设宴款待。”
大鱼终于还是上钩了,这么好的机会,岂能白白放过。
想到今晚还和儿子有约了,看来他只能叫杨毅臣代劳,不晓得那小子会不会闹脾气。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之后,他走出了总裁办。
坐在椅子上的宇文皇爵拿起放在桌上,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看了起来,但愿今晚的谈判能够顺顺利利。
回到公司的陈雅言召集上层开会,偌大的会议室内气氛降到了冰点。
“销售额比上个月少了1%,不升反降,难道你们没有要交代的吗?”她拿着钢笔,在文件上戳了戳。
谁都知道,业绩要是上不去,绝对得不到好果子吃。
“总裁……”有个上层想解释。
她扬起手挥了挥,唇角只是淡淡的笑意,再是看了一眼贴身秘书。然后,这名上层明天就不需要再来公司上班了。
在会议上,所有的解释等于变相的革职。谁有胆子开口,谁就得有勇气去承担严重的后果。
会议结束后,陈雅言坐在办公室内,想到今天前往医院去看望安幕瞳的宇文皇爵,心中涌上了一些不明的情绪。
要是换做六年前,她绝对会哭,会想不开。
但是,现在的自己和六年前已经截然不同,不会再想不开,不会再委屈了那颗受伤的心,倘若有什么不如意,那就去找当事人。
就在此时,秘书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本文件夹。
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夹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又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开口。
“总裁,这是你要的资料。”
说完后,他退至一边。
用眼神淡淡地瞟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文件夹,陈雅言将它拿起,翻开后,见到里面有一张照片。那是宇文焱,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内心有一番感触。这孩子并不是她亲生的,当年那个孩子已经被丢弃,到如今仍旧是下落不明。
离开的这六年时光里,直到有了权势之后,从未曾放弃过寻找孩子,可是,孩子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总之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孩子几岁了?”她将文件夹合上,没有兴趣再往下看。
秘书不敢隐瞒,“孩子六岁了,如今就读贵族幼儿园,明年能上小学了。”
时光过得真快,转眼六年了呢!
陈雅言从椅子上起身,背对着秘书而立,双手抱臂,放眼望着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要知道,离开之后再回来,这过程需要莫大的勇气。
“他跟着谁呢?”
很想知道宇文皇爵和安幕瞳这六年来,有没有孩子。
好像怕知道那个答案,她扬起手,阻止了秘书的下言。
“没事了,下去吧!”声音里透着些微疲惫。
终于,秘书推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站在原地的她,依旧站在原地眺望不远处的风景。
今晚要是见到他,心是否不会再剧烈的跳动,她知道绝对不能慌乱,甚至连表达的情绪都不能有任何的兴奋出现,否则,所有的伪装都会前功尽弃。
她不会害怕单独去见宇文皇爵,这是宿命,早晚有天需要面对,无法逃避的。
豪宅,西门翎和宇文荣耀面对面的坐着。
“宇文先生,我想我们现在没有见面的必要吧?”他的眼神里带着不解。
对于目前的处境,西门翎比谁都要清楚。
宇文荣耀没生气,“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确定那天在酒店里见到的那个人是陈雅言吗?”
原来是为了她前来,有趣,看来他也要开始行动了。
“你儿子都没兴趣去确认,怎么反而你有了好奇之心呢?”西门翎笑了笑。
这对父子可真是有趣呢!
“废话少说,我只想知道,你确定吗?”
再次反问眼前的西门翎,他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不耐烦。
本来想蒙混过关,见宇文荣耀这般口气,自然是没了那份小心思。表情严肃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淡淡地怀疑。
“要是说长相,那是一模一样,气质却大大不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人走路的左脚是瘸的,当然显复读不是很大,能看的清楚就对了。”西门翎说出自己知道的。
长相一模一样?宇文荣耀不得不怀疑,要真的是陈雅言回来了,所有的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不想看到儿子陷入痛苦之中,这六年过得不咸不淡,情绪上也没太大的波动,如此甚好。
要真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宇文荣耀自然是不欢迎的。
“今天我见过你的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这是警告,西门翎岂会听不出来。
说的那个别人,也许就是宇文皇爵。
轻微点点头,“你放心,我不是个长舌妇。”他向宇文荣耀保证。
但愿那个长得像陈雅言的人,千万不要让宇文荣耀遇上,西门翎怕事情会闹到难以收拾的局面。
上次见到的那个女人,无论是气场还是排场,都不是普通人。
要是硬碰硬,两败俱伤,那就不好玩儿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晚上,宇文皇爵在包厢里等候神秘买家的到来,没多久包厢的门被敲响。
坐在椅子上的他起身,走进来的陈雅言打扮得体,一身黑色长裙,戴着四件套钻石首饰,短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踩着细跟水晶凉鞋,从男人身边走过,身上的馨香足以魅惑人心。
在见到陈雅言的一瞬间,宇文皇爵的眼神变得复杂,眸光沉了沉,单拳止不住握成了拳头,再是慢慢的松开。
两人双双对望,她唇角含笑,眼神冰冷,他侧身而立,身姿挺拔,表情波澜不惊。
这男人依然是那么的俊朗,过去六年的岁月,在那张俊容上丝毫没留下痕迹。这是她爱过的人啊,怎么会不优秀呢?
六年不见,又增添了成熟男性的魅力,陈雅言忍不住轻声一笑。
这是在做什么呢?
现在又不是来欣赏他帅不帅的时候,而是来谈判的。
没见她六年,想不到两人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还是抢走生意的神秘买家。老天真会开玩笑,不来则已,一来就这么搞笑。
她仍然是那么的美,纤腰长腿,肌肤白希,剪掉了长发,虽没了温柔似水的味道,却增添了几分职场女性的利索。
“别来无恙,宇文皇爵。”陈雅言红唇轻启,说出了开场白。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很开回过神来,“许久不见,神秘买家。”
最后四个字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听见宇文皇爵愠怒的声音,陈雅言觉得心情大好。
走到椅子前坐下,伸手撩了一把短发,动作充满了挑衅。
眼波一转,那画着精致眼线的眼角不有上挑。
“看来宇文总裁很不乐意这样的见面方式。”她说话时候,伸手掩住嘴唇忍不住笑了起来。
雪白的双肩抽了几下,这些动作看在宇文皇爵的眼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反感。
从前的陈雅言不会这样的,想不到,许久不见,人的改变是如此的彻底。
“我饿了,有什么话,边吃边谈吧!”她见男人不出声,直接喧宾夺主。
主次转换十分顺手。
昏暗的包间,她坐在他对面,手握刀叉,动作优雅。
“你的生意全部在我手上,想要就看你本事。”她语气轻缓,红唇丰盈。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摆了他一道。
切着盘中的牛排,宇文皇爵没表露出愤怒。
“你刚来香港,很多事还不知道,在这里想要站住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尽管你在旧金山很吃得开,可是这地方,只有我说了算。”他端起酒杯,犹如优雅的王子。
陈雅言当然没否认这男人的话。
对,他确实有那种本事。
“这些我都不在乎,来这里只是处理一些事,等处理完毕就会离开。”她不想再说废话。
来这里只是处理一些事,陈雅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就在此时,宇文皇爵将端在手上的酒杯砸在了地上。
“六年前,为了处理我弟弟的事,你竟然连夜逃离,还签下离婚协议书,甚至连孩子都不惜掉包,丢弃。这些,你难道不该给一个交代吗?”他双眼变得凌厉,握着刀叉的双手五指握紧。
坐在对面的陈雅言,听到宇文皇爵说的这番话,丝毫没觉得意外。
六年来为了能够促使自己变得强大,她不顾一切的努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与这个男人并排站在一起,不用再想配不配得上这个问题。
之后冷静下来,她也想过,当年的事,就是安幕瞳的一场阴谋,只是真正生气的是,他怎么没派人找过自己呢?
她突然起身,站在宇文皇爵面前,伸手将裙摆撩起来,左腿上有丑陋的伤疤。
“六年前,我被人装进麻袋里,丢进海中。这腿伤就是当年造成的,安幕瞳联合张妈,说是你指使的。那张离婚协议书,根本不是我亲手签下的字。而是被人抓着签下的,在我需要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孩子是她丢弃的,说有生之年不会让我们母子重逢。要我的亲生骨肉在外流浪。”她对视着宇文皇爵的双眼。
在内心之中压制了六年的真相,终于在这一刻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现在,过去的所有全部都能够理清了。
只是,她的孩子再也回不来。
宇文皇爵推开椅子起身,他的脚步小小的向前迈进,走到她面前,然后神展开双臂,将眼前的人紧紧抱住。
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却没有推开,也没挣扎。
坚强了六年,在这一刻,内心有了小小的触动。
这男人,依旧能够牵动她的所有情绪。
“离婚协议书,我没签字,而和安幕瞳的结婚证书也是假的。”事到如今,他不想再退让,也不想再放着她一个人独自坚强。
陈雅言听完这两句话,推开了他。
“嘿……少可笑,我不再是当年那个任由你欺骗的大傻瓜。”
一时之间自然是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既然她回来了,要求证的事,总有时间去证明。
宇文皇爵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她的眼神里有了小小的火苗,那是怒火。
面对她的神色,他忍不住想笑。
“想上你,何须大费周章。”
这男人六年不见,说话不是霸道,而是露骨。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掌心一凉,低下头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当初的结婚戒指。
串着一根银链子,他戴在脖子上,这代表什么呢?
算了,反正都已经错失了六年,就算他还保存着当初的回忆,那又有什么用呢?因为他们的儿子下落不明。
“宇文皇爵,你真幼稚。”她说话时,将戒指丢在了地上。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没生气,只是蹲下身将戒指捡起来。
“机会,我给过你,是你亲手丢弃的。”他勾起唇角,“别后悔。”
说完后,打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原来,他的冷酷比起六年前有增无减。
颓然间,陈雅言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小腿又开始犯疼了。
打开手拿包,发现没有药,她痛的浑身冒出了冷汗。推开包厢的门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来到电梯前,发现宇文皇爵也在等。
当电梯的门打开后,他们同时走了进去。
腿疼的已经站不稳,她伸手扶住电梯的壁面,小腿开始颤抖了起来,背脊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唔……”她闷吭一声,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从进来就察觉到她的异状,他想上前去扶住陈雅言,就在此时电梯晃动了一下。
灯忽然黑了下来,原本靠着电梯壁面的她,这下子彻底惊慌了。
双手掐住脖子,感觉呼吸好困难。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她开始语无伦次。
双手开始不断的敲打电梯壁面,口中喃喃自语。
“救命……救,我。”她掐住脖子的动作越来越紧,直到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
用手机打开照明功能的宇文皇爵见到这一幕,他举起手直接一张劈在了她的后颈,便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当手掌触及到陈雅言的肌肤,才发觉原来浑身冰凉。
刚才分明很正常,从进电梯起,就有不正常的现象出现。
没多久电梯被打开,陈雅言被宇文皇爵抱了出来。贴身秘书见到这幅情景,连忙走上前。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双眼紧闭的老板。
想到一种可能性,神情顿时变得严肃。“是不是刚才电梯出了故障?”
抱着陈雅言的他轻微颔首,“电梯成了点小故障。”
“总裁有创伤后遗症和幽室恐惧症。”贴身秘书说出了病情。
想到刚才在包厢里,她说起六年前的事,宇文皇爵似乎断定了一件事,当年被装进麻袋丢进海中,这件事造成了陈雅言内心的一大恐惧。
张妈和安幕瞳吗?
很好,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当年她会走的那么仓促,原来如此。
将陈雅言抱紧车内,宇文皇爵叫司机开车去医院。
VIP病房内,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他守在身边。
六年后的重逢,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真是做梦都没想到。
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起身出去接听电话。
“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呢!”电话那端宇文焱嘟着小嘴,在儿童床上滚来滚去,很不开心。
他差点忘记了儿子的存在。
“今天可能会晚,不如你先睡,儿童故事爹地已经录好了,放在抽屉里。”要儿子自己听故事。
宇文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来,我的爹地那么忙。”
挂电话之前,交代儿子不要踢被子,睡前记得刷牙。
交代完毕后,他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此时,病房里的陈雅言已经醒来。
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换掉了病服。
“住院费,明天我会派人送过去。”
似乎不想和宇文皇爵有过多的牵扯,陈雅言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病房门前。还未迈出脚步,手腕被他扣住。
“你的腿是不是要吃止痛药?”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刚才为了这件事还特地打电话咨询了劳伦斯。陈雅言因长期服用止疼药,腿疾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疾病。要是不早点克服,以后会变得更加棘手。
“我的事,不需要你理。”她果断拉下他的大掌。
原本移开的病房门,被宇文皇爵重重的甩上。
“就凭我还没签字离婚,还是你的老公,这身份够不够?”
就在要回答的下一秒,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吻落下,封住了所有对话。
整整六年,两颗枯竭的人,因为双方的爱和等待再次活了过来。
这一吻,唤醒了陈雅言丢弃的昔日感情,她以为再见宇文皇爵能够心如止水,岂料,这男人依旧能够拨弄她的心弦。
“唔……”陈雅言举起粉拳,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胸膛。
那拳头的力量犹如雨点,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逐渐的她也累了,动作跟着停止,他的吻却还在加深。
他们还有机会重头再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