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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还从来没见过公主撮合过倾姑娘与殿下。”楼狱目不转睛的睨向十三公主,完好的左脸上染着阴霾,被半张玄铁面具遮住的右脸上,仅露在外的右眼眼珠,殷红似染了血。
十三公主脸上的笑,瞬间凝了起来,“楼狱,你这是在质问本宫么。撄”
“属下不敢。”楼狱垂下眼,“属下只是好奇,为什么非离也是,为什么七殿下也是,就连公主您……都在帮那个女人。明明她的身份,她的血统,她的能力,都与倾姑娘是云泥之别。”
“因为本宫与他们所看重的,从来都不是薄云朵的身价如何,人品如何,能力如何。”一甩流云广袖,十三公主施施然往身后的宝椅坐下。
她的神情竟有几分严肃,“我们所看重的,只有一件。偿”
言及此,她的嘴角露出了笑,眼波如湖水荡漾起来,潋滟四射,“九哥的喜欢。只要他喜欢,那不管对方是谁,本宫都会帮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
“他可是太子。”楼狱对公主这个答案,不喜反怒,“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
“楼狱。”敛了笑,十三公主脸色一正,眼神冰冷的睨向楼狱,“既然你知道他是太子,你就该知道,从小到大,二十多年,他除了身负责任担当,还有无数的身不由己,你见过他身边的人或物,有几个是他想要的,是他喜欢的?你又见过他几次真心的笑?”
收回目光,她冷笑,“他是人,不是工具,不是具没心没肺的行尸走肉。如果你真心待他为主,也请你把他多当当人看,本宫在这就先谢过了。”
说完,便直接大刺刺的往宝椅上一躺,眼睛闭了上。
楼狱已经没了话,呆怔的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楼狱,若你有朝一日,爱上一个与你身份不符,是你本不该爱的人……”翻了个身,十三公主面向墙壁侧躺,声音闷闷的从被卷起的被子里传了出来,“你会如何。”
楼狱听罢,却是浑身一震,瞳孔发着颤,机械的往宝椅上的少女看了过去,眸色深了又深,“属下……”
珠帘一阵丁玲作响,原是神速换好了妆容的燕夙修出了来。
换了那张鬼手毒医标志性的冷酷模样,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而属于他燕夙修那双标志性的碧青色眼眸,却是换成了总有几分金属质感冷的暗灰色眼珠。
不过,属于鬼手毒医的那件极具仙风道骨味道的白衣,现在却只是披在了燕夙修的身上,大片的胸口还敞露在外,胸口上无数狰狞的刀疤剑痕时不时的随着摆动的衣襟口而显露人前。
但他却是顾不得把衣襟拉拢好,急切走出殿门的脚下所穿着的鞋,都是一只白色长靴,一只褐色的鹿皮短靴。
后面追上来孟非离一手拿着一只鞋嚷嚷:“诶殿下,穿错了穿错了!您等等属下啊——”
燕夙修走的飞快,边走边系着腰上的腰带,胡乱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和头发。
孟非离无法,只得扔了手上的两只靴子,先帮主子整理清楚背在肩膀上的药箱里的药品要紧。
也就片刻的工夫,两主仆从后院的寝殿再到前院的东宫大门时,都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当看到东宫外面停着薄家的马车,而马车前,有个蓝衣公子倚在那里时,两人的脚步这才慢了下来。
“殿下,属下这次是不能随您一块儿去了。”孟非离压低了声音在燕夙修耳说道,手上将肩上背着的药箱拿了下来,“不然属下担心,还是会招到薄丞相的怀疑。”
燕夙修飞快扫了一眼孟非离没来得及换下的装束,毫不在意的点点头,把药箱拿了过来,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太子身边的红人却在鬼手魇的身边鞍前马后,就算有再好的借口,也难免不会引起薄久夜的怀疑。
谁让今晚的巧合,那么多呢?
再天衣无缝的故事,一旦巧合多了,那便在他人眼里,就是破绽。
见主子不以为然,孟非离这个奴才却是快要哭了,拽着药箱的带子还不松手,“殿下啊,您到了那边儿千万别生事儿啊,你这可是去深入虎穴,记住了?还有啊,不管您和云姑娘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着点云姑娘那就让着点,她不是您喜欢的姑娘吗?您可是个男人,她不过就是个小女子,您何必同她斤斤计较了是不是?所以凡事能……”
“啧,唠叨完了没有。”燕夙修已经不耐烦了,伸手一把将孟非离拽着药箱带子的手给扯了开,黑着脸瞪了孟非离一眼,“跟个老娘们儿似地,治她的吉时要是被你误了,本宫就宰了你。”
说完,大步流星衣袂飘飘的朝宫外走了。
孟非离望着主子远去的背影,委屈的直咬不知哪顺来的小手帕,“没良心的殿下,属下这不都是为了您好么……”
出了东宫,已经化身为魇的燕夙修,连招呼都不给倚在车前的薄久阑打,径直钻进了车厢。
薄久阑倒也不在意,对于魇的无礼就像没看见似地,随即也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两个大男人,一个冷漠的像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一个像静谧的雾,看起来极好亲近,却是淡漠疏离,看起来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到,触碰不到。
总而言之,这样的两种人,都不是好相与的。
就这样,双方都把对方当成空气,一路无话,寂静的诡异。
马车车厢的车门一关,外面根本是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
但不知道为何,赶车的薄家车夫,却清晰的感觉到了来自车厢里的阴寒冷气,让他这一路少不得打了不下几十个哆嗦。
薄家离东宫本身就不远,车夫早就被吩咐过,知道事态紧急,也赶的快。
加上车厢里拉着的两尊大佛气氛实在太怪,为了早点脱身这个让人忐忑的任务,车夫就赶的更快了。
所以这趟返回薄家,竟是半盏茶都没用到。
魇心里着急,虽然外表冷冰冰的看不出来,但他抢了先机下了马车。
薄久阑也不跟他争,任由他去了。
只是在魇撩起袍摆下马车时,魇露出来的脚上一只白色一只褐色的长短靴子,引起了薄久阑的注意。
等魇下了马车,薄久阑毫不耽搁,紧跟着跳了下来。
魇走的急切,薄久阑仗着一双大长腿,也不遑多让,与魇并排。
“你要怎样才肯退婚。”毫无辞藻修饰,薄久阑一开口,就是直指重心,同时显明了自己的立场。
魇愣了愣,但是脚下未停,然后看也没看薄久阑,也直接道出他所想,“没门。”
“那就等着被退罢。”薄久阑也没看他,眼角都不带斜一下的。
“放马过来。”魇嘴角一扯,明显的不屑,语气是要命的狂妄自大。
三言两语,两个人就已经过了一场无声胜有声的嘴仗。
再接下去的路,两个人又是一句话没有了。
前院的庭院里,薄久夜负手而立站在当中,月色当空下,他那气质容貌,就已经自成一画。
魇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有多想打断他两条腿,对了,第三条腿更要直接废了。
就冲刚才十三妹的那番话,就已经很明确的透露出一个消息,薄久夜根本就没有要告诉他薄云朵那死女人受伤的消息,更没有打算要请他过来替那死女人医治。
可见他薄久夜多么小人,薄云朵都已经伤的不轻了,居然还要让别人来提醒他薄久夜该来找他魇救死女人的命,可见,他薄久夜根本就没有把死女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光是这一点,只是打断他薄久夜两条腿都已经算便宜的了,至于第三条腿……
想到这,魇的整张脸都快滴出墨汁了。
诚然,他见到薄久夜会不爽,薄久夜见到他也未必有多么舒坦。
远远看到魇与自己三弟一起过来时,阴翳就已经爬满了薄久夜的一双眼睛。
只是薄久夜很会掩藏,很快就隐没到了眼底,也很会演戏,现在对魇还能笑脸相迎。
“魇先生,十日未见,别来无恙。”连话,薄久夜依然能说的客客气气的。
不像此刻的魇,面目中都是大写的厌恶,“惺惺作态还是省着点给别人用吧,那个女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