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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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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    又两个时辰过去,夏锦万分爱惜地抱着苏甜出门,双脸坨红,眼角还有未干透的泪珠的小姑娘乖巧地窝在夏锦怀里,声音有些哑,“为什么不睡在这边,跑来跑去好麻烦。<”

    夏锦当然也想留在这里暖玉温香抱着睡觉,奈何苏甜太后身份还未除去,此时行事不能太过张扬,万一传出不好的消息对小姑娘名声有碍。问题的关键还是担心被苏正清发现,要是跳出来断了他的“性”福,他可不敢保证能一次中的,怀上一个孩子。

    他温柔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轻声问:“小乖,还痛不痛?”

    苏甜张嘴打了个呵欠,摇头道:“抹了药就不痛了,但是我好困啊!”

    “困了就睡吧!我抱着你呢!嗯?”夏锦亲亲她撅起来的小嘴巴,温声哄道。

    苏甜于是乎就真的安心睡了起来,夏锦抱着她回到慈宁宫,把人轻轻安顿好后叫来喜鹊,沉声问:“太后娘娘肩膀上的瘀伤是怎么来的?”

    喜鹊不敢隐瞒,“是今早狼群袭击的时候被屏风砸的,娘娘当时没说所以属下等也不知道,晚上沐浴的时候发现娘娘才说出来的,是属下该死,护卫不利。”

    夏锦戾眸扫了喜鹊一眼,“再有下次,你这个探子身份也不用当了。”

    “是,属下谨遵殿下吩咐。”喜鹊忙跪下来道。

    “起来吧!”夏锦一挥手,从怀里面摸出两瓶药,想了想又放进去一瓶,把另外一个丢给喜鹊,“好好照顾太后,这是紫金化瘀膏,早晚的时候给她涂上。”

    “是。”喜鹊起身道。看着主子头也不回的背影内心复杂至极,她记得最开始来的时候主子的原话是“看着她,有什么消息及时禀报”,这才过了多久,那句冷冰冰的话就变成了“好好照顾太后”,所以说世事无常,变幻多端,总是让人惊叹。

    送回苏甜,夏锦心满意足地回到偏殿,看着床上雪白床单上的落红点点出了一会神,而后抽出匕首暗搓搓地割下中间那块,十分爱惜地整齐叠好放进精美的楠木盒子里。

    苏正清千防万防不曾想到夏锦在偌大的皇宫里居然敢乱来,竟是被他钻了空子,两人暗通款曲如此这般过了近两个月时间。

    这一日苏甜早起的时候突然干呕了起来,用膳时胃口也不甚好,把小月等人急得不得了,连说要叫太医过来诊脉,被喜鹊直言小太监不放心眼疾手快揽下了活计。

    出了慈宁宫她却没有去太医院,反而转道另一头,迅速飞鸽传书一封,夏锦不出半刻钟就赶了过来,面色焦急却隐有欣喜。

    喜鹊等在宫门口,趁四周无人简略叙述了一下苏甜的症状,夏锦闻言心里已经确定了几分,转而到太医院跑了一趟,再出来就带了一个面生的太医跟在身边。

    到慈宁宫时苏甜正慵懒地摊在床上,小月守在身边见太医过来忙急道:“总算来了,怎么去了如此之久。”扯着太医过来给苏甜诊脉。

    夏锦等在外面没有进来,喜鹊面不改色道:“回来的路上碰到摄政王殿下,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小月愣了一下,探头看门口,小桂子站在那里冲她使眼色,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正主在这里小月不敢说什么埋怨的话,只好回头注视着太医。

    太医摸着苏甜的手腕,沉吟了一会松开手,小月忙问:“怎么样?”

    “无碍,娘娘只是有些不消化,开些消食的方子,用两天就好了。”太医笑了笑,从医箱里拿出笔墨,挥笔写了张简单的方子,“每日煎服,三餐前小半个时辰用。”

    小月忙小心吹干墨水,递给小宫女去取药,自己亲自送太医到门口,果然见摄政王站在旁边,忙蹲下身子请安。

    “起来吧!”夏锦随口叫起,眼神却隐晦地看了一下后面的太医,见太医冲他轻微点头差点欣喜地露出马脚,好容易才克制住进去看小姑娘的冲动,他看了准备送太医的小桂子一眼,对太医道:“本王正好找太医有点事情,既然碰到了你就随本王走一趟吧!”

    太医忙低头道:“微臣领命。”

    小桂子也适时收回脚步,偷偷塞给太医两个沉甸甸的荷包后恭敬地目送两人离开。转身就小声问小月,“将军说了,摄政王一旦出现在慈宁宫三步以内就要给他传信,这事要不要禀报?”

    小月沉吟片刻点点头,“报。”

    夏锦知道苏正清对自己防备心强,所以这两个月克制律己白天绝不踏进慈宁宫一步,让苏正清一度以为自己的口头威胁真的起了作用,让他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死心了,正打算松一口气却又传来消息夏锦去了慈宁宫一趟,苏正清又出离愤怒了,觉得夏锦此人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吩咐下人准备马匹就要亲临摄政王与夏锦来一次“深刻”的交谈,却突然传来消息——太后娘娘要到高州行宫避寒,即刻出发。

    苏府众人:???

    “为何要去行宫过冬,皇宫里挺好的,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不想去。”慈宁宫里苏甜有些不情愿。

    “就是因为要过年了才要过去,那边清净。”夏锦细心替她戴好帽子,系好披风带子,“你想啊,宫里头的太妃们都被遣走了,姜祁又不顶事,届时年前年后的一应布置就全是你一个人的,多累啊!”

    苏甜却还是有些不同意,“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想留在宫里,上次爹爹说了,今年除夕大哥二哥和嫂嫂们都回来,一家人都进宫陪我,我还可以看小侄子。”

    夏锦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届时苏府的人也可以都去行宫啊!不光他们去,我也过去陪你,好不好?”

    苏甜水灵灵的大眼睛好似要放光,小心翼翼问道:“真的吗?你也去?我们还是第一次一起过年节呢!”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夏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确认小姑娘包裹严实,不露一丝缝隙后半抱着人往外走,轿子就停在门口,夏锦把人送上去后又仔细叮嘱“不舒服了跟我说,我就跟在后面”才放在帘子挡住外面的寒风。

    后面小月小桂子两人晕晕乎乎提着慌忙收拾出来的东西跟在后面,夏锦吩咐得太突然,太后又极其听他的话,两人只来得及把消息递出去人都已经出发了,他们现在只寄希望于消息能顺利传出去,不要被摄政王截胡。

    出了内宫,换乘上夏锦新打造的马车,速度便可以加快了。一路疾驰快出城时终于碰到带府兵赶过来的苏正清。

    “爹爹……”苏甜听到声音掀开帘子就要说话,被夏锦又立马按回去了,“乖乖,你待在里面,外面冷。”说着踏马主动上前。

    以前是怕苏正清强硬把苏甜拘起来不让他们两人见面,如今小姑娘肚子里都怀上了,他自然不怕,甚至可以说是信心十足。

    苏正清的鞭子还没挥上来就被夏锦一句“甜儿已经怀有两月身孕”给吓征住了。他抖着嘴唇问:“什么身孕?谁的?”

    反正今日来的都是自己人,夏锦也不怕泄露消息,眉毛一挑就笑道:“自然是本王的。”

    那笑容,炫耀味足到让人想往他脸上挥鞭子,苏正清就是如此想的,于是便真的这么做了,凌空被夏锦用剑挡住了,他道:“岳父大人不要动怒,打花了我这张脸,甜儿可是要心疼的。”

    苏正清怒火已然冲上脑门,目光触及到后面马车上苏甜看过来着急的目光瞬间被灭了十成,他努力平静下来,收回鞭子催马缓步上前,宠溺地摸着苏甜的脑袋道:“没事,爹爹跟摄政王切磋武功呢!冷不冷,衣服穿得多吗?”

    苏甜看看父亲又看夏锦,见两人均笑眯眯的样子,也笑了,摇头说:“一点也不冷,马车里面有火炉,爹爹你看。”说着一把打开马车前面厚厚的遮布,把苏正清和夏锦两人都吓了一跳。

    “爹爹看到了,快放下,放下。”苏正清忙让她放下来,生怕冷风吹坏,现下她的身子尤为重要,更是要注意。

    苏甜嘿嘿笑了一下,问:“爹爹,你也是来送我去行宫的吗?”

    苏正清没好气瞪了夏锦一眼,转头笑道:“对啊!爹爹来送你,进去吧!”他倒是一点不怀疑夏锦会用假消息来骗他,这个人城府之深,没有把握的事绝对不会做,乃是他见过最道貌岸然的不要脸之人。

    本来带府兵是过来抢人的,却一转眼成了送人的,偌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门,一路风雨无阻到达高州行宫,等群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礼部尚书更是痛心疾首,临到年节了,宫里头竟是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连摄政王都跑了,这年该怎么过才不至于损了皇家的威严?还真是伤脑筋。

    不管现况如何,年关还是一步步逼近,礼部尚书在差点急白了满头发时终于把在皇陵守墓的太妃请回来几个主持住了年节。

    小皇帝一个人倒是过了逍遥快活,没有夏锦管他,他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差点没把皇宫翻个底朝天,连太傅都被他气得卧床了。

    有惊无险过了春节,过了元宵,眼看年节休沐快要过完,众人又要上朝了,从高州行宫突然传来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太后娘娘仙去了。

    正在挖洞的姜祁得知消息呆愣了许久,扔了棍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宫人们私下都传他是个克亲的命格,克死了父皇克死了母后,他先前还不信,可如今居然连养母都被他克死了,难道他这辈子注定成为孤家寡人吗?

    想到此处他更是哭得不可自抑,众人以为他是为太后伤心,直感叹小皇帝小小年纪倒是很重情,哪知他是哭自己命途多舛,还未满十岁就当了两次孤儿。

    高州行宫离京城甚远,可太后娘娘始终是要迁入皇陵的,众人一合计决定带上人亲自上路迎回太后娘娘尊体,走了一整段路却是没见行宫有人护送太后娘娘回京,众人心下存疑,只能一封封加急信往那边送,确实百去无一回复,一直到一行人到达高州行宫才知道这是为什么。

    太后娘娘已于十日前火化由苏将军等人带回苏府祖坟下葬了(⊙x⊙;)(⊙x⊙;)(⊙x⊙;)

    “娘娘乃是姜国太后,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怎可葬入苏家祖坟,你们你们……”一个宗室的族老指着众人怒问,一抬眼苏家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均气势汹汹地看着他,瞬间偃旗息鼓不敢说话了。

    一个边疆大史握有十万兵马,一个西北都尉管着姜国要塞,一个禁卫军下一代接班人,三个人他谁都惹不起。

    夏锦这时候又站出来说:“太后娘娘临终前有遗言不入皇陵,他们也是谨遵遗旨而已,大人无须动怒。”

    “你,摄政王怎知太后有遗言,而不是他们诓骗于我们。”

    夏锦眸色一正,道:“本王当时就守在娘娘身边,有没有遗言自是比你清楚,此事不必过多纠结,回宫本王亲自与陛下解释就是。”

    事情已成定局,再多说也无一人敢亲自找苏家人理论,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还站在了对方的阵营里,就算人家娘娘根本没死你也拿他们没办法。

    一行人怎么来怎么去,奔波了半个多月空手回到皇宫,与六部阁老们商议过后鸣了丧钟,以衣冠冢的方式将太后“遗体”迁入了皇陵。

    举国哀丧三个月,三个月后夏锦归还政权给姜祁,由其亲领政事,自己在旁侧辅佐,并且免赋税开恩科大赦天下用以昭示新皇初掌政权的圣明。

    又五个月后,苏甜在王府别院替夏锦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一月后正式带着儿子嫁进王府。

    众人都知摄政王夏锦年方二六才娶妻,并且爱妻如命,王妃爱美食,便抓了天下所有有名的大厨进府轮番做饭,王妃爱美玉,便搜集天下名玉送个她,王妃爱听戏,便专门开辟了一个别院专门养戏班子唱给她听,而且占有欲极强,王妃每次出门都包裹严实护在怀里不让外人看去一分,弄得好奇心重的人抓耳挠腮好不难受。

    夏锦辅佐姜祁年满十八岁,而后辞去职务带着爱人云游四海,连儿子都不管丢给了苏家和小皇帝照顾。等两人玩得累了,老了才回京安养,一直活到九十多岁才相继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