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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叶思薇和皇上这边结束了对话,这处竟然又来了人,也不知是不是苏芊这边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的缘故。
由于古代的夜晚只有月光照亮,而没有路灯的缘故,直到来人走进之后,才得以看清来人是谁。
“见过陛下。”看见皇上,即便来人身份再高,也不得不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几乎是与此同时,叶思薇也跟着行礼。这闻声而来的,竟然是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皇上点了点头,让众人起身。
不过,叶思薇在这一声之后,却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起身,而是等着皇后的示意。毕竟,她是给皇后行的礼,自然要等皇后示意。
皇后对着叶思薇抬了抬手,倒是没有出声。等叶思薇起了身,皇后便已经走到了叶思薇的身边,顶替了她原本站在皇上身边的位置。也是,皇后的身份摆在那里,能够与皇上并肩之人,也就只有她了。
“你怎么来了?”随着皇后的到来,皇上面色之上好不容易浮现而出的笑容,这会儿已经消失而去了,又恢复到了之前没有什么表情的模样。
“听闻苏常在不好,陛下又匆匆赶了来,臣妾担心会有什么事,既身为后宫之主,自然应该前来看看。”皇后倒是和皇上说明了来意。
只不过,皇上仅仅只是点了点头,脸上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
虽然如此,叶思薇站在一旁,却是不禁觉得,皇上或许并不想要皇后来到这里吧。不过,皇后并非是文常在,哪里能够随便赶走了。
叶思薇打量了皇后和皇上一阵,目光便再度移开了去。她该和皇上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如今她该好好想想,一会儿进去了之后,该和苏芊说些什么好了。现在皇后在这里,之后指不定还会跟着一同进去,到时候她安慰的话也不知需不需要说得委婉点。
可是,皇后这会儿人都在这里了,一会儿苏芊小产了的事情,估计也要瞒不住了。
一旁,叶思薇兀自思索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皇上身边的皇后娘娘,在与皇上说着话的同时,余光却在打量着她。毕竟,皇后前来之时,可就只有叶思薇和皇上在这里,而且当时的叶思薇,可就站着皇后现如今的位置上。能做到这一步,还不被皇上厌恶赶开的人,在这宫中可并不多,这让皇后如何不另眼相看。
不过,这会儿叶思薇也没有看向皇上,这倒是让皇后娘娘也只打量了她一阵,而没有做什么。
“陛下,小主这会儿醒了,陛下可要现在进去。”在外面等了好一阵,殿内才终于是有人出来,看来里面是收拾妥当了。
“皇后娘娘?见过皇后娘娘。”前来通报的小宫女,显然是没有想到外面又来了人,说完之后,看见一旁的皇后娘娘,吓得声音都颤抖了,急忙行礼。
“陛下,苏常在既然醒了,便前去看看情况吧。”皇后只扫了那宫女一眼,和之前对叶思薇一样,抬了抬手让其起身。
皇后并不清楚情况,这会儿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和皇上一同进去。原本,叶思薇还以为皇上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拒绝皇后,但是,皇上看了眼身边的皇后之后,竟是点了点头,直接同意了。
“陛下……”眼见着皇上就要带着皇后进去了,叶思薇在后面有些着急地唤了一声。
如今,苏芊的孩子已经确定没了,叶思薇倒是并不担心皇后知道之后会如何。就是有人想要再害苏芊,可现在的苏芊也没孩子再让人害了不是?
之所以会叫住皇上,是因为叶思薇担心,她会被皇上给遗忘了,不带她进去而已。
“走吧。”皇上倒是明白叶思薇的意思,对她点了点头,这才再度往殿内走去。
皇后虽跟在皇上的身边,可在离开之前,也再度扫了叶思薇一眼,眼中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不过想来,叶思薇刚才的举动,也应该让皇后的心中有些不满了。不说其他,仅仅就论刚才的举动,在皇后的眼中,叶思薇也有些失了规矩。
可不管皇后如何想,在叶思薇看来,只要能够跟着皇上去探望苏芊,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若是皇后要计较的话,她也没办法不是。
进了正殿,扑鼻而来的便是一阵血腥气,混杂着香薰和花香,味道简直没法形容。大概是因为考虑到皇上要进来的缘故,才点了熏香,想要去去味道。不曾想,这样做无疑是弄巧成拙。
进门之后,无论是皇上皇后,还是叶思薇,都不禁皱了下眉头,对于这气味,有些不喜。不过,如今苏芊还未看见,也不可能因为不喜这味道,便转头出去。
“将正殿和侧殿的窗门都打开,寝殿中的便不必了。”皱眉之后,皇后立即出声吩咐。在不喜这味道的同时,皇后还是考虑到了苏芊如今的状况。
皇上对此并没有出声,至少外间通了风,味道能够快些散去,对皇上而言,也是一件好事了。
在宫女的带领下,三人很快便进了寝殿之中。在寝殿内的香薰气,比之外间的还要浓郁一些,毕竟苏芊刚小产,寝殿的窗子都不能开着,味道自然散不去。虽然味道不是很好闻,但是比起外间混杂了香薰的气味,还是要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怎么这样浓的血腥气?不只是病了吗?什么病竟这样严重?”寝殿内的血腥气,让不知情的皇后感到了疑惑起来。毕竟,若只是生病的话,确实是不容易出现如此重的血腥气。
“她刚小产,你小声些。”皇上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将这件事情告知了皇后。
“小产?她何时有了身孕?”因为皇上的话,皇后惊了一下。
不过,在这话问出来之后,皇后便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段时间以来,苏芊一直都闭门不出,说是病了。但是现在仔细想来,皇后也终于是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
反应过来之后,皇后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叶思薇的身上。当初,说出苏芊是病了的,可是叶思薇。如今得知了苏芊只是有孕,皇后心中对叶思薇自然是另看了一分。
“两个多月前的事情。”说起这事,皇上的神情仍旧是平淡的。一如对苏芊有了孩子,和如今失去了孩子一样,始终不见皇上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虽然之前是觉得皇上对苏芊,也是对这个孩子的不在意。不过这会儿看来,也有可能是因为皇上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吧。这才从始至终都是如此,叶思薇因为心中之前对皇上的猜测,这会儿看着皇上的目光,不禁带上了几分愧疚。
“陛下封了宫,是想保护她吧?可这样大的事情,臣妾既身为皇后,陛下理当知会臣妾一声才是。”猜到了个大概之后,皇后这会儿对皇上的隐瞒,竟然有了几分责怪。
“朕回去再与你细说。”皇上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在意皇后语气之中的责怪。
不过,这一切落在了叶思薇的眼中,却是觉得皇上和皇后的感情,是真的很不错。若非如此,皇后刚才怎么会有那样责怪的语气,而皇上还未在意。若非是时常发生的事情,两人也不会都不自知吧。
可是,若是这样说来的,皇上却并未将苏芊有孕的事情告知皇后,却又显得是对皇后的不信任。若是当真感情好,也不会不信任对方吧?
在皇上这句话之后,皇后点了点头,倒是并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说了半天话,这才终于是看向了床上躺着,面色惨白如纸的苏芊。叶思薇虽然是进来之后,便想要看苏芊如何了,但是有皇上和皇后两人在前方挡着,叶思薇又不可能绕过去去看。因而,也是到了如今,才终于是见到了苏芊的情况。
看着这般模样的苏芊,叶思薇的神情阴郁,眼中也充斥着悲伤与自责。
“陛下……”然而,床上的苏芊,却仅仅只注意到了皇上,甚至连一同进来的皇后都给忽略了去。
唤了这一声,苏芊的眼中满是悲痛,更是充盈着泪水,似乎下一秒,就能够哭出来一般。这样的苏芊,当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身体可有何处不舒服的?”被苏芊这一声呼唤,皇上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是脚步却是往苏芊那边走了过去。
“陛下,孩子……”见皇上过去,苏芊就直接靠在了皇上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在皇上这里,寻求安慰。
“只要养好了身子,孩子还会有的。”皇上还没有出声,但是皇后却是抢着出声安慰道。
就连皇上都跟着点了点头,皇后的这番话确实是没错。而且,如今能够安慰苏芊的办法,似乎也就只有这个了。
“陛下,孩子,我的孩子……”可是,这样的时候,苏芊又哪里听得进去。
“苏姐姐……”这个样子的苏芊,叶思薇是没有见过的。因而这会儿见着,心中只是更加的难过。一时情绪上来了,便不由得出了声。
“你……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叶思薇的出声,倒是让苏芊注意到了叶思薇。然而,让叶思薇没有想到的,却是苏芊这会儿的反应,十分的激动,若不是身子不好,估计这会儿都要冲到叶思薇的面前打人了。
虽然,叶思薇心中也觉得,苏芊这次的意外,应该与她有些关系。可是,她却并没有要害苏芊的孩子。而且,以她和苏芊之前的关系,在目前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苏芊竟然就这样指认起了叶思薇来,一点也不相信她。就只是这一点,也足以让叶思薇难受了。
这会儿,叶思薇站在那里,神色满是震惊。心中更是失望之极,她曾经将苏芊当做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但是这一切,却是在苏芊的这句指责之中,尽皆变成了笑话。
“她为何要害你的孩子?”在苏芊的这句指责之后,皇上仍旧是沉默着没有出声,然而皇后却是代替了皇上出声问道。
在皇后看来,苏芊即便是失了孩子心中难受,也不至于随便指责谁。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定然是有所缘由的。既然有缘由,那么事情可就得问清楚了。
“臣妾还请陛下、娘娘做主!今日,便是她前来之后,臣妾才感到腹中不适。晚膳也未用便躺在床上休息,这才不过半日光景,臣妾就小产了。若非是她,臣妾又怎会小产?”这会儿指责的苏芊,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眼神愤恨,语气凶狠,完全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不过,这会儿苏芊的逻辑倒是顺,一点也没有太过激动而随意咬人的感觉。或许,苏芊心中,是真的认定了,叶思薇害了她腹中的孩子,才会如此的吧。
“仅仅只是这样,叶常在虽有嫌疑,但并不能确定,她就是害了你的人。”皇后闻言,却是叹了口气。虽然苏芊说的合理,却并没有任何的证据。
“皇后娘娘若是不信,便去询问前来诊治的太医,太医说过,臣妾之所以会小产,全是沾染了麝香的原因。可自从臣妾有孕以来,连麝香都不曾见过,又怎么会去碰?”皇后的不相信,让苏芊的情绪更加的激动了起来。那副模样,当真是恨不得直接将叶思薇给定罪一般。
看着苏芊,叶思薇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心中也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她从未想过,她看重的那份友谊,竟然会在苏芊的面前,变得不堪一击。如今她才只是有所嫌疑,苏芊竟然就已然不顾真相的定了她的罪。甚至,就连一句辩驳的机会都不愿给她。
在失望的同时,叶思薇的心也渐渐凉了。她之前还想办法帮苏芊将罪魁祸首给找出来,却不想她自己早已成了苏芊认为的罪魁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