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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楠三人到猫儿胡同时间还早,吴嫂子那边还没下工,吴来福也过去帮忙了。李素兰正在和面,平儿和吴燕儿在拌饺馅,早上买了荠菜,本来就准备包饺子吃的,李素兰觉得不能再放任平儿对厨艺的荒废,每做饭必须让平儿参与。
司楠让吴贵陪常致霖去坐着,让李素兰继续和面,又打发平儿去找吴嫂子过来帮忙,自己翻出来一块五花肉,切片切丝后剁成肉泥,又烧锅炸了些花椒油。这时吴嫂子也从前面回来了,三下两下收拾了四条鱼,把鱼腹上没有刺的肉片了下来,也切碎剁泥,剩下的鱼架子拿去熬汤。
司楠找了个大盆,把猪肉泥和鱼肉泥和到一起,一边顺时针搅拌,一边加入冷却的花椒油、酱油、盐、香油,直搅拌到肉馅儿黏糊起来,才算成功。做完这些,司楠想了想,又分出一半饺子馅加了韭菜末,韭菜鱼肉饺子味道更鲜美。
李素兰先前和的面只够包荠菜猪肉馅儿的,司楠觉得荠菜猪肉比较常吃,决定先包鱼肉馅儿的。吴嫂子把和好的面切成几小块,搓成长条都切成剂子,就又和面去了。吴燕儿在另一边擀饺子皮,李素兰和平儿包饺子,司楠怕鱼汤煮猪肉饺子串了味儿,另起了锅煮大骨头汤。
等鱼肉饺子包好了,刚才煮的鱼汤也开了锅,李素兰把鱼肉饺子下了锅,又继续去包荠菜猪肉馅儿的。司楠守在锅边,看水开了就加上一碗冷水,等过了两遍水,饺子一个个的都浮了上来,挤挤挨挨的漂在水面上。
吴嫂子怕司楠烫到手,把盛饺子的活接了过来,先给司楠拿碗盛了几个,让她到一边吃去,把剩下的都盛到大甜白瓷盘里。
司楠先吃了一个饺子,只觉得猪肉的香和鱼肉的鲜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吃起来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了。
“姨母,婶子,姐姐们快都尝尝。真好吃。”司楠把碗送到李素兰手里,自己替了李素兰包饺子。
“哎婶子,你去让四娘婶子和春兰婶子留下来吃饺子吧。”司楠见还没到香菇肉酱作坊下工的时间,就对吴嫂子道。
“姑娘不用跟她们客气,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让她们到点自己回去就行了。上工这几天,可没缺了她们好吃的。”吴嫂子笑呵呵的说道。
“哎呀,那我去看看走了没。”司楠边说边要往外走,到底又从盘子里抓了两个饺子塞进嘴里才迈腿儿。
“姑娘要看谁走了没?”司楠还没出门,就听吴来福在外面问道。
“前院的两个婶子啊?今天包了鱼肉饺子,让婶子们都留下来尝尝。”司楠说道。
“哦,两个妹子一盏茶前就走了,我说家里来客人,让她们早点回去了。”吴来福说道。
人走了司楠也就不客气了,等荠菜猪肉馅儿的饺子也都煮好了,招呼大家一起端去一进院子的会客厅,准备吃晚饭了。
除了司楠,诸人都是第一次吃鱼肉饺子,偏偏这鱼肉饺子味道又鲜香可口,常致霖也顾不得自己客人的身份,拼命吃了起来。
“小丫头,你这饺子,要是拿出去卖,肯定也能卖的很好。”常致霖又吃撑了,摸着肚子说道。
“常二哥,谢谢你的夸奖哈!哦,对了,差点忘了!”司楠猛的一拍脑袋,“姨母,婶子,我在常家码头上租了两间店面,等房子盖好了,咱们就可以过去把吃食铺子开起来了。”
“是大长廊那边的两间屋子吗?”吴贵每天去船行那边上学,对码头比较熟悉,司楠一说两间屋子,他立刻就知道是哪里了。
“是的。那两间屋子都够大,一间做厨房,一间可以摆桌椅。”司楠说道。
“囡囡,多少钱租的,怎么没找我拿钱?”李素兰问道。
“姨母,租金等交房子的时候才付呢,今天就签了租赁协议。多亏了常二哥呢。”司楠说道。
“又麻烦了常小哥,听说今天在大集上也得亏小哥儿解围,不然恐怕要闹出事来。”李素兰听了吴燕儿大概的说了几句,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姨母,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这样客气。这不是请我吃鱼肉饺子了,就算谢礼了。”常致霖推托道。
“常二哥,厨房里我还留了两盘饺子,一盘荠菜猪肉的,一盘鱼肉的,等会走的时候你带回去给常大哥尝尝。”司楠说道。
“好,不和你客气。”常致霖笑弯了眉毛,他喜欢这种被惦记的感觉,就像家人一样。
常致霖走了后,司楠才一五一十把下午在常家码头上发生的事儿和家里其他人说了。当大家知道常致霖是常家船行的二当家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抽了口气,平民小户,很难想象能同那么有身份的人结交,并且人家还把你当回事儿。
自从签了租赁协议,司楠没事儿就往码头跑,给常家兄弟带点吃食,看看屋子进程,终于盼到三月底,常家码头所有建筑工事都完结了,司楠拿着十两银子换回来两把大锁。
大长廊里常致霖给摆了桌子凳子,靠长廊的那间屋子,盖的时候按司楠的意思起了一排四个大灶,另外两面墙都打了货架子,有门的那一面,门两边各放两口大水缸,屋后还挖了下水道,总之司楠能考虑到了,都在这屋子里实现了。
香菇肉酱生意越来越好,吴嫂子完全脱不开身,李素兰带着司楠,平儿,吴燕儿和吴亮几个人来来回回好几天,才把厨房用具都添置好了。司楠让工匠把另一间屋子隔成两间,其中一半又隔了两间,一间大概有七八个平方,正好能放一张圆桌,另一半用屏风隔成三间,这是司楠预备给过路船只上的客人的或者招待女客的。
李素兰和吴嫂子两人翻了一晚上的日历,终于决定在四月初六那天开业。而常家船行准备自营的大酒楼,因为要等厨艺大赛结束招聘厨师,所以还在慢慢装修。
常致霖和司楠说铺子的门匾他做了送给司楠当贺礼,司楠没拒绝,只告诉常致霖自家的铺子要叫“司房菜”,常致霖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四月初一那天吃过晚饭,司楠把人聚在一起商量码头的铺子卖些什么饭食。吴燕儿说还卖卤菜和面条,司楠点点头,在纸上写上:卤菜,包括鸡蛋,干豆腐,猪下水,猪蹄子,猪耳朵;面条;馒头;大骨头汤。这四样是大集上就卖的,成本低,受众面大,开了铺子还得继续做下去。
吴嫂子建议也卖米饭和炒菜,特色菜就是爆炒猪大肠和猪肚子。司楠觉得米饭成本比馒头面条高,不适合码头的苦力,不过过往的商客会吃,所以得备着,炒菜的话,还可以加上些的素菜,像土豆,茄子,豆角,萝卜等,素炒或者荤素搭配都行,对了,还可以准备些鸡肉鸡杂,自家养鸡不要什么钱,关键时候也能出两个荤菜。司楠提笔一一记了。
平儿说还可以包饺子卖,码头上早上卖鱼很便宜,五花肉价钱也比其正常猪肉价便宜,可以卖给过路的客人。司楠又记下鱼肉饺子。
吴亮说还可以做火锅,司楠直接否定了,冬天菜贵吃不起,夏天天热估计没人吃。
李素兰说刚开始,就从这简单的成本低的开始吧,于是司楠就停了笔,让吴来福等天亮拿单子去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