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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目光，仿佛要择人而噬。
还未待她细细打量，宫哲忽然就闭上了眼睛。
“妈，你先回去休息吧，小米那边，谢谢你的照顾。”
贺舒芸刚才被宫哲那一下吓到，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再说什么：“那我先走了。”
宫哲点了点头：“我让司机送你。”
贺舒芸走到电梯里，下意识的又去找宫哲的身影。
走廊阴暗处，宫哲对着窗外，抽着烟，仿佛一头受了伤隐藏在阴影处的凶手，背影充满了寂寥。
电梯的门合上，贺舒芸自然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
宫哲在走廊上枯站了两三个小时，心头的暴虐，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就此放手，让云小米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吗？
他觉得，在此之前，他恐怕会先打断云小米的手脚，永生永世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没有云小米，剩下的那些日日夜夜，又是为了什么呢？
人生自此失去了意义。
牺牲自己，让云小米和南栖元幸福，他恐怕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他低头，手指抖着，忽然就给秦子晧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爱是什么？】
刚发出去，宫哲就后悔了。
今天的他，情绪太不稳定，竟然问出了这么愚蠢的问题。
点了撤回，正要收起手机，掌心一震，秦子晧已经发来了回复：
【我觉得，爱是包容，是忍让，是希望看到自己的爱人开心，让她幸福一辈子。】
宫哲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的包容、忍让，神色嘲讽，什么包容、忍让。
他低头，手指缓缓挪动着，打字，唇瓣紧抿着，带着几分深沉的痛恨：【不对，爱是自私，是霸占，为得到对方不择手段，若依然得不到，不惜玉石俱焚！】
打完那一行字，宫哲闭眸，直接摁掉了锁屏键。
若爱是包容，是忍让，是为了让对方开心不惜退让。
那他的爱呢……怎么办？
宫哲低头，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他以前不明白，闫承世怎么会喜欢烟这种东西，现在好像有些懂了，心里空落落的时候吸一口，好像能让空荡荡的胸肺稍微充实一些似的。
现在闫承世有了焦小棠，他所有的寂寥空虚，都由一个人填满。
而他却正经历被人硬生生挖去心肺的过程。
身后，距离大约十几米的位置，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那个，今天我住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两个男人跟我一起住进来？”
几乎是第一时间，宫哲就认出了女人的声音，他回头。
穿着一身浅蓝色条纹病号服的女人，正站在服务台前，低声问着服务台的护士们。
病号服看起来有些大，松垮垮的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整个人更加娇小了。
她精致的两条眉头打了一条褶子：“没有？……也有可能是晚一点，我们应该是分批来的，其中一个脖子受了伤，另一个脚也断了。”
“晚一点吗，好像有，我帮你查一下。”
“谢谢你。”云小米的眼睛亮了起来。
护士低头，在电脑上翻出了两个人的资料：“查到了，一个叫何厚海，一个叫吴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