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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纪浅夏跟白氏也猜过多寿跟已故去的京卫指挥使的关系。先是猜后人,但很快又否决了。
满门抄斩的圣旨的,谁敢不从?谁敢循私。
所以后来就猜测是指挥使心腹逃走,临死之前将废园藏宝告诉多寿,才令多寿投奔保国公而来。
万万没想到,还真是漏网的后人,只怕是唯一的。
多寿眼里有惊惶之色闪过,求援似的看向骆凛。
“对,她是。”骆凛很从容的承认了。
纪浅夏手肘抵桌,手掌抚面,半晌才甩甩头:“窝藏朝延犯官之后是杀头重罪啊!祖母是怎么想的呀?”
“四姑娘有所不知,老太太早年与我祖母交情极好。所以,当年我被奶母带过来求府上庇护,国公爷不敢作主,愣是老太太坚持才得以苟活至今。多寿很感激老太太的庇护之情,也希望保国公府世世代代荣华福贵,好人有好报!”
多寿低头敛礼,说的轻轻柔柔又充满感恩之情。
打开天窗说亮话,话都说到这地步了,纪浅夏也没有回头路了。
别说给钱,就是不给钱,多寿的身份也绝对不能暴露,否则纪府一夜之间就是完蛋!她还想赖在纪府过千金小姐的奢华日子呢。
“唉!”纪浅夏先是重重叹气,然后伸手想握一握,惊觉不妥马上就拍拍桌面,无气无力:“成交!”
骆凛和多寿并不意外。
纪浅夏虽然不是嫡小姐,到底是白氏生的,又是府里的嫡派。长远看,为着整个纪府着想,答应保秘和加入庇护是理所当然的。
“这些元宝……”
“你们为何……”
骆凛和纪浅夏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还是骆凛发挥风度,轻轻笑:“四姑娘请。”
那她就不客气了,清清嗓子,问:“为什么你们会找上我而不是大姐和五妹?又或者是知情的夫人呢?”
“那在下也就实话实话了吧。”骆凛竖起一指:“狄夫人虽然精明能干,但她家事繁忙,未必照顾周全,一旦被人钻了空子,后患无穷。”
多寿补充:“夫人忙不过来,又挂记这么回事,必然会转交白姨娘代管。白姨娘是四姑娘生母,所以,交托四姑娘,跟交托白姨娘没两样。”
纪浅夏想起作用,就一定会动用后宅的资源,绝对绕不过有实权在手的白姨娘。所以,是对等的关系。
骆凛又竖一指:“至于府里两位嫡小姐嘛。在下打交道甚少,不明底细。多寿姑娘也说过,两位嫡小姐一举一动都有数人盯着抓错。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四姑娘比较合适。”
纪浅夏轻松口气,闷闷:“明白了。”
所有脉络都理清了,却让她很郁闷。
这两个小狐狸,真是考虑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啊!她幸好有白姨娘这座靠山护身,不然玩起手段来不得被他们玩死才怪。
纪浅夏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和先机了,没想到人家三言两语就让她处于劣势了。
伸手摸上那只箱笼,她很虚心请问:“竟然后果如此严重,我也只有一条路选择,为什么还答应给这么优厚的回报?所以这是一个诱饵对吧?这笔意外之财,只是用来给我过眼瘾的,是吗?”
骆凛慢慢敛起全部的和气神态,眼底露出嘲笑:“纪四姑娘,你一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纪浅夏抿紧嘴角,眉宇渐拢怒气。
“你们,两位,骆公子,四姑娘,有话好说。”多寿一看气氛不妙,赶紧打圆场。
两人眼光纠缠,定定不动,四目对峙。
‘哧哧’空气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火花闪冒。
“骆公子,你误会四姑娘了。”多寿先转向骆凛:“将心比心,得知真相,谁都会有有这样的疑问吧?”
“哼!”骆凛冷哼。
多寿又扭头向纪浅夏:“四姑娘,你也误会骆公子了。公子竟然说是交易,那么原先许下的承诺公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切!”纪浅夏不屑,还斜眼瞥她:干嘛帮他说话?是不是有一腿?
“好啦好啦,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啊?”多寿实在急了,拍桌定调:“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能一条心吗?不然,我还真是不放心呢。”
“谁跟他一条心?”纪浅夏小女孩心态,还嘴硬顶一句。
骆凛却只是抬抬眼皮,又扭开脸对多寿:“我得走了。等那边顺利,我再派人过来一趟。”
“好,公子慢走。”多寿眼里隐有兴奋。
他说的顺利,是指起取那笔埋在废园的霍家财宝吧?就算分得一半,那也是巨大的财富。
骆凛视线在箱笼上一定,又移到纪浅夏面上,淡淡道:“我君子做到底。纪四姑娘,这笔金子要不要帮你存入银庄?”
纪浅夏狐疑看过来,嘀咕:“你会这么好心?”
把骆凛给憋气的差点吐血。
“告辞。”他忍着最后那点风度,拱拱手咬牙转身。
“骆公子,等等呀。”多寿反而急了,忙拦住:“这一箱笼元宝,还是……”
骆凛停步转回头。
纪浅夏却鼻子皱皱,伸手提起:“我自己处理。”
哎哟,还挺沉手的啊!纪浅夏肩膀一倒,差点歪了。
“四姑娘,别赌气。你这会提这个出门,难保不引人怀疑。别说其他姨娘的人,就是白姨娘问起你来,该如何回话?”多寿耐心劝。
纪浅夏放下箱笼,挠头想了想。不情不愿的看向骆凛:“好吧,看在多寿的面上就信你一回。”
“呵呵。”骆凛要翻白眼了。
明明是求他,非得硬拗到多寿身上,这是多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呀?
骆凛走过去,只手很轻松的提起,语气平淡没有起伏:“办妥后我会尽快将银票转交给你。”
“嗯。”纪浅夏保持优雅的垂眸颔首。
多寿先探头出门,左右瞧瞧。
暗处的粗使婆子上前小声:“没有人。”
回头把烛光移开调暗,骆凛借着夜色掩护,纵身掠入黑暗中,眨眼消失不见。
纪浅夏还昂着头感慨:神奇又古老的技艺啊!可惜跟她无缘!
“四姑娘,差不多了,奴婢领着你过去吧。”多寿小声。
“嗯。”纪浅夏掸掸衣摆,举步沿着小径,步步向朴方堂正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