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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萍泪流满面,到现在,她还不相信,那个憨厚老实的小师弟会是魔教的人。如果他真的是魔教的人,那么六师兄陶桃的死是否和徐兰卿有关?
陶桃该不会是……
“哦哦哦,这不是太华山尹掌门的千金么?胡大哥,这太华山掌门的女儿滋味如何?”
周围的人骤然哄笑,不少人还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尹萍,眼中流露出的欲丨望和淫丨意吓坏了尹萍。
这个一直生活在象牙塔的大小姐被保护的太好了,没见过任何人间黑暗,也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婴孩一般只能无能为力的坐在地上哭泣。殊不知,她越是哭泣,越是示弱,越是能让对方兴奋,施虐感暴增。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冷静,少说话竖起耳朵听话的时候拼命思考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改善局面。
其余三名弟子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可是除了毫无意义的叫骂,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反而徒增了笑料。
“先审其他人吧!”
第一个被审问的是老头,秦悠一开始没有认出来,等着那个老人说话,他才认出来,这个人蓦然是云山门主魏孟源。
打量着那个衰老到极点的老人,秦悠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魏孟源。他清楚的记得,魏孟源不过四十岁左右,而眼前这个老人看上去像是七八十岁,简直像是被人采了功力一样。
“云山门门主魏孟源,”于衡一说话周围就立刻安静下来,“魏孟源,本座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加入我魔教?”
魏孟源虽然已经武功尽失,但不失正道风范,依旧冷冷的拒绝。
“想要我魏孟源加入魔教,呸,痴心妄想!我就是今天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和你们这群妖孽同流合污!”
当即有人冷笑起来,却是那刑堂的长老。他看了一眼于衡,见于衡没有阻止,便继续说。
“反抗魔教者,杀!”
说完,一个带着面罩的刽子手从阴影中走出来,他挥起斧头,干净利落的砍了下去。一道血水飞溅出来,魏孟源的头咕噜噜滚了几圈最后停在尹萍的面前,看着那双瞪得浑圆的眼睛,尹萍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第二个是秦悠不认识的青年,他满头大汗,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只见他猛的挣脱挟持,扑倒白发老头脚下。
“右使明鉴,我绝对没有背叛神教。”
“闭嘴!”胡洡一脚踹下去,那个人闷哼一声,“如果你没有背叛神教,为何要放走那个霹雳堂的少堂主?”
那个青年辩解:“自从上次左使在武林大会用了霹雳堂不外传的雷光弹后,正道都猜测霹雳堂和我们神教有牵连。霹雳堂堂主雷金道可不简单,他立刻就知道堂里有奸细,开始排查。”
“别狡辩了,你有机会杀掉雷轻舟的,为何不杀?”胡洡的脸本身憨厚,可是如今却被那种戾气给笼罩,显得他本人的面相很可怕,“雷轻舟一死,雷金道必然要选他的庶子雷青虹继承,雷青虹是我们的人,这对神教的壮大发展很有利。”
那个人深深的低下头:“大少爷对我有恩,他救过一命……属下实在是下不了手……”
“但是,我可以用我的命向莲花圣女起誓,属下绝对没有背叛神教。”
右使身边的一个妙龄少女忍不住说:“爹爹,齐大哥有情有义,也没有透露神教的任何讯息,那雷轻舟已经受了重伤,估计已经没什么威胁,不如就算了……”
妙龄少女还没有说什么,于衡后面一个戴面具的男人已经忍不住嗤笑:“高小姐真是菩萨心肠。不过——”
那人压低声音,阴森森的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难道因为他齐阳一人就置我神教于何地?那可在黑石碑上的教规不就成了一纸空文?”
秦悠盯着这个戴面具的人看,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刑堂长老冷哼一声:“就是这个理。齐阳违反了教规,必须受到惩罚。”
白发老头旁边的人也不甘示弱:“我不记得教规中有规定齐阳必须杀了雷轻舟。”
高姓女子立刻笑了出来:“恐怕不是什么教规而是左使的意思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左使说的话成了教规了,呵呵!”
“招娣!”
“放肆!”
高莨对着于衡翻了一个白眼,嘟起嘴朝着白发老人撒娇:“爷爷,齐大哥已经拿到了霹雳堂的火枪的图纸了,就算放跑了雷轻舟,也算是功过相抵吧!”
白发老头微微点头,对王座上的小女孩说:“教主明鉴,齐阳虽然失手将雷轻舟放了,但也得到了火枪的图纸,霹雳堂也算是在我们神教的掌握中了,还请教主从轻发落。”
小女孩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着于衡。于衡装模作样的躬身,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属下是教主的属下,一切听教主的。”
闻言,小女孩果然更加高兴,兴冲冲的说:“那我听于哥哥的,于哥哥说了算。”
于哥哥?
秦悠想起于衡的那张脸,虽说不老,但是三十几岁的大叔还自称哥哥,真他喵的恶心。秦悠在想象中吐了一遍,听到右使焦急的声音。
“教主三思,怎可让左使——”
“右使,我是神教的教主吗?”
“是,可是——”
“你听不听我的话?”
“听,可是——”
“那就对了,我现在命令你听左使的话。”
秦悠以为这个小女孩啥事都不懂,估计是个傀儡。没想到面对为他人的时候,她就不再那么脑残和花痴了,甚至有些不符年龄的威严。
右使身边的人都露出不安的表情,他们都看着白胡子老头,等着他的回答。
白胡子老头面上不显,心中却将于衡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但,也只能想想作罢,自从老教主去世之后,教中的权利慢慢被此人蚕食,一些曾经得罪过他、反对过他的人,都被他找各种各样的机会杀了。
如今,就算是他,也只能无能为力的在一旁看着。
望着教主偎依在于衡怀中的模样,他也只能深深叹一口气,很快神教就要易主了。
不,也许早就易主了。
老教主死之前,曾经和他细谈过一次,言辞中透露出对神教的担忧以及对于衡的防备。
“他太过于执着了。这种执着不但会给魔教,也会给他自己带来巨大的灾难。”
高莨不停的朝着白胡子老头使眼色,见事情朝着不可扭转的方向前进,高莨只能使劲摇晃白胡子老头的手:
“爷爷,爷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教主既然说听左使的,那么就听左使。招娣,不可多话。”
“那怎么行?教主,齐大哥他——”高莨愣住了,那个只有十岁的女孩儿,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目光盯着她,她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甚至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刑堂长老见右使这边大势已去,清了清嗓子道:“齐阳,你的任务是混入霹雳堂,夺取火枪的图纸,杀掉霹雳堂的少堂主雷轻舟。前一项你做到了,而杀死雷轻舟的任务,你失败了。按照刑堂的规定,任务失败,要过六九七十二针刑。”
高莨一听,好险没昏过去。这六九七十二针刑相当恶毒,是将长针扎入七十二个穴道,要生生挨上七十二个时辰。这个刑罚最可怕就在于行刑的人,这针要是扎在无关紧要的穴位,那也就是痛几天就算了,但要是插在死穴什么重要的穴位,武功被废是小事,严重的话连命都有可能没了。
刑堂的人刚上前,被白胡子老头制止了。
“等等,论行刑的手法,还是符昭比较好吧!”白胡子老头此话一出,现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神情紧张的注视着这两人,这一场权利争夺战已经初现端倪,谁也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大家以为于衡会直面挑战,没想到他让步了,并没有阻止。
符昭走上前,一个婢女端着盘子走上来,盘子里摆放着的可不是针灸用的那种又细又长的针,而是有钉子那么粗的针,秦悠看了一眼就觉得很痛。
前十根进去的时候,齐阳还能忍住,等到第四十根针进去的时候,他不但浑身是血,痛得连脸都扭曲了。高莨急的团团转,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她想说什么,却被白胡子老头用眼神制止,只能生生看着他受完七十二根针。
等行完刑,齐阳已经直不起身体,只能全身瘫软的躺在地上,被两个弟子迅速拖走。
齐阳没怎么叫喊,实在是痛得受不了才会哼两声,这种压抑着疼痛却让秦悠心惊胆颤。
第三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才一上场就痛哭涕流,拼命说自己没有背叛神教。
“不用辩解了!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证据。你对外人泄露了总坛的位置,对吧?”
那个人满头大汗,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估计到现在都不明白是怎么被发现的。
“这个人给了你一万两黄金,你把它藏在你家梨树底下,对吧?”
证据确凿,那个人委顿的瘫倒在地,再也不敢说什么。
刑堂长老阴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背叛神教,受剥皮之刑。”
剥皮?
秦悠睁大眼睛,他下意识看了一下周围,可惜除了他很震惊之外,其他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样子他们已经见识过很多次这种剥皮之刑了。
一个看上去很不好惹的男人走了上来,他枯瘦如柴,脸上布满了刀伤,看上去比悲惨世界里的卡西莫多还要丑,还要难看。
中年男子全身抖如筛子,却不敢动弹,眼中全是绝望。
疤脸男拿起刀子,如同死神一般,一步步走近。这种等死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就在他走到中年男子旁边时,中年男子突然暴起。
这番垂死挣扎没有引起任何骚乱,秦悠震惊的看着那个丑男,只是三掌就废了中年男子,然后吩咐一旁的人将中年男子的衣服全部扒光。
这个人虽然丑陋,但是武功奇高。
中年男子喘着气,身体不能动弹。这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剥皮的惨景简直比顶级恐怖片,秦悠觉得自己的身体比那个中年男人抖的还厉害。
疤脸男先将刀子刺入中年男人后脖颈,顺着脊背划了下去。可以看得出这个丑陋的男人技术相当好,想必以前没少剥人皮,因为中年男人的鲜血没有流太多。
刀锋一直延伸到臀部才收刀,割开后就开始剥,除掉脂肪层之后,疤脸男飞快的挥着刀子,一张人皮就渐渐被剥了下来。
剥皮的过程中,中年男人的惨叫不绝于耳,秦悠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一下,他终于见识到何为邪教,何为酷刑。
等到皮全部剥下后,那个男人还没有死透,身体神经性的抽搐,于衡淡淡的扫了一眼说:“是时候将外面鼓皮换一换。”
胡洡憨厚的摸摸头:“左使,一张人皮不够啊?”
于衡冷哼一声:“总是会有背叛神教之人的。”
此话一出,全场是死一般的寂静。秦悠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总之他觉得自己要是这个邪教的成员,那么是决计不敢背叛。如果背叛了,那么他一定会在被抓之前自杀。
活生生被剥皮,那简直比下地狱还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