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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萧亦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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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子头戴玉冠,身着黑色的蝉丝薄凌,样貌俊俏,但却有股阴冷。他勾着唇角,从舞台下缓缓走上。

    “这不是沧吟国的大皇子白楚轩吗?他怎么也来了?”一个大臣小声的询问另一个大臣。

    孟莜沫离的近,刚好听见,就多看了两眼大皇子。这大皇子白楚轩放弃太子的位子,游历他国,前不久还在羌国享受美食,怎么又来了月曦国?

    “大皇子?”皇上惊诧的看着白楚轩。

    白楚轩对着皇上扣手拜了拜,“皇上,本皇子听闻太子成婚,凤倾国的女皇都刻意放快了行程提前到了,兰枼公主也提前赶到,我们沧吟国与月曦国一直交好,所以沧吟国不得不派人前往,本皇子刚好游历无事,便也提前到了。”

    皇上笑着让白楚轩入座,准备酒水。

    而另一边的兰枼公主却气的脸通红,本来这里她才是主角,一舞惊动天下的人,怎么会被孟莜沫抢了风头,后来又来了大皇子。

    她紧攥着拳头,对着皇上说了身子不适便退下了,退下去时还特意多看了两眼孟莜沫,那神色要多深意有多深意,孟莜沫回了她一个得意的笑脸。

    另一边坐着的高婉公主,看见兰枼公主走了,也觉得没了面子,便对着皇上行了个礼,也退下了。

    本以为宴会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几人刚一走,萧亦泽又不安分了。

    孟莜沫本想着也早点回去,却不想萧亦泽让她留下来看好戏。

    她正郁闷有什么好戏时,皇上却龙颜大悦的要赐婚。

    凤君邪当场就说有事,要退出宴席。

    萧亦泽却站起道:“君邪太子是害羞了不成?想来应该也不会,听闻君邪太子如今已经后宫佳丽三千,对一个赐婚却要退缩?”

    孟莜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赐婚凤君邪和凌香公主啊!

    不知道凌香公主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反应。

    孟莜沫这样想着,也立马帮着萧亦泽说话:“君邪太子有事何必急于一时?先看看皇上赐谁的婚再走也不迟啊!”

    凤姚转头看了一眼凤君邪,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凤君邪无辜的摇了摇头,那是小沫坑他的,他不想娶啊!

    皇上自然不知道几人之间的事情,觉得萧亦泽与孟莜沫说的有理,便询问太后的意见。“母后,您觉得凌香和君邪太子可般配?”

    太后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凌香公主怎么会和小凤儿扯到一起?凌香可不是个好姑娘,她是不会同意的。“哀家觉得不怎么好,凌香公主看中的不是君邪太子,这样岂不是拆散了一对佳人。”

    “是啊,是啊。”凤君邪立马附和。

    “哦?凌香有喜欢的人了?”皇上询问。

    孟莜沫立马站出说道:“凌香公主喜欢的人就是君邪太子,她同我说过。”可千万不能将萧沛说了出来,凌香那人,是绝对不能做萧沛的妻子。

    凤君邪不敢相信的看着孟莜沫,有必要这么害他吗?

    孟莜沫则是对着凤君邪咧嘴抱歉的笑了笑,想着凌香嫁给凤君邪总比嫁给萧沛好,凤君邪后宫佳丽三千,即使雨露均沾,到凌香公主时,估计黄花菜都凉了。而萧沛可还是个小孩子,总不能小小年纪就被一个心怀鬼胎的公主给祸害了吧?所以她一口咬定凌香公主喜欢的是凤君邪,反正又没有人怀疑她,毕竟她可是和凌香公主玩的很好的。

    凤姚听见孟莜沫如此说,冷眸撇向凤君邪,“就会沾花惹草。”

    凤君邪天大的冤枉,却又讲不出来,满脸的委屈。

    皇上一听,立马笑着说道:“既然凌香喜欢君邪太子,那朕就将凌香赐给君邪太子了,凌香是朕的爱女,君邪太子定要好好待她。”说的好一派慷慨大气。

    凤君邪笑的很是难看,但还是应道:“本太子会好好待凌香公主。”

    “女皇是要给凌香一个什么位分?”皇上问向凤姚。

    凤姚站起,板着脸,“太子妃!”

    话落,她揪着凤君邪往席外走去,一路黑脸,都不敢再有人上前询问。

    皇上尴尬的坐回原位,看了两眼太后脸色也有点黑,总觉得他被儿子摆了一道,凤君邪怎样的女子没有,怎么萧亦泽非要他将凌香赐给君邪太子。

    再说,凌香这一旦赐过去,就是太子妃的位分,也算的上是和亲了。

    怎么一个个脸色都很是难看?皇上搞不明白,姗姗的喝酒。

    孟莜沫也逮着这个机会拉着萧亦泽出了宴会,在马车上时,孟莜沫才道:“将凌香嫁给凤君邪,真是便宜他了。”

    “成不了。”太子笑着回了句。

    孟莜沫一愣,想了会,才笑着指着萧亦泽,“你想干什么?凌香公主可是你妹妹啊!”

    “正因为是我妹妹,我才不会让她就这样便宜了凤君邪。”

    孟莜沫不满的噘嘴,还以为萧亦泽是打算整凌香,没想到还是在以一个哥哥的身份保护着。

    “怎么了?你与凌香公主不是一向交好吗?这样的婚事,你也替凌香愿意?”

    孟莜沫哼了哼,“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是真好还是假好。”

    萧亦泽揽着孟莜沫的腰,“之前的确没看出来,今天在你帮着我说话时倒是看出来了。”

    孟莜沫倚在萧亦泽身上,想着冰珠到底在哪?若是找到了她也好再不用装模作样迎合凌香公主。

    “你知道冰珠吗?”孟莜沫问。

    “嗯,在凌香那。”萧亦泽看着孟莜沫,好似想到了什么,幽黑的眸子一闪,“你为了冰珠才接近的凌香公主?”

    “大概是吧!”她又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哪知道萧沛说的是不是句句属实。

    萧亦泽沉默了一会,又道:“冰珠不会在凌香公主身上,那东西有剧毒,你若找到了小心点。”

    “哦!”孟莜沫点点头,她也知道冰珠上有剧毒,不会在凌香公主身上,若是凌香公主带身上,她也不用这么麻烦去迎合。

    萧亦泽看的出孟莜沫心情不是很好,自问到冰珠,好似有股阴霾在她周身,便想着话题,问道:“你会跳舞?”

    “不会。”她只会耍两下,现代的舞蹈在这里都不算是舞,哪能说会跳。

    “今天跳的就很不错。”萧亦泽笑着说道,想着她只用了几个动作就将兰枼公主推出了圈外,心下还挺满足这种她为他争分吃醋的感觉。

    “嗯。”孟莜沫有点没有兴致,随意应了一声,想到兰枼公主,她又是一个头两个大,那女人贱的她发毛,她非得找个机会将那女人狠狠算计一次,每次都把注意打到了她男人身上,她这个正牌女友怎能不气。

    萧亦泽看着孟莜沫,见她一副不悦的样子,他微微蹙起了剑眉。总觉得孟莜沫对兰枼公主的恨不浅,不像是因他产生的恨,好似两人早就认识而产生的恨意。

    忽然他眸中闪过一道光芒,看着孟莜沫渐渐眯眼,他看的出兰枼公主看孟莜沫的神色并不平静,好似隐忍着什么。

    但他终归只是猜测,并没有说出来,揽着孟莜沫腰的手却紧了紧。

    这一晚孟莜沫睡得很不安稳,心里很乱,总觉得她的猜测在逐渐应验。

    晚上三更时分,孟莜沫依旧没有合眼,外面的风吹的竹叶沙沙作响,她睁着眼睛看着枕边夜明珠散发出的光辉,却没有一点睡意。

    忽然,她感觉到外面一道不寻常的气息逼近,正要翻身查探,就听见苍雨的声音。

    “谁?”苍雨警惕的看着竹林方向。

    竹树依旧迎着夜风摇摆,仿佛只是惊动了一只小鸟而已。

    但是孟莜沫知道那是个人,还是她熟悉的那位贱人。

    她走出卧房,见苍雨站在院中,吩咐道:“你下去吧。”

    “小姐,有人。”苍雨依旧警惕的盯着竹树方向。

    “我知道。”孟莜沫声音微冷,眸光也散着冷意看着苍雨。

    苍雨看见孟莜沫执意的样子,她也无法,只得退下。

    “出来吧!”孟莜沫走进竹林,冷声道。

    “孟莜沫,你可真有本事!”一个女子穿着夜行衣,轻飘飘的落在孟莜沫面前。

    孟莜沫借着月光穿过竹叶散下来的微光看着那女子,冷笑道:“若没有本事,你也不会见到我。”

    “哼!传闻丞相府的小小姐刁蛮任性,顽劣粗鲁,真跟你以前一个样,一点没变。”女子嘲讽。

    “是没变,倒是没有想到你会捡到一副好皮囊,可惜你只能占着茅坑拉不了屎。”

    “你!”女子上前一步,目光狠狠的瞪着孟莜沫,“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小心点。”

    “会不会你应该很清楚,以你如今的身份能动的了我?可笑!”孟莜沫靠在一颗竹树上,双手环胸,一副懒散模样,“若你不早点识趣离萧亦泽远点,小心我手下不留情面,让你身败名裂。”

    女子低潮,“孟莜沫,你依旧那般狂妄自大,不知道应该谁离太子远点,若是我将你与夜倾城的关系告诉太子,你看太子还会认你为太子妃?估计太子会恨不得杀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孟莜沫不但不生气,还笑了笑,“你去说,我倒是很好奇萧亦泽的反应。”

    “孟莜沫你不要得意,既然我在这里,你在这里,难道你就没想过夜倾城也在这里?”女子阴狠的笑了笑。

    孟莜沫一怔,上前一步抓起女子的衣领,“你说什么?”

    她是有想过,但心里却立马否定。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她是很不希望夜倾城也跟着过来。毕竟她们的关系还是男女朋友,虽然她爱的并不是夜倾城,但是她不希望会给萧亦泽造成什么心里阴影。但愿夜倾城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位。

    “怎么?生气了?”女子不但不怕,还笑着问道:“不知道你如今爱的还是夜倾城吗?”

    “贱人,没有狠下心杀掉你真是我一辈子的遗憾。”话落,孟莜沫抓着女子的衣领使劲,摸出身上的弓弩。

    女子动作竟然比孟莜沫还要快,在孟莜沫摸出弓弩的时候,一手使出内力擒住孟莜沫的手腕,忽的得意笑道:“没想到啊,孟莜沫,你竟然没有内力,哈哈哈……”

    孟莜沫被女子擒住双手,恼恨自己为什么一点没有内力,为何解不开密印!她最恨这种被别人控制的感觉。

    “贱人,放开我。”孟莜沫咬牙怒道。

    女子放开孟莜沫,将孟莜沫推开好几米,孟莜沫的身子猛的撞在一颗竹树上,竹树被撞的落叶纷纷。

    “哈哈哈,孟莜沫,你竟然一点武功都没有,真是可怜,看样子在这里,你是斗不过我的,我就要你看着你的男人如何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如何只宠我一人,如何让我坐上后宫之主的位子上。”

    “真的吗?”孟莜沫活动了一下手腕,猛地摸出弓弩,一跟银针飞出。

    女子没想到孟莜沫都受伤了还敢来伤她,一时没料到,闪躲不及时,擦着肩膀过去,带出了一条血迹。

    女子捂着肩膀,狠狠说道:“既然你这般不识抬举,那我便告诉你,夜倾城如今就在醉酒楼,有本事你就去找他。”

    孟莜沫猛地睁大了眼睛,难道当日她们被炸到了这个国度,夜倾城真的也来了?

    “夜家家主夜倾城?”孟莜沫试探问道。

    “是啊,他如今可是家主,来这地方有好几年了,力量雄厚,你跟着他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孟莜沫眯眼盯着女子,眼中满是危险的气息,“你不是爱夜倾城爱的以死相搏吗?为何还想要做太子妃?”

    “哼!夜倾城怎能与太子相比,以后太子继承皇位,太子妃自然就是皇后,这样的位子可比一个家主夫人要高贵的多。”再说,夜倾城如今那模样,她看着就想吐,谁会嫁给他。

    “眼高手低的贱人。”孟莜沫底底咒了一句,没想到这女子这么不要脸,好像专门挑了她的男人抢,以前失误没杀死她是她的遗憾,如今既然又碰上了,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贱人是你这淫荡女人说的?若是我告诉太子你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你以为太子还会护着你?”女子阴狠的笑着,缓缓往后退去,“夜倾城托我带话,他在醉仙楼等你。”

    孟莜沫一手撑着竹树,指头紧紧捏着竹树杆微微泛白,看着月光下散下来的几片落叶,她恼恨自己没有能力能杀死那贱人。

    待回到卧室时,都快凌晨了,孟莜沫只是坐了片刻,就去马厮牵来了一匹骏马,翻身上马往北城门奔去。

    她刚走不久,竹树后就走出萧亦泽,脸色很是难看。

    旁边站着冷霜,看了半天的脸色才说道:“殿下,要不要属下派人将太子妃叫回来?”

    他看着太子脸色发黑,眼中聚集着暴风雨,身上也满是疟气。他震惊于刚刚太子妃与兰枼公主的谈话,没想到太子妃心里竟然还装着夜倾城,那这样置太子又于何地?

    若不是太子下令撤走了暗卫,兰枼公主也不会这么轻松潜入府邸,还找到了太子妃,说出了这样的秘密。

    如今太子的心恐怕很痛吧?他虽然不知男女之事,但也从太子的脸上看的出太子的心情是怎样的沉郁。

    萧亦泽没有说话,片刻后提气追向孟莜沫。

    却不是拦截孟莜沫而是紧跟在身后。

    后面冷霜、苍雨,离渊都紧跟其后。

    孟莜沫此时心情很乱,并没有发现身后跟的人。

    一路奔向北城,路上都没有人,城门还没有开放,天还是刚亮,公鸡也才刚打鸣。

    而孟莜沫一鼓作气骑着马到了醉酒楼,看见紧闭的酒楼房门默了半响,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有人打开酒楼房门时,她忽然调转马头往南城门奔去。

    一口气又骑马到了南城门,见城门还紧闭着,只见她亮出一块玉牌,还是萧亦泽落在沁竹院的腰牌。

    守城门的人一见,立马知道这是婚定太子妃,当即打开城门。

    外面已经站满了等待开城门的百姓,看见城门早开了半个时辰,都异常兴奋。

    只见一匹白马狂奔而出,他们也跟着挤进城门。

    孟莜沫骑着马上了南山,坐在凉亭里面发呆,前面是大片大片的格桑花,后面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偶尔几棵树生长着。

    只是她没有发现,在山下,涌上来了好几批黑衣人,全被冷霜、苍雨、离渊解决了,萧亦泽站在山下,神色冰冷的看着涌来的黑衣人,满身疟气的发号施令,“杀!”

    冷霜、苍雨、离渊,立马冲进去,一个都不放过。

    孟莜沫依旧坐在山上看着前面满山的格桑花,脑子里乱的发麻,她此时不想见夜倾城,不想见萧亦泽,不想见任何人。只想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

    她如今很清楚她爱的人是谁,所以她才心里发慌。

    对夜倾城的感情是一种下司对上司的敬意,好似从来都不参杂任何多余的感情。一直以来,她就是夜倾城的下司,夜倾城给她发放的任何任务,她都会无条件的去完成,以报答夜倾城领养她的恩情。包括与他成为情侣。

    可是,现在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是因为夜倾城而死。

    她曾今为了他,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只要他说一个人,她总会无条件的去帮他杀掉。后来他升官,她就跟着他做他的明面上女人。可是小三太多,夜倾城从来不会出面拒绝,等骗到了手,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利益,孟莜沫就会顶着打小三的名号,将一个个接近夜倾城的女人打走或者干掉。

    而如今,在这里,她已经彻彻底底的脱离了夜倾城的手下组织,她是一个人,再不是为报答领养恩情为夜倾城而活的人,而是有了自己的感情,有了自己的爱人。

    夜倾城于她来说,单纯的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所以这一切,她为何还要在意?为何还要固执的想要逃开一切?

    可能是在现代她就想要逃开,不想再当刽子手,杀了那么多的人,她得到了惩罚,被罚到了这里减轻罪孽。

    在这里,她就是她,不再是以前为他人而活、替他人办事的孟莜沫了。这里有她的主权,有她的势力,也有她的追求,所以她再不会回到夜倾城那里。

    想到这里,她站起,对着格桑花高声喊了一句:“萧亦泽,我爱你。”

    这就是她的追求,她的心被萧亦泽占得满满的,一切想要靠近萧亦泽的人,她定会狠狠收拾,绝对再不会有失误。

    孟莜沫喊了一句觉得还不够,又双手隆在嘴边,“萧亦泽,我爱你。”

    喊出来后,心里一片豁然开朗,她几步跑向格桑花,又恼恨自己怎么多愁善感起来?喜欢就去追求,爱就去表白,却在这里胡思乱想。

    她又折了几朵格桑花,攥在手里,想着回去还是跟萧亦泽说清楚,憋在心里太不是滋味,无论是夜倾城的事情,还是兰枼公主的事情,还是她爱上了萧亦泽无法自拔的事情,她都要全部说出来,让萧亦泽真正的认识她。这个孟莜沫才应该是他爱的孟莜沫,才应该是他要娶的孟莜沫。

    可是刚一转身,她差点一个趔趄,只见凉亭上站着一个滟美的男子,赫然正是萧亦泽。

    孟莜沫嘴角抽了抽,想着刚刚好像头脑发热喊了两句,难道他听见了?他又是怎么来了这里?

    “嗨?早上好啊?”孟莜沫笑眯眯的给萧亦泽打招呼。

    萧亦泽站在凉亭口上,垂眸看着下面立在格桑花中间的孟莜沫,眸光幽冷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莜沫懊恼的又转过身子,背朝着萧亦泽,脸上表情极为丰富,真是撞了邪了,怎么都没有察觉到萧亦泽跟在后面?

    她这是心一乱,啥都乱了,真是丢死人了。

    “回去吧。”半响后面转来萧亦泽淡淡的声音。

    孟莜沫立马转过身子,冲萧亦泽咧嘴甜甜笑着。

    萧亦泽缓缓走下凉亭,牵过孟莜沫的小手,眸光依旧定在孟莜沫的脸上。

    孟莜沫垂着头,余光看着自己的小手被萧亦泽握着,心里一阵暖流划过,忽的抱着萧亦泽,眼眶竟然无缘无顾湿润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萧亦泽拍了拍孟莜沫的脊背,“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声音温柔。

    孟莜沫抱着萧亦泽,深深吸了两口萧亦泽身上散发出的山林清香,笑着说道:“我不会再想着毁婚了。”

    萧亦泽沉默了半响,等着孟莜沫再说,可惜孟莜沫就说了这么一句,又道:“就这么一句?”

    孟莜沫偷着笑了笑,点头道:“嗯,就这一句。”

    她本来想要什么都告诉的,但是一到关键时候,她就有点局促退缩了,还是慢慢说吧。

    萧亦泽也没有逼问,深深的看了孟莜沫两眼,拉着孟莜沫往山下走去。

    孟莜沫静下心,才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来,她嗅了嗅,越是到山下,她越是闻得清晰,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人。”

    萧亦泽却没有理会她,拉着她上马。

    “好重的血腥味。”孟莜沫坐在马上,心情又变得沉重了。

    “是来杀你的。”萧亦泽淡淡来了句,拉过缰绳,骏马立即往京城奔去。

    “啊?”杀我的?孟莜沫疑惑,杀她的?难道此时都死了?“谁的人马?”

    “兰枼公主。”萧亦泽说完还特意观察孟莜沫的表情。

    孟莜沫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多余的表情,但是心情却越来越不好了。

    萧亦泽看着孟莜沫,脸上虽然没有早上的阴郁,但还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疟气。

    孟莜沫是感觉到了,但故作不知。

    毕竟以兰枼公主派人的本事,定是派了成群的人想要她的命。昨晚不在太子府杀她,而是等她到了城外才下手。看样子是兰枼将自己置身事外的同时,却没有料到太子会跟着她一起出城,对于兰枼来说,这还真是一个大大的失误。

    孟莜沫一边想着,一边也跟着萧亦泽进了京城。

    月曦国的京城很是繁华,街道上人挤人,摊位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琳琅满目摆满了街道两旁。

    又因为得知凤倾国女皇亲临的消息后,很多人更是为了一睹女皇的真容在街道上游走,想要碰一碰运气,所以街道上更是拥挤。

    萧亦泽和孟莜沫进了城后,见满街道的人,根本不能通行,随即下了马。

    孟莜沫沉默的走在前面,萧亦泽牵着马走在后面,两旁的百姓看见这样样貌不凡的两人走在街道上,下意识的让开道路。

    走了一段路,孟莜沫对萧亦泽道:“京城人流疏通太差。”

    萧亦泽看着前面拥挤的人群,微微皱眉,“要怪只能怪女皇亲临,百姓都趋附相望。”

    孟莜沫勾了勾唇,“女皇来的太早,太影响治安。”

    萧亦泽也轻点了一下头,幽深的眸光落在孟莜沫小巧的身子上,想着女皇为参加他的婚事也没必要来这么早,凤倾国没有公主,也不会因为和亲而提前行程。即使皇奶奶与女皇有着莫大的联系,但看女皇对皇奶奶的态度也不像是为了皇奶奶而提前行程。

    那么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什么要紧的事,不得已提前了行程。

    孟莜沫见萧亦泽半响没说话,想了想后退一步拉着他的手,小脸又微微泛着红晕,这几日还是她这辈子脸红最多的几日。

    旁边看萧亦泽看的痴迷的一些怀春少女,见前面那女子忽然拉着俊逸男子的手,顿时羞愤、嫉妒的瞪着孟莜沫。

    孟莜沫自然是早发觉了左右递来的炙热眸光才刻意摆出样子,面对这些少女她心下冷然,极不想自己的男人被人看了去,这样拉着也有归属感。

    萧亦泽感觉到手上的柔软,微微一愣,没想到孟莜沫会变得这么主动,便也拉着,身子挺拔的往前走去。

    后面的白马好似感觉到了左右递来对孟莜沫的不善眸光,对着挤在一起犯花痴的几个少女嘶鸣了一声,吓得那几名少女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去,用手帕娇气的捂住嘴巴,但还是害怕的叫出了声。

    左右都对着他们投来看笑话的目光,满是嘲笑,少女们更是羞愤的垂下头,但还是忍不住偷瞄牵马的俊逸男子。

    而一边摆摊的一位老者看见这一幕,苍老的声音响起,满是奚落嘲笑,“又得不到还偷看个什么劲,人家那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岂是你们这些小丫头能肖想的?还不快回去做女红,拿出来也好多赚点钱,再装扮一下自己,以后争取嫁个好人家。”

    那些少女齐齐看向摆摊的老人家,正要怒辩回去,忽然一道甜甜的声音比她们先响起。

    “老爷爷。”

    孟莜沫拉着萧亦泽站在摊位前面,笑吟吟的看着老者。

    老者诧异的看着孟莜沫,左右看了看,才惊觉面前这貌美的女子是跟他说话,立马躬着身子站起,心里也惊骇不已。这一定是哪个贵族家的小姐,怎么就会和他这样一个俗气的老头子说话呢?

    “姑娘?您在叫我?”老者惊问道。

    “嗯,你这些小玩意怎么卖的?”孟莜沫蹲下身子,拿起老者面前摊位上的一些小泥人,问价。

    老者更是没想到这貌若天仙的姑娘竟会看上他捏出来的泥娃娃,立马说道:“一个一文钱。”他还害怕贵族小姐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连带着解释。“这是卖给小孩子玩的,姑娘手贵,不要碰这些泥巴捏成的娃娃,弄脏了姑娘的手就不好了。”

    可是孟莜沫已经拿起了一个捏的如一只猴子模样的泥人,笑着问道:“这是孙悟空?”

    “是的。”老者躬着身子伸着手,不知道是护着泥人,还是怕脏了面前姑娘的手。

    孟莜沫看了一眼萧亦泽,问道:“知道孙悟空不?”

    萧亦泽看了一眼那泥人,微微蹙眉,点了点头。

    “我看这不错,全给我装起来吧。”孟莜沫将泥人递给老者。

    老者震惊的拿着泥人,苍老浑浊的眼睛顿时挣得极大,愣了片刻,立马笑着道:“好的,姑娘等一等,我这就给姑娘全部装起来。”

    “钱。”孟莜沫伸手问萧亦泽要。

    萧亦泽依旧皱着眉,不明白孟莜沫为何要买下那些泥人。

    “钱。”孟莜沫又要了一声。

    萧亦泽看见孟莜沫笑着的脸,显然心情很好,他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便在身上摸索,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孟莜沫。

    孟莜沫拿着银票,无语的问道:“公子?你认识这银票上的额度吗?”

    萧亦泽听见孟莜沫叫他公子,剑眉微微一扬,看了一眼银票,只见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而这里的泥人顶多只有十个,也就顶多十文钱,他哪有十文钱?

    “我没有比这额度小的钱。”萧亦泽淡淡道。

    在老者摊位旁边的一位年轻男子很会看事,见这貌美女子这么慷慨的一下子就全买了小孩子的玩物,手上还捏着一百两的银票,立马献媚的说道:“姑娘,您与这位公子如此般配,马上七夕了,买一把扇子送给公子吧!”

    孟莜沫侧头看向那男子,只见男子面前是一个卖扇子的摊位,扇子并不精致,全是纸糊扇子,上面写着一些文字或画了几株花草。

    男子见貌美女子在打量那些扇子,自知扇子不多好,立即又道:“姑娘貌美,公子俊逸,若能结成良缘,定能天长地久永不分离,正是应了那句郎才女貌,人人都只会有羡慕的份。”

    孟莜沫勾了勾唇,偏头看了一眼萧亦泽淡然的样子,又对着男子笑着道:“好了,全装起来吧。”

    “好嘞,这里一共五十把扇子,每把五文钱,一共二百五十文。”男子高兴的一边装着扇子,一边道。

    旁边的摊位都开始蠢蠢欲动,嘴上说着夸赞孟莜沫和萧亦泽的好话,说两人多么多么般配,多么多么让人羡慕。孟莜沫也很是爽快,拿着银票递给一个人去铺子里花开,再一一分给这些个说好话的人。

    多余的钱又还给了孟莜沫,孟莜沫点了一下数,只花了十一辆银子就气的那几个少女羞红了脸走了,她心情也无比的爽快。

    往回走的路上,孟莜沫并没有把钱还给萧亦泽,自个儿装在了身上。她这个丞相府的嫡女也很是穷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府里清云院的开支早先都是香莲管着,自从将苍雨提拔上来后,就是苍雨管着了。她拿了多少钱,干了什么事,都要记账的。所以有这点钱装身上总还是好的,不用再入账了。

    萧亦泽并没有在意,而是跟着孟莜沫往一条巷子走去。

    进了巷子,萧亦泽才发现这里竟然是贫民窟,整个巷子都散发着一股霉臭味,他也没想到京城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微微吃惊。

    “怎样?你一国太子还不知道有这种地方存在吧?”孟莜沫笑着问道。

    萧亦泽看着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衣衫破缕,好奇的望着他们的小孩子,皱着眉点头,“京城竟还有这样残破的地方。”

    “京城很大,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不过你既然生为太子,要为天下黎明着想,这样的地方能少劲量少下去。以后你贵为皇上,四肢会圈禁在宫闱之中,这种地方你更是无从可知,所以趁着你现在还能在宫外瞎转悠的时候,多帮帮他们。”孟莜沫缓缓道。

    她很了解这样的地方,在她五岁前,她一直都是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现代那巷子里面的平民窟,和这差不了多少,更有甚者比这还要残破。大城市里面的垃圾,以及工厂排放物,都会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排泄到他们的贫民窟附近,那气味比这更难闻数倍。那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得疾病死去,而她算是幸运的,被夜倾城带入孤岛训练,十五岁就进了国家精英队。

    本想着回来将平民窟里的人送出去,却不想一招不留神,被小三害死了。所以她对这样的地方还是有着另一种复杂的感情,即使不再是她那边的贫民窟,但她依旧不希望有更多的人会死在贫民窟。

    萧亦泽看着孟莜沫,有点恍惚,这话是孟莜沫能说出口的?孟莜沫不是一直以来拿人命不当命吗?即使这段日子他慢慢对孟莜沫有些改观,但还是不敢相信这话她能说的这么为天下黎明着想。

    “我从七岁时就上了紫阳山,七岁前很少出宫,七岁后很少下山。来这京城巷子里也是第一次,手下的人也从来没有给我汇报过这边巷子的境况,所以我并不知道。”萧亦泽不知为何想要解释,话落他站住脚看向前面几个瞪大眼好奇看着他的小孩子。

    “你们的父母呢?”萧亦泽淡淡问道。

    几个小孩子害怕的缩成一团,有一个小一点的还大声的哭了起来。

    萧亦泽皱眉,看向孟莜沫。

    孟莜沫笑着拿下马背上的包裹,打开里面有泥人,有包好的烧饼,她轻轻的招了招手,亲和的说道:“小朋友,姐姐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了。”

    那哭着的小孩子立马不哭了,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孟莜沫。

    孟莜沫又招了招手,“别怕,我们是好人。”

    “你们真的是好人?”一个大一点的小孩子伸出手臂护着身后的孩子,怯生生的问道。

    “嗯,这些送给你们,拿回去吃吧。”孟莜沫拿出装着烧饼的包裹递给孩子。

    孩子们有点不敢接,都看向大一点的孩子。

    忽然一个妇女冲出来一把打掉孟莜沫手里的包裹,抱着几个孩子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们这些贵家小姐,又想来害这些孩子,这些孩子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良心何在?”

    孟莜沫看见妇人咬牙切齿的样子,缓缓道:“我们不是来害他们,是来送吃的。”

    妇女满眼戒备,看着地上散落出的一个烧饼,落在黑黝黝的地面上沾染上了黑灰。“还说不是来害这些孩子的,这些烧饼你们又涂上了迷药对吗?等把孩子迷晕了,你们又将他们捉去玩对吗?你们这些残忍的贵家小姐,天地不容!”

    孟莜沫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烧饼,拍了拍上面的黑灰,看着妇女满眼警惕的样子咬了一口。

    萧亦泽深邃的眼中满是惊讶,上前一步就要夺下孟莜沫手里的烧饼。

    “她们不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孟莜沫一边嚼着烧饼一边看着萧亦泽解释。

    萧亦泽生气的垂下手,紧攥着拳头,转过身子打量这里的房屋。心里却乱了,想着孟莜沫真是啥都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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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宝知道大家一直很期待夜倾城的出现,但是云宝要告诉大家一下,可能会让大家微微有点失望,先做好心理准备吧!嘿嘿

    夜倾城明天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