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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魏颜汉要以血祭天的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民众疯传,若魏颜汉真能求得雨神相助,与当年魏寒玉出生时天降甘霖一幕如出一辙。那魏颜汉是上天选中的魏国下一任皇帝。
一时间,太子骑马碾压庄稼的□□无人谈论。
祭祀的吉日一经选定,不少人更是连夜启程,去距离京城几百里的丰台山祭坛,只为求得一个最佳的位置。
魏颜汉与秦沐乘坐马车,一路向西,去那丰台山,途经吊桥,马车嘎然止住,一侍卫回头来报。
“禀告,太,太子殿下前方没路了。”魏颜汉一听,讶异的看向秦沐,见秦沐也是不知发生何事的模样,于是撩开帘帐,大跨步跳下马车,一下车,他愣住了,与丰台山衔接的铁索吊桥不翼而飞了,摆在他眼前的只剩下万丈悬崖,与高耸入云的丰台山。魏颜汉转头看向秦沐,见秦沐蹲在地上摸了摸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看了一眼远方,道了句。
“这桥刚刚魏帝及众臣经过的时候还在。”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们过去?”魏颜汉也是被人陷害多了,脑瓜子比平常反应要快了。赶忙问道。
秦沐点头,仰头看了看天空,心道,若是不能赶在这雨来一之前上山,这场戏就泡汤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纸,扑在地上。魏颜汉好奇的探过身子,见着牛纸上的山脉与丰台山一模一样。不禁问道。
“秦太傅,这是丰台山的全貌吗?”
“对,早前命画师画的,现在果真是派上用场了。”秦沐勾起唇,笑了笑,指着山间一处,说道。
“太子,你看,我们穿过这片树林,过了这山缝,便可进入丰台山。”
“秦太傅,真是再世诸葛啊。”魏颜汉竖起拇指,不禁感叹,秦沐的应变能力。
秦沐抬头望了望天,皱眉,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立刻出发。”说完跳上了马车,魏颜汉跟上。大队人马,沿着这山崖边进入的树林,在吊桥被毁之前,这树林鲜少有人经过,杂草丛生。马车颠婆了一段路,秦沐命人把着马车停下,把这次无需祭祀所用的东西全部丢下,减轻负重。而与魏颜汉一人骑上一匹马,快马,而行。穿过树林,果真来到了丰台山山下。魏颜汉这口气还没松下,见着丰台山上山的入口处,几十个土匪装扮的彪形大汉正守在哪儿。
魏颜汉看了一眼秦沐,见秦沐面色略显凝重,心知这下大事不好。
“太子,这是陆旭备好的人,专守在这儿埋伏我们的。”秦沐看了一眼魏颜汉,冷冷的道了句。
“可恶的陆旭。”魏颜汉握着缰绳,咬牙切齿。回头看向秦沐问道。
“秦太傅,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实在不行,只能硬闯了。”此话刚落,却听到有山上传来一片“冲啊,杀啊。”的喊叫声,两人的马显然也被这气势惊住了,扬着蹄子,要跑,两人硬生生的扯下。
魏颜汉看从丰台山涌下来的人潮,额头上的汗珠越冒越多。
“秦太傅,你倒是说句话啊。”见秦沐只是死死盯着远处冲下来的人群,不语,魏颜汉有些着急了。他开始四处看,哪条路最适合落跑。
却听到秦沐悠悠的说道。
“幸好,我也提前备下了人马在这丰台山。”
魏颜汉一喜,再看向不远处,果然一大批人很快把那些土匪制住了。清出道路,为秦沐魏颜汉让行。魏颜汉看到领头的,刚刚杀敌时,有李逵之勇,一夫当关,却又觉得陌生。马儿经过时,他问了句。
“你,叫什么名字。”
“秦老三。”秦老三是江湖人士,也不管你是太子不太子,豪迈的答了句。
“好!等我祭天回来,我一定禀明父皇,好好的重用你。”说完,骑马,与秦沐一同望着丰台山奔去。
待到了丰台山祭祀台,秦老二穿着一身道服,已经设好了神坛。一见秦沐,立刻奔了上来,道了句。
“怎么才来,果真是遇到了麻烦?”
秦沐缓缓点了点头,问道。
“东西可都准备齐了?”
“万事俱备,就等着太子上祭台。”秦老二一拍胸脯,说道。
“太子,时间刚好,快上祭台吧。”秦沐深深的看了一眼魏颜汉,说道。
魏颜汉走进入寺院内,魏帝及众臣都已落座,一旁更是集结了带着锅碗瓢盆来接雨的乡民们,一见着魏颜汉出现,乡民们兴奋的敲起了手中的锅碗,场面好不热闹。
魏帝笑笑,跟身旁的宋辽道了句。
“朕来的时候,可没见这些乡民这么热情。”
宋辽赶忙说。
“这太子如今大有陛下少年时的风姿。”
魏帝笑了笑,靠在龙椅上,眼里尽是笑意,跟随着魏颜汉走向祭台。走上祭台需脚踏八十八阶石阶。祭台正中心摆放时一块汉白玉制成的壁画圆盘。一条象征着皇室的龙盘旋在圆盘之中。魏颜汉站在祭坛中央,撸起袖口,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的手腕。鲜血顿时涌出,滴落在这圆盘上,血液蔓延,整条龙渐渐变成血红色,当龙眼被点亮红色。
“嘭”的一声,整个圆盘冒出火焰,众人被这一幕惊住了,看着这魏颜汉站在火焰之中,双手合十,口中呢喃着什么。瞬间,雷声四作,原本晴朗的天空,泛起乌云。不一会儿,狂风暴雨呼啸而至。
魏颜汉一人赫然站在这神坛之上,大有呼风唤雨之气势。
“太子,果然是真龙之身啊。”乡民中有人喊道。其他人随声附和。这雨一下便没玩没了。魏帝及众臣唯有在这寺庙内的避雨。
电闪雷鸣,秦沐独自站在这屋檐边,感叹这大雨来的太及时了。这时,肩膀上却多了一件披风,回头,见魏寒玉温柔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风雨太大,你多注意些身子,勿要着凉了。”
秦沐却牵着魏寒玉的手,伸到屋檐外,一滴滴雨水滴落在魏寒玉的掌心,却并未有如她想象中冰凉的触感,不禁让她好奇的看向秦沐,问道。
“奇怪,这雨为何不凉。”
“是春雨。”秦沐笑着裂开嘴,看向魏寒玉,说道。“今日是惊蛰天。之所以雷声大振,是唤醒还在冬眠的动物。”
“沫儿,懂得可真多。”魏寒玉收回手,勾起唇角,看向秦沐。只觉得她越来越成熟了。
忽然听到一声马叫声。放眼看去,魏寒玉的良驹,踏着雨,正在院子中狂奔。想必是受了春雷的影响,几名侍卫都拦不住。
秦沐一看,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把披在她身上的披肩搭在魏寒玉身上,一路狂奔着拉住了良驹的缰绳。拽着良驹走到了魏寒玉的身边。春雨落在她的身上,顷刻间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魏寒玉以为秦沐会把马拴在柱子上,却见她翻身上了马。拍了拍马的脑袋,笑着说道。
“看来你同我一样,也想感受感受春雨的滋味。”马通灵性,呼啸了一声。秦沐望向魏寒玉,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秦沐微倾着身子,伸出手笑着说道。
“寒玉姐姐,愿陪我踏雨游山吗?”
“沫儿别闹了,淋雨伤身,快下来。”魏寒玉轻斥了一声,把刚刚觉得她成熟的想法收了起来,伸手想把秦沐从马上拽下来。可手与秦沐刚牵上却被秦沐用力,一带,也带上了马。秦沐奸计得逞,哈哈一笑,双脚一夹这马肚子,把魏寒玉从这寺庙之中给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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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果不其然,如魏寒玉所料,昨日虽在马上欣赏了雨中的丰台山,可是淋了一个时辰的雨秦沐,不辱使命的染了风寒。
魏寒玉熬好了中药,送入房内,就听到秦沐大喊着。
“这太难闻的味道了,快拿走。”魏寒玉冷着脸,坐在了床边,搅动着手中的汤匙,说道。
“良药苦口,快些喝光了它,病才能早日好。”
秦沐病歪歪的倒在床上,可怜巴巴的看着魏寒玉,挺翘的鼻子此刻红红的,如同一只胡萝卜,她拽了拽魏寒玉的衣袖,摇了摇头,痛苦的说道。
“寒玉姐姐,我不想喝。”
“不行。”魏寒玉把碗递到秦沐手中,断然拒绝。昨日她便是不听自己的阻止,染上了风寒。今日又不听话,不吃药。魏寒玉这次绝不会再纵容秦沐。
“那你喂我喝吧。”秦沐把碗又重新塞回到魏寒玉手中,整个人重重的倒在床上,装尸体。
见魏寒玉叹声,无奈的舀了一勺,放至嘴边,吹凉,温柔的递到秦沐嘴边。却见秦沐紧抿着嘴,就是不张开。
“张嘴。”魏寒玉命令的道了句。却见秦沐如毛毛虫一般,歪斜到了离勺子很远的一旁,指了指嘴巴,说道。
“用嘴喂。”
“胡闹。”魏寒玉拧了一下秦沐的手臂,疼的她嘶哑咧嘴的喊道。
“寒玉姐姐坏死了,一点也不温柔。”这话音刚落,秦沐立刻捂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再看魏寒玉的眼神,冷的都可以杀死她,脑袋里还在想怎么挽回这句话,嘴却被柔软的东西覆住了,秦沐还在感叹这个吻太美妙的时候,一股苦涩到心坎的药汁便顺着她的喉腔滑入,她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到了一起,这种上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却跌落地狱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