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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绞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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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碉堡里的所有小鬼子都大惊失色,正想去抢枪支进行抵抗时,谭智文手中的机枪迸发出了一连串致命的火舌。几个鬼子兵歪歪扭扭地倒在了血泊中,与此同时,镜泊湖电厂中响起了阵阵尖厉的警报声。

    慌了神的鬼子在电厂中到处乱转,不远处一个木制瞭望塔上的鬼子,对着电厂中的鬼子大喊是大坝方向,所有的鬼子立即集合,向着大坝底座冲去。

    谭智文操起一支三八大盖,瞄准瞭望塔上的鬼子,一扣动扳机,俯出半个身子的小鬼子,立即从瞭望塔上一头栽了下来。

    谭智文架起机枪,从碉堡中开始疯狂地对着如潮水一般涌来的鬼子开火。小鬼子倒下了一大批,余下的都倚仗着建筑的墙角,对着碉堡射击着。

    可鬼子的火力,根本奈何不了这坚固的碉堡。小鬼子做梦也没想到,原来是用来防守大坝的碉堡,此刻竟然成为吞噬他们生命的怪兽。

    鬼子的枪声悄悄停了下来,谭智文也冷静地放下机枪,加满了子弹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他抽着烟,想了一下如何炸毁大坝的对策。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纯粹想炸毁大坝,而是开始思考起自己脱身的事了。

    碉堡中挂在墙上的一件奇怪的衣服引起了谭智文的注意,那是一件鬼子的潜水服。谭智文楞了一会,立即明白了,这定是小鬼子为了经常检查大坝的底部而准备的潜水衣。

    身后响起了一阵马达的轰鸣声,谭智文从碉堡的另一侧枪眼中,看到了军官俱乐部码头上的一艘柴油机船已经发动,许多鬼子跳上了船,正准备对碉堡处开来,以火力驰援电厂中的鬼子。

    与此同时,大坝另端检查站的鬼子兵也集结起来,正跑步通过大坝向电厂中跑来。谭智文有些懊悔了,在对碉堡动手前,他忘了先调查一下大坝的控制中心。

    这个时候,如果开启大坝的闸门,那喷泻而下的水流,势必会掀翻柴油船,瞬间冲得无影无踪。可他也明白,这只是最美妙的设想而已,孤身奋战的他,根本不可能同时控制这个碉堡和控制室。

    谭智文远远看到一队鬼子兵正向军火库跑去,看样子,他们是想取出军火库里的掷弹筒,来掀翻自己抵抗鬼子的这座暗堡。可他一点也不慌张,看了一眼手表,开始悠闲地倒数起来。

    ‘轰隆’一声巨响,军火库上空冒起一团巨大的烟火,随着各种爆炸声此起彼伏,电厂中,鬼子兵是哭爹喊娘,一团凄惨的景象。

    那个德制定时炸弹准时在军火库里炸开了,引发了军火库里弹药的连锁反应。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直向在碉堡枪眼处观察的谭智文飞来,啪地一下,堵在了枪眼中。

    谭智文一抹满脸的鲜血,骂了一句晦气。一名鬼子兵的一截大腿,居然炸飞后直接飞到了碉堡的枪眼中,可见这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他推出那截断肢,操起机枪,对着四处惊慌乱蹿的鬼子兵一阵阵扫射。电厂中的工人也四处逃蹿,好几个死在了鬼子的枪下,余下的工人,被鬼子抓住,用绳子捆好了向碉堡处逼近。

    小鬼子这是想让这些工人成为肉盾,威迫碉堡中的谭智文不敢开枪。可小鬼子失望了,谭智文毫不理会,只是把机枪的扫射变成了精准的点射。

    谭智文自然不会对这些工人开枪,但他也不会因此而投鼠忌器,为了这些无辜的工人而放弃抵抗。他心中明白,只要他停止了抵抗,他自己被小鬼子杀死不说,这炸水电站大坝的任务也就没法完成了。

    他之所以从一名优秀的突击队员变得连参加敢死队的资格也被取消,军衔从少校降为列兵,正是由于他在苏联边境,擅自行动,独立捣毁日本关东军的一个哨所时,射杀了他不能吃准到底是日本间谍还是平民的几个人,才受到了严肃的处理,甚至差点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虽然电厂中的鬼子守军,几乎让谭智文消灭殆尽,可是大坝检查站过来的增援日军,在大坝顶端居高临下对着碉堡射击,那对谭智文倒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虽然日军的步枪子弹只能在碉堡上崩起一个小凹坑,但他们扔下的手雷,却时不时地让碉堡为之颤动。谭智文担心这个碉堡到底能抵抗多久,会不会在手雷持续的攻击下轰然坍塌呢?

    更让他不安的是,从对面军官俱乐部里开出来的增援小柴油艇,此刻也到了江山中,连他所在的碉堡已经不到五十米了。小鬼子的船倒是比较坚固,丝毫不惧机枪子弹,十多个小鬼子躲在船中不住地向碉堡射击。

    谭智文又扫射了一阵,见电厂中的鬼子已经对他不能构成威胁后,迅速脱下了鬼子大佐军服,从墙上脱下那身潜水服换上。

    这时,船上的小鬼子听到碉堡中的机枪停止了吼叫,开始大声地喊叫起来。谭智文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小鬼子以为他的机枪子弹已经打完,正准备停船冲上岸,到碉堡中活捉自己呢。

    他灵机一动,立即拿起一枝三八大盖,瞄准了小鬼子,一下下地射击着。谭智文的这个举动,让小鬼子更认为谭智文已经又又打光了机枪子弹,没有了顾忌之心,居然把小汽艇靠在了大坝底部。

    谭智文冷笑一声,索性停止了射击。小鬼子的举动,正中他的下怀。谭智文早就看清了,电厂临江的一边,都是悬崖,没有停船和供人上岸的地方。除了从大坝上可直达电厂外,想进入电厂的另一条路,就是顺着大坝的底座走到碉堡边。

    他点燃了一枝烟,拿起那枚德制定时炸弹,定在了一分钟上。那边,小鬼子刚把船停在大坝底部,十多个鬼子就跳下船,端着枪向碉堡处扑来。

    谭智文吐出嘴里的香烟,操起机枪,对着下船的鬼子一通猛烈的扫射。这一下出其不意,顿时倒下了五六个鬼子,其他的都缩回到小船边上,开始还击谭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