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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可也因为这一赞,便莫名的在有人提议拜师的时候,顺口就答应了下来。
如今想来,那日的一切都似乎太巧了,巧的没有一丝的不妥。就好像一切本就该如此一般。
王冕心里突然慌乱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从他面前闪过,他想去抓,却又消失无踪。
若说以前他只是懊恼此事,现在王冕有点后悔了,为什么后悔,他不知道,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如此。
枯做了一刻,杨远有些无聊。
他抬头往一旁的花窗望去。
窗外突然闪开了一个人影,人影淡淡的在窗外的紫藤中,依稀能看出是一个女子。
杨远诡异的一笑。
该来的还是来了。
王冕只有一个女儿,人人都想求取王家这位千金,不为别的只为了王家女婿这个头衔天下多少学子就要挣破了头。
可这个女孩儿应该是中意自己的吧?只见过一面,如今就敢大着胆子站在窗外偷看外男,若不是喜欢到了极致,又有几家闺秀敢冒着险?
紫藤虽然稠密,可毕竟是藤曼,缝隙之中怎么可能不让人看见,这样大胆,也是明着暗示。
杨远收回了目光,满心嘲笑的往上座的王冕望去。
这个恩师只怕心里也是知道,如此旁敲侧击的说了许多,大概就是想如何算计着既收了人心,又要将自家的老姑娘嫁的风光吧。
真是千年都改不了吃屎的习性。
王冕端着茶喝了一口。
他当然知道女儿会在外偷窥,他也知道,杨远迟早会发觉。纵容这样的事情,只是想看看这个人的心意。如今几句话下来,王冕已经打消了让这个状元郎做女婿的心思,就变这个人有这心意,为了女儿,为了王家,他也是不能将女儿嫁给他的。
想到此处,王冕断然的说道,“今日你也累了,不如早早归家休息,有了消息我再派人通知于你。”
他手上的茶盏慢慢的搁置到了一旁的几案上。
杨远恭谨地起身谢过恩师,又恭谨地行了礼道了别,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了王家。
杨远走了,王冕虎着脸呵斥道,“还不进来,还嫌丢的人不够?”
只几息的功夫,门口便转出一个紫色的身影。
女孩儿一身深浅相配的紫色衣裳,打扮的娇俏可爱,如今银牙紧咬的正往屋里埋脚。
“你是堂堂王府小姐,是我王冕的女儿,今日做派若是传了出去,你还如何嫁人?难道你就真的在家当一辈子姑奶奶。”
王冕的话低沉严厉,透着深深的失望。
女孩儿低头站在一旁,半天不敢言语。
姑奶奶,父亲竟然说她想做一辈子的姑奶奶。谁不知道王家有一位学问极好的姑奶奶?那可是前任王家家主唯一的女儿,自有才学出众,可到了最后竟然因为才学过盛难于说亲,最终留在了王家,自梳了头,在宗祠旁起了一个学堂独居。
她可不想做王家的姑奶奶,她想嫁给那人啊。她虽然没有同父亲说起过,可她告诉了母亲,母亲一定会同父亲说的,父亲既然知道,为何,为何今日不提?
他可是状元郎,出了这个门,想他当女婿的可不是一家两家,说不定待会儿就会被人抢了先。
王琼心里着急,可她还要脸面,她可不敢对着父亲直嚷自己心里所想。
王冕头疼的抬手揉额。
“你可知良配良配,不是良配若是嫁了那可是一辈子的悔恨痛苦,你还小,不曾看见过,自然不知道轻重,你要知道,女子嫁人那可是第二次投胎,你嫁出王家,即便家里能给你撑腰,你在夫家如何过,总还是要靠你夫家夫婿。他若爱重你,你的日子自然好过,他若不将你放在心上,你的日子只怕就……。”
王冕说了许多,到底有些话不好再说。
他一代大儒,如今能将这些妇人之言宣之于口已经是极限,毕竟是自己疼了多年的女儿。他探了口气,只是暗恨自家夫人将女儿教的太过单纯,不知道这情爱之外还有更重要的。
王冕缓了缓气,换了一个口气继续说道,“你也不小了,我自然要给你挑个好的,这个杨远不是良配,你不要再惦记。”
有些话直白一些,早早的掐了尖,冒起来的心思才能断的干净。
可惜他想的好,却也想的太过于简单。
王琼的心思怎会因为父亲的几句话就断的干净。
女孩儿抬起头,双眼通红含泪,有点哽咽的问道,“父亲,你说他不是良配,可是因为他花天酒地,是个纨绔?可是因为他无权无势,是个穷书生;可是因为他不曾直言想娶我?父亲,我不是小孩子,我虽然困于后院不见外男,可我也不是傻子,什么样的人能许以真心,什么人不能,我还分得清楚。父亲多年的教导,女孩还记得。”
王冕的头更疼了。
如果这个人真是个纨绔就好了,或者真的有点什么不好他也能明说不让女儿惦记的理由。可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太好,好到除了没有无权无势,其他都很好,而这权势在他高中状元之后,似乎也不再可能宣之于口,这个人已经有了获得全是的途径。
女儿是他教的,他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
这个女儿他十分喜欢平日里教的可不是大家闺秀的什么《女戒》,他可是时常给女儿讲史评今的。虽然不似男儿一般教养,可心胸眼界,自己的女儿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困于后院的心眼。
他知道,女儿当日见了杨远一面也许只是淡淡的倾心,这个念头若是那时便被掐住只怕不会如今日这般。
如今心上人中了状元,只怕女儿心中想除了人还有这状元夫人的头衔。
半日前他也是如此想,可半日后,王冕心中莫名升起的危险的信号让他不敢再冒险。这个感觉说不出来,可他心里总有个声音再说,感觉是对的,不可冒进。
王冕头疼的仿若万针齐扎,他挥了挥手,颓废的让王琼离开。
王琼心思全部在此,也未曾发现王冕的异状,捂着嘴,压着快冲出来的哭声急忙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杨远还是步行着慢慢的回了在西京的宅子。从王府到住处,他快走也要一个多时辰,如今慢行,等他进了宅门,已经到了晚膳的时候。
文竹忙张罗了一桌菜,伺候着杨远用膳。
杨远望了望,只抬筷吃了几口便不再多吃。
他吩咐文竹道,“饭菜并未大动,你也不用端下去吃了,就在这里用。用过再到书房伺候。”
话落,杨远起身直往书房而去。
文竹担忧的不行。
公子这几日都不用膳,就是用也只是应付的一点,这可怎么是好?今日他可是特意定了公子爱吃的席面回来,特别着桂圆人生鸡,公子苦读的时候可是十分喜欢,常说,喝了这鸡汤读书都能多记住几页文章。怎么今日公子反而只吃了几口平日最讨厌的青菜,那鸡连筷子也不曾沾。
可公子这几日身上的淡然融合之气仿若一下没了踪影,威严肃压倒是更重,以至于以前敢说的话,他如今也不敢再说。就怕公子说他不知遵命而行。
杨远的事,王家的事,这些永定侯府的姜家人都不关心,既然不关心,自然就不会去打听,毕竟一文一武,即便同在京城,那也是两个圈子。
姜婉看了状元游街回来,十分开心。她陪着宋氏照顾宋安平的时候,就开心的坐在窗边同宋安平说那盛况。
“小舅舅不知道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原来游街的状元和探花、榜眼都是要簪花的,舅舅见过簪花的状元吗?呵呵呵呵呵呵。”小姑娘说到好笑的地方,拿着绢巾捂着嘴直笑。
等笑够了,才继续说道,“那可是好大好大的花,虽然花做的很漂亮,又很大多,若是簪在女子头上,可说是雍容华贵的不可言喻。可那么大的牡丹、芍药、艳菊簪在男人头上,那可真是。”
又忍不住了,姜婉捂着嘴直乐。
“大红的牡丹,红紫的芍药,还有深紫的艳菊,在鬓边一别,就好像头上开了花,那花几乎能遮了半个脸。”
“小舅舅,你若是好了,这样的盛况也要等好几年才能看到了,听人说啊,今年难得的是这游街的三人都是年轻俊朗的少年郎,戴着那花漂亮的不行,往年啊,可都是斑白须发的老头子,戴着这花游街,可跟小丑差不多。”
宋氏一巴掌轻拍在了姜婉头顶,训道,“你就在这里乱说,这话可是女孩儿该说的?你小舅舅离经叛道的喜欢这些话,你就算要讨好他,也不准说。”
姜婉吐了吐舌头,冲母亲眨了眨眼,扭头贴着宋安平的耳朵悄声道,“小舅舅快些醒来救我,我刚被母亲打了,你要是不醒来,我明日不来看你了,可就没有人给你说这些好玩的事了哦。”
宋氏一脸绯红的窘迫。
这几日姜婉过来陪宋安平都会悄悄地告宋氏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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