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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然抱着瑜哥儿往姜婉而去。
女孩儿杏眼弯弯笑的正好,多一份太亮,少一分太暗,如此的笑仿若春日的暖阳,让宋安然心里暖的不行。
姜婉回头望了瑜哥儿一眼,翘着嘴角说道,“我可不要抱你,上次抱你,上次在京满楼抱你看热闹,你可是闯祸了,你还想再闯一次?”
瑜哥儿记性好,姐姐一说,他就想起来了,还记得宋氏拍在他屁股上的巴掌。他赶快用手抱住了屁股,委屈的望着姜婉。
小孩儿的眼睛黑黑的眼珠子大大的仿若含着水,水里闪着两条闪亮亮的鱼儿。
姜婉有些心软的想伸手把弟弟抱过来,一个人却突然站到了她面前,一把抢过了瑜哥儿。长衫道袍的少年,高俊挺拔,一身的轻松。姜婉忍不住的欢呼道,“哥哥,哥哥。”
姜云笑着转身看着妹妹,恭谨的唤了姜阮一句,“阿姐。”
姜阮灿烂一笑,搂着姜婉的肩,点了点头,嗔怪道,“见了云哥儿你就没规矩了,这可不是只有姜家的人。”
姜婉望望一脸惊讶失望的宋安然,再望望一脸戒备地姐姐,她心里似乎明白了这个少年的脸色心思。
若是在末世,喜欢一个人,早就已经靠近来,高调问一句,“今夜一起。”在那个活了今日不一定没有明日的世界里,在那个随时变僵尸的世界里,每个人都遵循自己的心意,想到,喜欢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感动,也会让人飞蛾扑火的去拥抱。
可这个世界。
姜婉一直很冷,因为在末世界她从没感受温暖,也从来没有那种飞蛾扑火的非要得到的不顾一切。她每日想的只是,活着,活着,活着……
小煞是第一个靠近了她,温暖了她,让她安心的尝试着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的那个人,是第一个给她温暖,让她安心的人。
宋安然。
姜婉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宋安然,她会想起了小煞。
她为什么要将宋安然同小煞比较?
她仿佛在某一刻,也在小煞脸上看到过这份喜欢,心悦,这是一个男孩儿的心悦,淡然坦诚,让人心里安然?
可这又不同,小煞的一切,她都觉得一切本该如此。
可宋安然。
姜婉心里只有疑惑。她不明白为何宋安然会喜欢了自己,她也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让宋安然喜欢?
这是因为什么?因为?
宋安然尴尬的问道,“云哥哥过来可是为了陪姑母和阮表姐、婉妹妹?”
婉妹妹?姜云眉毛一挑。一心的不爽快。
这个小屁孩竟然窥探自家的宝贝妹妹?姐姐遇人不淑,如今虽然脱离了苦海,可曾经经历的已经无法挽回。妹妹,妹妹可不能就这样让人骗了去。虽然父亲正想着如何给婉姐儿解除婚约,可就算婉姐儿不嫁给周子曦,那也不能嫁这个家伙。
两眼乱瞧,就这个样子,就是他亲表弟也不行。
姜云转身将姜婉挡在了身后,一脸困顿的道,“父亲不放心,让我来看看。”
宋安然听出了姜云话语中的防备,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陪姑姑说话。”话落,少年落荒而逃的往一边而去。
姜婉笑了笑,安心的回身继续看大街上的游行。
状元游街已经到了京满楼的楼下,京满楼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这样大的游街喜庆,京满楼早早就在楼下摆了状元酒,就等着状元游街过来敬上一碗。
此时状元楼的老掌柜正站在楼前,身后带着一色青衣的小厮们恭谨地给状元行礼,端上了一碗的酒,高举着敬到了杨远的面前。
英俊的少年郎从高头大马上弯腰接过了酒碗,微微抬了抬手算是回礼,仰头一口将酒饮了下去。
一碗酒喝完。
酒碗就被潇洒的一扔。
酒碗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滚动着噼啪一声跌碎在了地上。
杨远仰头大笑。
肆意张扬的笑声在这个热闹的游街中仿若滚油里滴入了水,所有的人都跟着大笑起来,笑声翻滚的如同爆水的油锅。
姜婉忍不住的也跟着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从高处传来,仿若飘过空中的彩云。
楼下的杨远突然抬头望上往去。
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半探了身子出来,两眼弯弯的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漂亮的好像他二十年前见过的那个人。
冬日的暖阳里,女孩儿当着秋千,虽然是江南的冬日,没有冰天雪地的寒冷,可冬日的风在秋千上仍然让人觉得刺骨。
可女孩儿很喜欢,她肆意的笑着,声音很大,很脆,银铃一般的好听。那个时候,他已少年成名,可女孩儿似乎不认识他这个誉满江南的少年才子,她还小,不知道什么是功名,也不知道读书功名对于男人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想开心的找个玩伴,哪怕只是个帮她推秋千的人也是她此时最喜欢的人了。
他忍不住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替女孩儿推着秋千,不说话,也不多问。
女孩儿一直开心的笑。
可多好年过去了,为了这个笑着的女孩儿,他等了好多年。
杨远抬手摸了摸下巴,顺手摸掉了挂在下巴上的酒滴。
他眯着眼睛,又看了女孩儿一眼,双腿一夹马肚,快步的往前继续游街。
后面的游街似乎是因为他醉了,似乎是因为见的多了,杨远似乎什么都没有看,什么也不记得。
第二日杨元躺在床上醒来时,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竟然是京满楼上的那个探出窗户看他的那个小小的女孩儿。
那一幕后他如何游街,又如何被送了回来,如何躺在了床上,杨远一点都记不住了,他唯一能记住,只有京满楼前的一幕,只有女孩儿飞扬的银铃的笑声。
杨远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很久没有这样美美的睡一觉了。
真是舒服。
温暖的被窝,带着松香的床榻,沉重的身子。
文竹轻轻的推开了门,端着洗漱的铜盆迈进了门来。
他真心的替公子高兴,如今公子高中,老夫人得了消息一定会来京城。老夫人早就变卖了家产,如今来了也好,老夫人就可以跟着公子在京城安享晚年。
文竹往了往躺在床上发呆的杨远,抿了抿嘴。
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公子家里的窘况,顺带同公子说他们随身的银两不是很多了,若是要继续租这个宅院恐怕有些吃力,公子中了状元,不知道会不会有银子进账。
文竹不懂状元怎么会有银子,他只知道这就应该有银子。
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替一个状元郎真是操碎了心。
杨远翻身做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小孩。
他朗声吩咐道,“你去磨墨,我自己梳洗。”
文竹忙应了是。
等文竹磨好墨,杨远又梳洗完自己换了一身新衣。
暗竹纹的淡白长袍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更何况穿衣的人还是一个俊朗的状元郎。文竹望着自己公子傻了眼。他知道公子样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是他从来没有看到公子穿过如此的锦衣,真是好看。
可这衣袍是哪里来的?文竹有些疑惑,他打理着公子的起居,公子的衣袍都是经他的手,他怎么没有见过这袍子?难道公子自己去买了衣衫,可公子随身并不多带银子,公子怎么会有银子买这样的衣袍?
杨远看了看一脸疑惑的文竹,憋了憋嘴角,吩咐道,“我这就书信一封,你招人快马给老夫人送去。”
文竹点了点头,忙伺候着杨远落了笔。
等书信写好,杨远在院门口却要同文竹分路而行。
他叮嘱文竹道,“你去寻人送信,莫要怕花银子,要寻能快些送信的人,若是太满,老夫人会担心。”
文竹忙点了点头,恭谨地看着公子拐到了另一边往胡同外走去。
文竹有疑惑的不行。
公子一向都不爱步行,总觉得步行回让鞋袜沾灰,所以平日出门多半都是让他先去雇了轿子或者马车来接,自几日前,公子莫名的就变了样子,做事,说话似乎都不再是以前的公子,可这就是公子啊?
文竹压下了心中的疑惑,毕竟公子中了状元,有些人有了大的起落总会变一些,公子也是这样吧?
杨远似乎不知道自家小厮的心思。
他安然的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今日是一定要去恩师府上拜访,恩师的盛情,今日会不会提起那事?杨远摇了摇头,他打定了主意的事情,自然不会改变,这个世上能让他改变主意的人恐怕还没有。
“王冕。”杨远嘴里轻念了一声恩师的名字,嘴角慢慢有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冷冷的又念了一声,“王冕,王冕,真的是王冕,免冠之王吗?”
“只怕从此后不再是王冕,而是冕王。”杨远轻声的自言自语,他仿若想到了很开心的事情,语气变得调侃而松快。
他突然很迫切的想立刻到王府去见王冕,很想看看这个留着美须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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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真心不是为了钱来写,若为了钱,估计早不写了。
因此我真心的看的见,亲们给我打赏的心意,那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心意,我领了,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