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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阵布好,姜婉揉了揉发酸的手。
小舅舅拿来的画,确实蹊跷,姜婉现在精神力只比普通人强一点,对于鬼魂她如今已经不能像以前一般轻易看见,若要见鬼,她还需像普通阴阳师一样摆案施法。
可这画。
即便不用开阴阳眼,姜婉也能察觉到不妥。
一阵阵的阴冷从画里传来,让人莫名的起鸡皮疙瘩。
姜婉看不出画中是否有鬼魂,可她感觉出了不妥当。
如今能避则避。
上次东山寺遇袭也是她太大意,太过于信任周子曦之故。她吃了亏,如今总能长点记性,小心方为上策。
因此姜婉并不曾去探查画中的玄机,她只是轻巧的选择了围蔽之法。不管是什么,困住再说。
姜婉画符封阁的事情,实在太大,如何也不可能漫过永定侯。此时的永定侯收到消息,正快马加鞭地往侯府里赶。
因为今日应试的日子,京中的道路大多拥挤,永定侯无法策马快行,到了主街,只能弃马改步行。
永定侯生的高大勇魁,他脚步加快,迅速的穿过小街拐到了永定侯府的侧门。
随从快步奔去敲门,等他到了,毫无停歇,脚步一迈就进了侯府,直奔海棠阁而来。
海棠阁的院墙上希拉的伸出几只海棠,娇俏的花儿在枝头抖了抖,仿若较弱的小娘子一般,鲜艳美丽。
永定侯停在了海棠阁的院门前。
他面前的朱红院门已经被一把大锁锁住,金黄的铜锁上贴着一张朱砂黄符正飘着符尾顺风招摇。
院门深锁,永定侯看不到院中的情景,他紧张的眯了眯眼。
一个黑影一闪,永定侯身后跪了一个暗卫。
他平缓的禀告道,“三爷下午画了两个时辰的符咒,半个时辰前刚封了海棠阁,三爷发了话,任何人不得进阁,违者驱逐出府,若是心怀不轨,杀无赦。”
永定侯闷哼一声,问道,“三爷现在何处?”
“禀侯爷,三爷现在夫人处。”
“带画来的宋安平了?”
永定侯心里很不得剥了宋安平的皮,她的女儿才刚因为阴阳之事经历了一场生死的大劫,这个宋安平胆敢再拿这些阴阳物件来,若是女儿因此有何不妥,可别怪他翻脸无情,亲戚又如何,没有什么能比女儿重要。
“禀侯爷,宋少爷已经离府,刚传回来的消息,宋少爷去了京满楼饮酒会友。”
永定侯心里更恨。
这人将麻烦一丢,竟敢自己跑去寻乐子。
此时在京满楼喝酒的宋安平,一个喷嚏出来,将喝到一半的酒直接喷了出去,直接喷了对面的损友一脸。
他对面的人满脸酒水口水,双眼紧闭,心里连呼倒霉。
一旁伺候的下人忙出门去端了水进来伺候梳洗。
被喷了一脸酒水的少年抹过脸后,张着翻红的眼正生气,看见一旁的宋安平正一个劲的打喷嚏,大大的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毫不停歇,他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这真是一报还一报,多也躲不过啊。
看着宋安平双眼含泪,绯红伤心的眼泪鼻涕的顺着喷嚏四处洒扫,他终于有种大仇得报的喜悦。
永定侯不知道自己心里暗恨的诅咒竟然直接应到了送安平身上。他满心的担心女儿,立马转身而去。
宋氏抱着姜婉正伤心叹气,永定侯自己掀了帘子进了屋。
姜婉听见声音从宋氏怀里探头往外一望,正看见脸色阴沉的永定侯站在她的面前,双手紧负身后,笔直挺拔的如一柄带着寒意的长剑。
她缩了缩脖子,头一扭,如同缩头乌龟一般将脸又埋回了宋氏的怀里。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可这不是她惹得祸,这是小舅舅惹的。
姜婉心里默默的申辩道。
永定侯一撩袍子,大马金刀的座到了一旁,看着宋氏不快的道,“安平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怎可如此不知轻重,那样的东西怎么也往府里送,还送到了阿婉面前?”
“这样的东西,往寺庙或者道观里送就是,若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以给我,我自送去给国师,阴阳之大家,如今整个西京最厉害的也只有这位国师了。”
“真是不靠谱,越大越没分寸。”
宋氏想插嘴,可丈夫的责怪仿若密密的箭矢,她几次张嘴,都无法插进去一星半点。宋氏有些委屈。这又不是她指示着弟弟做的,阿婉是侯爷的女儿,可也是她的女儿啊,难道她就不心疼不成。
永定侯快速的说着话,狠狠的拿眼睛盯着女儿的后背放箭。
他不知道,本该被箭射中的女儿此时正咧着嘴在宋氏怀里笑。而不该中箭的宋氏,此时正满心伤痕的想哭。
真是误伤不断。
说了半日,面前的人都毫无反应,永定侯有些泄气,刚开始的满肚火气,如今也没有了热气,他无奈的偃旗息鼓。
姜婉终于从宋氏怀里探出了头,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声唤道,“父亲。”
女儿柔软的话,让永定侯心中一疼,他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定定的盯着不远处的花尊不开口。
姜婉轻声说道,“这事不怪小舅舅,若是有鬼算计,小舅舅就是躲过了这次,也难保下次不会过来。有心算无心,躲如何躲得过?父亲不要忧心,那画轴虽然古怪,可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我布了那个阵应该无碍。”
“不过这事情确实蹊跷。那画轴中藏了一封信,正是那*了得学子的书信。他言自己一日偶然夜宿在外,莫名在借宿的人家中见到一个剥皮画皮的鬼,他虽然害怕,但还镇定的等到白日才找了借口离开,只是他离开的时候,同他一起借住的另一个学子却不见踪影。他不敢追问,匆忙而逃。伺候他便时常能见鬼,可他怕被人看为怪物,因此不敢同人说起。最近他陪同族中子弟来京下场应试,竟然无意中又见了一鬼,此鬼太过讨厌,他厌恶其行却又摆脱无门,因此才要焚画灭鬼,可此画却焚而不毁,这事令他害怕,他便想修书入轴,将此画转卖。”
姜婉吐出一口气。
她抱着宋氏的腰有些无力的说道,“这个鬼定然与那画轴有关,只是小舅舅带来的画轴只是沾染了他的鬼气,画轴并无鬼。也还好如此,小舅舅才无事。那鬼去了何处,如何来去,我也不知,只是此时我用符咒布下了阵法,他若要再寻此画,只怕不易。我不担心这鬼会来纠缠,我只担心他在外不知道又做下何事。他在暗,只怕防不胜防。”
宋氏点了点头,赞成道,“阿婉说的在理,如今侯爷气也无用,事已至此,还是要先想对策。”
永定侯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偏头看了看妻子,说道,“我知此事不容轻忽,两月前我已经派人去寻阴家两师徒,还有毒师耿秋,他们三人离开的蹊跷,我只怕是有心人将他们引诱而去。”
“若是被引诱而去,那背后的人必然要再出手,不曾想,这个手段来的如此之快,竟然借了安平之手,送来了这幅画。”
“只是不知道这黑手是人还是鬼。若是人,我订不怕,姜家不是随人捏扁的柿子。可若是鬼,这个事情,还需尽快寻回阴家师徒,这几日虽然有了他们的消息,可若要赶回来,怕是还要多日。这……。”
永定侯有些烦躁的捏了捏拳,不知道该如何。
对付鬼,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是捏紧了拳头,他也觉得一身毫无力气。永定侯心中暗暗着急,心里思量着,要再多派几倍的人手去寻阴家师徒,若是还不能尽快寻回,实在无法,他只有舍了脸面去求国师,或者去求圣人,若是有圣人传话,国师定然能收服此鬼。
永定侯心中暗暗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用姜家的利益去换,无论什么代价,他都要换来圣人和国师答应做鬼之事。
姜婉不知道永定侯心中所想,她若知道,只怕会立刻跳起来死抓着用永定侯的手,拼了一切也要他打消这个念头。
国师她不曾见过,可姜婉还记得东山寺昏迷中感觉到的那股气息。那是一股让她莫名忐忑不安的气息,就好行应激反应一般,她不由控制的害怕这股气息,怕的她心慌气短。
此时的阴家师徒正从阴山背面下山。
阴山有阳面和阴面之分。
阳面的山面朝南,树木茂盛,山泉溪流缠绕,十分的幽静漂亮。
阴面的山面朝北,一块闭黑的岩石如同一刀切过的豆腐一般光滑若镜,石面上毫无缝隙,坚硬光滑的石头上寸草不生,只是偶尔映找出从旁飞过的鸟儿的影子。
人人都知道,阴山南面上山,南面下山,人人都是要走这回头路方可上下阴山。
可如今,一家师徒却无回头路可走,他二人被人逼迫,如今正艰难的掉在一根长绳上,在阴山背后的峭壁上荡秋千。
山壁太高,绳子太短,如今半上不下的让人上不得,下不得,气的阴九风吹胡子瞪眼的正在那里使劲的骂,“你这个不孝徒弟,谋害亲师,是谁说这绳子定然够用,这够用个狗屁,你倒是说啊,这哪里够用了?”
山风吹着老头中气十足的话飘荡在山间,一成一成的回音不断。
“狗屁、狗屁,狗屁……够用、够用、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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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的时候遇到一个姑娘,然后一人说,又招女的?好吧,我也是女的,当着我说这话,我只能感慨真是坦诚无比啊。职场里性别歧视无处不在,看见的看不见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妇女的半边天也不是哪里都有,很多地方,其实只有狭窄的一条缝。若是年轻时,我定然感慨世道不公,如今年纪大了,我只能默默叹气,公平本就不在,正因为没有公平,所以才人人渴望公平。
各位看官,这段废话不用看,若是已经看到此处,请忽略。
未完待续,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