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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尔睁开眼睛时是凌晨三点多,时间对阿诺尔来说并没什么影响,即使是夜晚他的视野也和白天一样,而且佣兵公会在夜晚也不会无人,并不影响他去交接任务。
但他最近并不打算去接任务,打算找个时间练习一下弓箭,还记得上一次使弓箭还是在黑塔,在塔顶用巨大的弩弓把萤火狮子拽了上去。个人感觉弓箭要比那弩弓难掌握一些,而且弓箭他打算用自己的力量制造出来,那样的话他的远程作战持续能力应该鲜有人能及吧。
他还想过用爆金制作箭头,谁能想到飞出去的弓箭会爆炸呢?嗯,缺少远程范围伤害手段的问题是不是也解决了?
这可是解决了阿诺尔的心头大事,多少次的亲身实践让他深刻的清楚魔法和没有魔法之间的差距,吞食了韧铁之后多少弥补了一些,但还远远不足,起码阿诺尔就能想出数十种克制自己的方法,每一种都是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完全成为靶子一般的存在。
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啊。
把心事放在一边,阿诺尔内视体内能量团,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同时做多种事情,不需要他控制,能量团会自主提炼韧铁,还会分出一部分能量转化成粉红金属,再由粉红金属增殖韧铁,增殖出的韧铁再被消化成能量,整个过程在阿诺尔体内形成一个大循环,每循环一次都让能量团充实不少。
阿诺尔估计了一下提炼速度,在睡觉时循环速度要快上一倍不止,如果按一天睡六个小时的话,估计还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完全掌握韧铁,这半个月他还是不出任务的好。
不光是考虑提炼效率,还有心火的问题。经过一个月自虐一般的努力,心火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回忆一些事情就冒出来,但昨天在地道里,他们被地穴魔蛛困住时,心火忽然又有了复燃的趋势,这也是阿诺尔没有出手帮助清理魔蛛的原因,而之后心火已经由炙热温度变成小火苗,阿诺尔终于不敢再忍下去,他需要立即把心火发泄出去,这才冲出地道。
好在多少有些烧习惯了,就像打铁多了手上会长出一层厚厚的老茧,他感觉他的心里也是一样,尽管有了火苗但他还能保持理智和清醒,这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大开杀戒,只是通过高速的奔跑躲避魔蛛来散发心火的热度。
经过一个月的实践,他虽然还没有能完全抑制心火,但已经找到了让复燃的心火熄灭的方法,那就是发泄,杀戮和破坏无疑是泄火最快捷的方式,除此之外进行高强度的运动同样能达到相同的效果,但效率要差一些,而且心火膨胀到一定程度时,再高强的消耗都无法生效,到那时他只能把身体交给本能,任由自己去破坏。
这次的征集任务对阿诺尔来说算是一次危机,他没有料到这次任务会发生变故,看着大片的魔蛛被屠杀,原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复燃的心火再次升温,这可把阿诺尔吓得半死,昨晚睡之前他还在想要是心火没有压制住的话,除了自己以外剩下的人会不会永远就留在地穴里了?
阿诺尔不敢往下想了,赶忙转移注意力,回想夜里梦中出现的蜘蛛人。
应该是和魔蛛接触的太多了的缘故吧,连做梦都会梦到变成人形的魔蛛,不过那能承受住人体重量的丝线让阿诺尔很是感兴趣。
韧铁做成丝线韧性是足够的,梦中蜘蛛人会把丝线射出去,丝线另一端强大的黏性会提供结实的支点,但韧铁丝可做不到那样,怎么才能把韧铁丝固定住?阿诺尔想了想,翻身起来从柜子里找出纸和笔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五分钟后阿诺尔拿起胡乱的只有他一人能看懂的纸张,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把纸揉成团,随手朝窗户外面扔去,纸团刚飞出窗户,纸团里包裹着的爆金颗粒燃烧起来,瞬间将纸团变成灰烬,随风消散。
半个小时内,近十个纸团从窗户里飞出,化成灰被风吹散,终于阿诺尔端详着面前这张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照着纸上画的,铁砂从手中嘴飞出,在空中聚集变形,变成一个手指长手指粗细八棱梭形,棱梭的一段连着韧铁丝,并以这一段为中心点,棱梭呈爪子一样张开分成四瓣,每一瓣都长着锥形的细钉,可以牢牢抓住目标物,而爪子中央还有一支锋利的短锚,爪子打开的同时锚两边呈倒钩的爪型也张开,能轻易地射进目标物内,就算目标是一指厚的重甲爪锚也能射穿进去。
看着张开又合拢的棱梭爪,阿诺尔觉得黑铁的强度还是不够,用锻钢替换掉了原本的黑铁,然后不断把棱梭转化成锻钢砂,又把散作一团的锻钢砂重组成棱梭,练习了数十次后,阿诺尔便能在一秒内把棱梭完成重组,随时可以掷射出去。
棱梭的硬度勉强达到阿诺尔的标准,不过要让它嵌进钢甲中,速度也是必不可少的,阿诺尔把棱梭扔在一边,拿起纸笔开始研究能给予棱梭高速的小装置。
不多时,在阿诺尔手腕上多出一个黑色的手掌宽的腕带,厚度却只比手指宽一点,手腕下有个能把棱梭塞进去的孔洞,棱梭就是从这里射出去的。
腕带里面的装置很简单,就是一个迷你的弩弓,不过弓弦却是用了四根韧铁丝拧成的,可以轻易地把棱梭射出百米,这还是棱梭的形状并不适合飞行的情况。
除了棱梭之外,腕带还可以发射其他暗器,钢针杀人钉之类的都能适应腕带,腕带的孔洞不是问题,阿诺尔意念一动腕带就能化成铁砂,更不要说改变大小这些小事了。
杀人钉是阿诺尔最近才想出来的一种暗器,形状是细长的三棱锥,棱锥的底面却只有四分之一指甲盖的大小,在钉身上刻有血槽,血槽的最深处是贯通的,杀人钉是空心的,在棱锥的底面有个小孔,杀人钉扎进人身上,一部分鲜血顺着血槽流进杀人钉内从底面小孔射出,一部分顺着血槽就脱离了人体内。一根杀人钉半分钟就能放掉威胁到人生命的血液量,把钉子拔出来血会流的更快,如果不在拔出杀人钉的瞬间把血洞堵上,即使能保住性命,但失去的血液没有一个月是不会补上的。
阿诺尔还考虑是不是在杀人钉表层涂上一层爆金颗粒,这样在射进人体或者射穿防装时会引燃爆金制造高温,让破坏力更上一层。
杀人钉无疑要比三叶镰残忍一些,而且用腕带射出的杀人钉,二十米之内完全没有躲避的可能,一般的防御也挡不住杀人钉的穿透力,而且阿诺尔在魔兽身上试验过,杀人钉另一个恐怖的地方是它射进体内之后——也许是钉子的造型问题——无论用多大的力量射进去都不会贯穿,似乎射进体内就保持不了射进来的方向,完全迷失在目标体内,造成的结果就是目标体内被杀人钉撞得乱七八糟,这才是阿诺尔把它命名为杀人钉的真正原因。
忙活了不短时间,天色已经变亮,阿诺尔挥手把腕带和棱梭化成砂状收进体内,现在韧铁还没有完全转化完,动用太多能量会影响提炼效率。今天的目标是大胡子的铁匠铺,阿诺尔相信大胡子会庆幸昨天的决定的。
轻车熟路地来到大胡子的铁匠铺,大胡子还趴在柜台上打着呼噜,阿诺尔走过去抬手就要拍在柜台上,吓得大胡子连忙不再装睡爬起来抓住阿诺尔的手腕,苦着脸说道:“昨天刚刚修好的柜台!”
阿诺尔把手收回来:“在你这里工作报酬怎么算。”
“你不是说纯粹是因为爱好吗,怎么还打算要报酬?”大胡子抓抓蓬松的胡子,狐疑地打量着阿诺尔。
“一码归一码,爱好和报酬并不冲突。”阿诺尔平淡地回道。
“算了,跟我来。”大胡子撩起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的帘子走进去,阿诺尔跟上。帘子后是一个搭着顶棚的小院,院子里两个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正挥着锻造锤对付着烧的炽红的铁胚。其中一名看见阿诺尔,惊讶地对大胡子问道:“老大,你来真的啊,他这个体型真的能举起锻造锤?”
“等会儿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大胡子其实也不太相信,但已经让他进来还怎么当面质疑,等会儿实践出真章吧。
阿诺尔全当没听到大汉的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小院,小院四个角落各有一套锻造用具,小院不大,不过只放四套锻造炉还是比较宽敞。
“这里是库房。”大胡子拉开一扇大门,走进去指着里面说道:“左边堆放的都是铁胚,右边这部分是已经完成的成品或者是还需加工的半成品,大多都是定做的,里面还有一个库房,放的都是珍贵的材料或者成品,就不带你去看了。”
阿诺尔简单看了一下便失去了兴趣,外面放着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东西,真正有价值的还在里面的库房里。阿诺尔在外面库房并没有看到昨天自己带来的韧铁,看来是被收进里面库房了。
“你这里应该还有没完成的单子吧,给我一个。”阿诺尔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走到锻造炉前伸手捞起锻造锤。
大胡子眉毛抖了抖,那名质疑阿诺尔的大汉忍不了阿诺尔这种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态度,正要开口呵斥,然而看到阿诺尔像抛玩具一样把玩着锻造锤,愣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大胡子眼前一亮,看向阿诺尔的眼神变得深邃,在阿诺尔把玩锻造锤时,他敏锐地注意到阿诺尔的手臂只是微微鼓起,理论上来说这个粗细的手臂是举不动锻造锤的,如果不是靠一些旁门左道的话,这小子的肌肉密度就有些恐怖了。
“我们不比其他店铺,我们只接感兴趣的单子,所以现在总共只有四个单子,现在空余的还有一个,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试试,”说着大胡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大手把纸条捋平一字一字地念道:“嗯……一把重剑,要二十五公斤重,长度不能超过一米五……要求都在这上面你自己看,如果觉得可以就试试,不成功没关系,就当加工铁胚了,剩下的给他们就行。”
阿诺尔看着大胡子指着的两名大汉,那名和大胡子对话的大汉有些轻视地看着阿诺尔,并不掩饰自己不愿收拾烂摊子的态度。另一名则自始至终没有抬起过头,连续的金铁声始终没有中断过。
阿诺尔也不在乎,进库房挑了一块铁胚放进锻造炉中加热,他来大胡子的店里可不是一时兴起,这段时间他大多是把对付心火放在首位,猎杀魔兽的同时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在黑塔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身体打造成一块精铁,但脱胎换骨之后他看不到自己的极限了,于是这才有了这趟三水铁匠铺之行,他要通过高强度的锻造再次锤炼自己的身体。
大胡子并没有离开,似乎是想看看阿诺尔的真实水平,阿诺尔完全不在意,现在的他似乎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和看法,只凭自己的喜好做事,阿诺尔觉得这应该和对象有关吧,毕竟这是他第二次见大胡子。
等铁胚烧的炽红,阿诺尔用铁钳把它从锻造炉中夹出来放在锻造台,举起锻造锤,在挥下之前看了大胡子一眼,大胡子还没反应过来阿诺尔举动有什么意义,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惊掉下巴!
“砰砰砰砰……”
金铁声以三倍心跳频率响起,连那名始终没有抬头的大汉也把目光放在阿诺尔身上,三人看着不断变形的铁胚,不由得吞下口口水,再看阿诺尔的目光已然发生了改变,大胡子眼神中一半惊讶一半若有所思,一言不发的大汉眼神中隐隐有些兴奋,另一名则完全被震惊代替。
“老大,是不是我眼花了?不对,是不是我耳朵也坏了?这是人能做到的吗!”大汉忍耐不住指着阿诺尔叫嚷出声。
大胡子提高声音回道,不提高声音传到大汉耳中只会是密集的金铁声:“这不是有人做到了吗,还有,你没病,或者说我也和你患了同样的病。”
“他很厉害。”这是自阿诺尔进来之后第一次听到他出声,在耳边响起的巨大金铁声并不影响他听到大汉的话语。
直到铁胚的炽光开始变淡,阿诺尔才停下挥舞的锤子,把铁胚放进锻造炉,抬起头看着三人像看魔兽一样的目光,耸耸肩表示不在意。
“你是不是魔法师?”大汉迫不及待地问道,如果说阿诺尔身上附加着强化魔法,那他非人一般的表现勉强能解释通,不过要做到这种程度那强化魔法也不会一般。
“别想了,他靠的只有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外力辅助。”大胡子有些不满地看着大汉道:“都说了让你说话之前动动脑子,我说的话早被你拿去淬火了吧!”
大汉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阿诺尔听出大汉已经没有敌意,一边脱上衣一边回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大胡子见脱掉上衣的阿诺尔,眼底又是一亮: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但也看不到他们身上的大块肌肉,能看到肌肉的棱角和线条,但却不扎眼。不过腹部的腹肌倒是线条分明,如果小姑娘看了应该轻易移不开视线吧。
大汉上下仔细看了两遍,还是不解地说道:“看上去他还没我壮实呢,怎么力气会那么大?”
“去一边想去,要不就和帕克一样继续你手中的工作!”大胡子训斥道,阿诺尔逐渐习惯了大汉的无脑大胡子的训斥帕克的沉默,和他们相处不需要乱七八糟的心思,起码目前没有看出需要的地方。
夹出烧的炽红的铁胚,阿诺尔继续高强度的工作,身上的汗水还没流淌下来就被蒸发,从大胡子等人的角度看阿诺尔的头顶在不断升腾着白雾。
阿诺尔展现出他无可比拟的效率,临近中午的时候,重剑已经大体成型,只需要打磨和处理细节就能交货了。
大胡子竖起重剑,掂量的同时在剑身各处敲击着,一边赞叹一边把重剑放平:“这技术,没个十年可做不到,内斯帕克,你们还差得远呢。”内斯凑上来颇为不信地拿起剑来,和大胡子一样敲打着,放下的时候一脸沮丧,看着阿诺尔不解地嘀咕:“看上去还年轻啊,难道你是从刚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打铁?”大胡子听了哈哈大笑,阿诺尔看了内斯一眼,要是按大胡子所说的十年算的话内斯猜他的年龄还挺准,不过他们都把内斯的话当成玩笑,相信没有人认真。
“走,先去吃饭,吃完发再干活,你们下午也得把手里的活完成!昨天就能完成的结果拖到了今天。”大胡子话音刚落内斯就哀嚎起来:“老大你不能按照这小子的速度要求我们啊!别说我们了,老大你也做不到吧!”
大胡子眼睛一瞪:“好小子!吃完饭看看谁先完成手里的活儿!老子要是赢了下个星期的酒都是你买!”
“我赌老大赢。”沉默少言的帕克突然插了一句,结果将两人的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还有你帕克,别以为不说话就注意不到你!就算你比内斯努力一些也远远不够。”“你怎么帮老大不帮我!我们要是一起的话一定比老大快的!”
几人吵着一边往店外走去,阿诺尔跟着吵闹的三人,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来到一家酒馆,大胡子径直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内斯则去拿酒,明显他们是这里的常客,内斯正在和酒保讨价还价,并不是在乎几个钱,完全是用讨价的方式熟络感情。
“内斯就是话多,那么大的人了还是浮躁,帕克沉稳是沉稳,但因此也太过慎重,没有内斯有挑战精神,他们两人能互补一下就好了。”大胡子抢过内斯拿来的酒:“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问你的名字,我是杜特,他们都叫我大胡子,内斯他们则称呼我老大。”
“阿诺尔。”阿诺尔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名字,话说他连面具都没有戴。
“你应该是佣兵吧?”大胡子往嘴里倒了一杯麦酒,把酒杯重重地放在内斯面前,示意他倒酒。
“佣兵猎人。”阿诺尔回道。
“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目前店里就只有我们三人,工作不多,还算清闲。”大胡子说道。
阿诺尔沉默片刻,开口道:“我认识一个人,他和你一样,对任务特别挑剔,不符合他要求的任务连看都不看一眼。”
大胡子胡子抖了抖:“哦?我们这样的人可不多,你竟然能遇见两个……”
“有缘!干!”内斯打断大胡子的话,举起酒杯撞在阿诺尔酒杯上,清澈的酒液翻滚而出,阿诺尔短暂地一愣,仰头把整杯酒倒进嘴里,刚喝完放下杯的内斯眼睛一亮,一巴掌趴在阿诺尔肩膀上,差点把阿诺尔咽下去的酒拍出来:“好!痛快!来继续!”
大胡子摇了摇头,内斯一喝酒比平时还要活跃,帕克依旧没有话,但喝酒的速度却丝毫不慢,“咕咚咕咚”一大杯就见了底。
正喝着,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冒出:“呦,这小子面生啊,三年没收过人的老杜特怎么今天破例了?”
阿诺尔把杯里的酒喝完,才扭过头去看说话的人,不过看到他的第一眼让阿诺尔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么粗犷的声音真的是这个比曼妥思高不了多少的人发出来的?
还有,这弱小的身材真的是铁匠?难道他和自己的情况类似?
“看到没有内斯?你要是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发展到后期就会向这家伙一样,连自己情绪都受不住还能指望他有多大出息?”大胡子杜特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是教训着内斯。
内斯一反常态没有出言反驳,反而虚心的点头,然后认真地问道:“老大你能看出我现在的情绪吗?”
大胡子看了看内斯认真的脸,点头道:“这回不错,看不出来。”
“嘿嘿,我都这样了你要是还能看出我对某人的不屑那我也太失败了。”内斯笑得很“单纯”。
“内斯!老大说话有你什么事?安静喝你的酒!”粗犷矮子还没说话,他身后的壮汉出声训斥道。
内斯没有生气,反而端起酒杯冲壮汉示意,一口喝个精光,然后兴奋地冲大胡子说道:“老大你看我控制得不错吧,你能从我脸上看出我在骂他吗?”
“嗯,表现得不错。”大胡子举起酒杯,和内斯碰杯。
阿诺尔嘴角微勾,内斯这人外粗内细,平时大大咧咧关键时候却不掉链子,没见几句话那两人气得满脸通红,阿诺尔他们再喝四五杯脸也不会红到那样的程度。
粗犷矮子把牙磨得嘎吱直响,正要发作,酒馆的老板这时从后面走了进来,粗犷矮子只能撂下一句狠话离开,然而自始至终大胡子都没看过他一眼。
“来来来继续喝酒,别让一些不入眼的东西坏了兴致。”内斯一句话让离开的粗犷矮子脚下一顿,跟在他身后的壮汉差点踩到他。
阿诺尔抿了口酒,看来所有地方都一样,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竞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