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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众人安顿好之后,克里斯汀立即往安杰丽娜的房间走去,安抚众人时她并没有看到安杰丽娜的身影,心中那股不自然的担心愈来愈重,让她脚步再次加快。
冲到安杰丽娜房间前,克里斯汀把房门拍的异常响亮,这时走廊里只有她一人,空旷的走廊给敲门声附着上淡淡的无助感。
没人开门。
如果是平时,克里斯汀会在门前等一会儿,也许安杰丽娜没听到呢,可因为托付日记的事情,克里斯汀没做丝毫犹豫,抬脚向教皇的房间走去。
教皇的门倒没有安杰丽娜房间的门那么“固执”,克里斯汀刚敲门,就听见教皇在里面说道:“进来。”
房间的门设置了结界魔法,如果没有教皇发话,门是不会开的。
教皇此时已经换过一身衣服,靠在软椅上休息,四次动用圣剑的疲惫感这时才完全出现,就连教皇在没人之时也会放下意志力,任由疲惫侵蚀。
“安顿工作完成了?”教皇把疲态收敛了一些,闭着眼睛问道。
“是。”克里斯汀回答的很简洁。
“是吗,那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作为圣女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教皇下逐客令。
没有脚步声。
教皇睁开眼睛,见克里斯汀依旧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说道:“是问安杰丽娜的事情吧。”
“是,安杰丽娜现在在哪?”克里斯汀语气十分强硬,这让教皇头疼不已,他很清楚克里斯汀有多固执,没得到明确的答案她能在这里站一晚上。
教皇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语气有些落寞:“往后,教廷就只有一名圣子和两名圣女了。”
似乎是早有预料,克里斯汀问道:“安杰丽娜和亚费怎么了?”
教皇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是亚费?”
“刚才一直在和巴里安顿众人。”
教皇暗暗自责,自己有些太过谨慎了,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亚费研究出一种新魔法,需要接住教皇血统的力量,我便让安杰丽娜去帮助他,在专门的魔法研究室有专业人员帮助他们,可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意外,当我赶到时,已经太晚了,所有人都被卷入了爆炸中。”教皇用平淡到毫无情感的声音说道,仿佛死去的没有他亲生女儿一样。
克里斯汀好看的眉毛挤在一起,在教皇眼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有可信度吗?如果教皇用一种悲痛的语气说这件事,克里斯汀可以很明确的判定教皇是在撒谎,可就是这种毫无感情的平淡让克里斯汀犹豫起来,完全无法分辨是真是假。
“他们的尸体呢?”克里斯汀仍没有放弃。
“爆炸连大教堂都震塌一部分,几人的尸体还能保存下来吗?”教皇语气里充满了疲倦,那种失去女儿的痛苦,却又因为教皇的身份而不得不掩藏起来的感觉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克里斯汀沉默着,似乎是在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教皇也没有打扰,闭上眼睛无声的叹了口气。
片刻,克里斯汀鞠躬,退出了教皇的房间。
从教皇身上她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也判断不出来教皇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但她还有一个线索,安杰丽娜“死亡”前留给她的线索。
那个日记本!
克里斯汀并没有接受安杰丽娜的死亡,除非她能亲眼见到安杰丽娜完整的尸体,她才会承认,否则安杰丽娜对她来说只是失踪。
教皇在克里斯汀离开后,缓缓睁开了眼,事发突然,他又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知道给出的解释有疑点,一切都太过巧合,相信克里斯汀也不会完全相信,可她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呢?只要不让她找到安杰丽娜,她也只能是怀疑。
为了完成历代教皇遗留下来的任务,他不惜将亲生女儿“杀死”。
克里斯汀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在房间里设置结界魔法,安杰丽娜日记的事情只能她一个人知道,这是她唯一的线索。
从书柜里找到一本书,打开书的扉页,拿出那把打开日记本的钥匙,再从枕头下拿出日记本,克里斯汀坐在床上将这两样东西放在腿上。
是时候打开它了。
克里斯汀把钥匙捅进日记本的孔中,顺时针转动,日记本的封面顿时弹开。缓缓吸一口气,克里斯汀翻开第一页,是安杰丽娜娟秀的字迹,大概浏览了一下,除了第一页,其余的页字数不多,写了六七页的样子。
翻到第一页:
“这篇日记写于从第斯卑耳的囚笼回来的晚上,心里莫名的烦躁,以至抛下了克里斯汀跑了出去。当心情平缓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长廊的尽头,旁边是放破旧书籍的房间,平时几乎没有人会来这边。当我想靠在墙上休息时,背后忽然一空,原来那里是一面结界魔法,如果不触碰墙面是不会发现那只是障眼魔法。环形螺旋向下的楼梯很深,走了很长时间,我看到一条亮光的门缝,从门缝里看去,玻璃罐里装着蓝色的液体,里面存放着一个只有一只翅膀的天使,貌似还是有生命的。之后又往里走,听见了两人的谈话,其中一人是教皇,他们的谈话内容我一字不落地记在这里;
‘羽毛强度未知,切割任务放弃’、
‘血液里的能量太过暴躁,稀释一万倍失败,下一目标稀释三万倍’、
‘有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
‘魔力水平太低是承受不住稀释后的血液的,经过以往的实验来看,魔力越高的人成功的几率越大’、
‘那……你觉得那种程度的人最合适呢’、
‘理论上最合适的人选肯定是教皇您了,拉斯加顿没有比您魔力更雄厚的人了,如果连您都不能承受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人可以了。红衣主教的魔力水平也应该足够,但要准确的划定一个界限的话,有些困难’、
‘增大稀释的倍数,继续实验吧,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了’、
‘稀释三万倍以后,血液的力量还是有些过强’、
‘直接到十万倍,继续稀释下去肯定会到一个人体可以接受的值的’、
‘三万倍的是谁’、
‘圣十字军的肯’、
‘照顾好他的家人’。
因为当时太过震惊,他们说的话我现在都能倒背如流,我真想不到教皇竟然会用活人进行试验,我现在还抱有侥幸心理,明天我会偷偷去圣十字军,看看肯,是不是还活着。”
克里斯汀越看越难受,看完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暂时合上日记本,克里斯汀闭上眼睛缓和心情的同时,将第一页的内容整理了一遍,然后把日记翻到第二篇。
看到第一句,克里斯汀心里咯噔一下:
“侥幸破灭了。下午我找到了肯所在的圣十字军,他们说肯刚被外调到了边境,我继续问,果然不断有人被外调到边界,听说是斯巴达克那边开始蠢蠢欲动。没有人怀疑,在此之前我也不会质疑教皇的,甚至有人要质疑教皇,我肯定是第一个跳起来不干的人。可没想到,现在竟是我这个做女儿的第一个怀疑教皇,想想就很讽刺。”
翻页,第三篇:
“教皇和平时没有两样,依旧是那么和煦,那么风度翩翩,也许是我心境的问题,我现在看教皇却觉得他有些虚伪,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可能是先入为主的意识在捣鬼吧。”
第四篇:
“克里斯汀很担心我,她没有说但我感觉得到,我很想把我察觉到的告诉她,但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至今为止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在没有找到确信的证据之前,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她肯定会更担心的。”
揉眼睛,翻页:
“心腹从边境处得到消息,这个月外调过去的人一个都没有,我的侥幸再次被打破,我逼迫自己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晚上睡觉前我要仔细思考一下。”
第六篇:
“昨晚失眠了,一整晚都在想教皇的事,他真的还是那个我所熟悉的父亲吗?现在我发现自己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了,虽然那温和的笑容依旧是记忆中那样。”
最后一篇:
“我也许是被教皇注意到了,貌似教皇得知我和克里斯汀回到房间后又跑了出来,一名士兵来找我却没有找到,这引起了教皇的怀疑,虽然教堂很大,但想找到一个人却也不是困难的事,以后我要小心点了。”
看到这儿克里斯汀大脑嗡的一震,她回想起当时自己叫住了一名卫兵去追安杰丽娜……
难道说这一切竟是因为自己而起的?如果不是自己多此一举多管闲事,是不是安杰丽娜……也就不会出事!
克里斯汀心里猛地一揪,虚汗从额头冒出,手里的笔记本也滑落到地上,克里斯汀颤抖地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艰难地打开瓶盖,倒出一颗小药丸在嘴里,然后捏着药瓶跪在地上,另一手揪着心脏处的衣服,额头支在地上,面色苍白。
良久她的身体才停止了颤抖,待喘匀了呼吸,才将药瓶塞好,将笔记本捡起坐回床上。
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很少外出活动,现在长大了要比小时候好很多,这回大赦之日才派她去俄洛伊大监狱,这还是因为俄洛伊大监狱离大教堂最近的关系。
因为身体原因,安杰丽娜从小就一直很照顾她,两人从小到大都腻在一起,安杰丽娜还总抱着枕头跑到她的房间,和她挤一个被窝,两只小小的身体挤在一起,安杰丽娜给克里斯汀将她在外面经历的事情。
把日记本里的内容从头到尾再次读了一遍,克里斯汀在日记本上面设了一层结界,封印在自己的书柜里。
这是安杰丽娜留下的最后的消息,她不相信安杰丽娜已经死了,既然教皇有问题,那为什么还要相信他的话?
克里斯汀下定决心,明天,大赦之日过后,她将踏上寻找安杰丽娜的“征程”,在大教堂里教皇的眼皮底下寻找线索非常不易,但找到安杰丽娜的决心让克里斯汀充满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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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教堂前的广场上站满了人,大赦之日的日程正式开始。
教皇并没有解释堂殿塌陷的原因,而是开始正式走流程,众人也都有分寸,将好奇心压了下去,即使只看到两名圣女一名圣子都没有把疑惑表现在脸上。
最大规模的弥撒持续到十点,十二点聚餐,下午是教皇亲自讲教,然后宣布新的法律,这才是大多数贵族关注的。
和往常的大赦之日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晚上倒给了众人一个小惊喜,阿诺尔的焰火筒让他们惊叹不已,漆黑的夜色被焰火渲染的恍若白昼,每个人都被焰火吸引,而这场持续了一个小时的焰火盛宴让众人大饱眼福。
与此同时,几千里外的一条小路上。
阿诺尔拉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阿诺尔跳下车把马牵到路边,不至于挡住过道。
“今天在这里休息吗?”亚丝娜从后面的车厢里跳出来,站在阿诺尔身旁问道。
“主要是让马休息,”阿诺尔把缰绳拴在树干上:“三个小时后出发。”
亚丝娜抚摸着马背柔顺的毛,看着阿诺尔从车厢里拿出食物走到车厢后面,给钢珠滚滚喂食。
阿诺尔在钢珠滚滚身体两侧安了两个滚珠圆盘,圆盘连着两根铁棍接在车厢后面,马车拉着钢珠滚滚走了整个白天,亚丝娜原本还担心钢珠滚滚会不舒服,中途停车去看钢珠滚滚,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滚着滚着睡着了!让亚丝娜心里狠狠地把它骂了一通。
钢珠滚滚吃得很少,两人回到车厢里,亚丝娜抱着一块面包小口啃着,阿诺尔嘴里叼着面包,两手摊开一张地图,研究着路线。
“贝拉德和你相处了多长时间了?”亚丝娜不喜欢这样的沉默,找了个话题问道。
“四岁也不是五岁开始,到今天清晨。”阿诺尔嘴里的面包上下摆动,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舍得离开他吗?”亚丝娜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不舍得?”阿诺尔表示他很疑惑。
“不应该吗?两人相处了那么久突然分开,肯定会不习惯吧。”
阿诺尔想想,道:“说起不习惯,我倒是挺想萤火狮子的,以后没有那么温暖柔软的肉垫了。”
亚丝娜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阿诺尔没在意,或者说完全没注意到,自顾自地用手指在地图上画着线路,像是在自言自语:“走这条路,到芬格镇大概还需要一天半的时间,幸好拉斯加顿领土是长条形的,从东边到西边也就三四天时间,要是从南到北非得十天以上。从芬格镇过边境,就算出了拉斯加顿了,到克里森堡,嗯,还有不少的距离,到那时就随便走好了,反正也不一定非要去克里森堡……”
这时亚丝娜忽然打断了他的自说自话:“贝拉德说克里森堡比较合适。”
“那是因为克里森堡管理的力度很重,相比其他城市那里安全一些,我又不是去避难的,为什么非要跑到安全的地方?”
亚丝娜摇摇头,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难怪你没有当着贝拉德的面拒绝他的提议,那样的话贝拉德肯定会跟着来的。”
“是时候该体验一下没有贝拉德保护的生活了。”阿诺尔挠挠头发。
亚丝娜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这么强还需要贝拉德保护?”
阿诺尔耸耸肩:“谁和你说我很强了?我不会用魔法好吗?近战虽然还凑合但还没冲到别人面前估计就被轰成渣了。而且不少魔法是有限制效果的,被控在原地我就成了活靶子了。”
“那……”“打败你们那次主要是利用了环境,以及你们轻敌的心理,直接正面打我估计用不了几下就被你们队长斩成两半了。”
拍了拍亚丝娜僵硬的肩膀,阿诺尔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不要以为我们出来就是游玩来了,我可是为了变得更强才出来历练的。”
亚丝娜有些沉重地点点头:“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幸好在离开拉斯加顿前纠正了态度,不然会给你添大麻烦的。”
忽然亚丝娜惊讶地问道:“贝拉德知道危险还放你出来?”
“总在别人的保护下怎么行,况且我还是有一些自保之力的。”说着阿诺尔忽然看向亚丝娜:“你不会需要我来保护吧?”
亚丝娜不屑地哼道:“不会拖你后腿的。”
阿诺尔把视线从亚丝娜身上移开,继续研究地图。
亚丝娜紧了紧胳膊,现在的拉斯加顿已经是冬天,虽然经过不少训练,但在冬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
“冷吗?如果冷的话我不介意抱着你研究地图。”阿诺尔余光察觉到亚丝娜的动作,随口说道。
亚丝娜表情不太自然:“主人给侍女暖床?我是不是第一个有这待遇的侍女?”说话丝毫没影响亚丝娜的动作,身子一歪倒进阿诺尔的怀里,阿诺尔把胳膊摆放在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看着地图。
难怪丽贝卡喜欢抱着自己,抱着人的感觉还不错,可自己应该没有亚丝娜这么软吧?毕竟自己身体肌肉的比例比较大。
亚丝娜看着阿诺尔认真的表情,嘴角含着笑闭上了眼睛。
三个小时后。
阿诺尔准时地起身,小心地将亚丝娜的头放在座位上,见她眼皮微动有醒过来的征兆,阿诺尔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你继续睡吧,有什么事我叫你。”
亚丝娜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皮恢复了平静。
阿诺尔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无声地跳出车厢。
阿诺尔刚从车厢里跳出来,原本闭着眼睛的马儿便被惊醒,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从它眼神里不难看出惊恐的心情。
叹了口气,阿诺尔对此也很无奈,到现在和他亲近的只有钢珠滚滚和萤火狮子两只魔兽,其他动物都不愿意接触他,萤火狮子和阿诺尔关系最好,好到别人难以置信,设想一下那个魔兽能被人那样揉捏却不恼怒的?离开萤火狮子阿诺尔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至于钢珠滚滚,只能说它不排斥阿诺尔,估计这家伙遇上比它高好多阶的魔兽,这家伙也懒得逃跑。
把缰绳解开,将马车拉到道路上,阿诺尔检查了一下钢珠滚滚,然后回到驾驶位,轻轻一甩缰绳,马儿便迈开了脚步。
道路的寂静,马蹄踩出节奏声,见道路平坦,阿诺尔微微眯起眼睛,清冷的风拍在脸上的感觉让他沉醉。
这失而复得的自由啊!阿诺尔叹道。
钢珠滚滚似乎在打呼噜,“咕噜咕噜”的声音和马蹄声很是搭配。
马车又走了两个小时的路程。
亚丝娜的声音在阿诺尔耳边响起:“往那边坐一点。”
阿诺尔向右挪动屁股,亚丝娜抓住马车上沿从车厢跳到驾驶位,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还是感受到清冷的风眼睛才完全睁开。
“刚睡醒不要吹风,回车厢里。”阿诺尔目视前方说道,马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亚丝娜一把把阿诺尔拽到怀里,将阿诺尔的外套盖在他身前,脑袋靠在阿诺尔肩膀上懒懒地嘀咕道:“这样暖和多了……”
阿诺尔很伤心,为什么还是没有逃脱被别人抱着的命运?
“还有多久到芬格镇?”亚丝娜缓缓地说道,听声音这家伙竟然快睡着了?!
“明天清晨吧,正好去镇子打听一下消息,边境的村镇肯定有好玩的事情。”阿诺尔声音也有些懒懒的,背后软绵绵的“垫子”靠着好舒服啊~
“哦,还早啊。”亚丝娜声音越来越低。
“睡觉的话去车厢里去。”
“不会睡着的……”
最后亚丝娜还是睡着了,阿诺尔没有丝毫困意,将路上的景色尽收眼底,即使是重复无奇的景物他也全部接收,黑塔的墙壁他真的有些看腻了。
一夜无话。
天蒙蒙亮时,阿诺尔便已看见芬格镇的围墙,然后轻轻拉住缰绳,让马车停下来。
“要休息吗?”亚丝娜见阿诺尔把马车停下来,问道。
“我去见个人,”阿诺尔跳下马车,向左前方走去:“你在这里休息。”
亚丝娜顺着阿诺尔行走的方向从,才看见树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身高应该比阿诺尔高,但看不到他的脸。
阿诺尔站在斗篷人面前,抱着胳膊问道:“你怎么来了?”
“知道教堂塌陷后立刻就出发,幸好没猜错,你果然要走这条路。”斗篷人说道。
“毕竟从黑塔到东边境,就算绕路也要经过芬格镇。”阿诺尔摆摆手。
“对于我连夜赶过来,没有什么表示吗?”斗篷人张开手臂,意思不言而喻。
阿诺尔无奈地扯扯嘴角,张开双臂搂住斗篷人,斗篷人也紧紧抱紧手臂,久久不肯松开。
远处的亚丝娜不满的撇撇嘴,不用说,肯定又是个女人,这家伙的异性缘简直好的过分。
“真的要走了吗?”斗篷人在阿诺尔耳边说道。
“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如果不挥霍一下,总感觉不真实。”阿诺尔笑道。
斗篷人的泪水滑到了阿诺尔的脸上,阿诺尔伸出手指帮她擦干:“别哭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当是去外面玩一圈。”
“你连贝拉德都不带着,不放心你。”斗篷人用阿诺尔的脸将她的眼泪蹭干。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弱。”阿诺尔拍了拍斗篷人的后背,示意她该放开手了。
斗篷人又狠狠地搂紧阿诺尔两秒,这才依依不舍地松手。
“帮我照顾好塞西莉娅。”阿诺尔说完,便转身挥挥手,朝马车走去。
斗篷人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阿诺尔回到驾驶座,挥动缰绳,驾车离去。
当马车即将消失在斗篷人视野里时,斗篷人忽然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你要是不能平安回来,别怪我收拾你!”
回答她的只有越行越远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