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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萤火狮子已经离贝拉德不足十米,炽热的热浪烘干了贝拉德眼里的水汽,现在他只能眯着眼睛,忍耐着眼干的不适。
魔兽这一扑势大力沉,带来的热风把贝拉德的衣衫紧紧压在身上,头发几乎要被烫成卷状。
当贝拉德意识到这魔兽身上的萤火不会对衣服造成损害时,就淡定的撤掉了防御法阵,任由热浪扑面而来,把他白皙的皮肤烤的微微泛红。
贝拉德只是忍受着灼人的热浪,完全没有把即将压在身上的狮子魔兽放在眼里,仿佛深信阿诺尔能够准确的射中这只狮子。
这种完全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信任,不亚于一个教徒对教皇的信仰。
信任能与信仰相比吗?在贝拉德和阿诺尔身上,可以!
萤火狮子眼里闪过人性化的光芒,毕竟它也是有智慧的,那是猎物即将到手的兴奋以及一丝丝恼怒。这个人类仿佛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它是白痴吗?如果狮子会说话的话它肯定会冲贝拉德骂道,但现在只能用吼叫来代替了。
贝拉德淡定得站着,如一棵盘根错节的古树佁然不动,透过火焰看着狮子微微扭曲的獠牙,心里想的却是视线通过被高温扭曲的空气看到的东西也会发生扭曲……
这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其实也就一两秒的功夫,贝拉德正思考着扭曲的原理,一道黑影闪过他的视线,将那团绿色火焰打飞。
再一扭头,那只萤火狮子的右后腿被利箭射穿,直接钉在了地上,透过火焰看去,它的血是黑色的。
贝拉德打量着这只离他不到五米的魔兽,两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嗷——”
六十米开外塔顶上的阿诺尔被这一吼直接震得清醒过来,一边让能量快速的在体内流过,缓和肌肉的紧绷,一边嘀咕道:“看来是射中了那畜生,贝拉德才不会叫的这么大声呢。”
最倒霉的还是狮子,眼看到嘴的猎物就这么跑开了,咦?好像是俺自己跑开了,咦?俺怎么动不了了呢?咦?腿上插了一根黑棍,好像还流血了……
“嗷——”
后知后觉的狮子放声大叫,来宣泄腿上的疼痛,这一箭直接打断了它的腿骨,右腿不能动了。
阿诺尔感觉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便扶着弩弓爬了起来,忽然瞥见麻绳还在箭的惯性作用下向下面飞去,立马扑了上去,抱住所剩不多的绳子。
起身,阿诺尔开始慢条斯理的收着绳子,反正那只魔兽是跑不了了,时不时还哼着小曲;下面,贝拉德也慢条斯理的打量着被钉在地上的狮子,研究着它身上的萤火,时不时地画几个魔法阵出来;旁边,萤火狮子慢条斯理,啊不,痛不欲生的躺在地上,时不时地哀叫上两声。
阿诺尔正专心的拉着绳子,忽然拽不动了,扯了扯,发现是箭钉的太深了,便冲着贝拉德喊道:“箭没入的太深了,拉不动。”
贝拉德正专心的研究着萤火,狮子忽然一声吼叫把他吓了一跳,这时就听到阿诺尔在喊,让他想想办法,于是便把萤火扔在了一边,开始想主意。
狮子快哭了,俺正专心的躺着呢,这突然扯绳子,这哪是扯绳子啊,分明是在扯俺滴腿,这儿受着伤呢不能轻点?
贝拉德伸出食指,在空中勾勒着魔法阵。这次和平时的红色法阵不一样,红色的法阵多是火法,也就是火属性的魔法阵,这次的却是黑色,十分浓重的黑,在夜里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逆重力场。”贝拉德喃喃道,手指一送,法阵出现在魔兽的身体下,大小正好把狮子完全套住。法阵一亮,黑光顿时大放,一股巨力忽然出现在狮子身下,瞬间压的它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带着箭,一起被压上了空中。
阿诺尔手紧了紧绳子,猛地一咬牙,两脚为轴身体瞬间扭过一百八十度,由面向狮子改为背向,两腿一弓,身体前倾,一个标准过肩摔的姿势将手中的麻绳拉过胸前摁在地上。
空中的狮子又是一声哀叫,被绳子上的大力拽了上去。
无奈这狮子太重了,而且本来体型就比普通的狮子略大,那巴掌能把贝拉德的脸捂实了,阿诺尔只能一次接一次摁地撒手抓绳过肩摔。
当阿诺尔把狮子拽上塔顶时,狮子的后腿快要被拽下来了,狮子无力的瘫在那里,伸着舌头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上的火焰已经只剩身体表面薄薄的一层,温度和人的体温相近。阿诺尔刚刚恢复的两臂和大腿再次用力过度,肌肉开始抽搐,同样瘫在了地上,只是瘫的位置不太理想,离狮子的嘴不到四十公分。这两只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大眼瞪小眼。阿诺尔皱着眉头呼吸着狮子呼出的气息。
俺要吃了你!狮子无力地瞪着阿诺尔,心有余而力不足。阿诺尔皱着眉头想到:“莫非这萤火能烧干净它嘴里的食物残渣?怎么没有口臭?”
两只各有各的想法,就这么对视着,而且谁也不眨眼,阿诺尔眼睛睁得通红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依然不示弱的瞪着狮子。
在下面等着的贝拉德很是疑惑,怎么上面没动静了?难道阿诺尔正好被魔兽压在身下被砸晕了,现在狮子正大快朵颐?!
想着想着,贝拉德已经来到了黑塔的大门前,看了看微微颤抖的右手,叹了口气:“看来用不了重力魔法了,消耗太大了。”为防止狮子跑下来,贝拉德开始沿着唯一的楼梯向上跑去。
等贝拉德跑到塔顶,看到的一幕差点让他顺着楼梯滚回一层——这两只脸对脸的睡着了!看上去竟然异常和谐!
“莫非是阿诺尔身上的王霸之气震住了魔兽,然后臣服了?不应该啊,阿诺尔身上哪有这东西呢?”贝拉德疑惑地挠了挠头,见狮子短时间不会醒来,于是坐在阿诺尔身边开始给他疗伤。
说是疗伤其实就是滋润一下用力过度的肌肉而已,阿诺尔只是累得睡着了,但狮子则是疼得昏迷了。
施了个法阵治好了阿诺尔,贝拉德便推着阿诺尔的身子,要把他推醒。
阿诺尔睡得很浅,而且之前是因为疲劳才睡着的(眼睛疲劳也算),现在浑身充满了活力,直接蹦了起来:“我睡了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不到。”贝拉德说道。
阿诺尔伸伸胳膊动动腿,来到围墙边,双手摁在弩弓上,弩弓黑光闪过,便如融化了的冰一般,向阿诺尔的手掌涌去,没一会儿就消失的不见踪影,只剩那条弓弦落在地上。
“呼——又有能量了。”阿诺尔自言自语道,然后转过身来到萤火狮子身边,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根和他差不多高的黑色长棍,下端则是三角形的尖状,然后用力插在狮子身边,封住它的关节处,然后两手不停地变出黑棍,接连数十根黑棍把狮子封的动弹不得。
“好了,”阿诺尔拍了拍手:“可以去睡觉了。”
“嗯。”贝拉德应了一声,两人走回房间,留下昏迷的狮子独自躺在塔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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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尔翻了个身,嘟囔了两句,又翻了个身,最后忍无可忍的坐起身来,眼睛还闭着,大声咆哮道:“贝拉德!你大清早的叫这么大声干嘛!”
贝拉德委屈的声音从下层传了上来:“不是我!是那只狮子!它醒了!”
“狮子?什么狮纸……”还没有脱离睡眠状态的牙齿毫不客气的咬在舌头上,直接结果就是阿诺尔从床上翻了下来。
嗯,清醒多了。
阿诺尔来到塔顶时,魔兽狮子正浑身冒着萤火,长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的咆哮声,不难听出叫声里充满了愤怒。
阿诺尔绕过狮子停在了它面前五米左右的地方,也许是狮子还很虚弱,萤火的温度并不高。此时这只狮子正狠狠地盯着阿诺尔,那样子恨不得立刻咬住他的喉咙。
“你是什么魔兽?我以前从没听说过身上能冒萤火的狮子,而且只烧人不烧植物。”阿诺尔冲狮子问道。
狮子当然不会说话,此时它只想把眼前这个可恨的人类从塔顶撞下去。
阿诺尔冲着魔兽狮子开始胡扯,眼睛则观察着这只从未见过的魔兽,昨天它的腿伤的那么严重,今天看伤口已经很小了,不知道肌肉和骨骼怎么样,而且伤口附近的萤火较之其他地方颜色要浓一些,莫非这萤火还有疗伤的作用?如果只是腿伤的话也不至于让这个大家伙病怏怏的,可以猜测一下这萤火是很耗费体力的。
脑袋里想着,嘴里却不停地吐着垃圾话,幸好对方是狮子,智力有限,如果是人的话估计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就是把他暴打一顿。
“……说了这么多,现在说一下这次谈话的主要目的,”阿诺尔像模像样地清了清嗓子:“我想让你做我实战的陪练。”
“吼——”
“既然你同意的话那么我就把你放出来了。”阿诺尔自说自话,往后退了十几几步,手向前平伸,用来限制魔兽活动的数十根黑棍顿时脱离了岩石地板,直直的向上飘起,萤火狮子猛地翻身而起,身上的萤火顿时长了几分,咆哮着撞向阿诺尔。
“这家伙好阴险!”阿诺尔的汗哗的冒了出来,不是被狮子突然暴起的火焰而吓得,完全是因为这火太热了!
几乎是下意识,在看到狮子起身的时候,阿诺尔就两手一握,同时两腿微弯高高地跳起,手中出现一副黑铁制成的高跷,足有四米高。到了这个距离,阿诺尔才能稍微适应这萤火的温度,尽管如此,他的皮肤已经被烤的发红。
“呼——”阿诺尔腾出一只手,把上衣扯掉,暗暗叹道:“这萤火真是奇怪,一般的火焰是向上升腾的,所以一般是火焰上方比较热,但这萤火却是周围温度高,上方却不是最热的,看来要好好研究研究。”这更加肯定了阿诺尔要收服这只魔兽的决心。
萤火狮子见这个狡猾的人类竟跑到了那么高的位置,气愤的大吼,直接撞向高跷。
阿诺尔将一根高跷踢向狮子,手一握,又拽出了一根,并用高跷向狮子身上踢去。
狮子刚刚跳着躲开一根倒向它的铁棍,还没落地,就被另一根拦腰踢到,痛得嘶吼。
阿诺尔体内的并非魔法师的魔力,而是一种未知的能量,这种能量能瞬间从身体中心运到手心处,并转化成实体的金属。魔法师则需要构建魔力回路,然后在体外构建魔法阵,联通魔法阵和体内的魔力回路之后才能释放魔法。
越厉害的魔法师构建的速度越快,但还达不到瞬间的程度。这一点阿诺尔就领先所有魔法师,包括教皇!
当萤火狮子意识到这样根本对这个人类造不成任何实质的伤害时,已经被阿诺尔踢了不下数十下了。好歹这家伙也是有点智慧的,竟把身上的萤火收敛起来,只是薄薄一层贴在皮肤上,像是穿着一件绿色的纱衣。
“你以为把萤火收起来我就会下去吗?”阿诺尔撇撇嘴,继续猥琐的用高跷踢它。
这回狮子见阿诺尔不下来,掉头就跑,想要进到黑塔里。阿诺尔一咧嘴,一甩手,几根小臂长的铁棍冲着魔兽的屁股砸去,“正愁你不进去呢。”阿诺尔踩着高跷追去。
萤火狮子一头冲进门里,阿诺尔停下脚步,在高跷上观望了一会儿,才收了高跷,落回地面。
“虽然知道你是去埋伏了,但我假装不知道好了。”阿诺尔嘀咕道,不急不缓地走了进去。
黑塔地上高度超过五十米,分成了十层,因为只有阿诺尔贝拉德两个人住,每层基本都很空旷,除了阿诺尔用来堆放金属的那层。
既然空旷的话,那么应该会埋伏在门口吧……
阿诺尔想着,俯下身来,一个加速冲了进去。
然后回头看见那只魔兽狮子撞在门框上。
这狮子郁闷极了,一般来说人类碰见有智慧的魔兽不应该小心谨慎么?这个人类是胆子太大了吗?
艺高人胆大,阿诺尔连人这么复杂的动物的心思都能琢磨个七七八八,何况你这个魔兽呢。
萤火狮子身上又升腾起萤火,恼怒地吼叫着,迈着步子朝阿诺尔走来。
阿诺尔正烦恼这萤火,忽然一道绿色的光球从窗户飞了进来落在阿诺尔身上,一层绿光把阿诺尔包的严严实实,彻底隔绝了萤火带来的高温。
“这魔法……太好用了!”阿诺尔嘀咕了一句,然后兴奋地两臂一挣,从两拳的指缝处各弹出三根足有小臂长泛着银光的利爪,两腿一蹬冲了上去。
在塔下的贝拉德此时躺在地上,细密的汗珠从他白皙的皮肤渗出,在月光下能看见嘴里呼出的雾气。刚才这个魔法几乎消耗了他一半的魔力,这样急速的消耗副作用相当大,而且也是十分冒险的,对心脏的压力十分沉重。而人体内的魔力一旦用完,这个人的心脏便会因供能不足而衰竭,最后停止跳动。贝拉德可是冒了相当大的风险才完成这个法阵的。
回到塔中,阿诺尔把萤火狮子勾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近身战以及对自己这奇异能力的运用,自身实力当然越强越好。
萤火狮子挥舞着爪子扑过来,虽然这个人类很奇怪的长出了辣么长的爪子,但自己也有爪子啊。而且自己的爪子可是从生下来就有的,总比这人类刚长出的要熟悉吧。
见阿诺尔俯身冲了过来,萤火狮子机智的没有选择跃起,抬爪一爪子拍了下来。阿诺尔借着冲劲,两爪在身前交叉,直接撞在魔兽的爪子上,但结果却不尽人意。虽然阿诺尔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每天打铁力气远超常人,但这狮子又不是“常人”,阿诺尔冲过来的快,飞出去的速度更快,飞了足有十米远才落地。
“力气好大!”阿诺尔甩甩被震得微微发麻的双臂,幸好肌肉比较结实才没什么大碍。真是一力降十会,不管他舞得再密,魔兽一爪子过来就能让他的攻势溃败。
这次他没有直线冲过去,而是兜起了曲线,准备从侧面进攻。
之前贝拉德为了帮阿诺尔提高近战技巧,专门弄过来几只野狼,阿诺尔手上的爪刃就是模仿狼爪而现世的。现在他正是用他从狼身上学到的技巧用在魔兽狮子身上。
阿诺尔用了两天时间终于把狼的特性完全掌握并运用自如,然后把这两天被抓伤的爪痕如数还在狼身上。而且为了奖励自己,晚餐多了一大盘烤狼肉。
当时给阿诺尔带来大麻烦的并不是狼骨子里的凶猛,狠辣,而是几只狼连绵不断的骚扰,骨子里的默契使得它们不需要交流就能互相配合,如果不是因为它们只是普通的野兽,阿诺尔估计只有把自己关在铁笼里才能避免被咬成碎块。
终于有一个抗打的家伙来当沙袋了,阿诺尔兴奋不已,尤其是他通过在狮子身边游走,给其身上留下几道抓痕然后迅速跳开躲避狮子的怒抓后,不禁兴奋地吼出声来,与狮子的怒吼相呼应。
贝拉德听到黑塔里的吼声,有人的也有狮子的。“看来阿诺尔还没有被拿下,”贝拉德叹了口气,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移动身体了,但尴尬的是他正好躺在大门前,如果阿诺尔没有搞定那只魔兽,反而被魔兽逃出来,以那狮子的体重估计一爪子就能把他踩扁:“唉——我可不要死的那么悲惨啊。”
在贝拉德感慨时,阿诺尔遇上了麻烦。这只魔兽见这个狡猾的人类不停地在身边周旋又对他无可奈何,便想要逃离这里。阿诺尔怎么可能放跑它,被逼无奈只能挡在它面前,于是又一次被顶飞了出去。
狮子吃到了甜头,于是更加卖力地往下层跑去。阿诺尔赶忙爬起来,抢先扑进了通往下层的楼梯,同时往身后扔出一团东西,那东西落在楼梯上直接摔成了上百颗细小滚圆的铁珠,弹跳着散落在楼梯上。
结果可想而知,萤火狮子在愤怒地叫声中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待它把身边的铁珠扫开,才悲剧的发现,整个楼层的地面上已经撒满了细小的铁珠……
阿诺尔早已跑到了下面一层,坐在地上调整着呼吸。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用铁把入口堵死,现在那只魔兽彻底被困在那一层,而且连站起身来都费劲。最多是往上面跑,但那么高的位置,如果它真跳下来,估计能把四肢摔断,谅它也不敢。
一次制造那么多铁珠,又用铁封死楼梯,能量虽然绰绰有余,但消耗的太快,难免有些小影响。阿诺尔来到大门口时,贝拉德还在地上躺着,阿诺尔蹲在门边,拿着一根铁棍捅捅贝拉德的身子,说道:“喂,还活着没?没死吱个声。”
“吱——”
“那个魔法很耗魔力吧?”
“你猜呢?”贝拉德的声音很是虚弱:“我直到现在都不能动。”
“唉,”阿诺尔支着下巴,歪着头:“要是我能出去就能把你拖进来了。”
“如果你能出来的话能不能用背的?为什么要拖啊!听上去好悲惨。”贝拉德传出伤心的声音。
“你怎么跑到外面了?”阿诺尔疑惑地问道。
“刚才的魔法太耗魔力了,如果从楼梯扔给你我要控制它绕好多个弯,我当时都快晕过去了,哪有力气控制它,还是跑到外面从窗户扔进去比较省力。”
贝拉德并没有对阿诺尔讲明那个魔法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且讲明了又能怎样?难道他还期盼着阿诺尔能奖赏他?他在乎这个吗?
阿诺尔也不是傻瓜,他从没有见过贝拉德如此虚弱过。只是为了让他能够锻炼实战技巧就用如此危险的魔法,感觉用溺爱来形容都太轻了。虽然知道贝拉德这个魔法并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但也要虚弱好长一段时间,代价一点都不小。
“那只狮子呢?”贝拉德把话题带回主要方向。
“哦——打不过它,把它关在九层了,我在地上洒满了铁珠,而且封住了楼梯,它应该出不来的。”
“那你怎么去实战?你不怕它在楼梯口埋伏着?你又不能出去,要上九层必须走楼梯啊。”
“切——这还不简单,饿它几天不就行了?”阿诺尔一摊手,表示这个问题很弱智。
贝拉德看天,还是天空最纯净啊,他主子怎么这么腹黑哩?
见贝拉德还是动弹不得,阿诺尔索性也躺了下来,和他并排着,中间隔着一扇大门。贝拉德看天,阿诺尔看天……花板。
“阿诺尔?”
“干啥?”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在这里挺好的。”
“如果能出去就更好了。”
“其实对你来说……我觉得不出去要比出去的好。”
“……我知道。”阿诺尔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你想想你十岁以前干过的事,八岁以前的那些就不说了,八岁生日那天,你拿着摩尔根公爵给你的生日礼物直接跑进赌场,用一根项链赢了半个赌场,后来干脆自己建立赌场,现在的拉斯维加赌场已经成为了整个拉斯加顿最大最有名的赌场了,光每天的盈利就能养活十个普通家庭一辈子了。”
“但是我又拿不着钱,而且现在那里是贾博尔在负责……”
“可你是幕后老板啊!整个赌场都是你的,你还缺钱?”见阿诺尔撇着嘴不说话,贝拉德继续说道:“九岁那年,你自己跑出去三天,回来就弄到了两个矿场的无偿优先提供权,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就让罗伯给你打工,一个比你父亲还老的人给一个九岁孩子打工?”
“这个……其实我给了罗伯一些好处的……”阿诺尔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十岁建立坦石角斗场我就不说了,你是十一岁来到这里的,这三年你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你还不清楚吗?研制出麻醉药剂,建立坦石捕兽组,才让坦石一家独大,成了斯巴达克角斗场的头魁……”
“可是……”
“是,麻醉药剂是我量产的,但如果你没有研制出来我怎么量产?捕兽组怎么捕兽?没有魔兽资源坦石拿什么成名?麻醉药剂先不说,”贝拉德扭过头去,看着闭上嘴装死人的阿诺尔,笑得有些冷:“那圣药和科莫多液你怎么解释?”
阿诺尔:“……”
“要不是被囚禁在黑塔里,我都担心你能不能活到十五岁。”贝拉德感叹道。
“……自己说自己天妒英才是不是有些脸皮厚?”
“在你身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