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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王!”
“康……总管!”恒蔷睁大杏眼,双手捂嘴,站在试心石中间。 一阵山风吹来,她的额发轻轻飘起,纯白轻柔的纱裙也随风起舞,露出了她裸-露的尖尖玉足与修长光滑的小腿。她,就那样傻站着,对眼前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万分诧异和心惊。
“父王?这个称呼本王可不敢答应!光天化日之下不穿亵裤就敢站在试心石上的人,全大梁怕是只有你一个吧?本王可生不出这样有出息的女儿!”靠前站的一个身穿黑披风的人冷冷的说道,原来他正是大梁王李枭。
恒蔷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脚和光腿,不觉脸颊发烫,她多么想告诉父王她穿亵裤了只不过是五分的,可面对冷峻的父王她却难以启齿,只好拿手压住裙摆,可那风似像和她作对一样不停的从脚下吹来,大有不掀开她裙摆就不罢休的势头。她压了前面后面又飞起来,按住左边右边又飘起来,直让她手忙脚乱,额角渗出汗来。
“看看你成什么体统!我是你就跪下,一来向本王行了礼,二来也能把你那奇怪的裙子的压住,藏好你的腿和脚!”李枭看她那慌慌张张的样子,直气得从牙缝中蹦出句话来。
“是!儿臣参见父王!”恒蔷急忙收紧裙摆,扑通跪了下来。
李枭黑着脸也不说免礼,竟垂眸蔑视着她,“明天就要大婚了,你不在宫里好好呆着跑到这来做什么?”
“儿臣……是来……”她本想一口说出是来赴易兰卿之约的,但又怕说出来害易兰卿受责罚,于是吞吞吐吐的说:“儿臣是来……散心的,大婚前有点紧张。”
没想到李枭听后竟是一副气到想发笑的样子,“哼!”他抬头望天,胸膛明显的上下起伏,“哼哼哼……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无限的鄙视,“就你这样的头脑也配呆在皇宫中做皇女?你也不想想兰卿平日里连床都不让你下,还会约你来这种四面是风的险峻山崖?你也太容易被骗了,将来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大事?”
一句话说的恒蔷如掉进了冰窟一般。她忍不住的抬头看向站在试心石边不远处的低着头的春兰,心里真是凉透了, 刚才看见来人不是易兰卿时她有一瞬间怀疑过春兰,但很快便打消了那个念头,她觉得不应该怀疑见她擦破点皮就会抹眼泪的好姐妹,而且春兰是母皇的人,怎么会和父王串通起来骗她?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父王嘲笑她的话没有错,她真的被轻易的骗了。还被骗的彻头彻尾。难怪她帮钱池得宠的事父王会知道;难怪父王打了她春兰会独自一人为她的脸尽快消肿,女皇也没听到半点风声;难怪她前脚去救钱池父王的人后脚就来了……这样说,她怀孕、流产的事父王都知道,那么他应该非常生气吧?
恒蔷越想越觉得挫败,最后颓废的低下了头。长叹一口气,“儿臣果然愚钝,让父王见笑了,但不知父王让儿臣到此所为何事?”
见她如此,李枭沉下脸摇摇头,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遂双手背后慢慢走近她。“女儿家未出阁前就该呆在闺房里学做女红,学些琴棋书画陶冶情操,闲来无趣外出走走都是好的,到了适婚年龄嫁得一如意郎君,婚后相夫教子,稳重持家。老来子孙满堂,安享天伦,这一生便足矣。可你,一出生便注定了不能过那样的生活,因为你出生在一个阴阳颠倒的国度。女人在朝堂之上呵斥群臣,在市井街道抛头露面,在战场上骑马杀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还要和一群男人生活在一起。
作为你的父亲,我不希望你过那样悲惨可耻的生活,所以你三岁的时候灵魂走了我虽舍不得但却不心痛,不想十二年后你又回来了,继续踏进那泥潭并沉沦于其中,让为父痛心疾首。
今日,为父将要救赎你,让你彻底摆脱那悲惨可耻的生活,不再让一个接一个的男人爬上你的床,让你的灵魂和躯体都彻底在大梁消失!”
“垮嚓!”恒蔷脑中犹如响起了晴天霹雳,她难以置信的抬头望向一脸绝然的李枭,恐惧渐渐的袭上心头,“父王,您……想要杀了我?”
李枭微微扬起嘴角,笑得高深莫测,“是啊,本王将要让恒蔷这个人在大梁女皇和百姓们心中彻底消失。”
恒蔷不禁瘫坐在了地上,一阵山风吹来竟让她冷得打了个哆嗦,“儿臣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怎狠得下心?”
“正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为父才要救赎你!”李枭忽然蹲下身扳住她的双肩激动的说道。
“不!我没有触犯任何刑法,就算您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不能杀了我!”恒蔷摇头大声喊着。
“我说过这是救赎!我不能让你活在这种侮辱女人的地方!你必须得离开!”李枭扣紧她的双肩沉声说道。
见他说的如此决绝,恒蔷心中对他仅存的那份因血缘关系而产生的尊敬瞬间化作了乌有,“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连畜生都不如!”她大声喊道,“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信仰,你不能拿您的信仰去要求别人,你觉得是侮辱的事可我们大梁的女人却觉得是一种幸福。女人为什么不能当皇帝?女人为什么不能抛头露面?女人为什么不能打仗?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能……”
“啪!”李枭用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直扇得她眼冒金星,嘴角渗出血来。“荒谬!我说不能便不能!”他黑着脸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够了,为父不想再听你说些混账话了,这就上路吧!从此后,大梁不再有恒蔷。”他转过身,望着试心石下又一个穿黑斗篷的人沉声喝道,“贤胥,速速让她把药喝下。”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倒在地上的恒蔷捂着脸惊恐的看着又踏上试心石的那一人,只见他手拿酒壶和酒杯慢慢走了过来。直觉告诉她那酒壶里装的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毒酒,一杯下肚即刻便让人命丧黄泉。
“不,侥幸才得到重生的机会我可不想再死了。”她害怕的迅速爬了起来,转过身就向对面的山崖逃去。并大声的向隐卫呼救。不想刚跑到试心石的边缘,对面的崖顶就出现了两个手持长刀的黑衣人堵住了她的去路,她望着那寒光闪闪的长刀心中不禁一片悲凉,咬紧牙没让泪水流下来,继续大声的喊着隐卫,直到声嘶力竭。
“蔷儿,你不要喊了,没用的,你的隐卫早死在半路上了。快来把药喝下,一切不开心的事就结束了。”磁糯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恒蔷的身子一颤。没想到李枭如此狠绝,势要将她置于死地。更没想到要喂她喝毒酒的竟是那个人。
她颤抖着转过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翻涌出无边的悲伤,“竟连你也是他的人?我的梓祺夫君。”
黑帽子下一张倾国倾城的俊脸淡淡的笑着。“你叫我夫君,他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我当然愿意为他效命。”
恒蔷落寞的笑了,“是吗?原来我身边竟少有几个是我的人。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梓祺夫君你真能狠下心亲手毒死我吗?”
“有一天你会明白正是因为你我已做了夫妻我才这样做的!来,乖乖把药喝下。不会有一点痛苦的。”他提起酒壶向酒杯中倒酒,并拿银针刺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进去。
看着那鲜红的液体一点点的从杯底升起,而这试心崖上竟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人,恒蔷的心中彻底的绝望了,她咬牙对着李枭破口大骂,“李枭!你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你居然要在亲生女儿的大婚前亲手夺走她的生命!你不怕断子绝孙吗?还有你……”她伸出尖尖玉手指向鲜于梓祺。“亲手毒死与你肌肤相亲的女人,我诅咒你今生都被女人痛苦的折磨!”说着将他手中酒杯打翻,抢过酒壶扔到了试心石下。
李枭最痛恨断子绝孙那四个字,见恒蔷直呼其姓名咒他,还发疯的打翻了酒杯扔了酒壶。心中顿时火起,对身旁的康裕咆哮道,“去,给我把那小畜生的嘴打烂!”
“是!”康总管低下头朝恒蔷走去。
鲜于梓祺见状,忙一口咬破嘴唇并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一粒药丸含在口中,在瞬间的犹豫后扑向恒蔷,张口紧紧的吻住她的唇。
一股奇香的汁液卷杂着鲜血的甜腥进入了恒蔷的口中,鲜于梓祺死死的封住她的口强迫她把那汁液尽数吞下,当口中完全没有了香味他才气喘吁吁的松开嘴,并结结实实的挨了恒蔷一巴掌。
“我是想让你免受皮肉之苦。”鲜于梓祺轻舔粉唇后转身挡在了恒蔷身前,“王爷,殿下已把药服下,就不要责罚她了吧。”
李枭深吸一口气,将拳头攥了又攥,才向康总管使了个眼色召回了他。
这时,恒蔷也开始出现眩晕的状态,晃晃悠悠的似站不稳了,李枭见状朝对面山崖的黑衣人比了个扔的手势,只听嗖的一声一只暗器从那黑衣人手中发出,不偏不正的打在了恒蔷的右肩上,直疼得她闷哼了一声倒了地上。
“王爷,这是为何啊?您不是答应不惩罚她了吗?”鲜于梓祺急忙蹲下搂住恒蔷,脸色不悦的看向李枭。
“本王的爱女可不能白死,本王一直想征东桑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回正好找他们寻仇!哼哼……”李枭面带高深莫测的笑容。
恒蔷靠在鲜于怀中已经变得浑身无力,意识正逐渐消失。
“那何时我带走蔷儿?”鲜于梓祺低声问道。
“当然是让恒嘉怡看着她心爱女儿的尸体而伤心欲绝之后了,哈哈……”李枭冷笑道。
还残存一点意识的恒蔷听见这可怕的对话,心中悲愤之极,她不能让她这个世上唯一疼爱的母皇而伤心欲绝,她要在死之前为她做点什么。
于是,她咬紧牙,将浑身所有的力气全部爆发出来,一掌推开鲜于梓祺,翻身向试心石下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