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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问道:“你知道莉莉丝杀的第一个人是谁吗?你绝对想不到。”
景锐微微挑眉:“谁?”
“她的妈妈,亲生的。”
他极为惊讶:“什么?为什么?”
“只是因为她妈妈不让她晚睡,催着她上床时,她和她妈妈吵了起来,等她妈妈转身背朝着她时,她就开枪了,直接瞄准头部……那时候她才十一、二岁年纪吧。”
林乔继续说道:“接着她就把在场的女佣全部枪杀了,只剩下一个,不是出于怜悯或者突然后悔自己的行为,而是为了逼迫那名吓坏了的女佣承认是她杀了卡特夫人与其他女佣。”
“其实这个谎言很容易看穿,但沃德.卡特不但没有严厉惩罚她,反而更加纵容她。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妻子本来就让他不喜,之后不久他就续弦娶了第二个太太。莉莉丝就此变本加厉,依靠着父亲的权势与放纵,变得越来越无所顾忌,越来越嗜杀,直到成为今天的这个样子。”
景锐听得直皱眉:“这对父女都是禽兽不如的人物。”
林乔冷笑一声:“卡特还有两个儿子,和莉莉丝一样的德性。”一个大的十八岁,今天一早也和莉莉丝一样出去虐杀平民取乐去了,还有一个小的十一岁,在家里也是作威作福。
好不容易和景锐有点单独相处的时间,林乔不想再多说卡特家的事情,为了调节下气氛,就让系统把勇气放了出来,接着轻轻哼唱起了伟大的小苹果之歌。
房间里开始回荡起堪比魔咒的走调歌声,具有强大音波攻击能力。
景锐眉梢一抽,趁林乔不注意时,用超人的速度飞快地从地毯上揪起两团毛,揉成小球塞住了耳朵。
勇气或者是因为听多了她的歌声承受力比较强大,或者是已经麻木,也可能是自暴自弃放弃了抵抗,总之它的表现相当蛋定。
林乔见勇气认出她后终于停下了小苹果之歌,笑吟吟地摸着黑色大猫猫的头,这家伙现在的脑袋比老虎还大,伸出个爪子就像熊掌似的,害得她要不断花绩点升级存储格大小,要不然她现在早就该攒够十万绩点了。
景锐长长地舒了口气,飞快地拿出耳朵眼里的绒毛球,收进存储袋以备不时之需。
林乔转头问他:“你看勇气是不是比那个时候长大好多?对了,你说它喝了那么多灵泉水,是不是能有向灵兽发展的可能?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还没休息好?要不要先睡一觉?”
景锐故意忽略了她后面的问题:“你经常给它喝灵泉水?”
“是啊,它从那时候起就喝上瘾了,只要出来活动,一天都停不了。”
他伸掌按在勇气的前额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淡淡说了句:“只是傻大个而已。”
林乔擦汗。
勇气仿佛感觉到了景锐的轻视,不悦地低吼一声,一摆头把他的手甩开了。林乔安慰地搂紧它的脖子,撸着它的下巴安慰道:“不傻不傻,我们家勇气又机灵又强壮。”
和勇气玩耍了一会儿,见景锐恢复了精神与体力,林乔就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毕竟清除日这种日子里,莉莉丝如果整天呆在家里实在太奇怪,而且从罗宾活动的迹象来看,他最近很可能会有大动作,即使今天遭到了突袭围捕,他也没有远离首都,通过定位可以得知此时他就在近郊,这么好的时机她怎能错过。
她先前回元首府时已经将近中午,“午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了,这就按铃命人送来午饭。
接着她又叫来莉莉丝的造型化妆师,要他替自己换个看上去与以往“完全不同”的造型。造型师费尽心机地琢磨,设计了一个极具颠覆性的造型。
林乔接过他手绘的图稿来一看,嘴角就有些抽搐,也怪她没把话说清楚,她只是想让人认不出自己是莉莉丝而已,眼前这造型虽然是颠覆了莉莉丝以往的形象,不过颠覆得也太过华丽高调了。
她只是稍微不满地皱了皱眉,就听造型师颤声问道:“您要是,要是不满意的话,我,我再重新画一张。”
她一抬眼,见他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就想叹气,这是要多暴虐才能让周围的人全都这么害怕啊。
“我挺满意的,留着以后做吧,今天我只要简单点的,比如换个发色和眼珠的颜色。”
造型师放松下来,找来了假发套和隐形眼镜让她挑选喜欢的颜色。
林乔选了黑色假发和深褐色隐形眼镜带上,把眉毛睫毛颜色染深,不要护卫兵团跟着,自然也不带獒狼了,特意让人找了辆旧的军用吉普车,车后座放上药品和武器,独自驾车外出。
如果杜鲁门那个抖M没被关起来,一定会癞皮狗一样地跟着,打死不肯让她独自外出的,而其他的人虽然心底暗觉卡特小姐今天行为古怪,对这位唯我独尊的大小姐却是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的。
林乔驾车驶出一段距离后,和等在外面的景锐汇合,接着把车驶到附近的一处废墟旁。
半截残墙的断面还是新的,看得出这座废墟不久前还是幢好好的民居,不知被什么人炸塌了,连带着附近的房子上也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原本的居民不是被害就是逃走了。
这大半天下来,类似这样的甚至更为凄惨情景她看到过不下几十次,心情只是略微沉了一沉便调整了过来,单纯地悲天悯人无用,她只有做好自己当前该做的事。
她在车内换上普通人穿的旧化纤衣裤,接着下车端详了一下这辆吉普。毕竟是元首家的车,虽然旧也有七八成新,而且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的。
她从地上抓了一大把碎石,把车身磨磨旧弄弄脏,再敲出几个凹洞,绕着车身兜了一圈仔细检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找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把左后门上的车窗砸出一片裂纹来。再左右看看没什么破绽了,这才满意地拍拍手上的灰。
在林乔大肆搞破坏时,景锐帮她一起做着这些,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她抬头望他一眼:“好玩不?你修行游历时没做过这种事吧?”
他但笑不语,隔了一会儿才道:“这些事和你一起做才有趣。”
林乔嘻嘻地笑,扔了手中碎石,跳起来攀在他身上,勾着他脖子去亲他。他托着她的腰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忽然抬起头来道:“这回你穿的年纪太小了,我总有种罪恶感。”
她咯咯直笑:“原来你这么重口味,喜欢年纪比你还大的,可惜你不早说,早说我就让逗比帮忙刷个千年老妖的任务。”
他勾起嘴角:“我还真想看看你原本的样子。”
“本人丑得很,正好适合你的重口味。”她边笑边说,说完后神色突然郑重起来,“所以这个任务我一定要成功完成。”
见她说起此事,景锐也认真起来,问:“你不是说你在自己那个世界是车祸死的吗?怎么回去呢?你确定终极愿望能够让你在原本的世界复活?”
林乔皱起了眉头:“我也不清楚,逗比这个废系统,问他总是一问三不知。可是既然系统能让我穿越到别人身上,也许能用其它形式让我复活?比如找个刚死的人穿上身什么的……”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不得定论,也就暂且作罢。
林乔定位了罗宾的位置,发现他离得较远,接着定位较为重要的绿洲成员,这些人在任务背景资料中有名字,至少不是路人甲的角色,其中有个叫做阿瑟的小队长离她最近,她便驾车往他所在的地方驶去。
她没开多远就见到一个男人在被人追赶。他已经满头满身是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脚步踉跄虚浮,腿都抬不起来。后面的人却只是驾着辆灰绿色的越野车跟在后面,车速不紧不慢,只要见男人跑不动了想停下,就用枪对着他脚旁的地面开几枪,逼迫他继续往前跑。
林乔远远地刚看见这一幕,忽地副驾车门打开,身边的景锐就不见了,她再看前方,见他已经挡在了那辆越野车的正前方。
越野车司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猛踩油门,加速往他撞了过去。
景锐轻轻松松从急驶的越野车里揪出司机,夺下他手中的枪,接着把他一掌击晕了丢在路旁,再进入车内把车停靠在路边。
被追赶的男子浑浑噩噩的还不知道身后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依然蹒跚地向前跑着,直到林乔驾车追上他,才惊惧地回头看了一眼,见追赶自己的车停下了,逼迫自己不停奔跑的人躺在路边不省人事,方才停下脚步,绵软脱力的双腿撑不住身体,就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一片茫然。
景锐扶起他让进后座休息,接着替他大致检查了一下,他头部的伤势倒不是很严重,只是累得虚脱,问他为何被追赶,他说家中遭仇人报复被毁坏,他与家人失散,独自在街上不敢回去,却碰上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逼着他不停地跑,不跑就要射杀他。
他们到后面越野车上搜了一遍,在那辆车上找到了一枝自动步枪和子弹,还有些食物饮水,就连带越野车司机的手枪一起拿走,搬进自己车里。
坐进车内,林乔边发车边问受伤的男人是否有地方可去,他说了附近朋友家的地址,她便把这人送去他朋友家。
之后他们在路上行驶,只要见到有人施暴的,就加以阻止,见到受了伤的人,就给予保护与救治,然后将他们送回家或是附近的安全地方。
看似漫无目的,其实她有着确定的目标——“偶遇”绿洲的小队长阿瑟。
时近傍晚,天空变成了铅灰颜色,街道上暗淡阴沉,又起了浓雾。
林乔打开了强光雾灯,放慢车速驾驶。隐约听见有女人的尖锐哭叫,她皱着眉绷着脸不说话,只加速往那个方向驶近。
传出哭叫声的,是一辆深色的旅行车,车门关着,但车内开着灯,浓雾中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一前一后有两个身影,正在有节奏地前后律动,女人的哭叫声这会儿突然停了,只有沉闷而痛苦的呜咽,还不时传出男人放肆的笑声与淫声猥语。
景锐沉着脸,不等她把车停稳就开门下车,转眼间站到了旅行车旁。车里的男人大概急于干事,车门都忘了锁上,一拉就开。景锐接着就揪住背朝外那个人的衣领,将他直拖了出来。
男人下半身裸着,裤子还拖在脚踝上,兴致正高时突然被人拽出来,不由吓了一大跳,然而扭回头见揪他的人体格并不健壮彪悍,甚至空着手未带武器,胆气和火气就一起上来了,大声喝骂他多管闲事,并试图扭转身体给这个不知好歹打搅了他好事的人一个教训。
景锐没用什么力气,一扬手男人就高高地飞上了半空,“啊啊——”的惊叫声随着落地的沉闷声响,一瞬戛然而止。
车上另外一个头发染成胡萝卜色的男人,见同伙被拉出车外,来不及提上裤子就急忙转身去取枪,因此没见到景锐把他同伙扔上半空的情形,转过身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照准他面门就是连续三枪。
景锐闪身避过子弹,接着就探身进去,把这个胡萝卜发色的男人拖出车子,正要如法炮制把他扔出去,耳中听见有汽车驶近的声音,眸光一转,只见几十米外的路口有几辆车正转弯过来,强光车灯明晃晃地照着这里,他便转而拧断这人的脖子,将软绵绵的尸体丢在路边。
林乔拿着毯子快步走过来,先把毯子裹在旅行车内的女人身上,将她拥紧,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低声道:“别怕,没事了。”
遂即她下车,附在景锐耳边小声说道:“这队人就是绿洲的阿瑟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