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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和赵家如火如荼准备两日后的婚事,沈如月等那个曾经在夏家伺候的丫鬟,等得十分烦躁。这发卖也卖得有点远,两天才能到京城,还不能让林谦修察觉。
越接近真相,沈如月心跳越激烈,要知道林谦修和纪凝香从哪里冒出来的了,前生的死终于能死得明白一些。那种被人欺骗了整个人生,最后死得不明不白的感觉真的算不上好,十分恼火。
若是自己做错了事,别人责备你惩罚你,你可能会不服气不乐意,但理所当然。而沈如月自己的处境是她什么都不明白,莫名其妙的,就被人规划了她一辈子要怎么走以及最后不得善终的结局,还害死了沈家这么多人。
换谁谁恼火,凭什么呀?
“姑娘,时候差不多,咱该出门了。”夏荷打断沈如月的思绪,昨日沈如月约了大皇子在月来碰面,现在出发时间刚好。
自从知道月来酒楼是江瑜年的地方,沈如月每次去月来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虽然那里的小二一如既往对待每一个人。田青没有对下面的人说起真正的老板,除了李博煜和沈如月,应该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燕凌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月来的隔音效果这么好,保密工作做得一流,所有能消费得起的人都默认前来月来商谈,不担心所谈之事泄露。
沈如月主动约他,他定要准时到达,感觉沈如月手里有不少劲爆的消息,既然约在月来碰面,今日收获应该少不了。
沈如月到达时燕凌云已经坐在雅间里,这个情况沈如月很满意,燕凌云比她先到,不代表是她来迟了,她很守时。那就是燕凌云早到了,充分显示燕凌云对她的尊重,而不是最开始遇见时,那个对女子充满偏见的燕凌云。
燕凌云性情不错,沈如月就省了那一套虚与委蛇的客套话,她也不想浪费口舌虚伪:“前些日赵侍郎夫人坠涯的事,不知道大皇子有什么想说的?”
燕凌云剑眉皱了皱:“既然是三姑娘书信提醒于我,想必已经猜到了,是我做的。虽然我不信母后出墙这种谣言,但是人言可畏,加之父皇的性情有目共睹,防患于未然这种事,不得不做。”
“那大皇子可曾找到那个侍卫?可有想过那个侍卫的证词和血液可能相融,比赵夫人更具威胁?”
燕凌云摇了摇头:“不曾找到,可能被七弟藏了起来,准备时机一到便给我致命一击。”
更苦恼的事在于林谦修油盐不进,他的本意是想招募林谦修,无论怎么算,林谦修追随他都比追随燕凌然那个草包靠谱。士为知己者死,林谦修只要是聪明人,应该就会抓住他抛出的橄榄枝。
当燕凌云带着无比的自信和诱人的条件,亲自邀约林谦修时,林谦修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燕凌云自然无法忍受,他堂堂皇室嫡长子,亲自邀约一个七品小官,竟然吃了闭门羹!也无法理解,燕凌然到底给林谦修许诺了什么?以至于林谦修死心塌地跟着燕凌然,心甘情愿留在一个七品官位。
或者,林谦修知道他最后注定折在燕凌然手里?燕凌然捏着能够置他于死地的东西,还有可能拥有推倒燕凌舒的东西,才能让林谦修义无反顾追随一个草包。
燕凌云带着些期盼看向沈如月,沈如月定不会无缘无故找他,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应该对他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帮助。
沈如月点点头:“没错,我从七皇子手里截下了那个侍卫,花了我很多钱,只要大皇子愿意,随时可以交到你的手里。”
虽然那个侍卫一开始就在她手里,根本不需要截,就算截也用不上她花钱,江瑜年的影子卫可不是吃素的。
燕凌云一瞬有些感激,随后情绪一收,理智回笼:“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无功不受禄,不知三姑娘有什么条件?”
沈如月一抚掌:“大皇子果然是明白人,若无事相求,我又怎么会花大价钱请人截下那个侍卫?这件事对我来说难于登天,对大皇子却易如反掌。”
“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最近我的一封信被人劫走,我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没有任何人脉可用,有点担心当今圣上看到,能否请大皇子代为试探?”沈如月说着脸色变成醉人的酡红。
燕凌云微一愣神,迅速转移目光:“是否方便告诉我是什么信?”可能让他父皇出手截下的信,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信,他必须衡量一下值不值得冒险。
沈如月满面羞红,一副小女儿的作态,支吾道:“就是就是一封平常的信,但是被圣上看到就不寻常了,因为,因为那是江瑜年给我写的情书。”
说完手忙脚乱的解释:“我们也没时常通信,就是时不时写一封,这次很凑巧就丢失了,大皇子你知道这种事情,很平常哎呀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稀奇,但是因为我父亲的身份和江瑜年现在的身份,圣上可能不会容许两家结亲。”
“现在的身份?”燕凌云敏锐的抓到沈如月话里的重点,同时莫名其妙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原来沈如月也会跟平常女孩一样,说起心上人就羞成醉人的粉红。
对于江瑜年的信会被劫走,燕凌云没有一丝意外,江瑜年虽然只是四品武将,名声却很大,还被华庆帝委以重任,不被劫走才应该奇怪,他曾经也出过手,只不过没有成功。
只不过这个劫走信的人是谁就说不好,可能是他六弟燕凌舒,可能是七弟燕凌然,还可能是对江瑜年并不放心的华庆帝。而沈如月只担心华庆帝看到信后对她与江瑜年的关系加以阻挠,这也没有任何问题。
沈如月的表现完全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女子,燕凌云看得透彻,却有些失望。说不上来是因为沈如月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奇特,还是因为沈如月这些表现只为了一介武夫。
沈如月所有的话里,只有一句让燕凌云觉得奇怪,那就是因为江瑜年现在的身份,华庆帝不会允许沈江两家结亲。就表示江瑜年现在手握兵权的四品定远将军身份只是暂时的,以后江瑜年会改变身份,改变到华庆帝能允许他们结亲。
那江瑜年会变成什么身份?
提到这件事,沈如月脸上立刻挂起一丝幸福的笑容:“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待戎人退去,不再有战争,江瑜年就主动上交兵权,弃武从文,从头开始,这样所有的矛盾都不存在。可现在国难当头,他拥有一身武艺,不上阵杀敌实属可惜,若圣上知道我们的情意,为大局着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拆散我们,说战后上交兵权,以圣上的性格,定是不会相信的,最后对谁都无益。”
燕凌云沉默了片刻,若江瑜年真的这样做,那江瑜年倒是一个好男儿,有情有义,于国有义,于君为忠,于沈如月有情。
但是,如果事实正好相反呢?
燕凌云直直看着沈如月幸福的笑脸,欲言又止。
沈如月正入戏,被这目光一看,心头一惊,难不成她露馅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她说的所有都是实话,都是当下的实情,还是她演得太过了?这样可就大大的不妙:“大皇子,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燕凌云踌躇一瞬:“三姑娘,你有没有想过,江瑜年可能是在利用你。”
“嗯?”沈如月一愣,还真别说,她从来没想过江瑜年会利用她。她和江瑜年相识两世,上一世的江瑜年敏感脆弱,让她心疼,愧疚,这一世的江瑜年意气风发,肆意张扬,让她开心,让她安心。
无论从哪里看,江瑜年都不应该利用她,可是人心是最可怕的东西,它的不确定性最为危险。人心和人性,是沈如月总也看不透,总是很害怕的两种东西。
人心可以很柔软,也可以很尖锐,人性可以很光辉,也可以很黑暗。它会变,它看不透,重生一遭,沈如月自认她的心没有很大变化,却还是有所改变。
江瑜年性格转变那么大,心是否也有很大转变?
燕凌云的一句话,让沈如月蹙起眉头,没有任何理由的,她一开始就相信江瑜年,现在无法避免也有些质疑。
看着沈如月脸上酡红慢慢散去,转而皱起了眉头,燕凌云有些罪恶感:“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并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毕竟我们至少……算是朋友。也许世间存有真情,但需要设防,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并非无的放矢,望三姑娘小心为上。”
沈如月点点头:“嗯,我知道,但是这件事还是希望大皇子帮个忙,那个侍卫一会儿便交给大皇子。”
“放心吧,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会尽力试探父皇是否拿到你们的信。”燕凌云说话时眉头一跳,突然避开沈如月的目光。
刚刚那一瞬,一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有违他一直以来做人的准则,却如瘾君子看见罂粟般,罂粟散发致命的诱惑,引诱他一直回想那个念头。
沈如月还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并未看到燕凌云那闪躲明显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