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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平医馆位于正街之上,与四海帮相距不远,医馆内的医师纪不平,家中世代行医,医术颇为高明。丐帮兄弟一行人到达海平医馆之后,医馆刚刚开门营业,方舵主赶快吩咐兄弟们将中刀之后无故倒地身亡的那些兄弟抬进医馆,然后拉着中刀之后还未见动静的小兄弟恭恭敬敬地请纪不平医师先行查看。
纪医师年纪不大,年约五十左右,头戴一顶医帽,面容烁烁有神,下巴上一缕小胡子也非常有个性,笔直地向下挺着。看到丐帮的弟子被抬进来之后,他也毫不懈怠,刚准备过来给他们诊脉,但在方舵主的恳求下,他先给那位中刀之后还未见动静的小兄弟诊脉。
右手搭在那位小兄弟的左手之上,左手捋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纪医师陷入了沉思。这时,从外边传来一阵一阵百姓的议论之声,然后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方舵主忙命人去外边查看情况,几个丐帮兄弟拿着打狗棍就跑了出去。
半晌之后,他们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舵主,不好了,四海帮被灭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方舵主马上跳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外面的百姓们议论的,在说,四海帮与医馆相距也不远,我们不如去看看吧!”回来的一个丐帮弟子也是气喘吁吁地说道。
“走!”方舵主拿起打狗棍就带着人出门,临出门前,他还特意对纪医师说道:“纪医师,我的这位小兄弟就托付给你了!拜托了!”见纪医师面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地出门,带着其他的丐帮兄弟朝四海帮而去。
正街上,百姓们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方舵主行走在正街之上,心急如焚,脚步不知不觉又加快起来,慢慢的竞奔跑起来,后面的兄弟们看舵主都跑起来了,他们也奔跑起来。
话说,这四海帮与丐帮还是颇有渊源的,四海帮帮主张四海与方舵主还是八拜之交,在这小小的海平县之中,四海帮位列第一大帮,实力居于首位;而丐帮人多,眼线也多,分支遍布全县,也是全县之中仅次于四海帮的另一大帮,两帮交好,实在是可喜可贺,这突然四海帮就这样不明所以地被灭了,实在让方舵主既难过又失落。
推开四海帮的大门,映入眼幕的场景让方舵主及身后的丐帮兄弟直愣地眼睛睁得大大的,半晌不出一声,只见大大的庭院之中,尸横遍野,先前的第一大帮帮众以各种姿势惨死于自家大院之中,但是庭院却未见任何毁损。
两行清泪从方舵主眼睛中悄然流下,他缓缓低下头,轻声道:“兄弟们,你们去各个房间搜一搜,看还有没有存活的。然后剩下五个人在院中看一看,看看还有没有一息尚存的!”虽说这有些自欺欺人了,但是他依然不想放弃希望。
身后的丐帮兄弟们都依言而行,进入到庭院之中,然后挨个房间挨个房间地搜查着,有五个兄弟就在院中查找着。
方舵主左手拍打着大门旁边的门柱,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有个兄弟气喘喘地跑过来,道:“舵主,我们发现了四海帮张帮主的尸身了!”
“在哪里?快带我去!”说完,就跟着那位兄弟走去。
走入房间之中,方舵主第一眼就看到了张四海帮主的尸体,只见他倒在房间的床边,一只手还搭在床檐之上,眼睛闭着,表情平静。
方舵主忍住悲伤,命人将张帮主抬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问身边的兄弟有没有发现张帮主夫人和儿子的下落,这些兄弟都摇着头,默然无语。
方舵主又说道:“那你们就出去找找吧,看庭院之中有没有!”
丐帮兄弟们都退了出去,方舵主此时忍不住悲痛,紧紧抓住张四海帮主的手,欲哭无泪,欲说无语,就这样悲伤地看着他的尸身。
突然,方舵主感觉到张帮主的手上有些东西很扎手,就将他的手翻了过来,看到他的手上有很多的木屑,指甲缝里也有许多木屑。
“这些木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看着张四海帮主平静的脸庞,再看看这个房间,方舵主马上就明白了,恰在此时,外面庭院之中传来一声喊叫:“这个孩子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快带给舵主看看。”
然后脚步响起,一个兄弟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到了屋内,方舵主用手探了探小孩的鼻息,发现确实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就马上让这个兄弟将小孩带到海平医馆,让纪医师诊治。
随后,方舵主又叫来两个兄弟,命他们将张帮主的尸身抬起平放到地上,然后撬开床板。
当床板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屋内的所有人都显露出了一丝惊喜: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闭着眼睛躺在里面,当床板被拿走的时候,他还在辗转反侧。这充分说明这个小孩还活着!
“原来张大哥是为了保护他的儿子啊!”方舵主在心底叹道。
毫不迟疑,方舵主马上命人将张小公子抱出来,送往海平医馆。
在庭院之中再三搜寻之后,再无发现生命的迹象,方舵主只有雇来一辆马车,将这里的所有尸体都运到县城外的小山之上进行火化之后埋葬,至于张四海帮主,方舵主则是买来一个棺材,将张帮主的尸体盛装入殓,埋好之后还刻上了木碑:四海帮帮主张四海之墓!
这一切都做好之后,方舵主就带人往县城内海平医馆赶去。
海平医馆这边情况也不容乐观,先前纪医师诊治的那个丐帮小兄弟,脉象四平八稳,单从脉象来讲,真可以说是一点事都没有,但是突然之间,他的头就垂了下来,手上也失去了劲道,松了下来,脉象急剧之间停了下来。
这种情况连从医数十载的纪医师也是第一次看到,当真把纪医师给?住了。
刚巧,丐帮兄弟此时把从四海帮庭院之中发现的一息尚存的小孩给抱了过来,纪医师把小孩接过来一看,这小孩身上也有伤口,但是探鼻息,尚有微弱的呼吸;把脉,又有微弱的脉象,顿时有很多疑问在纪医师心中升起,不过,为了先救治好这个孩子,纪医师先将心中的种种疑虑压下去,取出银针,用针灸疗法对这个孩子进行治疗,同时,他又嘱咐医工按照一个药方去煎药。
针灸疗法结束之后,方舵主他们一行人也从县城外赶了回来,将四海帮内的情况对纪医师详述了一番,由此,纪医师推断,四海帮帮中之人的死法与丐帮受伤的兄弟所死之法是一样的,应该就是中毒而死,也就是说,他们所中的刀上都有一种巨毒,能通过伤口迅速在人体扩散,杀人于无形无表。
大家也觉得这种说法可行,要不然,人也不可能突然之间死去,并且死的时候毫无征兆,况且,这些死去的人身上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有刀伤,而单论这种刀伤,并非致命之伤,由此可见,除了中毒一说比较靠谱之外,其他的想法都有些不符合实际。
但是,虽然这样解释得通,但是刚刚送过来的那个小孩该怎么说呢,他也中了刀?
“看来,答案还得等这个孩子醒过来之后才能知道!”纪医师在心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