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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虽然如今上了年纪,身体也大不如前,但是手腕还是一样的强硬。
“去,宣了葛太医与刘太医觐见。”皇上把自己关在屋子一个下午以后,将常喜传了进来,还不等添茶,第一句话就是提到了林如海。
终于是说话了,常喜乖觉的应声出去办事,等回来的时候,眼见着勤政殿的大门又紧闭了。
“怎么?皇上还是一个人呆着呢!”常喜不敢随便的上前,眼睛一转就叫了个守门的过来问话。
“回喜公公的话,哪啊?您才刚一走,皇上就又发了好大的一通火。这不?刚才又宣了几位大人来说话,才好了一点。”小栓子也是当差的小太监,如今好不容易能有个和总管太监搭上话的机会,自然是有一说一。
这么说了半天之后,小栓子看着常喜还是不言语,又接着状似无意的说道:“说了也巧着呢!皇上这回怕是真的生气了。才刚儿就是甄贵妃来送汤水,都没得见。要是奴才说,也就是您老在皇上面前才真的有脸面!”
“嗤????个小兔崽子,竟是胡说八道,杂家算是那颗葱。”常喜知道这个小太监不过是巴结奉承之言,到底心中还是熨帖了不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瞧着常喜虽然是嘴上骂着,但是脸上却不见怒色还隐隐的有着几分笑意。小栓子知道自己这么说对了,还是嬉皮笑脸的接着说:“哟,您老千万别这么说,奴才说的句句都是真真的,就是再给奴才个胆子。也不敢在您老的面前扯谎啊!”
今天皇上的心绪不佳,常喜跟在边上也是战战兢兢的,可是被这个小太监这么一说和,心中的郁气倒是疏散了不少。
常喜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监,也算是眉目清秀的。想着自己是无根之人,将来老去了,也不定有人在眼前照应,趁着现在有实力收拢个义子,想来也不失为个好法子。
“恩,你小子还算是机灵。打今儿起就跟着我吧!”常喜在主子面前虽然是个奴才,但是这么多年也矜持惯了,心中是瞧着了这个小栓子当干儿子。但又顾忌着面子,还是没有直说。
不过小栓子也不是傻的,听话儿听音儿,眨眼儿的功夫也就懂了。
常喜瞧着小栓子过来喜滋滋的磕了一个头,心中也是一乐:“恩。算个机灵的,说说吧,叫什么名字啊?”
小栓子正好还没有爬起来,马上就势又跪下说道:“奴才贱名就不说了,免得污了您老的耳朵。还请干爹赐名!”
这样一捧,常喜脸上的笑容果然更盛了:“既然以后都跟着干爹了。那打今儿起你就叫子喜吧!”
小栓子这个名字原来也就是入宫的时候,随意叫的,就算是眼下要换。他倒是也生不出什么膈肌的心思。
子喜得了话,就美滋滋的跟在了总管常喜的后面。心中想着:“可见近来是走了狗屎运了。先是莫名其妙的被皇子瞧上了,帮着调到了勤政殿来当值。结果,这不是没有两天又得了大总管的青眼,嘿嘿????当初在冷宫那边忙乎的时候。哪个又能想得到,我小栓子能有今天!”
大总管常喜为了有了个养老送终的儿子。心中也是难得的欢喜不已。
不过同样有着儿子的皇上却还在震怒当中。
按照江南送来的折子,简直就是目无法纪了的。只是这回真的是小六做的?皇上虽然没有见甄贵妃但是经过她的这么一番哭诉,倒是也难得的有些不确定了!难不成,是有人顶了小六的名声?
皇上愈发的多疑,只是依然刻不容缓的把派往江南医治林如海的太医打发过去了!
实际上甄贵妃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效果,如今也正在自己的宫中训斥六皇子呢。
“你啊!让母妃怎么说你,怎么做事这么不仔细!林如海远在江南也影响不了大局。现在这么一出,还不是平白的惹得你的父皇不快!”
六皇子心下不忿,但面上还是做小儿状,依偎在甄贵妃的身边说道:“母妃就不要再责怪了,儿臣如今知错了。您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父皇消气啊!”
六皇子这么说着,又想到了这两天大皇子有事没事的在朝会上面跟自己找茬儿,又说道:“省得老大趁机又在父皇的面前添事儿!”
甄贵妃虽然口中责备着六皇子,但是心中到是也没有那么放在心上。听见了儿子语气中的小心翼翼才笑着点了他额头一下说:“现在知道来这里让母妃想办法了,当时莽莽撞撞的时候,怎么没有进宫来问问啊!”
甄贵妃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还是马上接过了儿子捧上来的茶水:“不过,我儿说的也对。在江南逃回来的那个,你回去之后也赶紧的处理干净了。老大那性子,就算是听见了什么风声也就是瞎嚷嚷!当时候你好好的在皇上面前说说。哼????老大讨不到什么好处去的!”
六皇子虽然是个有些跋扈的人,但是胜在也算是听话的。所以甄贵妃的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扬州刺杀林如海一路逃回来的刀疤还是在这个晚上,悄无声息的在世界上消失了!
跟随着官方的折子,还有大皇子一系也同样收到了消息!
“好,真是个好消息。去,跟御史通个气儿。本王明个儿早朝定是要看看,这回父皇还怎么护着小六!”
大皇子知道六皇子果真派人去把皇上的心腹之臣---林如海给收拾了,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又有点遗憾,可惜没有当场毙命,倒是还平白的占着巡盐御史的这个肥缺!
此时,大皇子不知道的是远在江南的林如海不仅没有死,并且不巧的是竟然已经在慢慢的恢复当中了!想来,他心心业业惦记的肥缺怕还真的是空不出来了!
只要是这样也就罢了,更让大皇子添堵的是,第二天的早朝,皇上听了御史的参奏,竟然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付了两声,根本就没有把小六怎么着!反倒是着了魔似的把自己给骂了一通!
从小长到现在,大皇子是受过不平等的待遇。但是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来的!心中不忿的同时,越发的琢磨这,要是等自己逮到了机会,定是要六皇子好看!
人说,心想事成、菩萨保佑大抵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就在大皇子信誓旦旦的要给六皇子好看的关口上面,在江南的探子却带回来了好消息---刺杀林如海的人居然被找到了,并且还愿意指证一切皆为六皇子的指派。
真的是正瞌睡着,就来了送枕头的!大皇子这次没有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总结了前两次失败的经验教训。并没有急吼吼的把证人带到人前来。
跟着母舅还有幕僚仔仔细细的参详了好几天,才又找了个大朝会的日子,趁着人多,直接的就在文武百官的面前狠狠的参了六皇子一本!
今个儿虽然是大朝会的日子,不过官居于此就没有一个傻的。林如海的案子虽然没有搬到明面上面来说,不过各位官员心中大抵也是有些成算的。再者近日,皇上就一直没什么好脸色。自然没人蠢到这个时候去找不自在。所以,来上朝的官员们,要么就是不说话的站在一边打打酱油,免得万一有什么事情惹火烧身;还有一部分,就不得不硬着头皮的歌功颂德起来。不是南边的粮食快要增产了,就是北边哪个地方下了瑞雪了!总之,这个大朝会上面,说的拉拉杂杂、毫无营养。
眼见着差不多到点了,心思活络的都在算计着一会去哪里自在一下的时候,来事了!
大皇子瞄了站在对面的六皇子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忍不住有些小得意的摆弄了一下官靴,才整了整声音,上前一步,大声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先不说文武百官,就是皇上都被大皇子的突然出声惊了一下,不过还是第一时间整理了思绪。淡淡的对着总管太监常喜挥了挥手,示意他去把折子取了来。
这么一看不要紧,竟然是上告六皇子‘目无法纪、杀害朝廷重臣’的折子。
皇上之前并没有下手收拾六皇子,不过是心中多疑。想着会不会是其中还有别人的手笔。可是眼见着如今都有杀手出来指证了,皇上一边生气六皇子的狗胆包天、一边又气着大皇子,身为兄长,不知道爱护手足,就算是小六做错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事先知会一声,这不是让天下人来看皇家的热闹吗!这些天压在心中的怒气就瞬间都爆发了起来!
“放肆!”皇上气的抄起折子就充着六皇子的脑门砸了过去!
老天爷!折子虽然砸着一下不是很疼,但要是正好遇见了棱角的地方,也是够喝上一壶的啊!
六皇子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活口被老大逮到了。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托词来辩解。但却不想就站在那里找打!所以眼睛一转,计上心来,马上就哭着跪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