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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不喜欢你伪装成女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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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卿雪回寝室之后,浩淇给樱歌打了个电话,“樱歌我觉得我们该谈谈,”一句很简单的话之后挂掉电话。

    浩淇看着自己的左臂,吃力的抬了抬,额头上沁满汗珠,手臂却抬高不到五公分。樱歌说的为她开了两枪那件事,加上之后为她挡开火场中落下的天花板,真正让他的左臂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樱歌当时只是想说明那件事而已,她却不知道他已经永远残废了。

    樱歌一个人抱着枕头在沙发上难受着,在别人面前的女王范儿都是装出来,当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卸下伪装,原本的脆弱就会全数展现。

    本以为今天下午那个就是结束,难道今晚的谈话才是真正的结束?为什么其他的情侣可以吵吵闹闹,昨天吵过今天就和好,可他们之间总是玩真的呢?她这和他一起才几个月,这又得分别了?还有一点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卿雪和他之间的事,她总是觉得自己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呢?

    该来的总是要来,樱歌,勇敢的去面对,再次带上你坚硬的面具吧。就算他看到吸血鬼那一面,那也是你真实的一面,真实的你。

    晚风习习,却吹不走樱歌心里的哀伤。脚步忽然的停住,为浩淇而停。两人站在公寓楼的天台上,俯视着整个城市的夜景,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樱歌,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了一些矛盾。”浩淇突然开口。

    矛盾,他们之间当然有很大的矛盾。

    那这次来,是叫她来分手的吗?

    分不分?分不分?

    樱歌想起那次血吧里同伴对她说过的话,也想起了自己时不时总会发火,已经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以及对卿雪扇的那一巴掌,万一有一天她伤害了浩淇怎么办?

    将错就错,顺着事情发展下去吗?就这样一拍两散,却以为他好、不想伤害他为由吗?

    “是,很多矛盾,浩淇你到现在还要替卿雪说话吗?”樱歌努力提高了音调,不想让人认为她没了爱情就活不下去。

    浩淇沉默地看着远处的霓虹灯,五彩的灯光染亮了厦门漆黑的夜。

    沉默是什么意思,不是找她来谈谈的吗?现在呢?他的立场可能很明显了吧,只是不愿说出来而已。

    一阵怒火上升,好像瞬间在一秒之内爆发了。樱歌的脸变得狰狞,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一种想要扭断别人脖子的冲动。真实的面孔从未在浩淇面前出现过,这次因为提到卿雪却出现了,是嫉妒心作祟吗?

    “浩淇,你看看我,看着我的脸。不管你心中的卿雪是怎样的,我就是这个样子。看好了,现在的我就是个魔鬼。以后你如果和我在一起,再看到这样你可不要惊讶,若是看到我做坏事、杀人,你也必须忍受地起。你是这么一个完美的男人,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发疯起来像一个魔鬼吗?”樱歌逼近浩淇,身体里的血管叫嚣着,她的声音也变得坚硬、冷漠,这样的她,浩淇还是第一次见。

    浩淇的右手抚上樱歌的脸,他看着她,“樱歌,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不喜欢你假装成女强人。”

    “你看我这样,是假装的吗?这才是我的真正面目。”

    这是在干什么?暴露一切逼他分手吗?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自己也搞不明白。

    浩淇的手有种霸道的温柔,让樱歌狰狞的脸渐渐变回原来的模样,血管内也不是那样膨胀,感觉情绪渐渐稳定了。

    是不是一直藏着这个秘密也会很累?

    “樱歌,你认为,我会嫌弃你这个样子吗?”浩淇反问道。

    “那……”

    “如果我是个残废,你会嫌弃我吗?”

    樱歌眼里的决绝消散,红褐色的瞳孔里有着震惊。

    “我不会。”

    为什么会提到这个?

    浩淇为什么会用这个做假设?

    难道说,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樱歌握住浩淇的左臂,“什么时候的事?两年前还是两年后?”

    “两年后,你回来的时候。”

    她回来的时候?

    樱歌不解,为什么她的到来让浩淇的左臂受伤了。

    是不是那一次,在火场中?

    “两年前向自己手臂开了两枪,再加上两年后在火场中被天花板重击,已经很难治好了。”

    原来,浩淇手臂真的全都是为了她,两年前如此,两年后也如此。她还曾经天真的以为两年后她的出现是为了拯救他,可到头来还是他救了她。

    从头到尾,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帮她。

    如果不是今晚的事,他想要瞒她多久?一辈子吗?

    樱歌紧紧抓着浩淇的左手,可它像个木偶一样,僵硬、一动也不动。

    她曾经不知道原因,可她想既然他没有告诉她,她就为他保密。可现如今浩淇不顾一切的告诉了她,她的心,为他而痛。

    “樱歌,你总是认为我是一个完美的人,却因此百般挑剔自己的缺点。你傻傻的笨样子、说话没头没脑、做事不经大脑思考那些都不是你的缺点,它们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啊。至于你的改变,冲动、残忍、杀戮,我想那是因为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因为你太孤单了。我们可以慢慢改过来的,不是吗?”浩淇凝望着樱歌,墨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真挚,“现如今,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我已经残废了。我变成这个样子,你还会要我吗?”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不完美,我也不完美,一切刚刚好,很般配。”此时的樱歌和刚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她微微一笑安慰着他,两个小虎牙诠释着她的天真和可爱。

    浩淇拥她入怀,“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留下,怎么舍得让你再走呢?”

    是啊,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风雨痛楚,失明、失恋、失去朋友的苦痛都挺过来了,苦尽甘来的时候好不容易到了,怎么能说散就散了呢?

    “那卿雪呢?”樱歌仰起头看看浩淇,等待他的回应。卿雪,一直都是他们之间的炸弹,每次提到都会让气氛凝结。

    “承诺的语言都太过苍白无力,樱歌,你只需要看我做了什么就好,我不会对不起你的。”

    “嗯,Itrustyou。浩淇,生日快乐。”

    樱歌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一下。

    她一定会帮他把手臂治好的,一定会的。就算治不好,那也是最完美的人。

    ——

    这一天,星韵看到临渊骑着摩托车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去哪儿。她已经观察他很久了,这几个月都是这样,每月一次。

    她总是感觉玺嘉可能还活在某个地方,或者这只是她一厢情愿,心中那一丝希望还未泯灭。反正不管怎样,这次她一定要弄个究竟。

    坐上出租车,紧跟着临渊。

    临渊可能察觉到了,摩托车飞驰在路上,可出租车的速度也并不慢,知道自己甩不掉她了,就干脆干扰她的思路,走一些无所谓的路。

    车子在小路上颠簸,星韵被弄得胃里翻江倒海,吐在了出租车上。“对不起啊,呕——”

    还是不要说话了,越说吐得越厉害。

    “姑娘,要不然不要追了,你这样弄不好会小产的。”

    “嗯。”

    现在她身上承载着两条命,做事总得三思而后行,不能再像原来那样没头没脑、乱打乱撞了。

    出租车停了下来,星韵趴在窗户上朝外干呕,很不舒服。额头上沁满了汗珠,手紧紧攥着衣服。

    “怎么样,没事吧?”司机拍拍她的背,关切的问道。

    司机叔叔人很好,非但没有怪她弄脏他的车,反而还那么关心她。不过现在星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顾着呕吐。

    临渊跑了一阵,突然发现后面没有追他的了,感觉好不习惯,掉头,往回走。

    星韵那丫头怎么样了?是不是追不上所以放弃了?

    摩托开出了一段距离,临渊看到星韵趴在车窗上,很难受的样子。

    完了,这下麻烦大了,要是星韵有什么事,他可承受不起。

    临渊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星韵,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啊?”

    星韵抬起头,声音有些虚浮,“你终于出现了。”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呕——”星韵顾不上和他说话,一阵反胃又来了。

    “打110,还愣着干什么啊?哦不,120,是120才对!”临渊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手哆哆嗦嗦的。

    星韵抓住了他的衣袖,“没事,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孩子都没了我怎么交代!”

    “向谁交代?”

    哎呀,说漏嘴了!临渊,你看你笨不笨!笨到姥姥家了!

    星韵打开车门走下来,亦步亦趋的,声音很微弱,却带着倔强,“带我去见他。”

    “什么?我听不懂。”

    她抓紧了他的手臂,抓得他生疼,就好像要把自己身上的痛苦转移到手上的力量一样。

    “带我……去见他。”

    “不行,你得去医院。”

    “你不带我见他,我就不走。”

    “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这样对谁都不好啊。”

    星韵身上很难受,又加上本来体质就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连维持站着都很难,却一直坚持着说,“带我……去见他……”

    “好吧好吧,那到时候他骂我你给我求情。他让我保密,打死都不能说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