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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还好,你终于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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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淇拿着酒瓶,躺在海边。海风如此之凉,身边还有海浪一下下冲刷沙滩的细碎声音,正如人鱼公主的声声哀怨。

    记得那天,樱歌就是在这儿和他吵架了,吵得很凶,那些话,他还记得。

    “你不要再管我……”

    “我们真的该分开好好想一想了,想想这段感情能不能继续……”

    “随便……”

    樱歌转身决绝离去的身影还朦胧在海边的沙滩,浩淇身边摆满了酒瓶子,眼睛已经迷离。

    “浩淇……浩淇……”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夜太黑,他看不清楚。

    “樱歌,你来找我了吗?为什么我出车祸你都不来看我呢?如果我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呢?不是说好不离不弃的吗,为什么反悔了?你今天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好伤心……好伤心……”浩淇抱着身边这个人,头摩挲在她的脖颈间。

    “我是颜夕。”

    “我该不该再找下去?见我一面好不好?至少让我看见了你再说,好不好?”

    什么时候浩淇变得这么颓废?这么邋遢?这么为爱所困?

    我一直在你身边,可你就是没有发现。一直以来,都是樱歌。一年前如此,一年之后还是如此。

    “我不是樱歌,我是颜夕,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我们回家。樱歌,我们回家了。”浩淇的身体压在颜夕身上,昏睡过去。

    颜夕费了好大的劲,把他的手臂扛到自己肩膀上,一步一步,拖着他回家。

    吐了一身,高烧还不退,浩淇又一次被送进医院,一待又是一个星期。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颜夕干脆给他关机了。

    等浩淇再次醒来的时候,手机里的未接来电一共五百多条,短信也满了。

    “没找到。”

    “还是没有消息。”

    “浩淇,打你电话怎么不接?我想到了一点,正想和你说呢。”

    浩淇没有心思再看下面的短信,拨通了临渊的电话。

    “临渊——”

    “浩淇,樱歌的戒指丢了,她是不可能出去玩的,我想这次她也许是被什么人抓起来了,或者神秘失踪了。有个秘密,樱歌不想让你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好好想想,樱歌以前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吧,她没得罪人啊。”

    “那,也许是我想错了。再去你们去过的地方看看吧,可能会遇见的。”

    “……”

    浩淇坐在篮球场外的围栏边,樱花树上的樱花此时早已凋零至尽,只留下郁郁葱葱的叶子。还记得以前常和樱歌来这里散步,在篮球场外打球,可是现在,那些事都已成了奢望。

    樱歌,你现在真的过得好吗?你真的玩的开心吗?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你了,你还会让我走吗?你是真的想离开,还是被迫说的?你得罪了什么人,所以现在失踪、没法见我?我在我们一起待过的地方等你,会不会偶然和你相遇?

    浩淇手里拿着两枚戒指,一个是CL的情侣戒指,一个是蓝宝石戒指。到现在为止,樱歌的两枚戒指全在他那儿。

    头还是有点昏,医生说他有些轻微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过度操劳。可找不到樱歌,他怎么休息?

    手机又震动了,浩淇接起电话,一个美腔的中文从电话中传来,“没找到。”

    “继续找。”

    “嗯。”

    蓝色的宝石散发着异域的光芒,有着不寻常的魅惑。浩淇眼前一闪——吸血鬼。

    得罪了什么人。

    加大武力猎捕吸血鬼。

    吸血鬼的实验。

    他想起了父亲在书房的谈话,开着车,不顾一切的在高速上冲刺。那个地方,他找她的时候去过,那是父亲的实验室,家里的人除了父亲从没进去过。绝对是那个地方,樱歌说的话只是为了让他放弃,一定是这样的。

    庄园里的那所房子,他曾经去过,只是他疏忽了。

    樱歌,对不起,他来晚了。

    ……

    又是一天,已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他又再给她的眼睛喷毒液,渐渐的浓度越来越大,眼睛一天不如一天,看东西的时候都有些模糊了。这一次是纯浓度的毒液,喷上之后还是会痛,不过痛的已经麻木了。可能损伤太过严重,连神经系统都损坏了。

    手腕上的抽血针一直从她的体内向外抽血,感觉自己的血都快被抽干了一样。全身没有任何力气,甚至连叫痛都不会再叫了。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不是说吸血鬼是永生的吗?永远年轻貌美,永远无病无痛,永远活下去。

    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现在,她宁愿自己别再活着了。她曾经是一个多么乐观、多么向往生命的人,可现在,真的不想再活了。这具身体已经被残害的千疮百孔了,不能再愈合了,身心俱疲,真的没有勇气了。

    樱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现在的她不再奢求浩淇来救她,浩淇,醒过来就好,只要好好活着就好,只要记得曾经认识过她就好,不要把她忘记。

    这一世,就这样结束了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外有很大的敲门声,震得樱歌耳膜有些痛。

    “樱歌——”

    是浩淇的声音,浩淇来救她了。

    “你来这儿做什么?病养好了吗?”

    “樱歌在里面是吗,是不是?”

    “里面没人,我在做研究。”

    “我要进去看,让开。”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是你爸!回去养病去。”

    “我不去。咳咳——”浩淇吐出一口血,染红了门外的大理石。

    “你这个逆子!”

    “今天我就是来救人的,好不容易找到她,我死都不会去。”

    “好啊,你有那个本事吗?”

    三分钟后,一批部队来到实验室,把实验室包围起来。

    “爸,放不放人?”

    “你还借兵?你表哥也让你胡闹?”

    “放不放人?”浩淇望天空开了一枪,眼神决绝的看着他。

    “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异类的女人,你要拿枪打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亲,我不会对你开枪,”浩淇对着自己的手臂开了一枪,“放不放人?”

    “……”

    手枪指在胸口处,离心脏只有一厘米的地方,“父亲,放不放人?”

    “……”

    他甩手而去,“今日,你踏出了庄园,便再也不是我的儿子。”

    “好。”

    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樱歌感觉手臂上、腰部、脚腕上的钢圈被拆除,手腕上的抽血针也被拔掉了。熟悉的绿茶味道,混着血腥味,那个温暖的怀抱把她拦腰抱起,她多想再看他一眼,可她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樱歌靠在他怀里,终于找到了安全感。

    一滴泪凉凉的,落在樱歌额头上。

    “还好,你终于找到我了——”樱歌的声音嘶哑而疲惫,没有以前那种好听的声音了。

    “我们回家吧。”

    多好听的声音,多好听的话,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话了,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她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樱歌的眼睛酸酸的、痛痛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阖上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回家——”一句话还没说完,樱歌昏了过去。浩淇把她的蓝宝石戒指戴上,抱着她离开了庄园。

    ……

    深夜。

    浩淇左手缠着绷带,坐在樱歌身边,她的眼睛上缠着层层纱布,脸色苍白,嘴里还时不时的喊着,“不要……”,“求求你了”,“浩淇,救我……”

    樱歌,这些日子你到底受了多少折磨?

    “啊——”

    “你醒了。”

    “浩淇,”樱歌用手摘纱布,“我怎么看不见?”

    浩淇握住她的手,“别乱弄,你的眼睛有些受伤,先缠一会儿。”

    “我什么时候才能好?是不是我损伤的太严重,永远也好不起来了?”

    “会好的,明天就好了。现在只是黑夜,你别急。”

    “那你帮我开灯,好不好?”

    “嘘——夜深了,今晚停电呢。睡吧,我在你身边。明天就会好了。”

    浩淇抱紧了樱歌,她乱动的双手不再胡闹,很安静的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樱歌的眼睛湿湿的、痛痛的,可怎么样都睁不开。眼泪顺着眼角,湿了纱布。

    她的手紧紧攥着浩淇的衣服,希望明天他还在身边,希望醒来时眼睛就可以愈合,希望愈合后可以看到他的脸。

    沉沉的睡去。

    当太阳再次升起,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的时候,浩淇就醒了。想去帮樱歌准备食物,可看到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如此没有安全感的listening,醒来知道他不在身边会不会害怕?

    浩淇手臂环住樱歌,躺在她身边。

    樱歌的双手在空气中晃了晃,摘下纱布。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浩淇,天亮了吗?”

    “没有呢,天还没亮。”浩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那再睡一会儿吧。”

    “嗯。”

    过了一会儿,樱歌又睁开眼睛,“浩淇,天亮了吗?怎么还是黑的?”

    “还没亮。”

    “那来电了吗?给我开灯好不好?我觉得一片黑暗真的好可怕。”

    “……”

    “为什么不开灯?”

    “……”

    “浩淇,你在骗我是不是?我根本就看不见了是不是?”

    “……”

    “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眼泪从呆滞无光的眼睛里流出,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看不见了。

    “斯诺威医生是表哥在美国请的最好的眼科医生,他说你只是暂时性失明,以后会恢复的。相信我,他会治好你的。”

    她本来可以自我愈合的,她本来什么伤都不怕的,为什么这种毒液对她的伤害这么大?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愈合?是不是超过了一定的量,就真的好不起来了?

    “那我要多久才能看到?”

    “……”

    他的沉默,让她心里更加没底。

    “不论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樱歌伸出手,触碰着这张脸,抚摸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要是我失明之间,能再多看你一眼就好了。我可以画得出你的眼睛,可我却看不清你的脸。”

    想把你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不要再忘记。

    ------题外话------

    亲们,快放假了,哈哈哈哈哈…。放假好啊,可放假之前有期末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