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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无奈的摇摇头,半开玩笑的问:“你知道人的灵魂有多重吗?”
“人死入棺,黄土朝天,你何出此言。”周之川的回答掷地有声。
“不知道就对了,”路易斯说教一样的指指他说,“人只有在死的时候才知道灵魂有多重,是21克吗?你很快就知道了。”
长枪对细剑,两人如两匹饿狼一样不断的原地徘徊,他们都在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这种对决讲求的就是时机的把握。
两个绝世高手过招,拼的不是武功修为,内力招式,拼的是心境,两人提剑站在簌簌的竹林中,等的就是一股清风吹来,枯叶飘落之时,手起刀落。
列车再次扎入了一片参天红木林中,车厢里的光线从路易斯脚边慢慢褪去。
只听一声剧烈的炸响,车窗被冲击震得粉碎,转眼间战局逆转,路易斯半悬在空中踩住了一人高的盾牌,那是面古代重骑兵拿的三角盾,他手中的银色细剑已经将其完全刺穿,细小的金属碎片洒落一地,这巨大的冲击让周之川踉跄倒地,他已经是非常极限的炼化出一面盾牌。
苏翰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七八米的距离连助跑都不够,他还天真的以为两个人充其量也就嘴上吓唬吓唬,没想到一出手一个比一个狠。
路易斯踢开厚重的盾牌,脸上浮现出青色的血管,嘴里的獠牙也开始疯长。周之川的肩膀上见了红,果然血裔的力量还是不能小觑。
苏翰想都没想直接一拳挥去,他的身体一时轻的就像羽毛,那种奇特的感觉难以言表,出拳的那一瞬间苏翰相信自己撕开整节列车也不在话下。
路易斯瞳孔微张显然没有防备,这一击把他整个人都打飞出去,在尽头的车门砸出个凹坑,下巴扭曲到了一边。
他慢慢倚靠着车门站起身,嘴里念叨着走音的咒骂,用手重新将歪掉的下巴掰正,这疼得他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妈的,你打我干什么!”路易斯恼怒地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你还真当是酒馆决斗啊,都什么年代了打没打过架。”苏翰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路易斯啐了口唾沫,在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前,他还不想跟一个恶魔动武。“伙计你也看见了,是他先动的手,等会有人来了替我做个证。”
“我呸,我给你作证?你偷偷摸摸的在这玩盗墓呢!”
“Son'of'bich!”见他成心对着干,路易斯气恼的咒骂一声。
“Fuck'you!”苏翰竖起中指同样不甘示弱。
“You'mother'fucker!”
“Go'fuck'yourself!”
听到这个恶魔能熟练的用母语骂自己,路易斯差点笑岔了气,继续对骂道:“You're'fucking'piece'of'****(你特么就是一坨屎)!”
“You'dickless(你个木有******的)!”
“You'bastard(你这杂种)!”
“Fuck'your'MOM'forced(不忍翻译)!”
“Get'the'fucking'my'way(******给我滚)!”
……
两个人隔空骂架,越骂越嗨,苏翰的英语还没过六级,但从美剧里脏话学了不少,这次一股脑儿的全用上了。
后面响起了一阵金属拖地的吱吱声,周之川拖着一柄沉重的链枷慢慢走来,像刚从黄泉里爬上来的青面恶鬼。
链枷可是一件实打实的大杀器,在古代就算穿着铠甲也收效甚微,它能将人的杀伤力成倍提升。
苏翰放手收声,看着周之川一步步的走上前去,这刚刚还跟他谈笑风生的文人一下就成了个夺命书生,但人家夺命书生都只会拿把纸扇做武器,舞文弄墨风流倜傥,你拖个几十斤的大链枷会不会有些不妥。
路易斯满意的点点头道:“玩真的哈?”他将细剑舞了个圈,猛地向前刺去,苏翰以为他要发射个什么魔法过来半身一闪,谁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但仔细一看那剑的前半截已消失在虚空,随着剑柄转动,就像钥匙插进了锁孔,一圈明亮的火焰出现在中央,一声魔物的低吼压住了其他杂声,虽然眼睛被火光照的看不清楚,但苏翰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要从火圈中爬出来。
“嘿!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大喝快把人的耳膜震穿,火圈的光亮消失,车厢里也恢复了安宁。
“咔咔”一声子弹上膛,一个身着塔兰军装的魁梧男人正举枪指向路易斯。
“你们在搞什么鬼!”他又厉声质问一遍,同时扫了眼还提着柄链枷的周之川,苏翰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我勒个去”的意思。
“一点酒后娱乐节目,别在意雷戈士长。”路易斯一脸轻松愉悦地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跟苏翰勾肩搭背,这两个刚刚把对方祖宗挨个问候了一遍的家伙转眼间就成了好哥们,路易斯压低声音道:“别乱说话,不然会有严重处分的。”
“路易斯·特兰迪尔?是你?”黝黑的兵士长一脸困惑,但他已经从瞄准镜上移开。
“是我是我,雷戈,你都已经是兵士长啦!”
“混蛋,你怎么还敢来塔兰,上次你待到一半就逃跑,这次又想中途开溜吗?!”兵士长并没有因见到故人而高兴,他黝黑的皮肤上有很多类似部落的纹身,让人看了心生怯意。
原来他真的是塔兰的新学员,苏翰和周之川同时意识到。
“要从那鬼地方待四百转日,没有新鲜血液作补充我随时都会疯掉的。”路易斯很严肃的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这次不也一样?”
路易斯嘿嘿一笑,“我发现这期有很多漂亮姑娘,看来战事吃紧让她们也坐不住了。”
兵士长眉头一皱,金色的眼眸里顿生怒火,“你要胆敢袭击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把你就地正法,塔兰也有为血裔准备的血库,你若不想脑袋被拧下来最好安分一点儿。”
路易斯收好细剑,走过去冲神情冷峻的周之川一挑眉毛,“袭击算另一回事儿,我很久都没袭击人类了,投怀送抱可不在此列。”他拍了拍兵士长宽阔的肩膀,侧身溜了出去。
还在气头上的兵士长看向周之川,“那你们两个又为什么在这,这节车厢是禁止入内的。”
“我听到里面有异常,所以才进来的,学员手册上也有特殊情况巡视准则,可谁知道里面是他。”周之川解释道。
“你还知道有特殊情况巡视准则,不赖嘛。”兵士长点点头,他的声音缓和了很多,他比周之川要高出两头来,估计他身上的披风都能给人当被子用。“不过我得警告你们,离路易斯远点儿,他是个很危险的家伙。”
“这点我已经知道了。”周之川指指左肩上的伤口,是刚刚盾牌被刺穿时留下的。
兵士长低头看了眼手表,将枪支垂下收好,“过了三点就到塔兰境内了,不想去前面喝酒的话就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