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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传说中的“真”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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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璐拼劲全力大声道:“我不怕的!焰,有你在,我不怕!”

    金虎眸中裂痕越来越大,墨色开始减退,瞳孔剧烈跳动。

    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突然挣扎着抬起头,紧盯着焰,染血的齿缝间念出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语言,血红的眼睛转瞬变成全白。

    焰突然仰头大吼一声,绷紧身体,痛苦地闭上眼睛,大口地喘息。他前额红色印记绽放出红光,印记不断延伸,越来越深刻,很快布满了整张脸。

    狼王惊觉,忙扑向那个女人,狼爪按住她的脖子,却见她诡异一笑:“晚了……”说完,视线凝固,身体僵直,竟已死了。

    利惊恐地炸起鬃毛,他仰天长啸召唤狼族战士。

    焰身体一颤,睁开眼睛,原本残留的清明完全消失,眸子如墨般漆黑,看不到瞳孔。

    利见状冲向杨璐,想要救回她,焰身体突然绽放出黑色极光,虎躯陡然增大数倍,原本金色的毛发犹如被泼墨,眨眼间变成纯黑色。

    他跃起迎向狼王。两名兽王在半空中相撞,狼王利被焰撞出百米多远,冰冻的地面被狼王拖出一道深长的裂痕。

    杨璐挣扎着爬到焰跟前,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抓住焰的一只前爪。

    利变回人形,冲着杨璐大吼道:“快逃啊!!!”话音未落,焰狂怒地大吼一声,低下头咬住杨璐的手臂将她抛向天空,跟着跃上张开嘴朝她咬去。

    狼王跃起在半空中变成兽形全力撞向焰,焰挥出右爪重重打在狼王的背上。利落地后半响爬不起来,腿骨竟已折断。

    杨璐即将触地的一瞬,一道黑影急速奔来将她接住。重伤的玄勉强接稳杨璐,便再也撑不住,变回了人形。

    他将杨璐轻轻放在地上,看到她满身可怖的伤口,心痛得要命,撕开裹在自己伤口的卡伽叶子要给她敷上。

    杨璐按住他的手,喘息道:“不要,只有我的血才能唤回焰一点理智……玄,请你带我去焰身边……”

    玄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既心疼又生气:“你疯了?!焰不再是焰了,他的灵魂已经被控兽人赋予的仇恨吞没!他不记得你,不记得我们,只有杀戮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他会杀了你!”

    杨璐摇摇头,紧抓住玄的手,坚定地道:“不会,焰不会的,他说过,一辈子都会保护我,绝不会忘了我。你,你带我去他那里,我一定可以唤回真正的焰……”

    她的目光带着恳求,浑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只一心希望再度回到已失去灵魂的爱人身边。玄看在眼里,突然,心口像是被重锤击中,有什么一直在坚守的东西崩塌下来,又像是被困在黑暗山洞里久寻不到出口,豁然间看到了光亮。心情由激动愤怒,忽然变得平静了然。

    他倾身抱住杨璐,将她轻轻拥在怀里,用一种像是告别的姿势,闭上眼,轻轻地在她耳边缓缓道:“好,我知道了。我带你去他身边……”

    这一瞬间,不知为何,杨璐心思翻涌,克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她闭上眼,会抱住玄,点了点头:“好……谢谢你,玄……”

    对不起,玄……

    炽和鸣赶到,一同攻向已失去理智的飞虎兽王,但焰已经进化到了最高形态,很快,炽和鸣就落于下风。

    炽躲闪不及,被焰撞出几十米开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被焰踩在背脊上,他似乎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扑倒在地动弹不得。炽自知难以活命,发出绝望的尖啸。

    狼王利挣扎着站起来,拼力朝焰冲过去,还没靠近,就被焰双翅卷起的夹着巨大冰块的飓风击倒。鸣也被飓风卷入砸到山崖上,半响爬不起来。

    焰前爪踩在炽身上。他低头盯着绝望的白狼,如夜般漆黑的双目微微眯起,瞳孔颤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杀死这头白狼。

    忽然,他脸色的印记发出隐隐红光,焰猛地瞪大眼睛,绷紧肌肉,身体微微抽搐,表情十分痛苦。

    有个充满怨毒的声音在他脑中不停盘旋吼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仇恨杀戮是你存在的唯一理由!快去!快去!!”

    焰仰脖发出怒吼,目眦欲裂,眼角淌出鲜红的液体,尖利的虎爪刺入白狼炽的皮毛。

    炽痛楚地惨叫,后背雪白的狼毛很快被鲜血染红。最后一点力量顺着血液流失而消失殆尽,炽放弃了挣扎,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焰的尖牙往自己脖子咬去……

    “焰!住手!不要再杀戮了!!”

    这声高呼传入飞虎兽王的耳中,宛如一道冲破黑色浓雾的阳光直达他心灵最深处,已被仇恨污染的心突地震动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向呼唤自己的人。

    一名黑熊兽人抱着那名被自己重伤的人类女人站在不远处。

    看到那女人满含泪水的清澈眼睛,心口泛起一丝疼痛。焰皱着眉歪了歪头,眼皮不停地颤动,嘴唇蠕动着,有个似乎非常熟悉,非常温暖的名字在他脑海里若隐若现,几欲脱口而出,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黑熊兽人抱着女人慢慢朝他走过来,那女人的脸色因大量失血显得很苍白,她却在微笑,并朝他伸出满是鲜血的手。

    手掌伸展开,微弯的手指朝向他,似在期盼他握住,似在渴望他的拥抱。

    她每靠近一步,他就感到胸口越加疼痛,心跳得更快更有力,脑海里那名字穿透束缚住他心灵的黑雾,越来越清晰。

    “璐……”

    一声模糊的,极低的呼唤下意识地从他颤抖的唇间溢出,轻得除了拂过他脸庞的寒风,谁都听不到。

    但这一声,犹如炸雷轰然响彻他心扉,那个名字像是拨开乌云的阳光,盘旋在他脑中怨毒的声音狂怒地吼叫着,与那个声音对抗。

    心口的剧痛迅速蔓延至全身,焰的瞳孔急剧收缩,黑色更加浓烈,瞳仁深处却隐隐闪过金色光芒。

    飞虎兽王展开双翅,痛苦地仰天吼叫。冰川被他的叫声震动,崩裂出无数裂缝,纷纷塌陷。

    他喘息着,控兽人的尖叫声回荡在他耳边,剧痛像要撕裂他的骨肉,然后这都不能阻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幕幕关于这个女人的画面。

    第一次遇到她时,那双怒视自己的黑亮眼睛,坚定的神情,不肯低下的头颅,被兽族攻击受伤仍不屈服的意志,明明是那么娇弱的人类女子,却胆敢反抗王族兽人。

    她就这么闯入他的心。他明白,从此,自己再无法爱上别的雌性。

    她是他的唯一!

    不管她拒绝多少次,他始终不懈地追求,因为,他从她眼里看到她对自己的依恋。

    这个女人喜欢他!她一定会成为他唯一的雌性!他也必定是她唯一的雄性!

    忽然,一双纤细的手坚定抱住他的前爪。

    女人仰起脸,白皙的脸上满是血痕,那双黑亮清澈的眼睛直视他被黑暗侵蚀的眸子,苍白的唇微启:“焰!我在这里!你一定能战胜那个恶魔!你是飞虎兽王!你是我杨璐此生唯一的伴侣!是我孩子的父亲!你一定可以战胜她的!!”

    焰甩着头,拼力压制住心头突涌而起的狂怒,努力不让自己伤害这个女人。

    控兽人怨毒的声音在他耳边嚎叫,犹如无数毒箭穿过他的大脑,血从他眼角和嘴里涌出,滴在女人的脸上、肩膀上。

    “焰!!”杨璐心痛地呼唤,泪水不断滑落脸庞。

    忽然,无数发出粉红色荧光的月光虫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将她和焰重重包围,隔绝了寒风和冰雪。

    杨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积聚起所有的意念:“帝璀,拜托你……”

    让焰回来……

    让他回到我身边……

    月光虫勾勒出帝璀的影像,光芒越来越强烈,一道金光突然绽放,犹如盛夏日最璀璨的阳光,光芒渗入兽王的身体。

    焰渐渐停止了颤抖,耳边控兽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侵蚀他心灵的黑暗渐渐被光芒驱赶,血停止了流淌,眸中的浓黑开始消褪。

    黑影不甘地从他身上慢慢脱落,展开在他身后的冰地上,看上去宛如被烈火焚烧的恶魔。

    控兽人的怨灵凄厉地尖叫,飞虎兽王发出的璀璨光芒照在黑影上,将它烧成了一缕黑烟,消失在空中。

    焰变回人形,慌忙伸手接住力竭昏死过去的杨璐,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他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迹,不停地轻吻杨璐的脸和唇,心痛地柔声呼唤:“璐……璐……”兽王的眼泪滴在杨璐的眼角,混着她的泪水一同滑落。

    两人紧紧偎依在一起,血和泪交融,影子重叠不分,任谁也无法介入,亦不想惊动他们。

    月光虫发出温柔的金光将相拥的兽王夫妻笼罩,无论是兽人还是人族,全都屏住呼吸,深深被这美丽的一幕震惊。

    玄站在一旁,双拳紧握。他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心底最深处似乎有什么逝去,涌起一丝悲伤,但似乎又有什么萌生,让他觉得释然。

    他凝视着兽王怀里的女人,默默在心里祝福着他们,然后松开紧握的拳头,抬起头看向纯净的天空,长叹一声,嘴角上扬,露出欣然的微笑。原来放手在一旁默默祝福,也是一种爱的方式。

    尊重她的选择,大概也是人类教会他的一课。

    对她的爱,他并没有输给玄。

    只是,焰是她的选择……唯一的选择。

    只要爱的人得到幸福,他便放手。多年以后,他定能释然。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没有小熊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