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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宋晓猛的瞪大了双眼,“你不会就是衡衡的老公吧!”
卫驰微笑的点了点头,默认了自己的合法身份。
陆大姐笑着给了身边傻呆呆的丛衡衡一下子,笑着小声说:“想什么呢,没看你们家那口子回来了吗?”
从衡衡这才仿佛惊魂一般的“醒”了过来,贤惠的赶在宋晓之前走到卫驰面前,从容的伸手去够他黑色的旅行箱,嘴角还沁出了一丝假笑:“怎么回来前也不来个电话?饿了吧,洗洗手先吃块蛋糕吧。”
卫驰的眼中霎那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举手托了托自己的金丝眼镜框,似乎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不过须臾已经恢复了正常。手不偏不倚的握在了丛衡衡伸过来的手上,他的脸上绽放出不知真假的会心的笑,语音低沉语调温柔:“你别动,沉。”
丛衡衡一惊,手仿佛被烫了般迅速的从他的掌心滑脱,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疗伤般的,这个晚上的第二次僵硬在当场。半晌,才讷讷的问:“那,你……?”
卫驰无所谓的笑了笑,说:“你先去招呼大家伙,我去洗洗手,这就过来。”说完就拎了旅行箱转身进了衣帽间。
丛衡衡木木的转了身,回头的一瞬间她分明看见陆平的眼半眯着,嘴角噙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了然的冷笑,稍纵即逝,再看时他却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手里的刀已经在蛋糕上切下了深深的一条口子。
宋晓俨然已经变成了卫驰的忠诚粉丝,花痴状两眼大冒桃心的一把拉住了丛衡衡,嗔怪说:“衡衡,你太不够意思了!”
丛衡衡不动声色的扯回了自己的胳臂,热络的招呼众人吃蛋糕,却始终不敢抬头看陆平的眼睛。
再回头,卫驰已经笑眯眯的站在了她身边。笑眯眯的扫视了餐桌上的残羹剩饭,又笑眯眯的转头问丛衡衡:“老婆,请大家吃饭怎么这么寒酸?干嘛这么辛苦自己弄呀?”
丛衡衡顿时觉得嗓子眼有些干,似乎什么东西堵在了其中,不上不下的。她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头,强迫自己露出了个略带谄媚色彩的微笑,一只手顺势拉了卫驰,介绍道:“嗯,这是我,我老公卫驰。大家应该是第一次见。”真好笑,还有哪个妻子能在介绍自己丈夫的时候有那么强烈的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老公,多亲密多甜蜜的称谓,不过到底是谁的可还真就不好界定了。
卫驰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自然是比丛衡衡高明的多得多,方才先声夺人的开场白早已经博得了众人的好感,之后进门来一直挂在脸上的和煦的微笑更是让众人的这种好感迅速加深。卫驰先是笑着和众人寒暄了几句,随后手臂一伸极其自然的把丛衡衡搂在了自己怀里,满面的赞许,颇为自豪的笑着说:“老婆,这些都是你做的?我家衡衡的手艺向来很好,这次让大伙吃的还满意吧。要早知道大家伙来我就再端几个菜回来了。”
丛衡衡脸一红,是羞愧是惭愧还是其他的什么感情,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不过仅仅是对戴着虚伪的面具的卫驰的愤恨而已,她是真心的不想见到他,更不要说是当下这种亲密的身体接触了。
她有心拆卫驰的台,摇了摇头,说:“你就别抬举我了,我的那半吊子的水平你还不知道吗?这些都是我同事做的。啂,就是我们的寿星老。”边说话边朝陆平努了努嘴,身子一侧从卫驰怀中滑了出来,快步走到了陆平身边。
卫驰一愣,惊诧于形势的瞬间变换,不过瞬间而已,马上便恢复了镇静,右手大拇指向上一竖,称赞道:“哥们,行!有前途!回头你好好教教我们家衡衡,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总去外面吃了,在家就五星级饭店的水平了。”
陆平细长的眼睛眯了眯,哈哈的干笑了两声,说:“成呀,我这可是兼职,要收费的。”
卫驰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个是自然,没问题!”
陆大姐看了看卫驰,又看了看陆平,复又看了眼丛衡衡,顿了一顿,往前走了步,热络的端起了块蛋糕,笑着递给了卫驰:“小卫呀,听衡衡说你这几天都出差了。来来来,先吃块蛋糕垫巴垫巴,这么晚才回家,还没吃晚饭吧?”不动声色的甩给了丛衡衡一个眼神。
丛衡衡稳了稳心神,拉了把椅子按卫驰坐了下,自然的说:“你先吃块蛋糕。我去厨房给你盛碗饭,菜有些凉了,要不给你热热。”
卫驰微笑的看着她,眼底盈满了笑意,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说:“不用麻烦了,正好。你帮我盛碗饭就成了。”
等丛衡衡再次回到客厅,卫驰早已经被宋晓缠住,立在一旁的自然依旧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小胖。
卫驰吃好了饭,众人也消灭了蛋糕。丛衡衡思量着是不是今天就这么散了,古人有古人的智慧,但凡主人端了茶盖碗掀了盖喝了茶,客人自然知道是走的时候了。现代人想下逐客令可就没有那么方便了,说还是不说是个问题,可怎么说更是个问题。
丛衡衡尚在辗转犹豫,那边却早有人替她拿了主意。
“真的!太棒了!姐夫你可不许骗人!”宋晓挑高了嗓子,兴奋的几乎蹦了起来。一旁的小胖脸色顿时又阴晦了几分。
卫驰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胃,别有含义的瞟了丛衡衡一眼,笑着说:“大家说吧都爱玩什么,一起出去热闹热闹,算是我今天赔罪了。别客气,我请客!”
宋晓立即第一个高高举起了手,大叫:“姐夫,我喜欢唱歌!”随后,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也异口同声的嚷嚷开来。
丛衡衡的本意是尽快结束这场让自己尴尬的聚会,却不料卫驰如此“心有灵犀”的和自己背道而驰,心下不由得哀声载道:果然,失去了感情的两个人再也找不回当年的默契了,变了就是变了。
她有些恼怒又有些烦躁,说话间嗓门不自觉的大了,语气也重了几分:“有点追求好不好,就知道K歌,俗!”
“K歌有什么不好的,我可是专业水平,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今天我是寿星我说了算,咱就K歌去,包个大点的包间。”陆平懒洋洋的打断了丛衡衡,一抹慵懒的笑挂在嘴角。一时间,丛衡衡觉得那笑异常的刺眼。她知道,他已经获悉了一切,曾经自己的小心翼翼的伪装早已经被他彻底掀去。此刻的自己在他眼中无疑是可笑的,是卑微的,如同一只光秃秃的白条鸡,□□毫无遮拦。
在众人的欢呼雀跃中,丛衡衡如牵线木偶般随着出了门。手心一热,回过神时右手已经被卫驰牢牢的攥住,丛衡衡心底豁然泛起了一丝恶心,又是想吐的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已经受不起他任何的触碰了吗?丛衡衡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心底泛起了阵阵酸涩。纵使再炙热的感情,只要经历的背叛,也会逐渐变淡。他们何曾想过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手,下意识的想要收回,却终究,没有。
K歌房里气氛热烈High,卫驰边对丛衡衡照顾备至边从容不迫的和丛衡衡的同事愉快聊天,还特意给不太懂年轻人喜好的陆大姐点了几首革命老歌;陆平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一手抓了瓶啤酒一手凌空给宋晓打拍子;宋晓已经连续唱了五首歌,恶狠狠的抱麦克风沉醉其中,并且每一次换歌间隙都不忘强调:“下一首是我擅长的,你们都别跟我抢啊。”三番两次逼退了欲拿话筒的手。
小胖终于顶不住广大劳动姐妹对他寄予的厚望,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宋晓,你累不累呀?我给你点了杯橙汁,你先润润嗓子休息下再唱?”
宋晓面无表情的瞥了小胖一眼,冷冷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想拿糖衣炮弹迷惑本姑奶奶!两个字,没门!”头一扭,继续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
丛衡衡有些好笑的看着那一对,暗中期待宋晓被打倒在《死了都要爱》的高音部,结果人家非但没有英雄气短,反而抖擞了精神开始了整个晚上的七连唱——黄立行的《最后只好躺下来》。
在宋晓终于结局了最后一个余音准备向第八首歌进军时,毫不正义的陆平陆大总监终于发了话:“宋晓的歌果然唱的好!不过既然已经‘最后只好躺下来’了,我建议你还是休息下的比较好,想必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你今天已经体力透支了,话筒的话我可以暂时替你收管了。”众人被陆平的话逗的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宋晓也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老老实实的把麦克风递到了他手上。
李艳呵呵的笑了两声,语气不阴不阳的开口说:“看看,要说还是得看人才成。也只有我们帅气的陆大总监才能震的住年轻气盛的小丫头。怎么找,陆大总监,该您给我们来一个了吧?”
陆平大咧咧不客气道:“没问题,就是我唱的太好了,怕你们一会不好意思唱了。”
设计部的小姑娘徐晶莹立刻拍着巴掌说:“陆总说唱了就不能反悔!今天就等着听你的呢,你要唱什么?我去点。”
“吻的太逼真。”。
无论怎么讲,我都觉得虚伪,
陪伴你那么久,我说是受罪,
从前到现在,当我是谁?
你这花心蝴蝶。
昨夜陪你醉,伤到我心碎,
你竟说我和你不配,
完全忘记往日为何,
能与我彻夜缠绵。
和你吻吻吻吻吻,你吻的太逼真,
让我把,虚情假意当作最真心的亲吻,
怪自己来不及区分,你对我,是酷爱是敷衍。
我想问问问问问,我该怎么脱身,
你却说,花花世界不必当真,
多么伤人,让我爱上薄情的红唇,
拿什么心肠,面对我的善良,
能不能想一想,你让我多伤,
你的爱就像完美毒药,
对手断肠,你依然漂亮,
不敢想,曾与你度过多少真实的晚上,
一转眼,热恋后身受重伤。
和你吻吻吻吻吻,你吻的太逼真,
让我把,虚情假意当作最真心的亲吻,
怪自己来不及区分,你对我,是酷爱是敷衍。
我想问问问问问,我该怎么退身,
你却说,花花世界不必当真。
多么伤人,让我爱上薄情的红唇,
万丈深渊,你把我的爱,用尽后,丢弃荒野埋葬,
你犯的罪状没人知道,
用什么证明,你的亲吻,真的残忍,
我不知为什么,你现在对我毫无感觉,
以前种种快乐,就好像成为一种罪恶。
我的心情,你不闻不问,
或者其实所谓爱情,都只是彼此填满寂寞空虚,
或者是一种冲动的幻觉,
让自己失去理智,到最后得到教训,
何时有感觉,到何时没有知觉?
就算你突然失去音讯,你我之间早可能不该继续,
你吻的太逼真,我已无法脱身,
最后悲剧发生,我爱的深,你没责任,
都怪我太认真,把薄情的红唇,亲吻。
陆平没有吹牛,他的嗓音低沉而忧郁,阴阳顿挫间浅浅低吟的调调带着淡淡颓靡,单单几个简单的回转就已经牢牢的扣住了丛衡衡的心弦。很好听。尤其是变音的地方处理的极其专业。整个乐曲甚至超越了原唱。他一只手握住麦克风,另一只手扯了电,线半眯着眼睛,眉心微蹙,漂亮的嘴唇一张一合,很是投入,一条腿翘着一上一下的打着拍子,每逢高音的时候就闭起眼,脑袋后扬,下巴高高的扬起,露出性感的喉结。陆平的不经意间的性感姿态凝成一股气息,隔空吸引着在场的年轻姑娘们的芳心,丛衡衡不由自主地皱了眉,莫名的、难以名状的酥麻的感觉萦绕在喉头。
大家被陆平故作陶醉的表演调动起了情绪,忍不住大声哄了起来,包厢里的气氛一潮高过一潮。丛衡衡却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一颗心如同被冰水泡了般,寒气一波接连一波的袭来,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这算什么,是无言的嘲讽吗?
自己不过是个可笑的家伙,戴着面具就妄想可以把一切文过饰非。
最后悲剧发生,我爱的深,你没责任,
都怪我太认真,把薄情的红唇,亲吻。
丛衡衡,终于,无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