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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倾忐忑的看着范大夫,脸上的表情是僵硬的,温和的样子就像是将要碎裂了。
范大夫见他紧张也不卖关子:“一般人自然是解不了的,可我是谁?我可是神医无心的弟子,自然可以救她。”语气很骄傲。
然后又摇头叹息:“这姑娘也真是可怜竟然被下了这样的毒。这毒名唤离忧,这种毒一但种下,人就会慢慢的不记得前尘往事,一开始并不明显,到了后来就会变成什么也记不得。只能记住一天生的事,到了第二天又会忘记。故名唤离忧。离忧是浮尘仙子所制,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她是谁,都是老一辈的人了。如今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谢景倾见毒可以解,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范大夫掏出药方递给了谢景倾:“这是我出的药方,吃个两三天毒就可以解了。”
谢景倾很感激的接过药方,向范大夫行礼:“多谢范大夫!”
“景倾,我与你父亲是至交好友,你不必如此!”范大夫扶起行礼的谢景倾。
谢景倾笑了,眉如远山,眼若星辰,整张脸舒展着,散出愉悦的信息。
范大夫见此事已了,就提出了告辞的要求:“那老头子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守着你心上人吧!”说完就回去收拾医箱准备第二天离开。
谢景倾站在夜色弥漫庙宇的回廊下,来回的走动,似乎在思索什么。谢景倾面前跪着一人,此人着青色衣裳,垂恭敬的跪着。此人正是剑心。
谢景倾吩咐道:“剑心,你让人去查查浮尘仙子,还有郡主究竟是怎么中毒的。尤其是公主府的那个吴大夫,恐怕此人有鬼。”
“是,主上。属下这就派人去查。”剑心领命,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浔文安静的站在谢景倾的斜后方。谢景倾想到安平郡主还在病床上躺着,很是担忧的步入了安平郡主的厢房。浔文紧跟着。
“哟,这是想好了怎么来害我家小姐就回来了?”青枝语带嘲讽。完全不见素日里的怯懦胆小。青荷拉拉青枝的手,示意她别说了。
青枝的眼睛通红,死死的瞪着青荷:“小姐生死未卜,这个谢少爷就把府上的吴大夫给杀了,他这样哪里是为了小姐着想。”说完就低着头哭泣,像是刚刚的那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不是她一般。青荷抱着青枝安慰她。
谢景倾自知理亏,虽然那吴大夫不是他杀的,却也是因他而死。见青枝这样可怜又护主的模样,心里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对青枝说:“刚刚来的那个范大夫,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夫,有他在,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
青枝抓着青荷袖子的手紧了几分,抬起红红的眼睛:“真……真的么?”话语里夹杂这抽噎。
谢景倾语气温软了下来:“自然是真的。那范大夫行医数年,自然比一般的大夫要强上许多。医治你家小姐不在话下。而吴大夫的事情不久也会给公主府一个交代。”那青枝和红菱说的懦弱有些不太相符,但想到她这是为了自己的主子才这样,心中也就释然了。压下了心底的那种违和感。
青枝半信半疑,但不再纠缠了。青荷扶着青枝在榻上坐下。两人相顾无言,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一名小厮端了药进来,正要往里间走去。
青枝身为安平郡主的贴身丫鬟,很是自觉:“我来吧,你可以下去了。”
谢景倾心中很担忧安平居住,想要帮忙,就抢过青枝手中的药碗,道:“不用了,你下去吧。你家小姐由我来照顾。”
青荷见谢景倾这般作态,也知道他是担忧小姐,虽然羲和男女大防不是很严,这到底是不妥的,开口阻止:“这恐怕不妥吧,你一个外男……”
“是我顾虑不周。”谢景倾这才反应过来,将药碗递给了青荷。
青荷端着药进去了,外间坐着谢景倾,青枝站着。还有几个小厮婢女。
谢景倾问青枝:“听说你家少爷坠马受伤了。伤的重么?”
青枝谨慎的回答:“吴大夫说不日就能好。”恭敬的垂着头,全然看不出她刚刚张牙舞爪的样子。
谢景倾拇指和食指摩擦,低着头:“不如让范大夫再去给你家少爷看看?”那吴大夫有问题,空怕给陈奉甯看病也会做手脚吧?
青枝低垂的眼睑眨了眨,眼珠子向右边转了转,像是在思考:“会不会太麻烦谢少爷了?”如果这个时候不让范大夫去看看小少爷的病就太奇怪了,毕竟谢少爷已经告诉自己吴大夫有问题。这些人真是麻烦呢。
谢景倾微笑:“不麻烦。”摩擦的动作停了下来,看来是自己多心了?青枝没有问题?还是叫人查一查吧。
谢景倾转头吩咐浔文去请范大夫给陈奉甯看病。
浔文敲了敲范大夫的门,门里传来范大夫的声音:“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范大夫,是我,浔文。”浔文回答:“我家少爷想让您去给安平郡主的弟弟看看病。”
范大夫揉着鸡窝头,疑惑的问:“怎么姐姐生病,弟弟也生病?真是怪事。”范大夫有些不想出门。
浔文给范大夫解释:“据说是前些日子坠马受伤。今日奔波,身体有些受不来了,想让您去看看他的腿是不是骨头又裂开了。”
“那你等等吧,我去拿一下药箱。”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门就打开了。
浔文领着范大夫去了陈奉甯的厢房。范大夫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脸色苍白,还在沉睡。
浔文看陈奉甯还在睡着就对范大夫说:“您就现在看看吧,不必等他醒来。”
范大夫就上前去给陈奉甯把脉,现并无不妥。又掀开被子去探查陈奉甯那只受伤的脚,一探之下就现问题:“哎呦,作孽呀,这骨是谁接的呀?接成这样,好好的一个少年郎恐怕就毁了。”
“什么?”浔文大吃一惊,忙问道:“那还有挽救的方法么?”
站在一旁的是陈奉甯的小厮青竹,青竹问:“怎么会?少爷不是接好了腿骨么?”
“范大夫,您快说呀!”青竹也着急了。
范大夫抚了抚胡子:“有是有,就是太疼。打断了重接。”
这是陈奉甯也被吵醒了,刚好听到范大夫的话,脸色更加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