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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不大愿意做恶毒女主,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吴氏如愿以偿,会不会被骂太圣母?
“雪鸢,告诉你哥哥,这几日牢牢盯着着吴嬷嬷,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见过什么人,我都要知道。”莫少璃最终决定,不做那朵白颜色的花。
重生就是为了快意恩仇,圣母什么的留给别人做吧!
吴氏如愿破坏了莫少柏亲事,这些天心情十分舒畅,说话眉头舒展,走路脚下生风,连心胸都一反既往的宽广了起来。
莫少琪对她抱怨学堂里的事:“娘,我觉得夫子近来有些偏向莫七,她天天请假不去上课也就算了,我的字明明写得比她好,夫子偏却说莫七的字更有风致,还说她女红也比我做得好!”
吴氏听了,却破天荒的没有像以往那样,跟着她一起贬低莫少璃顺带指责陆莹,而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七妹妹被夫子夸赞,自然是因为她做的好,你要做得比她更好才是。切不可因为这个在背后说夫子的不是,传到夫子耳中,可就不好了。”
莫少琪见娘居然帮莫七说话,便有些不大高兴,气呼呼的说道:“我只是和娘说说罢了,哪里会去对别人讲?要我说莫七从来都不喜欢读书写字,怎么可能比我写得字好?一定是她仗着自己钱多,偷偷塞了银子给夫子,夫子才会夸她!”
“不得胡言乱语!”吴氏嗔道。
“你爹爹费那么大精神请陆夫子来咱家,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你着想!你这些话若是被陆夫子知道,她不计较倒也罢了,如果因此离开了莫府,可还去哪里再请来?她要是再记仇些,出去对人说几句莫府姑娘的不是,以她在京城的影响力,莫家姑娘以后还会有好名声么?她们几个倒也罢了,你可还没有定亲呢!”
莫少琪见她说得郑重,心中虽仍有些不服,却也只得答应道:“娘放心,这些话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你记住就好,以后切不可这般口无遮拦了。”吴氏说了她几句,情绪却忽然低落了下去,想到莫少琪的亲事,再想到她至今还没有着落的嫁妆,又想到她前面说的那句“莫七仗着自己银子多”。
吴氏暗藏的心思便被勾起来,对莫少琪道:“你且先回去罢,娘有事要找吴嬷嬷。”
“好吧,我回去练字!”莫少琪并没有注意到吴氏的情绪变化,仍在想着课堂上的事,暗自发狠一定把字练的更好,誓必要比过莫小七。
莫少柏在祠堂足足跪够了三日才被放出来,虽然黄氏买通看祠堂的婆子,偷偷送了些食物进去。但莫少柏从祠堂出来时却仍已经被折磨得神情憔悴,气燥体虚。他回到自己院中后,听说黄雀已被卖掉,不由越发气恼起来,索性连读书的样子也不做了,当即溜出府去找一帮狐朋狗友浪去了。
黄氏刚开口说他一句。他便发狠道:“读书!读书!读书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嫌弃?连自己的身边人都保不住!有什么意思?”
黄氏气道:“张家悔婚是因为你读书么?要不是你整出那些乌糟事……”
“那又怎样?恼起来我便把院中的丫头都收入房中,你又如何?”莫少柏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黄氏气得几要吐血,却也无可奈何。
莫少柏从夏荣院出来后,直奔府门外,从小厮手里接过马缰,正要翻身上马。
一个略有些公鸭嗓的声音忽然在他身侧不远怯怯的响起:“你是……莫三少爷?”
莫少柏转头,见一个穿着破旧粗布短褐的陌生少年,正满脸热切的望着他。
他心里正自烦躁,只以为是拦路讨要的小叫花,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是谁?”说着翻身上了马。
“这个给你!”少年向他走了几步,张开手把攥在手心的荷包向莫少柏递过去,“黄雀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莫三少爷,说里面有重要的东西给你。我在你家门外蹲了两日,确定你就是莫三少爷。”
“什么东西?”莫少柏随口问着,扯了扯马缰就要离开,转头时目光扫过少年手中的荷包,却不由顿住。
那不是他收用黄雀时打赏的荷包么?
因为上面有只红嘴黄色翠鸟,他当时还哄她道:“……看到这只黄雀没?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
黄雀后来还在荷包上绣了个“雀”字,所以他一眼能认出。
荷包怎么会在这少年手里?
莫少柏勒住马,满心狐疑地从少年手中拿过荷包打开,里面却只塞了一块像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青布,布上不知用什么颜料歪歪扭扭的写了三个字:大太太。
他不由心一动。
莫少柏虽然不爱读书,却很名士做派,十分讲究风雅,即便收个通房丫头也要求识文断字,能够红袖添香。所以被他收入房里的丫鬟,多少都能读几句诗,写几个字。
通常,他看似在书房用功的时候就是教通房丫头读书认字的时候。
所以虽然他不能确定布上的字是不是黄雀写的,但黄雀会写字他却是知道的,问少年道:“你在哪里认识黄雀姐姐的,她现在在哪里?除了交给你这个荷包,她还说了什么?”
少年道:“我家在京城南边的何庄。前几天黄雀姐姐借住在我家里,晚上悄悄给我银子,还给了这个荷包,让我交给柳树胡同莫府的莫三少爷。告诉莫三少爷说是里面的人逼她闹出来的,她如今在那人手里。第二天她就被人带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黄雀姐姐说三少爷见到荷包后会给我更多银子,爹说现在家里农活不多,便就让我把送荷包来,好赚些银子。”
荷包里的人——逼她闹的?
莫少柏目光落在“大太太”三个字上。
黄雀是想告诉他,是大伯母逼着她闹出来身孕的事,然后坏他的亲事,害他跪祠堂,害她被撵走发卖?
莫少柏握着荷包的手不由攥了起来,神色也渐渐变得狰狞。
吴氏,我与你何冤何愁?你要这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