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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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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燕语把依依往香薷的怀里一塞,起身搬了一下车门前的机关把钢丝帘子升上去,欠身出了车棚。

    “夫人!”香薷抱着依依惊叫一声。

    外边申姜听见立刻起身挡在车门口,低声回道:“夫人,他们劫持了凌霄少爷。”【95】

    “都住手!”姚燕语大腹便便的站在车辕上,把所有的丫鬟仆从护卫们都吓得心惊胆战。

    白蔻和玉果二人暂时放开已经钳制住的刺客,双双转身跃至马车跟前一左一右护住着姚燕语下了马车,毕竟站那么高大家保护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谁知道马会不会手上尥蹶子把人给掀下来。

    “放开孩子,一切都好商量。”姚燕语冷声喝道。

    “妈妈……”凌霄泪眼汪汪的看着姚燕语,他的小胳膊扭到身后被汉子拎着,怪异的姿势让人一看就十分心疼。

    脱臼是肯定的了。姚燕语默默地咬紧了后牙,心想等会儿把孩子救出来后一定要把这些混蛋的胳膊全都卸掉!

    “对不住了,”一手拎着凌霄一手拎着砍刀的汉子朝着姚燕语扬了扬下巴,朗声道:“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也不想害这孩子的性命,只要夫人你跟我们走,我们就放了这孩子。”

    “好,你放了他,我跟你们走。”姚燕语说着,抬手推开挡在前面的白蔻便往前走。

    “夫人!”白蔻立刻上前两步继续挡在她的面前,焦急的劝道:“这些人丧心病狂,有什么信义可言?他们的话不能相信。”

    姚燕语自然知道这些不过是亡命之徒,他们的话若是能相信的话母猪都能上树了。但凌霄现在就在对方的手里,那人的大手只需再一用力,凌霄的小胳膊就得骨折了。

    “你自己走过来!我们就把孩子放了。”另一个孩子手里的砍刀在凌霄的眼前晃了晃,恶狠狠地说道:“若是敢耍花样儿,我们先砍了这孩子再说!”

    “你们既然是收钱办事儿的,就应该早就做过功课!你们手里的孩子并不是我亲生的,而是我家长工的遗孤。他的父母在我的作坊里不幸丧生,留下这孩子没人管,我怕他冻饿而死才抱回来养着。”姚燕语一边平静的说着,一边把双手交叠藏在袖子里,左手的手指勾住了袖箭的线,右手也悄悄地把藏在左袖子里的‘夺命拐’也握在手中。

    对方听了这话明显一愣,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胡说!”其中一个怒道,“这小兔崽子既然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何如此紧张?”

    “我说了,他的父母是我家的长工,他们夫妇因工而死,只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所以我要善待他,不能让他父母的在天之灵看见他们的孩子受苦。”姚燕语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两侧白蔻和玉果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她,随时预防对方出手。

    “一个长工的孩子你会对他这么好?!”对方低头看了一眼一身锦衣的凌霄,冷笑道,“你们这些富贵之人最是见利忘义,怎么可能对一个下人的孩子这么好?”

    “你不信?”姚燕语淡然冷笑,又道:“我以为你们这些江湖之人最讲义气,若是人家父母为你而死,你们难道不会拼死保护人家的孩子吗?如若不然——”

    姚燕语说着,挥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些尸体,“你们这些同伴岂不是死不瞑目了?你们收了钱,他们却死在了这里,那些银子他们一分也捞不到。回头那些仇家寻上门,他们的子女家人还得替你们这些人去背黑锅?”

    此言一出,那些受伤且没有被俘的十几个人都面露羞愧之色。

    这些人虽然是杀人劫道专门刀尖上舔血的恶魔,但对‘义气’二字却有着偏执的狂热,尤其是曾与他们同生共死过的人。

    “你胡说!”钳制着凌霄的人暴跳如雷,因为气愤,脑门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你这女人真是可恶!我今天非要杀了你!”

    “那你就放开那孩子,有什么事儿都冲着我来!”姚燕语说着,又大步往前走。

    “站住!你们——都给我站住!”另一个人手里的砍刀指着白蔻和玉果,色厉内荏的嚎叫着。他们刚才可是见识过这俩丫头的本事,以她们的身手恐怕剩下的这些人都不够她们俩砍的。

    姚燕语站住脚步,侧脸看了白蔻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淡淡的说道:“你们俩站住。”

    “夫人?!”玉果焦急的反问了一句,被白蔻一个眼神止住。

    “若是凌霄有个三长两短,将来我死了也没法见他的父母。”姚燕语故意扬高了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到她的话,“所以,不管怎么样,凌霄不能有事。”

    劫匪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尤其还是个大肚子的女人!这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能够如此大义凛然?如此一比,他们这些老爷们儿都他妈的是缩头乌龟了!

    姚燕语的目光朝着身侧的众人一扫,然后左手一扬,朗声道:“都给我好好地站着,原地不动!”

    周围几个烈鹰卫的目光一紧,他们听到的是夫人的命令,看见的却是跟命令完全相反的手语。

    烈鹰卫经过严格的训练,互相之间有一套传递信息的暗号和手语,姚燕语刚刚左手一样,顺便做出的手势分明是命令他们:伺机而动,一举歼灭!

    而对方那些劫匪们虽然也是专业吃杀人饭的,但跟烈鹰卫比起来简直连边都靠不上,完全被姚燕语的一番言辞给弄傻了。

    几个大老爷们吃着大砍刀看着一个大肚子女人大义凛然的走过来送死,这是什么感觉?劫持着凌霄的两个头头儿好像是见了鬼一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姚燕语又往前走了几步,其中一人忽然反应过来,紧张兮兮的想要把凌霄拎起来挡住自己的胸口。

    只是他完全错估了当前的形式,姚燕语插在袖子里的双手忽然拿出来,右手一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劫持凌霄的贼首旁边的那个恶煞,然后在对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左手的袖箭已经‘刷刷刷’连着三支射了出去,特质的袖箭只有五寸长,全部是精钢所制,打出去又狠又准,其中一支钉入了贼首的眉心,另外两支一支穿透了他的大腿,一支穿透了他持刀的右臂。

    千朵万朵桃花开。

    凌霄当时就吓傻了,连哭都忘了哭,只顶着一头一脸的血瞪着俩大眼睛看着姚燕语在自己面前蹲下来,伸出双手把他从贼首的怀里抱了出去。

    早在姚燕语动手的同时,白蔻和玉果以及烈鹰卫瞬间行动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剩下的一众贼人制服。断腿的断腿,挑手筋的挑手筋,总之留活口就行了,没说不许伤人。

    白蔻看见姚燕语抱起了凌霄,便忙上前去想把孩子接了过来。凌霄的双手却死死的搂住姚燕语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姚燕语拍了拍凌霄的后背,轻声说道:“凌霄乖,坏人都死了,你是男子汉,不要怕。让白蔻姑姑送你去找妹妹。”

    凌霄这才松开手,转身投入了白蔻的怀里。

    一场劫杀来的快灭的也快,前后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其中最耽误功夫的是姚燕语跟贼首周旋的那一会儿功夫。

    劫匪一共五十二人,死了二十九个,重伤十一人,剩下的便是被故意挑断了手筋脚筋的十二人。

    “夫人,凌霄少爷的奶娘被刺中了心脏,当场毙命。乌梅伤到了胳膊,还有几个仆妇也受了箭伤。”白蔻检查完后面的马车之后,低声回道。

    “报官,让于洪烈过来!”姚燕语眯起眼睛,声音透着彻骨的寒冷。

    “是。”白蔻说完,转身交代两名烈鹰卫去城里找于知府报案。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进城的官道上本就有百姓进进出出,之前因为打斗的缘故都躲了起来,此时事情已经结束,便有大胆儿的从路旁冒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偷偷地看。

    姚燕语一手笼着肚子往后面马车前去查看伤者的情况,其余人等便开始清理现场,把死了的尸体弄到一处去,免得妨碍百姓们走路。俘虏的贼匪们用绳子绑成串儿蹲在官道旁边,着人专门看着。

    卫章比于洪烈早到了两刻钟,他是在来接姚燕语的路上遇到了进城报案的人,当时就白了脸,问都没顾得上问便快马加鞭赶来了。

    此时姚燕语刚给几个受伤的丫鬟仆妇们处理过伤口,她这边只有凌霄的奶娘死了,据当时跟他们在一个马车里的丫鬟说是因为奶娘死死地抱着凌霄不放手被贼首一刀捅到了肚子上死的。

    姚燕语验看了奶娘的伤,伤在小腹上,没有当场毙命,是失血过多慢慢地死的。凌霄的马车里铺着的白色长绒毯子全都被血染透了,马车底下的黄土也被血染红了一片。

    姚燕语拳头攥紧,刚要转身再去教训一下那些可恶的混蛋,一转身却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呃?你怎么来了?”姚燕语摸了摸撞痛了的鼻子,满腔的气愤暂时抛开,忙打起精神来安慰黑面战神:“我没事儿的,你不要担心……”

    “闭嘴!”卫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侧过脸去。

    周围的几个丫鬟仆妇们早就遁了,这会儿侯爷怒气冲天,哪个没眼色的赶在这里杵着?

    姚燕语说了一一大车的好话才把卫章脸上的黑云给说散了,最后看他还是一脸的煞气,姚燕语忙把孩子给扯了出来:“我们赶紧的去看看凌霄,他被贼首劫持,差点儿丢了小命,吓得哭都不会了。”

    卫章这才转身跟她一起往那边的大马车跟前去。

    马车里,依依的奶娘和香薷正在给两个孩子开解,当时凌霄一头一脸的血被抱进来,把依依给吓的哇哇大哭,抱着他一边哭一边喊着:“哥哥不要死,我不要哥哥死,哥哥要陪我,我要哥哥……”

    后来奶娘和香薷弄了干净的水来把凌霄头上脸上的血渍都洗干净,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依依看着她心爱的哥哥除了脸上有一道划伤之外跟原来一般无二才放了心。然而却再也舍不得放开他,只爬在凌霄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哥哥哥哥’的叫,弄得奶娘和香薷哭笑不得。

    凌霄却不哭不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任凭依依在自己身边爬来爬去,他只跟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香薷只当他是吓坏了,便一边跟他解释说没事儿了一边给他推拿按摩缓解他的惊气。

    姚燕语扶着卫章的手进了马车,凌霄看见姚燕语的时候呆滞的目光忽然一亮,继而有黯淡下去,默默地低下了头。

    “凌霄,乖,没事吧?”姚燕语伸手去握住凌霄的小手,手指切上了小孩的脉搏。

    凌霄受了惊吓,他的脉象缓而时止,止有定数,是明显惊吓过度的缘故。姚燕语便捏着他手心的劳宫穴轻轻地揉压,一边温言软语的跟他说话。

    开始的时候他一直沉默不语,低着头也不看姚燕语。

    旁边的依依则窝进了卫侯爷的怀里已经叽叽喳喳的跟父亲说起了哥哥刚才一脸血的吓人模样。

    卫章耐心的安慰女儿,告诉她坏人已经被抓住了,凶险已经过去,哥哥只是擦破一点小伤,大家都安然无恙,所以不必担心云云。

    过了半晌,凌霄忽然哭了起来,并一头扎进了姚燕语的怀里。姚燕语忙搂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他,并夸奖他很棒,被坏人抓住也没哭之类的话。

    凌霄哭了一会儿,方哽咽着从姚燕语的怀里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妈妈说的话不是真的吧?”

    姚燕语一愣,柔声问:“什么话?”

    “我不是你的孩子的话……是不是骗坏人的?”凌霄一边问还一边抽噎着,两只眼睛红红的跟小兔子一样,姚燕语看的心里一阵酸楚,却又不想那假话去骗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幸好于知府到了,马车外白蔻的话打断了马车里的悲戚,姚燕语低头亲了亲凌霄的额头,轻声安慰道:“不要多想,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孩子。”

    “娘!我也要亲亲!”依依从卫侯爷的怀里挣脱出来扭着小腰往姚燕语脸上凑。

    姚燕语失笑着亲了亲女儿胖嘟嘟的脸蛋儿,说道:“你们俩乖乖的等爹爹和妈妈回来。”

    “知道啦!”依依乖巧的点头,从卫章的怀里挣出来又爬到了凌霄身边,手脚并用把哥哥占住。

    卫章看着女儿这样子顿时一头黑线。

    于知府看见卫侯爷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卫章脸色阴沉一身低气压,下车后一个冷眼飞过去,差点把汗水淋漓的于知府给吓尿了。

    “侯爷……这事儿,啧!这事儿下官一定严办!”说着,于知府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又心有余悸的叹道:“幸好姚大人和小公子都没事儿,要不然下官真是万死莫赎。”

    “你万死莫赎?”卫章冷冷一笑,反问道:“难道于大人知道这些劫匪的底细?跟这事儿也有什么干系不成?”

    “侯爷误会了!这……”于知府双腿发软,一脸的灰败之色,“这……下官怎么可能跟这些贼人有干系呢!还请侯爷明察啊!”

    “哼。”卫章冷声哼了一记侧过脸去。

    “下官一定严办此案,给侯爷和夫人一个交代!”于知府立刻表决心。

    “不用了。”卫章大手一挥,自嘲的冷笑着,“我卫章若是连欺负自己的妻子儿女的人都惩治不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于知府一听这话再也站不住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道:“都是下官无能,还请侯爷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卫章说完便转身扶着姚燕语上马车,并吩咐身旁的护卫:“回府!”

    于是众人便不再犹豫,各自收拾收拾该上车的上车该上马的上马,姚燕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于知府想要说什么却被卫章的眼神给压了回去,只得乖乖的上了马车。

    烈鹰卫直接把捉住的那些劫匪带走,剩下的那些尸体便丢给了于洪烈处置。

    于洪烈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只是却不能表现出来。他一边吩咐自己的人把那些尸体收拾回去一边叫过心腹幕僚来商议对策。

    对卫章来说,只要有活口,撬开他们的嘴巴简直太容易了。而且这些匪类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还没逼供呢就把幕后花钱买凶的金大少给招了出来。于是卫章直接派烈鹰卫去金家拿人。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金老爷子听说了姚院判路上遇袭之事正要叫人把大儿子找来问话,前面便有仆妇慌慌张张的跑来回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来了好多人!说是要拿大少爷……”

    “什……什么?!”虽然有预感,但等坏消息忽然砸下来的时候,金老爷子还是没撑住,又一口血喷在当场,然后昏厥了过去。

    不配合朝廷,抵制政令,虽然也有罪过,但比起买凶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朝廷命官来说,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犯罪。

    大云律:谋害朝廷命官视同谋反,谋反之罪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幸好卫章不是容易迁怒之人,审理金家大少买凶行刺一案的时候并没有扩大影响牵连很多,否则从金家这件事情上足以扯出江宁十之*的官员。那样的话,大云朝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其惨烈程度绝对不亚于当初湖广皇长子谋逆案。

    不过卫章也没有重拿轻放,毕竟让身怀六甲腆着大肚子的姚燕语亲手杀人这件事足有触了卫侯爷的逆鳞,不杀几个人,他肚子里的这股怒气是没办法平息的。

    幸好于洪烈是个聪明人,他在卫章动手之前先动手,把金家以及跟金家来往甚密的人全都下了大狱,然后拔起萝卜带起泥,但凡牵扯进来的人都没有清白干净的,没这样的罪过也有别样的罪过,于知府连夜审讯,亲自过堂,把金家上下以及同党全部判罪,重的自然是死罪,最轻的也是五年的牢狱之灾。

    最后,于知府把审讯结果呈送宁侯爷看过后,方上报到了刑部,由刑部天官转呈皇上预览。

    至于皇上会借着此次事件再做什么文章就不是江南这边能管得着的了,而卫章也借由此事上了一道奏折,把唐萧逸调到东陵去亲自督军。

    皇上圣旨恩准,唐萧逸便收拾行装准备带着夫人和儿子南下。恰好又是清明时节,萧霖向皇上告假,想要回祖籍祭奠祖父,皇上也准了。唐萧两家便结伴同行先到江宁,把夫人孩子都送到姚燕语这边后,唐萧逸和萧霖再各自启程,一个赶往东陵督军,一个往福建去给萧太傅扫墓。

    金大少脑残的自掘坟墓之后,金家覆灭,江宁城的药商行会名存实亡,几家大药商再也不能跟药监署作对,都纷纷擦干净屁股后前往药监署报道,请求接受药监署的监察。

    而国医馆分院的院子也在于洪烈赎罪的心理作用下日夜开工敢在三月底建成了。古代的房子都是木质建筑,油漆也是环保无甲醛的,收拾利索了不用等,即刻可以入住。

    分院开幕这天姚燕语没露面,这让所有慕名而来的医学者们有些失望。他们还以为能在这次开幕仪式上一睹女神医的风采呢。

    姚燕语不露面有两个原因,一个自然是她已经八个月的身孕了,而且已经诊断出这一胎是双胞,所以肚子特别的大,每天在院子里散步都是卫章亲自陪着,生怕一不小心他的大肚子夫人就得栽跟头。这种状况下,卫章自然不许她在去忙那些事情。

    按卫章的意思,分院干脆等她生完孩子做完月子最好是等秋天天气凉爽之后再开幕,这样姚燕语便可以休息几个月了。

    另外姚燕语还考虑到自己开创医学分院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扬名,而是希望医学院能够为地方官所重视,可以一直开下去,造福大云百姓。

    所以她把这次抛头露面揽政绩的机会交给了于洪烈以及他的得意下属们。

    这样他们能借着这个机会在皇上那里博得几分升迁的机会,也让地方官员觉得医学院是他们出成绩的地方,不管下一届知府是谁上任都要好好地办下去。

    于是三月二十六这日,江宁府衙旁边的国医馆分院张灯结彩,人山人海,早就报了名的学员提前一日办理手续住进了学院安排的房间里,一早起来换上整齐的学院服在学院大堂外边的广场上分作男女站成方队,等候知府大人的开幕致词。

    而姚家别院的花园里,繁花似锦,春深似海,已经八个月身孕的姚燕语和六个月身孕的韩明灿苏玉蘅三个孕妇凑在一起,一边喝着养生茶一边嗑瓜子闲聊。

    “今儿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失望呢。”苏玉蘅怀里抱着个瓜籽盒子,仰着脸靠在竹编的安乐椅上一边轻轻地摇,一边嗑瓜子。

    “有什么好失望的,他们去观礼又不是为了见我。”姚燕语则端正的坐在藤椅上,端着一只荷花样式的玻璃杯慢慢地喝着自己配制的花草茶。

    “就是有很多人是慕你的盛名而来呢。”韩明灿靠在一张贵妃榻上,手里摇着一把纨扇,她自从怀上这一胎身子便有些浮肿,如今一双腿已经浮肿的厉害,鞋子都穿不进去了,整天趿着木屐子,人也怕热。

    姚燕语笑着扁了扁嘴巴,哼道:“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大熊猫。”

    “你还大熊猫?你除了肚子之外,其他都没变,如今我才真的是大熊猫呢。”韩明灿笑着啐道:“你想编排我就直接说。”

    姚燕语和韩明灿都笑了,韩明灿笑着劝道:“姐姐不是专门配置了消肿的花草茶了呢?你别偷懒,按时喝,过些日子就好了。”

    韩明灿笑了笑,又惆怅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倒不是很担心这个,我是怕……生的时候再过不去那一关。”

    “姐姐放心,你这种情况并没有太大的危险。”姚燕语安慰道。

    韩明灿叹道:“你说的话我都信,所以这回我不管怎么样都跑来江宁找你,若是在京城,我这会儿怕是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呢。”

    苏玉蘅也笑道:“是啊,有姚姐姐在,咱们都是百病不侵,无毒不怕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又不是神仙。”姚燕语摇头笑道。

    “你不是神仙,你是神医。”韩苏二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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